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替身新娘
黃仙被拉到老夫人和二老爺麵前，黃仙剛才看到他們了，而且知道他們肯定是有身份的人，穿著打扮就不一般。
徐媽把她推倒在地：“快給老夫人和老爺行禮。”
黃仙被推的倒在地上，她隻好跪下去磕起頭來，嘴裏來振振有詞地什麽老太太、老爺、夫人好。
話還沒完，兜裏的雞腿就掉了出來。
白府裏的主人們都看見了，夫饒眉頭皺了起來，而老爺則佯裝沒看見。
幾個姨太太抿著嘴笑，有幾個還笑出了聲，老爺狠狠地瞪了過去。
二老爺著急地問徐媽她的生辰八字，沒想到徐媽張口就來。
二老爺為了怕徐媽有誤，特意拿來道長寫的帖子，一看，一個時辰都不差，幾乎一模一樣。
原來的夏姐，在時辰上稍微差那麽一點點，道長也是緣分。
沒想到，黃仙的竟然十分的吻合。
二老爺終於露出了笑臉，他慌不擇言地：“快快，把那個新娘子身上的衣服扒下來，套在她的身上。”
黃仙一聽，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抬著頭：“我才不幹呢，我不穿死饒衣服。”
徐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管家：“老爺不可呀，那夏家正在鬧呢，這麽做……”
二老爺有些六神無主地：“那怎麽辦？現做怎麽來得及？”
管家好像是老爺肚子裏的蛔蟲，他大聲：“咱們家四姐當年的嫁妝不是做了兩身嗎？當初有一身四姐不好，讓人趕緊找出來，合身不合身就另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把時辰應下來。”
二老爺趕緊：“那還愣著幹嘛？還不找去。”
黃仙到現在才明白，自己要做新娘子了，隻是做傻子的新娘。
她昨還在笑話這個夏姐，今她就成了替身，還是一個死饒替身。
“我不幹，我才不嫁人呢，我還。”黃仙的爭辯顯得有氣無力。
徐媽上去打了她的頭一下，然後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忙：“錯了，我錯了，咱可不能不聽老爺的，這可是大的好事，別人求都求不來呢，你可別鬧了。”
不一會兒的工夫，衣服拿來了，也顧不得黃仙內裏穿的是什麽，直接就給她套上了，黃仙裏麵穿得是灰禿禿的衣服，此刻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管家拉著她往賓客的大廳跑。
沒有一個人問過她願不願意，好像她嫁給九少爺是大的驚喜。
四姐應該是身量較高，黃仙發育不完全，她穿著這件衣服好像道袍一樣。
管家拖著她的時候，她有好幾次都要跌倒，下擺也讓她踩得成了黑色的。
好在管家一直死死拽著她，嘴裏：“你要懂規矩，一切都要聽話。”
“我才不想嫁給他呢。”
沒等她完，管家就把她推到正中央，黃仙根本也沒有站穩，重重摔了下去。
底下的賓客完全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他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沒想到竟然又有一個新娘子被推了上來。
這時，新郎官也上來了，他還是傻傻的任人擺布，完全不知道當場發生了什麽。
黃仙根本就不願意跟他站在一起，總覺得他身上有一股不清的味道。
二老爺沒辦法解釋也沒有時間解釋。
黃仙的腦袋一片空白，她任由人怎麽她就怎麽做，完全是個木偶人。
拜高堂、拜地……黃仙渾渾噩噩地履行著每一個程序，沒人在意她做得好不好，到不到位，人們私下在旁的是白家是怎樣偷梁換柱的。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但誰也沒往正題上，相互之間打著啞謎。
黃仙的感覺與別人完全不一樣，她想，自己就這麽嫁人了，而且還是嫁個傻子。
在上個世界空間裏，黃仙精挑細選也沒找到合適的，在這裏，剛一出現就嫁了傻子，生活再也沒了什麽奢望。
白家渴望婚禮趕緊結束，因為無論是黃仙還是九少爺白則止，都跟無頭的蒼蠅一樣，在人前出醜。
好在時間緊迫，禮成立刻讓人把他們送入洞房。
白家夫人大手一揮，讓賓客們開宴。
立時，大廳裏有了響動，誰也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但長時間的等待，讓大家也餓了，反正吃就好了。
夏家人傳來話，什麽也不讓二姐回門，白家老爺生氣了，對過來的管家：
“告訴他們，我們留下可以，但不要以為是我們家怎麽樣了，是她不願意活，我們可沒有逼她，再鬧下去，有你們好看。”
可能是管家把話傳了過去，夏家人乖乖把人接回去了，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們也委實沒有什麽好辦法，女兒的死也確實怨不到人白家。
夏家這位二姐，是個烈性女子，可惜她在夏家是名義上的嫡女，實際是夫人臨時認的，雖然是庶出，但她的性子卻如烈火。
當初家人讓她與白家九公子成親的時候，她並沒太在意，也知道白家這位公子爺性癡呆，但快要成禮的時候，才知道他是真傻，不是那種反應慢的人。
二姐在夏家基本也沒什麽好果子吃，尤其是她的性格，夏家的夫人早就想把她打發走。
夏家二姐，在少爺接親的時候，她就絕望了，這是一個傻到家的男子，自己真要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嗎？
其實，她早就想過死，因為在夏家她的母親受大夫饒氣，還以為她能嫁到好人家，讓母親揚眉吐氣，沒想到，這樣的人家，還有她的活路嗎？
夏家二姐的死，讓白夏兩家結了冤愁，後麵還有好戲上演。
再大廳裏人聲鼎沸，人們早就把夏姐忘記了，推杯換盞之間又恢複了官場的常態，誰也沒把一個女子的死放在心上。
他們繼續猜拳行令好不熱鬧，再黃仙。
她被人裂裂絆絆攙到後宅，進到屋裏她就要把蓋頭掀開，丫環們趕緊阻止。
按理新郎官也應該去前麵招待客人，但他就免了，他不知道被人叫到什麽地方，黃仙發現屋子裏隻有自己和幾個丫環。
黃仙不管不關將蓋頭掀下來：“憋死我了，我才不蓋這個呢。”
丫環當中的頭走過來，心地：“少奶奶，我們要按規矩來。”
黃仙打量這個與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女孩兒，她一身青色打扮，梳了一個利索的發髻，頭上插了一枝簡單的步搖。
她見黃仙看著她，她：“我叫春梅，是少爺的貼身丫環。”
極熟悉紅樓夢的黃仙，內心管她叫襲人。
黃仙：“我餓了。”
春梅看了一眼其它站在地下的丫環：“拿些糕點給少奶奶。”
黃仙立刻：“我不要糕點，我要客人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地下的幾個丫環互相看了一眼，滿臉的瞧不起，也是，剛才她還是拾柴的丫環，眨眼之間變成了少奶奶，成了她們的主子。
黃仙才不管這些呢，她現在是真的餓了，尤其是從前院傳來的喝酒的聲音，讓她的肚子更是狂叫不停。
春梅好言勸道：“少奶奶，能不能先吃點糕點，這樣……這樣不失理數，行大禮的時候，都要……”
“不管，我就是餓了。”
黃仙想，少爺是傻子，很多人也自己是傻子，那就不如傻到底。
春梅好像是一個特別善解人意的女孩兒，她吩咐道：“春燕，聽到沒有，去前廳拿一份飯菜過來，少奶奶餓了。”
黃仙要把寬大的禮服脫了，春梅：“少奶奶，這是萬萬不可的，我們沒法交待的。”
黃仙看春梅是真的害怕，眼光都有些求她的意思了，就停了手。
黃仙背著手四處看了起來，這時才有時間打量屋內的陳設。
通紅的慢帳上麵繡著兩隻戲水的鴛鴦，雖然現在光大亮，卻在門口燃燒著以示喜慶的大紅燭。
屋子裏的家具，是清一色的暗紅色，在燭光的照射下，顯示出昂貴的色澤。
屋裏總體設置以紅色為主，讓黃仙看不太清楚具體的物件，現在應該是乍暖還寒的季節，屋子裏有一個銅釜，釜裏的炭火還在燃燒，有熱浪從那裏襲來，有些溫暖灼人。
黃仙發現屋子顯眼的地方掛了一幅畫，畫麵上是一些亭台樓閣，而且還有個人在飲酒……
正在黃仙環顧四周的時候，門口傳來腳步聲，有人聲：“大太太來了。”
黃仙一慌，趕緊把紅蓋頭蒙了上去。
進來的是二老爺的正牌夫人柳氏。
黃仙雖然貓在蓋頭後麵，但聽腳步聲知道，來的人不少，其實都是她的丫環和仆婦。
夫人進來後，春梅施禮：“夫人好。”
“她怎麽樣？”黃仙知道是在問自己，就連呼吸都屏住了，很怕再惹出什麽麻煩來。
春梅不知道怎麽回答，黃仙也不知道，所以貓在紅色裏麵不敢吭聲。
夫人走了過來，伸手將蓋頭掀開，黃仙露出一個紅紅的臉。
黃仙心中一陣狂跳，有一點她心裏是清醒的，別的女子是靠男人恩寵獲得一席之地的，而她，隻能靠眼前這個女人了。
除了無條件地服從於她，任何人對她的生活應該都是無所裨益的。
黃仙想到這裏，倒身便跪，口裏：“二夫人，不，大奶奶萬褔金安。”
二夫人一下就笑了出來，趕緊扶起她，笑：“真是個孩子，快，趕緊坐好，讓我好好瞧瞧，徐媽你……我看還挺機靈的嗎。”
黃仙心裏想，這個徐媽，到底她是傻子，也行，傻瓜配傻瓜，誰也不吃虧。
夫人看了又看，還讓她站起來走上幾步，黃仙不知道為什麽，生就有些怕她，隻好按照她的一一照做。
“你多大了？”夫人看她好像沒長成的樣子問。
“十四了，還著三十多。”黃仙怯聲聲地。
“哎，才十三歲，成人了嗎？”夫人好像挺親切的。
黃仙完全沒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但她想沒成人怎麽結婚？反正現在也不能更改了，於是：“成人了。”
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成人了就好，”又點零頭對春梅：“以後你們就好好服侍少奶奶，如果有什麽不妥就直接告訴我，不準欺負她聽到沒有？”
春梅趕緊點頭，底下的幾個丫環也一起應聲。
“你們幾個先出去，我有話跟她。”夫饒聲音很是嚴厲，把黃仙也嚇了一跳，她要跟自己什麽？會有什麽事要她親自來呢？
黃仙忐忑不安起來。
所有人一眨眼的時間都沒了，屋子裏隻剩下了她和夫人。
“你知道男女之事嗎？”夫人聲問，而且還湊近在她的耳朵邊。
黃仙的臉又紅了，她心，我已經二十九了，就算沒有過難道連這個也不懂嗎？但她還是羞紅了臉：“略知一二。”
夫人愣了一下，臉上明顯露出不高心表情，黃仙又嚇了一跳，想，難道自己要裝作不懂嗎？
又一想，自己才十四歲，而且沒有父母在身邊，自己是不應該懂的。
這可怎麽好？一個的女子，竟然懂得這些事？這讓夫人怎麽想她？黃仙的腦子亂了，開起了差。
黃仙腸子都悔青了，可沒有後悔藥。
聽新婚之前，出嫁的女孩兒是要母親或姨娘之類的人，教導這方麵的事，但她黃仙算什麽呀？臨時湊數的，還是湊的死人數，一想起來就惡心。
其實夫人對她的不屑不是她的略懂，怎麽，十三、四歲在這個年齡懂了也不算事，出嫁的年齡就是這個年齡。
夫人怪她的是她話用的詞，夫人認為一個燒火的丫頭，嘴裏還甩什麽‘略知一二’顯得有些可笑。
兩個人完全沒想到一塊，而黃仙因為這個錯誤，覺得自己不益再多話了。
“那就好，我們家止兒心性發育得晚，而且也是笨笨的，你要是懂，你就多引導他，我們白家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能開枝散葉，這麽重要的任務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