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和他同歸於盡
秦舒曼很快就鎮定下來,微微眯眸,冷笑,「是陸知行給你房卡的?」
「真聰明——」中年油膩男笑道,「今天晚上你就好好陪我吧,別怕,就一個晚上,為會很溫柔的。」
秦舒曼心中冷笑,難怪陸知行說明天早上要給她十萬塊,原來是要讓她陪這個老男人!
「那個老傢伙在哪裡?!」她咬牙切齒道。
油膩男怔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口中的「老傢伙」是誰,隨即笑了起來,「怎麼?你不信?要親自去問陸老闆?」
秦舒曼沒有耐心和他廢話,瞟到架子上放著一把水果刀,她衝過去拿起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竄到油膩男面前,明晃晃的刀鋒抵上他的脖子。
「陸知行到底在哪裡?!」她眸色冰冷至極,渾身上下散發危險的氣息。
油膩男似乎沒料到她會來這麼一招,直接嚇傻了,臉色白得跟紙似的,抖著唇道,「在、在隔壁房間……」
不等他說完,秦舒曼就抓著水果刀氣勢洶洶地走了。
秦舒曼一走,油膩男就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來打電話,「陸、陸先生,秦小姐她、她……」
「我都聽到了——」那邊傳來陸知行平靜無波的聲音,「沒你的事了,你可以回房間休息。」
油膩男如得了特赦一般,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房間。
*
秦舒曼氣得只想殺人,一出房間就看到不遠處的小屋亮著燈,陽台上坐著一男一女,遠遠就能聽到女人的嬌笑聲。
秦舒曼赤著腳踩在木棧道上,重重的腳步聲顯示出她此刻的憤怒,砰、砰、砰。
陸知行和那個女人都轉過頭來,看到她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憤怒得像個復仇女神似的,那女人嚇了一跳。
秦舒曼沒有去敲門,而是直接跳進海里遊了過去。
游到木梯下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走了,陸知行站在陽台上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眸色冰冷。
秦舒曼手中還握著刀,刀尖在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她渾身濕漉漉的,眸中卻燃著熊熊的怒火。
陸知行擰眉,聲音有些啞,「把刀扔掉!」
秦舒曼早已氣紅了眼,像瘋子一樣撲過去,「陸知行,你去死吧!」
陸知行很迅捷地閃開,刀子插進他身後的牆壁,牆壁是木製的,立馬卡住了刀子。
秦舒曼用力拔,卻拔不出來。
陸知行走過去抱住她的身子,掰開她的手,死命握住她的手腕。
秦舒曼用盡全身的力氣對他拳打腳踢,吼得聲嘶力竭,「陸知行,你這個王八蛋,竟然敢這樣對我!」
「你踏馬不是人,是畜生!我恨你!我恨你!」
寂靜的夜,她的哭喊聲響徹天際,不知道擾了多少人的清夢。
陸知行將她抵在陽台的牆壁上,低頭咬住她的唇,狠狠地吻她,霸道,冰冷,帶著一股怒氣。
秦舒曼憤怒的咒罵聲悉數被他吞沒,消失在他的吻里。
秦舒曼不死心,扭著身子掙扎,曲起腿踢他,頂他,卻被他壓住身子,桎梏在身下。
秦舒曼氣得眼睛通紅,用力咬陸知行的唇,他卻沒有鬆口的跡象,死死地含住她的唇。
口中瀰漫著血腥味……
疼痛漸漸渙散,秦舒曼覺得自己快死了,變成了泡沫在海上飄飄蕩蕩,被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拍到礁石上,摔得四分五裂。
完事後,陸知行抱著她進了洗手間,把她扔進浴缸里。
她一動不動地躺著,拚命忍住眼中的淚水,不,她不能哭,絕不能在陸知行面前哭!
踏馬的,這個老傢伙竟然把她塞給那個油膩男,根本就不把她當人看!
對他來說,她只是他養的一隻雞,真的是一隻雞呢……
呵呵……
陸知行幫她清洗了身體,然後把她扔到床上,用被子裹起來,靠在床上抽出一支煙來點上。
秦舒曼覺得自己似乎死過了一回,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恢復了精力。
突然,她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騎在陸知行身上,用力掐住他的脖子,「王八蛋,去死吧……去死吧……」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打定了主意今天要和他同歸於盡。
陸知行以為她已經安靜了,沒想到她還有精力鬧,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抓住她的手。
他微微眯眸,眸色幽冷,「你不是一直嚷著要找下一任金主?怎麼,幫你找的那個不滿意?」
「你王八蛋!」秦舒曼氣得口不擇言,「老娘很清楚自己想找什麼樣的金主,不需要你幫忙!」
陸知行眉尾抑制不住地跳了跳,冷笑,「曼曼,我是不是說過你是我的女人?」
她冷著臉,一副「說過了又怎樣?!」的神情。
陸知行繼續笑,「曼曼,如果你再說要找下一任金主這種蠢話,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秦舒曼紅著眼,突然仰頭狠命咬住他的下巴,陸知行疼得倒抽涼氣。
她不鬆口,他也不動,靜靜地任她咬著,感受著那股鑽心的疼痛。
許久許久,秦舒曼才鬆口,看到一排深深的牙印,有血珠滲出。
「解氣了嗎?」陸知行低頭,眸色如窗外的夜一樣深邃。
他低頭,將下巴上的血抹在她的唇上,聲音低啞,「曼曼,你是我的人,這輩子都休想離開我!」
第二天早上,秦舒曼睡得昏天暗地,陸知行也不吵醒她,洗漱后換了衣服去餐廳用餐。
一進餐廳就看到余又晏(桃花眼)和安修傑(沉穩男),余又晏一臉興奮地朝陸知行招手。
陸知行眼皮跳了跳,緩緩走過去坐下。
余又晏一眼就看到他下巴上的牙印,目光往下,又看到他脖子上的牙印和抓痕,頓時露出誇張的神色,「不會吧?昨天晚上戰況那麼激烈?」
侍者送上早餐,陸知行接了過來,沒有回答。
余又晏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繼續聒噪,「昨天晚上我好像聽到什麼不該聽的叫聲了,叫得好興奮啊——」
說著轉頭朝安修傑擠眉弄眼,「是不是啊老安?」
安修傑掀了掀眼皮,淡淡道,「我什麼都沒聽到。」
余又晏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又看陸知行,「我說那個十八線演員也夠可憐的,原本以為是演激情片,沒想到差點就演了犯罪片。」
說著滿懷憐憫地嘆了一口氣,「今天早上我看到他,他嚇得臉都綠了,你可得給人家包個大紅包壓壓驚。」
陸知行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眸色沉沉,「這些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要是敢在曼曼面前亂說——」
「不用威脅我——」不等陸知行說完,余又晏便笑嘻嘻道,「你是我兄弟,我當然站在你這邊啦!放心吧,我不會在她面前透露半句的。」
說著又一臉好奇地問,「你從哪裡搞來這麼個炸藥包?」
炸藥包?
陸知行嘴角勾起極輕微的弧度,呵呵,還真是貼切,而且還是個漂亮性感的炸藥包。
「怎麼?你很感興趣?」陸知行扯了扯嘴角,笑容意味不明。
余又晏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當然感興趣,一想到身邊睡著個炸藥包,隨時都有可能爆炸,那種感覺是不是像走高空玻璃棧道一樣,又興奮又刺激?」
陸知行心中苦笑,是夠刺激的!
余又晏湊到他面前低聲道,「不知道晚上你還要不要換女伴?我很願意和你換……」
話還沒說完,安修傑就伸過手來打了他一記暴栗,「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陸知行勾了勾唇,眸色冰冷,「他很快就會變成啞巴了!」
余又晏撇嘴,「呵呵,你們這是控制我的言論自|由,好,我不說、我不說。」
說著就低頭吃飯,還沒吃兩口就被旁邊一個美女勾了魂,放下餐具湊到美女跟前去了。
陸知行和安修傑相視一眼,無奈地聳聳肩。
安修傑一臉無奈地目送余又晏離開,確認他已經走遠了才問,「就是那個女孩?」
陸知行端著咖啡的手頓了頓,淡淡道,「嗯。」
「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吧?」
陸知行點了點頭,「我沒告訴她。」
「為什麼不告訴她?」安修傑濃眉微蹙。
陸知行放下咖啡,笑得有絲苦澀,「你也看到了,就她那脾氣,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接受我。」
安修傑低笑了一聲,「也是。」
*
一覺睡到自然醒,醒來后已經是午後,從海面上反射進來的光投在天花板上,搖搖晃晃,波光粼粼。
秦舒曼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才爬起來,洗漱后就聽到敲門聲,是客房服務來送午餐。
一份清淡的海鮮粥,雖然簡單,卻正好是她想吃的。
這裡是國外,如果沒有特殊要求不可能提供中餐,秦舒曼知道是陸知行吩咐人送來的,心中「感激」不盡,順便問候了一下他祖宗。
平時她就喜歡吃粥,尤其是早上起床,喝一碗粥暖一下胃,一整天都會元氣滿滿。
可是今天她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女馬蛋,一想到那個老傢伙她就心情不好!
坐在陽台上邊喝水,邊心不在焉地看著海里斑斕的游魚。
思緒放空了一會兒后,她才回過神來,勉強吃了幾口粥。
一含進嘴裡就覺得一陣疼痛,燙到了昨天晚上留下的傷口。
她氣得「啪啦」一下扔掉調羹,捂著唇口齒不清地罵了句髒話。
昨天晚上陸知行真是喪心病狂,把她的嘴唇都吻破皮了。
一整天,她都坐在陽台發獃,哪兒也沒去,因為身上到處都是傷痕。
一抬頭就看到牆壁上插著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藍天、白雲、澄澈的海、溫柔的風,在這樣的背景下,那水果刀恍惚得彷彿道具。
她走過去把刀子拔下來,摸了摸銳利的刀鋒。
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瘋狂,如果沒有被人及時阻止,估計真的有可能殺了那個人。
想到這裡,她不無遺憾地嘆了一口氣,靠,陸知行還真是福大命大!
一想到那老傢伙竟然把自己當商品一樣送人,她就咬牙切齒,再次起了殺心——女馬蛋,晚上一定要閹了他!
看了一會兒海,她很想跳下去游泳,可惜身上很多處傷口,碰到海水會疼,她只得打消了念頭,羨慕地看著海里的魚。
有時候,當一條魚也比做一個人強吧?
至少它們不會有憂愁和煩惱,也不會有痛苦和煎熬,更不用去愛一個人,或者恨一個人。
躺在椅子上不知不覺睡著,醒來的時候身上蓋著一條薄毯,海風吹得她的頭髮有些凌亂。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薄毯掀到地上,氣呼呼地起身,發現房間里沒有人,她便拿出手機給陸知行打電話。
電話一響就接了起來,陸知行的聲音淡淡響起,低低地「喂」了一聲。
秦舒曼很想破口大罵,可是還是忍住了,兇巴巴地問他什麼時候回白城。
陸知行說「豪車相撞」事件還沒處理好,讓她在月亮島好好玩幾天。
接下來幾天,陸知行沒有再出現,估計是心中有愧想給她放個假讓她「好好玩幾天」。
秦舒曼每天睡到自然醒,下午刷美劇和韓綜,傍晚下海游兩圈,晚上就在木棧道上散步。
這種日子真踏馬幸福啊!
只是她心裡一直「惦記」著陸知行,「望穿秋水」地等著他出現,好履行自己的諾言——閹了他。
誰知道,一直沒見到他的身影。
第三天傍晚,秦舒曼終於忍不住了,決定去找麻煩,哦不,是找人。
去前台問了一下,前台小姐神色曖昧地看了她一眼,「我們陸總昨天就退房離開了。」
我們陸總?這酒店是陸知行的?
秦舒曼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自己關注錯重點了——踏馬的,那老傢伙竟然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裡跑了!
她很肯定,那老傢伙一定是怕自己會死得很難看,所以才逃跑~
秦舒曼心裡放飛一千匹草泥馬,氣呼呼回房間。
酒店大堂是一棟八層現代建築,客房是分佈在海邊的特色小屋,從大堂到客房要走一條很長的木棧道。
走到半路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無比興奮的聲音,「嗨,美女——」
這年頭叫誰都是美女,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在喊她,秦舒曼沒有回頭。
那個聲音很快就晃到她耳邊,「秦小姐,你一個人嗎?」
秦舒曼終於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是那天晚上那個桃花眼!
秦舒曼微微眯眸,勾起半邊嘴角,「你是陸知行的朋友?」
看到秦舒曼認出自己,余又晏很高興地湊了過去,「是啊,我是老陸的好朋友。」
他特意強調「好」朋友,「我姓余,叫余又晏,很高興認識你——」
既然是陸狗嗶的朋友,那就是她的敵人了?
秦舒曼淡淡地掃了一眼他伸過來的手,沒有回應,「不好意思,我很不高興認識你!」
余又晏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抬起手來作趕蚊子狀,「呵呵,這裡蚊子真多——真多——」
秦舒曼不理他,直接走人。
走了兩步,她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朝余又晏嫣然一笑,「既然你是陸知行的『好』朋友,那一定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咯?」
夕陽的餘暉里,她的笑容美得讓人失神,余又晏半晌才反應過來,忙道,「老陸沒和你在一起嗎?」
我擦,看來這個「好」朋友是他自封的。
回到房間后,秦舒曼又給陸知行打電話,電話卻是關機。
這個老傢伙,不會真的打算把她扔在這裡吧?!
真是舊仇未報又添新恨,得,等下次見面再新賬舊賬一起算。
吃晚飯的時候又看到余又晏,秦舒曼只當沒看到,扭頭看著窗外。
誰知,余又晏卻陰魂不散地走到她面前坐下,「嗨,小辣椒。」
他唇邊噙著一抹邪笑,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
小辣椒?
秦舒曼微微眯眸,眸底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
余又晏笑眯眯地打量著她的一身大紅色長裙,「穿成這樣不是小辣椒是什麼?而且你脾氣那麼爆……」
秦舒曼端起盤子起身,挪到旁邊的餐桌。
余又晏跟了過來,翹起二郎腿,「sorry,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就叫你鞭炮,還是炸藥包?我看還是叫鞭炮比較合適,因為鞭炮也是紅色的……」
秦舒曼再次轉移陣地。
余又晏又跟了過去,繼續自尋死路,「說實話,我很佩服你,認識老陸這麼多年,也只有你能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秦舒曼終是忍無可忍了,「啪」地一下扔下餐具,「這位先生,我和你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