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宸少還有吩咐?
當我潑的宸少滿身紅酒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原本就安靜的包房裡瀰漫開來一股子死寂的氣息。
我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沒有一絲悔意。
腦袋裡砰砰砰砰蹦出四個大字:魚死網破。
我這個光腳的怎麼都不會怕他穿鞋的吧。
也許是氣氛太過詭異,而宸少看著我的眼神已經變得冰冷徹骨,恨不能把我撕碎一般。
雖然,我已經做好了隨時死去的準備,但還是被他那目光激的渾身一震。
就當宸少和我四目對峙的時候,霏霏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坐在宸少的身邊一邊拍著他的後背,一邊媚眼如絲的撒嬌道,「宸少,璐璐是新來的,還不懂規矩,就不要和她生氣嘛,霏霏陪你喝一杯呀。」
說著,她就端過來一瓶啤酒,故意用舌頭頂掉瓶蓋,然後仰頭咕咚咕咚的喝進去。
可是,宸少並不買她的賬,不耐煩的一手將她推到旁邊。
霏霏猝不及防,嗆了好幾口啤酒,手上力道也沒有拿穩,剩下的酒都順著她的脖子灑進了她的裙子里,很快,她身上已經濕了一大片,連胸前柔軟的形狀都表露的巨細無遺。
剛剛摟著霏霏喝酒的男人一把摟過她濕漉漉的身體,在她的腰上腿上各掐了一把,哈哈一笑,「宸少怎麼知道我就喜歡這個調調?既然如此,你們慢慢玩,我先去跟小美女纏綿了。」
說完,他就一把扛起霏霏,霏霏配合的尖叫一聲,他們倆走出包房之間,我看到了霏霏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沒說什麼,只是抿了抿唇。
這屋子裡還餘下三男三女,最開始取笑宸少的男人見氣氛不對勁兒,也摟著身邊乖巧的小月站了起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宸少,磊少,我先去洞房啦。」
小月嬌羞一笑,也出了房間。
那個被稱作磊少的男人往沙發上一靠,面無表情的對滴滴說,「你也出去吧,我今天沒心情。」
滴滴也在迷尚新來不久,我聽她一次無意中說過她是有男朋友的,但是兩個人在安城生活的實在不易,她的男朋友就把她送到這兒來,我當時氣憤的不行,可是滴滴卻垂著眼眸說,「我現在就想早點兒存夠錢,然後和他回老家結婚生子。」
我想要說的話一下子就憋到了喉嚨里。
這世上的女人,竟都如此的傻。
滴滴肯定是不想陪睡的,聞言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連忙站了起來,擔憂的看了我一眼之後匆匆出去了。
轉眼間,他們點來的四小花旦只剩下我一個。
宸少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紅酒,對磊少說,「東磊,上次的事很顯然他們倆都是知情的,你覺得誰才是背後主謀?」
磊少呵了一聲,「憑著他們還沒那個膽子,不過倒可以藉此查查他們身後的老子。」
宸少也冷著臉點了點頭。
他倆似是而非的打了幾句啞謎之後,才恍然注意到了我。
那個磊少從我進來開始英俊的臉上就沒有什麼表情,此時卻突然有些玩味,「我也不打擾你了,你慢慢和這位小姐玩吧。」
話落,他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上並沒有出現褶皺,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出了包房。
我看著慵懶的靠在沙發背上的宸少,突然發現我一點兒也不怕他。
也許是最恐怖的事情早已經發生,再沒有什麼值得我害怕一回的了吧。
「你有病?」他開口就是這句話。
我皺緊了眉,硬邦邦的回答,「沒有。」
宸少看了一眼我潑他紅酒的空杯子,又瞥了瞥我,最後低頭瞅了下自己身上的狼狽,唇角輕勾,迷人的不得了。
不過可惜,這種美男計在我這兒壓根就行不通。
不知道別的女人如何,但是在我心裡但凡只要有那個男人的存在,其他人就都是蘿蔔白菜。
但是,我還是很訝異,他剛剛還憤怒的要殺了我的模樣,怎麼轉眼間就變的什麼事都沒有了。
莫非,有病的其實是他?
我猛地想到了那晚,他覆在我身上激烈的動作和粗喘,已經雙眼通紅,彷彿失了神智一般的,只知道生理慾望的動作,一點兒正常人的理智都沒有,不禁更懷疑他是否病態。
宸少興許是挺煩我看著他的眼神,皺眉沉聲道,「再這麼看我信不信把你眼睛剜了?」
我壓根就不怕,聽他這麼說,反而更加直勾勾的瞪著他。
宸少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後低低的笑了起來,「有意思,你跟我家心寶的性子倒是挺像,倔起來都跟一頭驢似的。」
我家心寶。
我一聽更加生氣了。
還有就是委屈。
並不是因為聽宸少提到的這個女人的名字,而是悲傷命運的無力和他的囂張。
既然他有喜歡的女人,為什麼還要強行的佔有了我。
現在他可以裝作沒事似的跟任何人否定那晚發生的事,依舊能夠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處男。
但是我卻無辜的被他禍害,生活有了最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不是他,我即使表白失敗,也會繼續留在紀清軒的身邊,哪怕他真的選擇和周若娜在一起,我還是能夠以不自卑的心態去默默的祝福他,而不是像此時此刻,在紀清軒的面前,再也無法拾起尊嚴。
越想越難過,我衝動的握住了一個空酒瓶,特別想像五歲那年外公打我一樣,對著他的腦袋砸下去。
宸少看出了我的意圖,他膽子也是大,臉上絲毫沒有懼色,倒是看到我通紅忍淚的眼睛時,微微一怔。
這回,他終於不再嬉皮笑臉了,而是認真嚴肅的問道,「我是不是見過你?」
「沒有!」關於噩夢,我再也不想提及。
「那你怎麼一副我殺了你全家的模樣?」宸少眉頭擰得更緊。
我手裡的瓶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他不記得我了。
但是,給我帶來的傷害卻永遠無法磨滅。
同時,我也慶幸在出事的那幾天,警局的叔叔阿姨們問我有沒有看清侵犯我的人長什麼樣子的時候,我都搖頭說沒有。
而但凡他出現過的街口,所有監控都被毀了。
不然,就算紀清軒找到他這個罪魁禍首又能怎麼樣?
這個宸少看起來就是家大業大的不好惹,我怕紀清軒到時會被我連累。
我已經連累他夠多。
「宸少,如果你沒事了的話,我就先走了。」我忍住心底狂涌的情緒,漠漠的說。
宸少壞壞一笑,「你還沒陪陪小爺呢,你覺得小爺能輕易放你走?」
我在心裡呵了一聲,「宸少還有吩咐?」
「當然,你唱首歌給我聽,去點吧。」宸少用下巴指了指點唱機。
我自然不想答應,杵在原地不動。
宸少見我這樣,又補了一句,「你要是不配合,我就天天來找你。」
我立刻往點唱機走去。
餘光不小心看見宸少的臉好像吞了一隻蒼蠅的難看。
「聽什麼?」我冷冷的問。
要是別的客人,不但早就起訴我這個態度,教訓我一頓,在紅姐那兒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可是宸少卻一直很縱容,好像我越是這樣他就越高興似的。
想到他之前說的我的性格像他家心寶的話,心裡又暗暗冷笑,原來他是受虐體制。
「你就給我唱一首《後來》吧,會吧?」宸少敲著二郎腿,閑適的說。
老歌,我會唱,但是我不願意場。
你都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是很沉默,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從前,紀清軒給我唱過這首歌,因為是他唱的,所以歌詞再傷感,我也聽得出幸福的味道。
可是,現在聽來,這幾句歌詞就能讓我崩潰。
我直接站了起來就要跑出去,宸少卻比我動作快,一把扯住了我的胳膊,有點兒莫名其妙的問道,「你怎麼了?」
「宸少,」我轉過頭恨恨的瞪著他,「如果你還想玩什麼床上遊戲的話,很抱歉,我和你不一樣,你是處男,但我不是處女了,半年前,我就被人強姦,你要是要去紅姐那裡告狀,我也悉聽尊便,現在,請你放開我。」
我說的客氣,但是行為卻一點兒都不客氣。
狠狠的踩了他一腳,聽他嗷的疼叫了一聲,這回,我終於離開了這個悶得我窒息的包房。
……
我住的地方是四人間的公寓。
也就是迷尚的四小花旦,我,霏霏,小月還有滴滴一起住。
四室一廳,足夠寬敞。
我沒有去和紅姐請假,直接就回到了公寓,把自己關在卧室里拿出煙來一根接著一根的抽。
很奇怪,從未碰過煙酒的我經過半年時間的訓練就已經熟練的很,可是,心裡那道傷疤卻一丁點兒都沒有要癒合的痕迹,反而在每次我想起來的時候,就又鮮血淋漓。
我掐滅了只吸了一半的香煙,拿出了紀清軒的那塊兒手錶,放在胸口緊緊的抱著。
陌生的異鄉,這已經成為我唯一的精神慰藉。
第二天晚上七點,我調整好了情緒去上班,剛一進迷尚,就撞到了目光狠戾的宸少眼睛里。
我心裡一緊,還未做出什麼反應,他就已經一把把我扛起,直接往頂樓允許客人過夜的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