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火燒青紅門
如同摧枯拉朽,高猛那賴以生存,賴以成名的黑虎拳,被江寧的寸勁頃刻間瓦解。而且寸勁一寸寸傳遞進了高猛的胳膊筋脈內,先是筋脈爆裂,接著是骨骼碎裂,再然後則是血管皮膚爆裂。整條胳膊,在一拳之間,被徹底的廢了。兩條胳膊一對比,被打的那條胳膊,整整少了二十厘米的長度。
高翔就那麼站在原地,並沒有被打飛出去,因為他的力道,都在胳膊上就卸掉了。一根骨頭碴從胳膊後面的皮膚鑽出去,森白森白的,上面沾滿了鮮血。
呃……
當痛到極度的時候,已經無法發出慘叫了,因為沒有那個力氣,而是悶哼,咬牙的悶哼。
高猛雖然陰險狠辣了點,但是骨頭卻很硬,他咬著牙半跪在地上,額頭上的冷汗如同下雨似得。眼看江寧又走了過來,怒吼了聲就朝著江寧猛撲上去,可惜剩下的那隻手,被江寧一把抓住,用力的一折,也斷了。
然後江寧就跟扔一堆垃圾似得,把他從房間里扔到了樓道上。圍過來準備幫高猛的黑壓壓一群小弟,剛好看到高猛那兩條變形的胳膊,還有那瞪圓了眼睛。
空氣一下子彷彿靜止了,除了高猛那哆嗦的呼吸聲之外,已經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了。所有人都跟看怪物似的看著江寧,怎麼也想不到,他們老大號稱通州第一打手,可竟然在江寧面前,這麼不經打。
原因無他,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人。江寧內外兼修,高猛橫練外功,就算是再厲害,也根本不是江寧的對手。
「幹什麼,還愣著幹什麼,趕緊上去攔住他啊。」高猛沙啞著聲音,沒說一句話他需要耗費的力氣跟痛苦,就會讓他有窒息的感覺。
噹啷聲……
不知道誰手中的砍刀掉落在了地上,剛才早被那滿地的人嚇壞了小弟們,原本指望高猛做頂樑柱,可現在頂樑柱沒有了,那根弦徹底崩潰,再也沒有人敢堅持了。
一個人扔掉砍刀,引起了連鎖反應,所有人都扔掉了武器,就連道上混了很久的一些狠人,現在也全都身體顫顫,絲毫沒有抵抗的心。轉身就跑,有幾個徹底被嚇癱了的,坐在原地口吐白沫。
江寧取出寒月刃,失望的說道:「我原本對付你的時候,準備用它的,但是沒想到你這麼不堪一擊。這就是你要的寒月刃,但你的功夫剛猛,不適合用這把刀。」
高猛看到小弟們都跑光了,剛才還提著的一口氣,現在也泄的差不多了。他滿臉煞白,只有眼睛的地方還有點血色。
他緩緩的靠在牆上,看著江寧,用嗓子底的聲音說道:「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殺了我你也活不了多久,要這把刀的人很快就會來通州,到時候你會死的比我難看。哈哈……」
高猛笑著笑著,咳出些血來,眼看是沒活的希望了,索性就瀟洒點。可是他很快就瀟洒不起來了,因為江寧對著他的胳膊踹了腳,嗷嗷的低沉慘叫聲立馬從他嘴巴裡面傳了出來。
「不準比我囂張,知道不?」江寧收起寒月刃,心想看來是有人覬覦上這件寶貝了。寒月刃在他手中什麼都不是,只不過因為上次令狐客來刺殺他,讓他動了怒火。既然那些人不願意道歉,想著找人搶回去,那就讓他們知道惹了自己的麻煩。
這時,青紅門會所門口的十字街,也炸開了鍋,從四個方面聚集來了四群人。
南邊的人是青紅門的人,足有三百號人,開著一色的麵包車。他們去南郊伏擊江寧,卻等來了高猛的求援電話。
西邊是斧頭幫的人,打頭的開著幾輛越野車,後面是大巴。也足有兩三百號人,大傢伙都拿著傢伙。
東邊的,是猛龍幫的蔡九,帶了兩三百號人,黑壓壓的,開著依維柯,連蔡康龍那輛標誌性的勞斯萊斯都開來了,給青紅門的壓力最大。
每個幫派,會使用槍支的,也就一百來號人左右。而能分到手上的,長槍頂多二十來個,短槍多點,但也頂多五六十人,而且還是現在這種緊張時候,才會全部裝備。當然各幫各派多少有出入的地方,但也不會高到哪裡去。畢竟槍案的性質很惡劣,大部分時候還是用砍刀棍棒的。
儘管如此,這些火力集中在這裡,已經很可觀了,都快趕上一場小型遭遇戰了。
就在劍拔弩張的時候,從青紅會所裡面,也就是北面,跑出來一群人。南面的人一看,心裡一喜,老大肯定是被這幫孫子聯合困在裡面,這才請援,現在見他們回去,立馬就衝出來裡應外合了。
蔡九跟下山豹也是同樣的想法,幾乎是同時,雙方的遠程火力就開始了猛射。大家剛才就做好了防禦準備,全都藏在掩體後面。頓時只見頭頂彈雨在飛,黑色的夜空下,密集的槍聲此起彼伏。
可能是為了以後打架方便,青紅會所建的比較偏僻,四周圍根本就沒有人。所以鬧起來也沒有性質,就算是報了警,警察也一時半會過不來。而且平時這裡報警,警察也不來,不過今天是槍戰,不可能不來了。
就如同現在,正在熬夜辦案的許晴,就接到了南城分局的求援電話。「許局長,快派你的人過來增援吧,青紅會所門口打仗呢。」
「什麼?打仗?怎麼回事?」許晴自然不相信這話了,這年頭,沒聽說過華夏哪個城市打仗啊。
青紅會所離同林區近,南城分局的人一時半會趕不過去,所以電話打到了許晴這裡。只聽南城分局的局長几乎用哭腔說道:「真的是在打仗啊,跟放鞭炮似得,那槍聲響了好一會了。八層是那群癟犢子在火拚,你快帶你的人過來支援我……」
如果真是大規模的持槍火拚,支援這個命令,用不了幾分鐘,上面也會下達的。索性就做個順水人情,於是就說道:「我,我現在就帶人過去,另外趕緊讓武警跟特警上吧,要控制住局勢。」
火拚最怕的就是殺紅了眼,等到了膠著狀態,不死幾十個那都完不了。就算是警察到場都不行,所以控制局面最重要。
所謂牽一髮動全身,就是現在通州的局面。只要有一方勢力出現了傾瀉,就開始亂了,所以維持城市的平衡是當權者最需要做的。
那邊警察們忙著往這邊趕,這邊的槍聲響了會,就停了下來。因為從青紅會所衝出來的人,剛開東西兩邊的人以為是來圍攻他們的,就紛紛朝著門口開了幾槍,結果倒下人後,這些人還跟瘋了似得,朝著南面一路狂奔。
他們手裡根本沒有武器,連把砍刀都沒有,而且全都是哭爹喊娘的,連槍聲震天都不怕,就跟後面被狼攆著似得。把南面那些青紅門的人,直接就沖了七零八落,這一百多號人,跟那三百多號人混合之後,根本沒有壯聲勢的感覺,更像是潰敗。
那三百人原本鬥志昂揚,準備今天殺出黎民,殺出個縱橫四海來。可是看到這些奔命的傢伙,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扯住就問。
「不得了了,後面有鬼,不,是惡魔,他殺了好多人,六樓的人都被他殺了。」
「連老大也打不過他,就一拳老大就被打斷了胳膊,估計現在早被打死了。」
「不要攔著我,跑得慢的,都要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快點放開我。」
「……」
青紅門的人被這些胡言亂語,頃刻間就瓦解了軍心,一時之間,全都停了下來,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這裡又沒有能穩定軍心的人,頓時亂成了一遭遭。
下山豹跟蔡九也都紛紛讓人停止開火,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從裡面跑出來的人,眨眼間跑的就沒影了。而且似乎青紅門的人也被瓦解了,有不少也悄悄跟著溜了。
正在眾人迷惑不解的時候,青紅會所門口走下來一個人,他穿著被鮮血浸過的襯衫,嘴裡叼了根煙,手上還倒拖著一個人。那人在地上不停地摩擦著,偶爾發出一聲沉悶的慘叫。
走的近了,早有人認出那是高猛來。這下子把下山豹跟蔡九也震驚了,這高猛何許人也,就連蔡九也不敢說能輕易的敗他,卻不料被江寧跟拉死豬差不多的拉了出來。
「老大真的被打死了,我們該怎麼辦,怎麼辦?」
「猛龍幫與斧頭幫聯合了,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六樓的兄弟們都死了,我們根本沒有火力能壓制的過他們。」
「那個人就是個惡魔,就是個死神,趕緊跑吧,再不跑,就等死吧。」
江寧一步步走向了青紅門的人,也一步步的瓦解了他們的鬥志。終於,亂的一發不可收拾,砍刀鋼管一扔,開始亂跑了。
猛龍幫跟斧頭幫趁機沖了上去,一頓亂砍,不少人嚇得趕緊跪在了地上,舉手投降。一些人則四散,抱頭鼠竄。偌大的青紅門,再也組織不起像樣的抵抗。
這場火拚,算是徹底的瓦解了青紅門。以後就算是聚集起來的,也只能算是小股餘孽,根本不可能生存下來。就算是生存下來,再也不可能與昔日相比,再也無法與猛龍幫與斧頭幫相提並論了。
很快就塵埃落定了,有願意跟隨封豹的讓人,帶著江寧找到了野狗。他在車後座被打的已經奄奄一息了,看的江寧一拳把車神砸了個大洞,驚得周圍的人鴉雀無聲。
取出一顆藥丸給野狗塞到了嘴巴里,又用黑黝黝的銀針在他膻中穴扎了下。野狗悠悠轉醒,看到面前的是江寧之後,淚水頓時就涌了出來,他哭著說道:「大哥,高猛那個王八蛋殺了黑子,他殺了黑子……」
「沒事了,他就在我手裡,我現在把他交給你處置。」江寧把斷了手的高猛提了起來,扔在了車裡。
嗷……
野狗一聲嗷叫,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翻身起來,撲在高猛的身上就咬了起來。他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他心裡也很清楚,恐怕左婷糟蹋毒手了。
江寧把他扯開,野狗從嘴裡吐出一大塊人肉來。他對著下山豹喊道:「給我把槍,我要親手殺了這個王八蛋。」
接過下山豹的大口徑手槍,野狗把手槍抵在高猛的後腦,噗噗就是幾槍。打的高猛腦漿迸濺,就這樣一命嗚呼了。野狗說過,要親手殺了高猛,他做到了。
眾人跳下車,江寧把野狗扛上自己的車。然後對下山豹說道:「接下里的事情交給你們,不要跟猛龍幫的人起抹擦,蔡九是我師兄。」
封豹趕緊答應了聲,看著江寧的車遠去之後。走到蔡九跟前,兩人看了眼高猛的屍體,還有那輛白色麵包車。蔡九揮了揮手,立馬有人砸穿郵箱,倒了汽油,推到路邊直接點了。連裡面的高猛,也一併點了。
下山豹對蔡九說道:「九叔,通州幾大會所,唯獨這青紅會所最不賺錢,只供自己人娛樂。我看我們就沒必要在這上面浪費時間了,乾脆一把火燒了,青紅門門下有那麼多賺錢的場子,我們到時候按五五分,拿了就是。」
「燒了好,現在的警察也不知道怎麼變得這麼敬職,說話間就要來了,讓手底下人動作快點。至於那些場子,依舊以東西分界吧,這樣以後也方便管理。」
「好,九叔就是厚道,不愧是我大哥的師兄。」下山豹拍了蔡九個小馬匹,誰讓人家是前輩呢。
蔡九很受用,笑著說道:「差輩兒嘍,你們年輕人,就是洒脫。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最好避開,按照老規矩辦。」蔡九說著鑽入了那輛勞斯萊斯,飛快的駛走了。
封豹也立馬招呼人,改撤的就能撤了。那六層樓,早就已經燒了起來,沒跑出來的,都要葬身火海。這就是黑社會,近些年雖然沒那麼囂張了,但依舊殘酷。
留下幾個所謂的目擊證人,一口咬定是被燒死的人自己縱火。彈殼也都撿起來扔火堆里,地上再點上一大堆鞭炮,只說是慶祝生日。雖然規模大了點,但這個說辭卻是警方願意看到的。
越是大事,警方越不會捅出去,就比如死了這麼多人,明天的報紙就會說火因不明,警方正在調查,死亡兩人,傷十幾人。除非今天的事被全程錄製,然後在網上大力宣傳,到最後無法收場,那樣才會增加幾個死亡人數。
但是誰閑得蛋疼才會發那樣的視頻,附近有沒有居民,道上的人哪個敢幹那種事,被查出來全家都要遭殃。
至於死亡人數只有兩個人,而不是三個人,是因為如果事故造成死亡人數超過兩人,相關部門就要倒霉。所以大部分的報道中,再重大的事件,死亡人數也在兩個左右。
就連許晴這種守原則的警察,看到這種情況后,也只能忍著。畢竟黑幫火拚,捅出去對誰都不好,只能希望他們快點建立新的平衡,這樣通州就會再次恢復安寧。
仔細想想,似乎從江寧到來的那天起,就一切開始變得不平靜起來,這讓她心裡很難受。
天已經快亮了,望著眼前的熊熊大火,她好想給江寧打個電話,質問他,到底來華夏有什麼陰謀。可她有忍住了,她怕打擾到江寧休息。
江寧卻已經把野狗送到了人民醫院,正趕上師涓在值夜班,江寧就請她幫野狗檢查了下,打了吊針。
「江寧你出來一下,我有事想跟你說。」師涓見江寧站在野狗病床前發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