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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見血封喉

  吃魚是青衣提出來的,她是南方人,天天跟江寧吃狗肉火鍋,肯定是吃不習慣的。今天自作主張弄了全魚宴,饞的他口水直流。但是她現在根本沒時間出來,整個下午都在跟江寧做某些運動。


  於是餐廳就成了陳玉蘭的地盤,她忙著整理餐具跟桌椅。還要打電話給冷清歌等人,讓他們來梅園吃飯。而且不僅如此,青衣覺得部隊女兵訓練幸苦,又日夜守護著梅園,所以給部隊來了個聚餐,搞了幾桌全魚宴。


  看著滿桌的鮮魚,之前在花城住過的陳玉蘭,也是食慾大增。花城是東南沿海城市,魚是他們必不可少的食物。她雖然也會做很多的種魚,但是卻沒有這魚庄做的全。


  小漁兒拉了拉陳玉蘭的衣袖,輕聲的說道:「媽媽,我想吃,我想吃那條大魚。」


  雖然桌上參鮑翅肚都有,但是那中華鱘卻才是最有食慾的魚。這魚可謂是水中活化石,而且全身是寶,軟骨抗癌,魚鰾壯陽,魚子都能美容。


  陳玉蘭拍了拍小漁兒的手,說道:「不准沒有禮貌,我們要等江叔叔出來才能吃。」


  「可是我們很少等爸爸回來才吃飯的。」小漁兒很不開心,低著頭不高興的說道。


  陳玉蘭想起何九,心中又是一陣難受,她蹲下來對小漁兒說道:「小漁兒要做個懂事的孩子,江叔叔對我們比爸爸對我們好,我們要等你江叔叔才能吃飯。」


  「那讓江叔叔做我爸爸好不好?」小漁兒非常希翼的看著下陳玉蘭。


  陳玉蘭立馬想到了剛才那驚鴻一瞥,江寧簡直就不是人,也太大了。想到這裡,她的臉頓時紅了,被小漁兒問的竟然愣了起來。


  洗完手的葉千魅卻笑道:「好啊,你以後喊他爸爸不就行了。那現在我們不等你爸爸了,我們來吃魚吧。」


  葉千魅是富家小姐,平時在家裡雖然有教養,但有公主病,只要是她喜歡的,她往往會不顧及別人而直接上手爭奪。像這種她愛吃的菜,根本不會去等江寧,率先就動了筷子。


  小漁兒看了眼陳玉蘭,見陳玉蘭豎起了眼睛,最後遲疑了片刻,都沒敢上桌,而是站在那裡,眼巴巴的看著葉千魅。


  葉千魅自己吃了幾口中華鱘魚,連聲稱讚。吃的舒服了,這才想到旁邊有個小漁兒,夾了幾口往小漁兒的嘴中送來。手臂卻忽然停留在了那裡,小漁兒眼巴巴的看著那魚肉,卻怎麼都不到自己的嘴巴里。


  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了,自己往前走去,想要去吃筷子里的魚肉。卻忽然被陳玉蘭一把拉住,然後使勁把她拉到身後,接著就驚呼了聲。


  只見葉千魅七竅流血,雙眼跟鼻孔嘴巴耳朵,正分別流出一股黑血。整個人僵持在了原地,被陳玉蘭的驚呼聲一震,整個人噗通聲滑倒在地。


  一陣桌椅的聲響,陳玉蘭趕緊抱著小漁兒出來,把小漁兒安置在客廳的兒童樂園裡面后。告戒了幾句不能亂跑之後,趕緊往卧室裡面衝去。


  正好遇上了迎面趕來的江寧,他衣衫不整,神情緊張,看陳玉蘭那樣子,知道出事了。二話不說,趕緊往餐廳衝去。


  餐廳的地上,葉千魅正在不停地抽搐打滾,看到江寧進去后,她一把抓住了江寧的胳膊,面帶恐懼,聲音嘶啞的喊道:「江寧,我好痛,我怎麼了,我怎麼了?」


  她現在的樣子很可怖,滿臉都是黑血,整個人眼睛又瞪得大大的。江寧心裡莫名的一陣疼,一把樓主她喊道:「不怕,有我在呢。」


  只捏了幾下脈搏,江寧就感覺到了情況,轉頭對陳玉蘭喊道:「她剛才吃什麼東西了?」


  陳玉蘭一時亂了手腳,聽到江寧問,這才手忙腳亂的指了指桌上的魚。「中華鱘,吃中華鱘了。」


  江寧取出銀針扎了下,拿出來后看了眼又聞了聞。趕緊扔掉了手裡的銀針,遲疑了片刻,從左臂肉中取出了那根黑色的長針。撬開葉千魅的嘴巴后,在他舌頭的金津與玉液兩穴分別扎了下,然後又在他的人迎跟百會穴分別扎了下去。


  又見葉千魅抱著自己的胸口慘呼不停,他趕緊取出銀針刺了葉千魅的乳根穴。見還不奏效,情急之下,只好刺了葉千魅的天池穴與膻中穴。全都是周身大穴,天池與膻中又是死穴,江寧也是無計可施,只能鋌而走險了。


  見葉千魅逐漸的緩和了下來,知道截停了毒液,他伸手緊緊握住了葉千魅的手。葉千魅的手中滿是冷汗,她看著江寧,忽然嫵媚的笑了笑道:「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醜?」


  「沒有,你很美很漂亮。」江寧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接過陳玉蘭遞上來的手紙替她擦掉了臉上的血跡。


  葉千魅捂著心口說道:「我感覺堵得慌,我到底是怎麼了,還有我的聲音,好像不對勁。」


  的確,她現在的聲音沙啞無比,而且呼吸不勻,很顯然是有問題的,而且情況看起來很嚴重。


  「沒事,你只是中了毒,我很快就能治好你。」江寧心裡卻黯然無比,這個毒他知道。這是殺門用來懲治叛徒,與對付敵人的秘葯,叫做見血封喉,這種毒來自於箭毒木,但是經過了特殊的秘方加工。


  加工后的毒素,很難被探測出來,只有江寧這樣老道的醫生才能分辨出來。而且是寒涼之時沒事,一旦遇到高溫,毒性就會急劇增強。任何解毒藥都不管用,唯有生長在箭毒木周圍的紅背竹竿草才管用。


  而且因為被特殊處理過,所有紅背竹竿草的用法也很有講究,要不是江寧的二師父就是殺門的門主,恐怕連下毒的人都不知道解決的法子吧。


  雖然現在江寧暫時控制了葉千魅毒性的蔓延,但是他還是不敢放鬆,必須要儘快找到解藥才行。而且還要帶著葉千魅去找,因為從通州到南部沿海地區,來回已經是時間不夠了。


  「還有誰吃了這個魚?」冷靜下來的江寧,趕緊開口問道。


  陳玉蘭慶幸剛才小漁兒沒吃,要不然她現在連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了。她說道:「其他人都沒有吃……不對,部隊食堂,每桌都有這條魚,要是她們吃了,恐怕……」


  「開飯了嗎?」江寧也是手臂抖了抖,這要是部隊的人出了事,他也只有引咎自殺了。因為根本不可能解救那麼多人,紅背竹竿草已經瀕臨滅絕,非常稀少,就連當地的土著想要找到這種草,都需要很長的時間寸土尋找。


  陳玉蘭也只事情的嚴重性,她往家裡洋鐘的方向看了看,喃喃的說道:「開飯了,已經開了十分鐘了。」


  部隊吃飯只有十分鐘,就算是聚餐也超不過半小時,這個時候早該吃完了。而且鱘魚是無脊椎動物,全身沒刺,省去了吐刺的麻煩,肯定是部隊吃飯的首選。到現在都沒見平時到處跑的那些女兵,肯定是出事了。


  江寧把葉千魅抱到了自己的卧房內,司徒無影正在房中打坐。看到江寧抱著葉千魅進來后,轉身就要走。江寧趕緊說道:「你幫我給她輸點寒氣,把她血脈運行的速度減緩,我有事先出去了。」


  說著江寧轉身就從窗戶沖了出去,連葉千魅說的那句「你終於肯抱我了」都沒聽到。司徒無影這才走向了葉千魅,不過當她看清楚后,不解的問道:「葉小姐?」


  「我叫葉千魅,白髮姐姐,你叫什麼啊?」葉千魅沙啞著聲音,卻非要裝出一副媚惑萬千的樣子了,她是不想在江寧的女人面前掉身份。


  司徒無影冷哼了聲,卻並沒有多說,而是按照江寧說的,幫葉千魅暫時控制了毒素擴散。如果沒有江寧,今天說不准她就順勢把葉千魅抓回北方去了。早聽說葉千魅給慕容公子戴綠帽子,現在看樣子是真的,而且那個姦夫好像還是江寧。


  江寧倒不在乎司徒無影把他想的怎麼樣,他現在心裡已經出現了恐懼,這可是他所從來沒有過的。這麼多妙齡女子要是因他而死,他怕自己自裁都難以恕罪。


  不過當江寧氣喘吁吁的衝進食堂后,發覺所有人都好好的,沒有哪怕一個出現七竅流血的癥狀。這讓江寧心中懸起的那塊大石,重重的落了下來。


  他靠在門框上,看著這群當兵的,把所有的菜都吃了,卻唯獨沒有動那中華鱘。他心裡非常納悶,都說軍中藏龍卧虎,今天看來是真的。想自己做了那麼多年的醫生,到頭來竟然連群當兵的都不如,心裡頗為落寞消沉。


  這樣的能人,必須要認識一下。想到這裡,他走向正在裡間吃飯的楊嵐,坐在他對面出言問道:「楊參謀長,我送來的中華鱘,為什麼不吃?」


  楊嵐抬頭看了眼江寧,卻啪的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江寧心裡一顫,完了,肯定誤會我要毒死她們了,這下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卻聽楊嵐氣洶洶的對江寧說道:「不說還好,一說起來我就是滿肚子的火。我說江參謀啊,你能有點革命情操不,你好歹也是華夏軍人,你怎麼連最基本的遵紀守法都不知道?」


  「我怎麼了我?」江寧傻眼了,真的誤會了。


  「你說你怎麼了,中華鱘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水中活化石。我們沒有你那麼無節操無下限,我們拒絕食用,我已經告訴了魚庄,讓他們把魚拿走,可是你為什麼不讓他們來,你是想擺在這裡考驗我們的耐力嗎?」楊嵐很生氣,非常生氣。


  江寧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心中也鬆了口氣。不過他聽到楊嵐這話后,當場讓楊嵐趕緊再給魚庄打電話,可再也沒有反應,變成了無人接聽狀態。


  楊嵐也發覺了事態的嚴重,趕緊讓所有人停下了吃飯。江寧說道:「恐怕只有中華鱘裡面有問題,告訴所有人,鱘魚千萬別碰,穿好防化服,然後對那幾盤鱘魚,按照毒氣彈方式處理。」


  楊嵐絲毫沒有猶豫,立馬吩咐所有人撤出餐廳,然後處理那幾盤鱘魚,並且讓所有人依次去衛生所進行體檢。而且派人去魚庄查看情況,派出去的人報告回來了情況,魚庄十幾個工作人員,全部被殺,一劍封喉,死狀慘烈。


  江寧聽到這個情況之後,心裡異常難受,到底是什麼人,為了對付自己,竟然大開殺戒。


  讓楊嵐留在基地主持她的工作,自己則開了輛吉普,心不在焉的往風月樓駛去。


  就在已經看到風月樓的牌樓時候,吉普車前的路面上,赫然站了個老者。他全身皮膚泛紅泛紫,有點像血色。手中提著一把扁擔,就那麼大馬金刀的站在那裡。


  江寧只看了眼,就明白了過來。猛的一踩油門,朝著老者就直衝了過去。


  那老者也不閃不避,而是用力一震手中的扁擔,那扁擔從中爆裂,細長的木屑到處紛飛,一把碩長又古樸的巨劍,從扁擔內飛了出來。


  這把劍是歐洲三大聖劍之一的杜蘭德爾複製品,不過複製的很完美,劍身是華夏人用玄鐵鑄成,又是龍泉鄉的鍛造技術。而且在殺門沾染了無數人的鮮血,所以最後整把劍的顏色,都泛著血紅。


  而且出鞘之後,煞氣深重,普通人收藏這把劍都會遭到反噬,最後神智會變的失常,確實是把不錯的大劍。不過這個時候不是欣賞這把劍的時候,因為那把劍,正朝著江寧架勢的那輛吉普車斜削了下來。


  疾馳之中,杜蘭德爾直接切中了吉普車的左邊輪胎,那輪胎就跟一塊豆腐似得,直接被切斷。車也猛地朝著左邊衝去,那老者動都沒動,吉普車也沒有碰到他絲毫。


  可江寧不是那麼好惹的,他在吉普車失控的剎那,已經從車廂內飛奔了出來。在下落的同時,一腳橫踹向了老者的鬢角。那老者收劍利索,抬劍朝江寧的大腿削來。江寧只好調換方位,一腳踹在劍身上。


  江寧也彈飛了出去,而那血煞王也同樣向後退去。他看著江寧點了點頭,冷笑道:「果然不簡單,難怪連方大同那樣的高手都殺得了。」


  「你就是大聯盟的總盟主吧。哦對了,你還是殺門的叛徒,昔日的右護法血煞王吧?」江寧也終於見到了這個傳說中的人物,自己在江北鬧的那麼狠,早猜到了他會來複仇,卻沒想到自己竟然絲毫消息都沒得到。


  看來高手就是高手,倚靠那些道上的普通情報網,還是靠屁吹火。


  血煞王愣了下,被猜到是大聯盟的總盟主,他倒是相信,但是被猜到是殺門的右護法,這倒是讓他吃了驚。江寧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的事情。


  但是無論如何,今天都要殺了他,他說與不說關係都不大,現在只是多了個殺他的理由而起。「那你就受死吧。」


  「你也受死吧,我今天就替殺門清理門戶。」江寧說完,從身上摸出黝黑色的玄雨,朝著血煞王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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