第十四章 她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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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契約之後，烏鴉便離開了。
林依琪手拿著契約，想了想，撥通了李林留下的‘緊急呼叫’的電話。
嘟.……嘟.……
“怎麽了？”李林的聲音混雜著風聲與投影一同在前方出現。
他的頭發被吹得散亂，目光向遠方望著。
林依琪從未覺得李林的聲音如此動聽：
“不得了了啊，咱們的基地被人一鍋端了！我和楚天都打不過那個人。”
“別著急，一條一條講。”李林微笑著說道，“誰，做了什麽事情。”
林依琪頓了十幾秒，好似整理了一下思路。
“嗯……一個自稱你的朋友和我媽的，叫烏鴉的，使用著女性義體的人。剛剛把我和楚天都打敗了，然後要和我交易叫我去陪她一起跟精衛幹架，還要住進來！”
沒等林依琪說完，李林就不禁笑了起來，然後他說道：“沒關係，他不會害你們的。”
“我們有著相似的目標，但是選擇了不同的道路。”李林的笑聲戛然而止，隨後感歎道。
“也許，這就是他比起那些跟隨我的腳步的人，能活的時間更長的原因吧。”
“那，那！”林依琪追問道，“能和她交易嗎？要簽契約的那種。”
李林盯著林依琪的那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晃了晃頭道：“看你的樣子，你很喜歡他拿出來的東西？”
“嗯！”林依琪點了點頭，“機甲兵裝！專門給我定做的！還能變形！”
李林考慮了一下，回答道：“你去吧，暫時可以信任他。”
“再說了，我也想親眼看一看現在法亞的科技發展到了什麽地步，還有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突然，林依琪好像想起了什麽：“對了對了！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啊？”
“隨時都可以。”李林回答道，“不過我現在正在散心。”
李林望著畫麵外的什麽東西：“等你們的事情結束了，我就把楚天和你也帶來……剛好這件事和你們也有關。”
然後他掛斷了通訊。
“啊！”林依琪愣了愣，“和楚天有關我知道，為什麽和我也有關啊？”
……
林依琪在契約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其實不一定要是名字，按個手印或者畫個圈甚至畫個小烏龜等等都可以，隻要在簽訂的時候心裏的想法是願意簽訂契約，這種思想波動被法亞之門接受到。
她跑到了烏鴉的房間，打開門：“我簽好了！把報酬給我～”
兩人就這樣在門口四目相對，看樣子烏鴉剛剛準備出去。
她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簽的，給你放在房間裏了。”
“對了。”她拍了一下手：“等一下我在下麵借用一下【萬物打印機】。”
林依琪警覺的說道：“幹嘛幹嘛，你以為我同意嗎？而且我們是商人又不是福利機構。”
她的聲音從樓道傳了過來：“這套機甲兵裝完整的說明書，我隻是借用一下弄幾盒綠力。”
“成交！”
……
烏鴉打開了幹擾裝置。
人們總以為自己是在以自己的意誌在活著，殊不知這個‘自我的意誌’改變起來有多麽簡單。
例如這套‘幹擾裝置’，由幾架無人機，還有攜帶著納米機器人的機械老鼠和機械昆蟲組成。
通過改變周圍的磁場、聲音、光影還有人體的信息素，引導改變他人的意誌。
最終的使用效果，就和神奇的魔法一樣。正如克拉克所說，任何足夠先進的科技，皆與魔法無異。
烏鴉這次使用，隻是為了引導這條路周圍的行人避開這裏，約莫著就像一個避人法陣一樣。
……
路重陽一路走來，這條路上的行人越來越稀少。
對於這種異樣，他在心中警惕了起來。
通過強化過的視力，他能看見一個穿著奇怪模樣機甲兵裝暗衣的身影出現在遙遠的前方。
可是，在n.o提供的小地圖中，那裏並沒有人。
這種情況以他的權限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
他心中的警惕升到了最高點。
他停了下來，向前方問道：“前麵的朋友，你是誰？”
“嗬嗬嗬，嘿嘿嘿嘿。”伴隨著笑聲，烏鴉走近了戒備著的路重陽，“是我啊～你最好的朋友。”
這時n.o的聲音在他的腦中響起【根據當事人的許可，先生，您麵前的人是衛一帆，也就是烏鴉。】
路重陽張了張嘴，最終隻能感歎道：“啊……你可真是個變態。”
“人類分出性別，隻不過是為了繁殖，基因交流的需要。”
“而我們這些‘永生者’，並沒有繁殖的，所以性別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我們隻要追求心中認為的‘美’就好了你不覺得人偶和少女這兩個設定搭配起來很帶感嗎？”烏鴉聳了聳肩。
“不覺得。”路重陽想也沒想就回答，然後他接著問道，“你怎麽舍得從影子彌賽亞出來了，你不是說網絡中才是你永遠的家嗎？”
烏鴉眯起了眼睛，笑道：“現在杜鵑死了，是時候把精衛救回我身邊了。”
路重陽盯著老朋友的眼睛，他大概是最了解‘她’的人了：
“沒那麽簡單，你並不是那種把情感看的很重的人。”
被看破了的烏鴉也沒有生氣，反而看起來很高興，攤了攤手道：“還有一些小計劃。”
烏鴉深深地看了路重陽一眼：“今晚的會議，我個人建議你不用參加了。”
“為什麽？”
過了幾秒，烏鴉沉吟道：“現在的真理會，已經不是我們當初建立的那個真理會了。”
然後她沒等路重陽說話，就接著問道：“你還記得當初我設定的那個儀式嗎？來咱們再玩一遍。”
“那個不是你中二病爆棚時候設定的嗎.……”路重陽嘴上說著不情願的話，但還是按照烏鴉的要求重複起了那段當初的契約。
“我們隱藏在人群之中，沉默的記載著曆史和真理。
智慧生命渴求永生，但智慧種族永遠不能在永生者的領導下前進。
永生之路緊鄰深淵，時刻拉扯著我們，任何不堅定的靈魂都將永墜其中。”
烏鴉把自己的手扣在路重陽高高的頭上，好似重複著當時的儀式：
“作為導師，我將在深淵的最深處守望，將刀劍朝向墮落之人。
唯真理永恒。”
然後她問向路重陽：“你認為這隻是我當時為了耍帥嗎？”
路重陽看著她的表情，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你是要？！”
她緊了緊自己身上的機甲兵裝，在轉身離開之前說道：“到收獲的季節了。”
路重陽撓了撓頭，從他臉上看不出驚訝的表情：“那，接下來你準備幹什麽？”
“在上京的天空中，重複十八年前，那狂龍降生的時刻！”
烏鴉深吸了一口氣：“要組織一個足夠大的派對，迎接睡美人的蘇醒啊。”
看著衛一帆的背影，他說道：“啊……那這個活動我就不參加了。”
烏鴉揮了揮手、“這些本來在計劃中就是我一個人去做的，那我先走了～”
“啊……再見。”路重陽補了一句告別的話。
這時，一個綠色的影子飛了過來。
因為前兩天剛剛被虎爺偷襲過，路重陽把這具義體的反應速度開的高了不少。
看著手中的盒子，路重陽聽到烏鴉離去的方向傳來一聲逐漸遠去的話語。
“給，你的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