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庭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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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的手上，拿著一封來自上京曆史大學的信件裏麵有著一大堆介紹資料和需要填的表格，顯得十分厚實。
跟著這一厚摞東西一起送到他手上的，還有一個學生用的數據終端。
根據李林特意為他包在上麵的小紙條的介紹，這個小小的手環兼有著學生卡，智能手機和高爆炸彈的功能。
不出什麽意外的話，這個會自爆的學生卡或者說帶著手機功能的炸彈，會陪伴他整整四年。
或許更久……
但楚天現在還沒到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目前所麵臨的難題是該用什麽樣的話語去和對他寄予厚望的父母去交流。
……
晚飯時，趁著一家三口聚在一起，楚天終於說出了他思考良久的開頭。
“爸，媽，我不想高考了……”
？？！
……
這是一場家庭會議，那一厚摞材料攤開在茶幾上，楚天在小板凳上坐著，拿著幾份資料喋喋不休的說著些什麽，而他的父母則黑著臉，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
不得不說，這氣氛和應聘時的麵試有幾分神似。
……
“其實，我前段時間碰巧遇到了正在出差的李林教授，他見我是高中學生，來和我聊了聊，結果我們倆挺能聊得來的，然後我.……”
這時候，他的母親率先開口了：“不會是騙子吧？”
聞言，楚天的父親回道：“我去打個電話問問。”
於是，他爹在網上查了這所‘上京曆史大學’的谘詢電話，撥打了過去。
“嘟嘟.……您好，這裏是上京曆史大學，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的嗎？需要人工服務的話請說出來，需要.……”
相信，如果沒有後麵的這一句話，沒人能分辨出仿生機器人客服和真人客服的區別。
也許那些一生都在法亞生活的人們已經適應了，沒什麽特殊的感覺，隻有來自地球的楚天才會感覺到一絲異樣感。
至少在楚天的認知中，法亞的科技發展極其不平衡，也就是傳說中的科技樹點歪了，某些方麵先進的可怕，另一些方麵又和21世紀的地球差不多……
這時楚天爸接著道：“不用人工服務了，我就想問問你們學校的【契約史】專業是不是有一個叫李林的教授？要是有的話，請把他的資料給我這個手機號上發一份。”
在法亞，據說有超過十億的與真人毫無區別的仿生機器人，充斥在生產、加工製造、以及絕大多數的服務性產業中。
資本家們當然會追捧這種智能與常人無異，同時計算能力高出人類一大截，不需要考慮福利待遇，而且不知疲勞和厭倦的機械。
人們也都已經習慣了接受這些仆從的服務。
雖然法亞最近十幾年出現了一小批‘愛仿生人’人士，不過相比於法亞龐大的人口，他們的抗議不過是給網民們增添笑料罷了。
也許是吃太飽，平日裏生活太好，無聊了？
當然，法亞人也沒有完全相信這些機器，法律明確規定了仿生人必須在顯眼的地方佩戴標識，在通話等無視覺接觸的交流中進行告知說明。
但楚天心中，一直有著一絲害怕.……當‘他們’摘下標識之後，又和人類有什麽區別呢？
至少，網上沒人提出這個問題，也許是在法亞上層有意的引導下，沒什麽人能想到這個問題。
偶然有一兩個，也發不出自己的聲音。
“您好，有的呢，已經發給你了，請問還需要什麽幫助嗎？”
“不用了，謝謝。”
雖然知道對麵的是機器人，但這種智能還是讓楚天的父親下意識的道了一聲謝。
然後，父母倆點開了手機上收到的‘李林教授’的資料，一起仔細地看著。
“喲！這個李教授還是貴族！”楚天媽顯然有些驚訝。
楚天爸點了點頭：“起碼可以確認不是騙子了。”
“說說看，你和那個‘李教授’是怎麽搞上的？”這時候，楚天媽看向楚天說道。
他們總算是把注意力重新聚集在了當事人的身上……
楚天隻能把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再重複了一遍：“其實，我前段時間遇到了正在出差的李林教授，我和他挺聊得來的，然後我……”
這時候他的話又被打斷了，麵具中的契約者楚天的意識突然說道：“讓我來說。”
兩人交換後，楚天高聲說道：“我發現了自己的夢想，我明白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請你們支持我！”
“哎呦我的哥，你怎麽這麽剛.……”
不過楚天爸顯然對於楚天這種突然硬氣了的表現很是開心：“好，兒子終於長大了！”
這時候，在那摞資料裏挑著撿著看的楚天媽，突然發現了什麽。
“啊！孩子他爸，你看這是什麽”她驚呼道，“這張單子上麵說是希望我們能陪著小天一起去上京？還給我們提供住宿的地方，還有工作問題也幫我們解決了……”
“小天，你.……不會喜歡男人吧？”楚天媽的臉色一紅，顯然想到了什麽不太健康的東西。
然後她的臉色又突然一白.……不知道她腦子裏又想到了什麽：“還是說那個教授對你幹了什麽，別擔心，告訴媽媽，就算他是貴族咱們也要去維護自己的權利！”
“沒有沒有！”楚天趕忙搖頭。
腦海裏的另一個意識突然發話：“交給我，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說了！”
“不行，我不相信你這個隻會殺人的瘋子。”
“剛剛，李林給我傳來了下一階段的偽裝身份的具體信息。”
“我為什麽沒收到？”
“你又沒把意識和機械融合。”
“你把身份信息告訴我，我來說！”
“好吧.……”
……
“其實！”在沉默了許久後，楚天深吸了一口氣，好像鼓起了很大勇氣的樣子：“我喜歡的是李林……的妹妹。”
“前幾天，我放學以後在我經常玩的那個廢舊廠房裏，你們知道那裏的，正好遇到了她。”
“雖然她小時候得過腦膜炎，稍微有一點傻傻的，但是她還是很可愛的！”楚天說出了類似自爆的台詞。
楚天的父親眉頭一皺：“兒子啊，你聽我說，做男人最重要的是一心一意，你在學校還有女朋友，這樣不太好.……”
這時候一旁的母親擰了一把父親的腰：“別聽你爸的，別說那姑娘有點傻，就算她真的是個智障，你也要抓牢嘍，那可是貴族，改變咱們一家命運的機會啊！”
“啊～”楚天爸一邊痛呼著，一遍勸諫道，“老婆，你可別想這些事情啊，貴族裏麵水太深了，我倒是覺得兒子原來的那個女朋友好。”
……
終於，在楚天不懈的努力下，他們一家購買了三天後的機票，決定舉家前往上京。
……
在飛機上，楚天不解地自言自語道：“為什麽從三天前那件事之後，父母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