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飛翔只念心上人(大結局)…
280、飛翔只念心上人(大結局)
「哪裡哪裡,我不會的,大娘年紀大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喝玩糖水,馮大妹說還要喝,可是,糖水已經沒有了。
馮大妹幾次催促,發現沒有糖水,就下了床,說是去找兒子。方果親和文可思死死拉住,奈何馮大妹又哭又笑,死活要去找兒子。兩人只有鬆手,跟在後面走。
馮大妹一邊走,一邊哭笑,口中呼喊著兒子的名字。兩個人跟她走到附近的山上,卻發現馮大妹已經不哭了,只是笑。
看著滿臉淚水的文可思,方果親說:「文可思同志,大娘可能傷心過度,你好生照看,就不用上工了,我去跟周支書說說。」
文可思點點頭。
「你要主意自己的身體,也要節哀。回頭我去跟支書商量,照顧你做個輕巧的活兒,也好照顧你娘。」
文可思沒有點頭,只是哭泣。
方果親覺得自己言之無物,感動不了人,轉身走了。
過了兩天,方果親聽說馮大妹瘋了,於是找到周火旺,說:「周支書,你看,這周升牛是為了集體的利益而死的,現在,他娘也瘋了,家中只有一個寡婦,你看,是不是照顧她,給她安排一個輕巧的事情做做?」
周火旺一驚,說:「方文書,你是說文可思么?」
「嗯,就是文可思,周升牛的嫂子。」
「方文書,知道文可思娘家的成分是什麼么?」
「周支書,是這樣的,文可思娘家的成分我是知道的,是地主,但是……」
沒有等方果親繼續說,周火旺打斷他的話:「地主的女兒要照顧,廣大貧下中農有意見的,這個恐怕不好辦吧?」
這個周火旺,怎麼老實不會領會上級的意志?方果親惱怒地說:「周支書,我們黨並不是完全唯成分論的,還有不唯成分論的。你想想,文可思出嫁到貧下中農的家中,也是願意參加革命的,是與地主家庭劃清界限的,是願意並且受到改造的。現在,他的丈夫被壞人打死,他的弟弟為了集體的利益犧牲了,他的娘因此病了,不照顧這樣的家庭,還照顧怎麼樣的家庭?哪個社員群眾有意見,你要做好思想工作,不要也想普通群眾的思想覺悟一般高。知道么?」
這麼一陣批評,道理很充分周火旺也不敢再對著撐硬,老實了許多:「呵呵,方文書,你說的有道理,回頭我商量商量,研究研究……」
「這不是商量研究的問題,」方果親嚴肅地說,「這件事情我是與丁書記說過的,丁支書也贊成的,開會提出來是對的,要講究民主,但是,民主集中,最後還是集中。集中是什麼?相信你也是清楚的,集中就是上級說了算。在鄉政府,丁書記是我們的上級,就是他說了算,在你們大隊,對於黨員和小隊隊長來說,你就是上級,你說了算……這些道理,你應該明白吧?」
「嗯嗯嗯,方文書,這個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了就好了,這件事情,你要儘快安排,比如說,小學老師、村級衛生所這些,都是可以考慮的地方。考慮好了,明天再向我彙報。」
「嗯嗯,好,方文書,我遵照你的指示辦……」
說完,兩人指導別的工作去了。
再說胡天健自從接到上級關於排練節目《革命的兒女》的指示,一面加緊練習,一面協助丁祥福做好冬修工作的收尾工作,另外,還要考慮如何搞好春節的食堂工作,加強食堂的管理,明年工作的部署,忙的是不可開交。
這日,正陪同丁祥福在初升大隊調查統計糧食工作,做好春節期間的伙食部署,卻看見李春英跑了過來。
「什麼事情?」羅義江問。
「報告羅支書,鄉政府有人找丁書記。」
丁祥福聽說有人找,問:「什麼人找我?」
「不知道,就說快去。」
「什麼大事?誰來找的?」
「衛生院的周醫生。」
「她來找我做什麼?」丁祥福很不高興,自己在工作,跑到這裡做什麼,「你叫她等等,我有正忙。」
「丁書記,周一聲說要快去,有緊急的事情。」
丁祥福心裡一罵,只有跟著去了。
到了大隊部,周水蘭趕緊站起來,說:「丁書記,縣裡有人來了,說是要胡天健去縣裡。」
聽這麼一說,丁祥福才感到真的是有大事,問:「找胡天健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看樣子很緊急的,還開了吉普車來了。」
開吉普車來接人,說明級別很高,莫非是蔡縣長來了?這麼高級別的召見,肯定是喜事了?莫非是上級來接胡天健的表演隊了?
丁祥福趕緊回頭,叫了胡天健,放下手中的工作,即刻出發回鄉政府。
來到鄉政府,只見一輛吉普車停靠在政府門前的空地上。全縣只有一倆吉普車,是蔡游擊的專車,丁祥福也只座過一次。現在蔡游擊親自坐車來紅光鄉,肯定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丁祥福急忙走進二樓的辦公室,只見有兩個人在烤火。
因為忙,最近由周水蘭兼職在政府值班,周水蘭已經告訴丁祥福這樣的安排了。在路上,聽見周水蘭的描述,就猜想是蔡游擊和秘書,現在一看,果然有蔡游擊,另外一個也認識,是伺機,卻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蔡縣長,什麼大風把您吹來了?」丁祥福滿臉堆笑,連忙走上去,伸手出去。
蔡游擊站起來,握住丁祥福的手,發出爽朗的聲音:「老丁,你們紅光鄉有福了。」
「蔡縣長,我們紅光鄉有福也是您帶來的……」丁祥福猛啪蔡游擊的馬屁,「沒有蔡縣長,就沒有我們紅光鄉……」
蔡游擊指著胡天健:「這個就是胡天健吧?」
「報告蔡縣長,我就是胡天健——」胡天健大聲回答。
「嗯,胡天健,好樣的。」蔡游擊高興十分,「現在,今天,我就是特意來接你去縣裡的,省里首長陪同中央宣傳部的首長,在我們縣裡等你,說是要把你帶到北京去,有重要的工作安排你去做。」
丁祥福一聽,喜歡的不得了,看著胡天健只知道笑。
「謝謝蔡縣長!」胡天健大聲回答,心裡甜蜜異常。好了,自己重生在這破敗的山溝里,現在就要飛翔了,不冤枉自己有超前的知識,才有今天的成功。
幾個人歡喜不盡,說些展望未來的話,一個縣長,一個鄉書記,都叮囑胡天健不要忘記家鄉,其實是說不要忘記他們兩個官。這些,胡天健聽在耳朵里,嘴上說一定,心裡卻說:「我去了北京,首先想的是自己的前途,關於你們,對我有用,我就不忘記,對我沒有用,就讓你們滾蛋!」
因為要走,胡天健提出要回家一趟,可是蔡游擊說,最好就不要回家了,儘快趕回縣城,首長在等,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丁祥福。
反正家裡人也沒有什麼感情,胡天健也不強求,答應馬上走。
上了吉普車,丁祥福想起自己革命幾十年還在這窮鄉致中和,扒灰也是農民的姑娘,現在,胡天健青雲直上,好在胡天健是自己一手提拔的,應該上去了照顧自己,將來自己就要陞官了。想到這裡,丁祥福流下了幾滴鱷魚淚。
道別,只有丁祥福和周水蘭,其他的人,都下鄉去了。
吉普車慢慢啟動,顛簸著向縣城駛去,塵土在車輪下飛揚。
看著兩邊的青山、水田、房屋,看著遠處在勞動的社員,胡天健心中有一種留戀之情。
再見了,溫蘭娟。
再見了,文可思。
再見了,文長柳。
再見了,王君鵝。
再見了,王家姐妹。
再見了,秦望華。
你們,是你們,在我枯燥貧困的鄉村生活中,給我溫存,給我快樂,給我人生的享樂。
不知道,什麼時候再相見。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在相逢,再次重溫舊日的溫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