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只想憑心
果然,蘭珍頓時就變了臉色,怒氣沖沖的說,「舒茗溪,你裝什麼裝?」
舒茗溪無奈的搖了搖頭,戰鬥值也太弱了,這就放大招了。
對於這樣的對手,她一向是覺得沒什麼意思的,所以,無心再糾纏下去,直接轉身就走。
蘭珍哪裡肯放過她,快走了幾步擋在舒茗溪面前,噠噠噠的高跟鞋聽得人心煩。
舒茗溪皺眉看著她。
蘭珍憤怒的瞪著她,「我沒說完,你不許走。」
舒茗溪冷哼,「你算老幾。」
蘭珍一口氣憋在胸口,她生氣的說,「都怪你,要不是你當時換了我的女主角,李公子也不會找你算賬,更不會因此得罪秦氏,害的我被他拋棄。」
舒茗溪簡直想笑,這算是什麼邏輯。
看來,當初沒選她做女主是非常正確的決定,不然絕對拉低整個劇組的智商情商水平。
舒茗溪不厚道的想。
蘭珍看她只是冷笑,高高在上的姿態不願意搭理自己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想到自己最近的遭遇,就恨不得撕碎她這層虛偽的面具。
越想越氣,蘭珍上前兩步就揮手要打她。
舒茗溪也不是吃素的,輕輕一躲,就閃過了她揮過來的手,倒是蘭珍,沒想到她反應這麼靈敏,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
蘭珍覺得臉上過不去,提著裙子又要打她,舒茗溪微微迷了眼,對於這種蹬鼻子上臉的人還有什麼好忍讓的。
她剛一要反抗,忽然眼前一暗,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舒茗溪下意識的一怔。
蘭珍的小胳膊小腿兒根本就不在男人的眼裡,他幾乎沒怎麼用力,就捏的蘭珍要打舒茗溪的那個手腕咯吱一響。
蘭珍疼的眼淚刷的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哭著直嚷嚷道,「放開我,你是誰啊,關你什麼事?」
薄寒初嫌惡的鬆開了她的手,眸光冷漠,「滾。」
這冷冰冰的話語嚇得蘭珍不敢再哭,可是手腕的疼痛又讓她覺得恥辱。
最讓她覺得氣不過的是,這個男人明明看起來全身上下都英俊高傲的無可挑剔,深沉內斂的氣質更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怎麼偏偏去保護舒茗溪那個女人?
蘭珍見糾纏下去也得不到什麼便宜,忙轉變了路子,作楚楚可憐狀,「這位先生,」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您是不是被她騙了啊,舒茗溪在圈子裡是人所周知的臟,若不是她用盡下流手段勾引秦氏的高層,怎麼會讓我失去原本屬於我的角色,先生,您看起來那麼高貴,一定要分清楚好人和爛人啊。」
舒茗溪原本還因為薄寒初的突然出現而震驚詫異,心想在殺青宴開始之前上電梯時,她果然沒有看錯,那微微的一瞥,真的是他。
可是,還未暗暗想完,就被蘭珍的一番「剖心」的話給逗笑了。
她正想上前一步就跟蘭珍好好討教討教她到底怎麼髒了,卻見眼前的男人不避不讓,依舊像一座巍峨的山峰那樣站在她的面前,語氣是波瀾不驚的低沉,又如夜海一般的深邃,「那又如何。」
四個字讓在場的兩個女人都是一愣。
卻聽他繼續低沉著嗓音說道,「不管她怎樣,在我心裡,都是無價,至少,無數個你也比不上。」
蘭珍畫著濃妝的臉立刻就扭曲了。
舒茗溪的心頭也是一震。
薄寒初已經沒有心思再和蘭珍這樣的角色周旋,轉過身,溫燥的手輕輕的捏起舒茗溪的下頜,眉宇緊皺,眸里是藏不住的擔心,「傷到哪裡沒有?」
舒茗溪不是很適應這樣的親昵,微微側過臉躲開,嗓音微涼道,「沒有。」
薄寒初的手,就這樣被她拒絕,他指尖輕顫,漆黑的眼眸里掠過一絲落寞,沒再說什麼。
他不開口,舒茗溪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搭言,低低的嘆息從薄唇中溢出,她覺得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去面對薄寒初。
哪怕在和南澈離婚之後,她已經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忘記過去。
可是,感情的一切她都能夠當做過眼雲煙了,爸爸的事,終究是她心裡一根無法抹滅的痛苦。
轉身,離開。
但,有些命運偏偏就是這麼的狗血湊巧。
和蘭珍算是激烈的爭執她都平安無事,結果,現在卻突然扭了腳。
舒茗溪有些無語。
觀眾會不會以為她是故意的啊。
其他人她不清楚,至少蘭珍那聲鄙夷到極致的哼聲,她是聽得明明白白。
舒茗溪咬著唇,假裝無事的走,可下一秒,身體就被抱起,熟悉的清冽之氣撲鼻而來,她下意識的想要掙脫,但是薄寒初卻把她抱的很緊很緊。
「放開我。」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讓舒茗溪從心往外的排斥。
「去醫院。」薄寒初哪裡容許她拒絕,大步帶著她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留蘭珍一人在原地氣的牙痒痒。
「小珍?」聽起來就肥膩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蘭珍的眼睛里有著明顯的厭惡,但是一轉身就又是笑的跟朵花似的,甜膩膩的挽著大腹便便,地中海髮型的上了歲數的男人撒嬌,「乾爹,你怎麼出來了呀。」
被她稱作乾爹的趙武滿眼淫慾的拍了拍她的屁股,「看你這麼長時間不出來,以為你跟別人跑了啊。」
蘭珍忍著噁心,故意拿隆起來的胸部蹭了蹭他的胳膊,不依道,「哪能呢,我呀,剛剛看到了一個老朋友,她長得真是越來越漂亮了,一時就有些發獃。」
「哦?」趙武一聽果然有了興趣,「小珍可得幫乾爹引薦引薦,若是真的長得不錯,我把你們倆姐妹都捧紅了。」
蘭珍笑的更開懷了,親了他的臉一下,「乾爹真好,不過啊,我這個朋友,還是挺清高的呢,恐怕……」
「呵,」趙武不屑的笑,「別忘了,乾爹可有寶貝,從外國買的那烈葯只需一丸,保管冷感都變蕩婦,說起來,小珍今晚陪乾爹試試?」
蘭珍強忍下胃裡的翻湧,乖巧的笑著應道,「但憑乾爹高興,不過啊,小珍可得好好跟乾爹說說我朋友這個人,小珍覺得,乾爹一定會非常喜歡她的,她在圈子裡可是被叫做『賽鳳仙』呢。」她胡編亂造道,把話題往舒茗溪的身上引。
趙武呵呵一笑,「鳳仙?說白了不就是女支嗎,有空約出來乾爹瞧瞧,是不是比我乾女兒浪。」
「哎呀~乾爹~」
……
坐在薄寒初車上的舒茗溪沒有想到前後不過十分鐘,她就被蘭珍給「賣」了出去。
此時的她也無暇顧及這些,因為,她總是感覺到駕駛位上的男人身上那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充盈著她所有的感官。
舒茗溪受不了,打開了窗戶,可隨後卻被薄寒初關上。
「夜裡風涼。」他嗓音低沉磁性。
舒茗溪望向了車窗外,看著倒退的景色,只想快點兒到醫院。
從進醫院,到醫生辦公室,雖然舒茗溪說了好幾次她能自己走,可還是被薄寒初選擇性的忽略了,一直抱著她。
醫生在給她仔細的檢查之後,道,「沒有傷到骨頭,噴些葯就可以了。」
舒茗溪一聽,蹙眉看了薄寒初一眼,她都說沒事了,小題大做非得折騰醫院一趟。
但薄寒初還是認真的問了一下注意事項,又買了醫生推薦的葯,諮詢好怎麼使用,才又抱著舒茗溪離開。
這次,舒茗溪掙扎著,「放開我,我自己走。」
薄寒初繼續無視。
兩個人到車子前,這一次,舒茗溪沒有妥協,她死死的按著車門,不肯上車,「你走吧,我叫人來接我。」
薄寒初緊緊的擰著眉,修長偉岸的身上籠著一層輕盈的月光,「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那麼生分?」
舒茗溪眸光輕薄的看著他,「難道不應該嗎?」
「不應該!」
薄寒初扔下這三個字,就打開車門把她塞了進去。
舒茗溪,「……」
不對啊,按劇本來說,他不應該是感覺到受傷,然後陪在這裡等人來接她之後再一個人走嗎?
誰給他的權利不根據套路出牌的?
舒茗溪在他也上車之後,語氣不快的問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薄寒初輕輕的看了她一眼后,語出驚人,「追你。」
舒茗溪被他直白的話弄得嗆了一下,睜大眼睛,想罵他,又覺得會跌價,可是不罵他,又著實不想忍著這口氣。
「你……」她詞窮的「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
不想輸的更糟糕,舒茗溪轉過了身子,胸腔起伏。
暗暗氣了一會兒,稍稍平復了一些,她回頭瞪他,「你消失了幾個月,就是回安城向呂楚燃討教所謂的追人方法了吧,不過恕我直言,你的方法學的真不怎麼樣,倒是把他不要臉那個勁兒學的十足,並且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趨勢。」
話一說出口,舒茗溪又有些惱怒。
她明明不想跟他過多糾纏的,怎麼偏偏一張嘴就停不下來。
聽聽她剛才那些話,簡直一個字比一個字的沒風度。
薄寒初深邃的眼眸流淌過薄薄的流光,好聽的聲音里竟然帶了一些蠱惑人心的魅力,「我沒有跟他學什麼,也不必學,追求你,我不想故意去使用什麼方法,只想憑心。」
「還有……」他薄唇勾勒出迷人的弧度,「我回安城這麼久,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