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侯耀祖
胖子叫侯耀祖,出生在地主家庭,那時候他是華夏最混亂的年代,各個階層斗得厲害。他們家作為剝削人民的地主階級,被紅衛兵揪斗,他爺爺當時的兩顆大金牙都被打掉了,可硬是不交代藏寶的地方。
他奶奶帶著他爹出去避難,從此跟家裡人失散。後來改革開放,國家歸還他家的財產,他爺爺這才敢從墓里把家傳的寶藏挖出來。後來又大包大攬,把河東的煤礦業幾乎壟斷,賺的是盆滿缽盈。
等找到胖子他爹的時候,胖子都露著腚滿地爬呢。當時他爺爺跟河東的幾大勢力正鬧得不可開交,沒敢把他帶回去,就讓他在山裡長大。胖子從小懂事,跟著他爹在後面放羊放牛,把山裡人該吃的苦都吃遍了。
不過這傢伙也不是省油的燈,可能覺得自己再這樣放羊下去太沒有前途,在山上就跟他爹拌了嘴。被他爹打了幾鞭子,胖子的性子也上來了,悄悄的躲在山坳里,就烤了一隻羊。
這羊可不是他家的,他爹是村裡的羊倌,他們是給別人家養的羊。自己家裡窮的叮噹響,那有什麼羊。
把人家剛出群的羊羔給吃了,這可捅了簍子。村裡人雖然樸實,但斤斤計較,他爹放一年的羊也就五千塊錢,可一隻羊就要一千多。也就是說,他一時嘴饞,吃掉了他爹兩三個月的工資。
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爹氣的都快吐血了,把他吊在羊圈裡狠打了一頓。
本來想這事賠錢就算了,可吃的還是村裡一個無賴的羊。這無賴早就看上胖子的妹妹了,這個時候想趁機訛了胖子的妹妹。雙方吵鬧的起了爭執,胖子一怒之下,失手就用鐵鍬削死了這個誣賴。
警察上門帶走了人,眼看就要起訴。胖子他爹知道這下子自己解決不了了,就連夜翻了幾十里山路,找到了胖子爺爺的礦上,輾轉找到了胖子他爺爺。
老人原本是派人照顧的,只等太平了以後就接回自己的兒子跟孫子們,可誰知道近幾年得了大病,加上記性越來越差,差點就把這事給忘了。
見到胖子他爹之後,做了DNA認親,把正在庭上宣判的胖子直接就接了出來。河東侯家那可是了不得啊,法官檢察官一干人,全都站在門口揮手送別,胖子當時就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接到河東雲城之後,胖子住進了傭人僕從成群的大別墅內,比他家住的那窯洞要寬廣了幾萬倍,就連床都比他家的炕大好幾倍。每天有人少爺少爺的叫著,把他根子里的那點劣根性全激發了出來。
於是敲掉了兩顆大板牙,全換上了純金的,大金錶,大金牙的掛在身上,戒指更是滿滿當當的堆滿了手指。原本他放羊的地方就在五台山下,這些年跟著山上的武僧學了點架勢,加上他那體格跟天生神力,等閑之人不放在眼裡,要不然也削不死那個無賴了。
可他遇上了江寧,這就要怪他自己倒霉了。
胖子啃著驢骨頭,哪怕是當少爺當了有些日子了,也改不了那見了好吃得跟見了花姑娘的樣子。嘟囔著說道:「江爺就是厲害,以你那身架跟招式,我看也只有我師父紅袍禪師能與你匹敵。」
胖子隨口一句話讓江寧愣住了,他不解的問道:「胖子你在五台山不穿青衣,穿的是黃衣?」
「青衣僧太麻煩,戒律太多,喝酒吃肉的不讓,泡妞娶媳婦的不讓,我見黃教沒這麼多要求,就讓我師父收了我。我師父跟我們村裡的一個寡婦相好,被我撞見怕我泄漏秘密,就只好答應了我。」胖子吃的滿嘴流油,說起來唾沫飛濺,嚇得青衣直往江寧懷裡鑽。
別人聽不懂江寧跟胖子說的話,這青衣僧是指漢族僧人跟蒙滿族僧人,黃衣僧則是說藏傳佛教的弟子。五台山上黃衣僧少之又少,沒想到胖子還有這等機緣。
黃教跟紅教都屬於密宗教派,紅袍喇嘛與女子幽會,屬於雙修佛法,倒也並不奇異。但當地風俗不夠開放,老法師是怕被人捉了胖揍,這才被胖子脅迫。真他娘的個性,這個胖子運氣好的沒話說。
「你知道紅袍禪師在密宗什麼身份嗎?這些年都沒有半點佛性,我真替你感到悲哀。」江寧都替紅袍禪師痛心了,看胖子吃肉的樣子,就跟餓了幾輩子的餓死鬼似得。
「管他什麼身份,我心中有虎衣明王就行,不是濟公都說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嗎?何況老傢伙也沒說不讓我喝酒吃肉,還經常誇我佛性高。」胖子恬不知恥的說道。
江寧無言以對,真是個活寶。不過濟公的這兩句話之後還有,叫做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怕是以胖子這種人,這輩子是不可能得道了。
倒是旁邊的青衣有點好奇,她追問道:「紅袍禪師到底是什麼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藏地密宗昌嘉活佛坐下有兩大高手,分別是鐵棒喇嘛龍禪祖師,與金剛護法紅袍禪師。幾十年前,紅袍禪師東行說法,沒想到竟然去了五台山,倒是龍禪祖師依舊守護著密宗……」江寧所知有限,但也簡明扼要,很明了的說出了紅袍禪師的身份背景。
當初大師父被仇家所迫,誤入藏地,幸得鐵棒喇嘛龍禪祖師與紅袍禪師相救,這才死裡逃生。所以江寧出道的時候,大師父囑託,不能與姓龍的人發生爭鬥,也不能對密宗之人不敬。
侯耀祖聽了江寧說的話,滿臉不在乎,在他看來,他師父就是個猥瑣的小老頭,除了風流跟能打之外,一無是處。
麻桿則趕緊對胖子豎起大拇指道:「侯爺,怪不得氣度不凡,原來是高僧之徒,所謂名師出高徒,了不得啊。」
「我再了不得,在江爺面前也沒臉裝逼,江爺來,咱幹了。」胖子給江寧滿上,很豪爽的先干為敬了。
江寧眼見胖子雖然劣根性十足,但卻為人豪爽,而且不喜虛偽,非常對他脾氣,也一飲而盡。
還別說,這兩人頗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胖子喝酒跟流水似得,小時候在山上喝的都是自家釀的米酒,現在喝的高檔的洋酒。剛開始還喝不慣,但聽說這是上流社會必備的東西,也就慢慢喝的放不下了。江寧則是從小喝洋酒長大,三歲的時候就用伏特加解渴了,兩人喝著喝著就開始吆五喝六,又是划拳又是追逐飯店內的服務員,搞的是一派烏煙瘴氣。
當麻桿把江寧在通州做的事情給胖子說了之後,胖子聽的滿眼發光,當下就抱著江寧的大腿要認大哥。
胖子紅著那張天寬地闊的豬臉,搭著江寧的肩膀道:「我侯耀祖這輩子沒有服過人,但我服你。你打架是高手,泡妞也是高手,就連這麼大的通州,黑道白道你都通吃。我他娘的什麼話都不說,以後你就是我大哥。」
「廢話就是屁股眼,誰都有,說多了噁心。干!」江寧的豪爽不亞於胖子,仰頭猛灌,胖子也直接拿起了瓶子,跟江寧對吹。
青衣站在旁邊,緊張的看著江寧,生怕江寧喝多了。江寧喝道高興的時候,把她摟過來,對著她臉蛋就親一口。胖子看的眼熱,隨手一摟,不料服務員早跑光了,只摟到了麻桿,他也沒看清,啪嗒就親了麻桿一口。
麻桿被他親的滿臉都是油,趴在旁邊差點把胃都吐出來。
青衣無語的翻起了白眼,剛才兩人還勢不兩立,現在就勾肩搭背的稱兄道弟了。男人難道都這樣嗎,為了一瓶酒能刀見血,也可以為了一瓶酒,能泯恩仇。這酒到底是好東西還是壞東西呢。
直到雷娜的電話再打過來,江寧這才清醒,他不敢接電話,因為怕被臭罵。
他只好對胖子等人說道:「今天就到這裡了,我有事要回去了,改天啊,改天再聚。胖子,這山莊是你的嗎,老子看的眼熱,多少錢願意盤給我,我決不還價。」
「江爺,你這可是折煞小弟了,要真是我的,我他娘的二話不說就送給你,錢乃身外之物,我們佛門中人自然不會貪圖小利。只不過這莊子是我那老不死的爺爺的產業,這次他來江南求醫治病,我是負責山莊安全保衛工作的。老不死的半截身子都進了棺材了,可就是捨不得這花花世界,江爺你說這人怎麼就這麼庸俗呢,總是放不下眼前這點浮雲……」胖子隨口就要侃。
江寧趕緊打住他,他平時覺得自己嘴已經夠花俏了,可是跟胖子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
「胖子,以後有什麼事,來杏園找我。青衣,走了。」江寧穿好衣服,帶著青衣走了出去。
胖子跟麻桿在後面揮手告別,等到江寧開車已經走遠了,胖子這才納悶的說道:「杏園?好像那老不死的就在杏園治病,說是等什麼神醫,不會是等江爺吧?」
江寧拿了黑驢蹄子,順路把青衣送回了人民醫院,約定了改天再玩。這才直奔杏園,剛出醫院門口,正遇上吃完飯準備回醫院的師涓,江寧想起那天師涓想去觀診,就停下車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