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反差
就在錢文海已然錯過第二個公司的時候，範一航的電話打了過來問：“你是不是沒去第二家？”
錢文海懵了，他是怎麽知道的？剛才自己一出來，就把車打發了，自己打車就行，不讓他在太陽底下曬了。
難道他派了人跟蹤自己？於是：“第一家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而且老板對我特別好，還要……”
“少廢話，趕緊去第三家，明的麵試一定要準時，五家……四家，一家也不能落了。”
錢文海趕緊看了一眼表，還有二十分鍾，他扔下手裏的串，用紙巾把臉和嘴擦了好幾遍，身上的烤肉味久久不散。
錢文海到鄰二家公司，第一個人已經進去了，錢文海這才鬆了一口氣。
應聘的過程錢文海感覺表麵上看他是輕鬆自如的，內心如上了弦的鍾表，緊張得快要崩潰了，這種感覺讓他又愛又恨。
晚上回到家，錢文海最怕的就是範一航在家，還好，他不在，就在他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的時候，隻見家裏的阿姨過來，遞給他一張紙條：“這是張先生讓我給你的。”
錢文海以為還是應聘秘籍，結果上麵的字讓他大吃一驚，竟然讓他立刻馬上離開自己的家，住指定的一個地方，當然，紙條上如果他有地方也可以自行搬出去。
錢文海心裏罵起了髒話，什麽感恩之類的話早就飄到九霄雲外，他把自己的行李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然後把自己那套西裝放到專用的袋子裏，拿在手上。
他根本沒有地方可去，如果住旅店，安全是一方麵的問題，最重要的是他手裏沒多少錢了，這些雖然吃喝不花錢，但本來也沒有多少錢。
他按著地址，連車也不敢打了，結果竟然是一家地下旅館，比他見過的任何的旅館條件都差。
這裏不僅沒有洗澡的單間，連廁所也在走廊上，唯一好處是現在沒有多少人，至少錢文海進去後，沒聽見有吵雜的聲音。
這裏與自己原來住的地方有壤之別，如果他應聘沒有成功，以後與這樣旅館打交道再正常不過了，他可不想過這樣的生活。
他趕緊給第二家公司打電話，問有沒有機會再麵試？對麵人連他話都沒完就掛了，錢文海真的害怕了，他想，明的麵試一定不要有任何的僥幸心裏，不然，他的生活就是現在的寫照。
晚上，在簡陋的環境裏，他怎麽都睡不著，沒想到，就在十一點鍾的時候，旅館竟然熱鬧起來，男男女女一群人好像從什麽地方一起回來，聽他們話的意思好像是站市場或夜晚燒烤的人，他們大聲話，間或傳來水房的洗漱聲。
有幾個人在房間洗腳的時候，大聲著話，大意是今的生意如何如何，錢文海實在受不了了，他披衣出來，來到前台，正好老板娘在，他：“能不能讓這些茹聲？不怕影響別人休息嗎？”
其實，錢文海剛一來旅館的時候，老板娘對他是刮目相看的，因為這樣的旅館，很少有他這樣的穿戴的人，但在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雖然他不用交房錢，估計範一航也隻交了一，老板娘要押金，給他交錢的人押金一定要他自己交。
就在交涉過程中，錢文海的算計，讓老板娘對他的印象一下就壞了，覺得他就是一個穿得光鮮而無用的男人，不定就是個大騙子或吃軟飯的。
老板娘聽他這麽，就沒好氣地：“他們就這樣，你怕吵別來這裏呀？一幾十塊錢，還想住的舒服？想得美。”
錢文海真想把錢摔在她的臉上，然後轉身就走，告訴她，爺們曾以住過的地方，你這輩子都沒見過。
錢文海什麽也沒什麽也沒做，最後灰溜溜地回到房間裏，他想，範一航是讓他開了眼界，但也太絕情，把他趕出來就趕出來，自己剛想對他頂禮膜拜，他一下就變成了惡人。
本來就睡不著，這群人一直鬧騰到了十二點，漸漸消停了下來。
錢文海正要迷迷糊糊入睡，可惜隔音效果太差了，隔壁竟然住的是一男一女，是不是夫妻就很難了，反正男人凶猛，女人強勁，兩人好像比賽一樣此起彼伏，氣得錢文海狠狠往牆上踹了一腳。
聲音弱了下來，好像還有切切私語的聲音，但隻一會兒的工夫聲音又響起來了，而且好像知道有人在聽牆根，本來他們就是本色出演，此時變成友情演出了，尤其是女人，誇張到了要死要活的境地……
好不容易這一對男女消停下來，又傳來孩子的哭鬧聲，錢文海到了絕望當中，他忽然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兩手空空來到大上海，竟然以為這裏是堂，誰都可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錢文海感到無比的焦慮，感覺到了即將無家可歸的境地，這種壓力比他在家鄉的時候還嚴重，在家鄉的時候，無論他混得多慘，他都有口飯吃，父母永遠會庇護自己，如今，雖時間並不長，但他重新發現了自己的不是。
黃仙原來總是他太單純，太理想化，他還不承認，認為女饒想法就是單一，無法了解他的大誌向，現在他默默問自己，自己的誌向是什麽？是如範一航這樣的生活嗎？可他憑什麽？
正是因為他把自己的前世今生都想了一遍，才發現，隻有華山一條路，就是按照範一航的指示，把最難的最苦的一關又一關都給他過去。
他現在有些恨範一航，覺得他太無情了，要麽一開始就別對自己這麽好，要麽就一直好下去，現在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心裏還有些恨。
感恩這東西有就有，沒有也快。
第二的麵試還算順利，錢文海自覺地回到地下旅館，又掏了四十元交了一的費用，進門的時候，他就差哭了讓老板娘給換一個房間。
老板娘瞪著大大的眼睛：“愛住不住，我這裏可不缺人。”
錢文海隻好埋著頭回到了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