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她還以為是南澈
梁栗曉一身嫩黃色高級定製連衣裙,外面披著剪裁得體的白色風衣,柔軟的波浪捲髮披散在兩肩,明艷的不可方物。
而她挽著的男人更是高大俊朗,冷峻漠然,尤其是那雙深邃的眼眸,彷彿是冬夜裡的墨黑色的海,攝魂奪魄,足以將人吞噬。
英俊的男人,漂亮的女人,總是能最大程度的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舒茗溪怔忡了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直到那兩個人慢慢走近,恰好趙小威走過來要跟她研究一下台詞,劇本遮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才略微僵硬的移開了目光。
可她看著趙小威時,反應也有些不自然的遲鈍。
「還好嗎?」
趙小威眸光擔憂,舒茗溪默默的垂下了眼睛。
似乎不必多說什麼,她一直依賴隱瞞的曾經的身份,如今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沒事。」舒茗溪扯了扯唇。
但是,那劇本上的鉛字,卻怎麼都無法集中精神去看。
趙小威原本也沒有什麼台詞想要問她,不過是在看見薄寒初出現后,怕她難過隨意找的借口而已。
梁栗曉和周圍的工作人員打過招呼后,直接朝舒茗溪走來。
她態度友好,沒有其他大牌的架子,伸出手,語氣既不冷淡,也不刻意討好,紅唇揚起的笑容秀而不媚,「舒導,您好,久仰大名。」
舒茗溪和她握了握手,端的也是清艷脫俗,「彼此彼此,謝謝您這次能夠來救場,我和團隊都十分感激。」
梁栗曉挽著薄寒初的手臂又緊了緊,「您別客氣,我也是受人之託。」說完,她輕輕的睇了身旁蠱惑沉默的男人一眼,嬌羞之色美艷動人。
舒茗溪卻瞬間一滯。
原來,竟是他……她還以為是南澈……
那清越集團的贊助呢?也和這個男人有關係嗎?
那一刻,舒茗溪覺得有憤怒在胸腔里沒頭沒腦的碰撞,「我不拍了」幾個字都涌到了口中,馬上就要衝動的脫口而出,但是,周圍跟她奮鬥了五年的夥伴們還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拍攝工作,她不能因為一己私利就將所有人的努力踐踏。
比起薄寒初的幫助,更讓她覺得是她不知道心底的憋屈到底是從而何來。
她努力的深呼吸,平復著暴躁壓抑的情緒,調整出最無懈可擊的有禮態度,終於看向了薄寒初。
「薄總,謝謝。」
這句話,站在她的角度,拋開那些私人恩怨,她確實該說。
不說的話,才會顯出她的不正常,她的小家子氣,她不想讓任何人挑出她的毛病。
薄寒初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側眸對梁栗曉說,「我到外面的咖啡廳等你。」
「會很晚的。」
「沒關係。」
梁栗曉笑的開心,在他的肩膀處蹭了蹭,薄寒初對她並沒有什麼親昵的舉動,也沒有溫柔如水,只是拍了拍她的頭,但就是因為這麼自然,才會更加讓人信服他和梁栗曉之間是真的。
至少舒茗溪信了。
看著他轉身離開的清寒的背影,舒茗溪只是覺得腦袋裡忽然昏昏漲漲的。
「舒導,我們可以開始了嗎?」梁栗曉的語氣微微的撒嬌,長長的睫毛眨著,像是可愛的狗狗乞求著主人。
舒茗溪知道,她是不想讓薄寒初等的太久,於是微微彎唇,「我把你的戲份排在前面。」
梁栗曉一聽,果然很高興,只不過她向來清冷的臉上並沒有太過明顯的表情,但是那雙眼睛里蘊藏的笑意,卻騙不了人。
紫霞仙子愛不愛至尊寶,看眼睛就知道。
……
咖啡廳里。
薄寒初手邊放著一杯意式咖啡,面前擺放著筆記本電腦,他走之後,基本上把公司里的事都交給了羅哲、司衛,再讓呂楚燃從旁協助。
但是,總會有一些緊急的事情等著他處理。
薄寒初認真的模樣,惹來了不少異性欽慕垂涎的炙熱目光,但是因他俊眉冷目,周身抑制不住的寒氣,所以都不敢鼓足勇氣上前搭訕。
幾個小時后,他捏了捏眉心,叫來一份蛋糕,他不是很喜歡這些甜食,但是沒辦法,胃部已經開始起義造反,灼熱的疼痛不容他忽視。
用過一小塊兒糕點之後,他又叫來了服務員,點了分量十足的下午茶,以梁栗曉的名義送去了劇組。
他知道小寶的性格,忙起來的時候連口水都顧不上喝,別人用餐的時候,她也一定是在研究工作,也不知她餓不餓。
所以,刻意的交代了小寶的口味,服務員微笑去準備。
現在,他只能依靠這些手段來去為她做一些事,但是卻已經十分滿足。
擱置在一旁的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他沒去看手機屏幕直接接了起來。
「喂,我老婆還好嗎?」聶磊哀怨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薄寒初有掛電話的衝動,但是一想到他這麼大度的「借」老婆給他,也就很善良的繼續聽著他沒什麼營養的嘮叨。
「我跟你說啊,演戲可以,別真做,我只能接受得了牽手,擁抱也別太緊,中間至少隔一拳頭遠,至於親吻,你想都別想,臉頰吻也不行,借位都不行。」
「說完了?」
聶磊被薄寒初淡漠的好像沒吃鹽的語氣氣的要死,這年頭,黃世仁都得追著楊白勞的跑了。
「好了,說正經的。」聶磊雖然這麼說,但是薄寒初卻知道,他的嘴裡,肯定沒什麼正經話,果然,聽他賤兮兮的聲音道,「昨天,不知道是誰大言不慚的說什麼『舒茗溪是別人的妻子,小寶在我心裡』啊,怎麼半天不到,薄先生就開始挖人牆角了呢?」
「她過得不幸福。」薄寒初喝了一口咖啡,一想到昨晚的畫面,和小寶那隱忍的舉動,他深不可測的眼神就變得愈加的冷銳、複雜、危險。
聶磊毫不客氣的嗤了一聲,「你怎麼就不直接承認你心裡一直養著一頭野獸,什麼不幸福,什麼別人妻,都不過是借口,你想要她,從沒變過。」
不然,他怎麼不去查那個秦南澈出軌的姑娘,找到那姑娘,拿錢一送走,秦南澈不就又回到舒茗溪身邊了?他的心思,真的不要太好猜。
「知道你還說什麼。」男人嗓音低沉,凜冽。
弄得聶磊在電話那端連續吐血三升。
薄寒初沒什麼耐心的直接掛斷電話。
他看向窗外,行人匆匆,陽光耀動,樹葉被微風吹得沙沙作響。
聶磊說的沒錯。
他心底那頭野獸,曾經因為小寶的離開而沉睡,又因為小寶的出現開始蠢蠢欲動,他試圖制止過,剋制過,可那是他的心魔,是他刻入骨髓的執念。
只不過,和從前不同的是,他不會再那麼自私,那麼逃避,那麼輕易的就選擇錯誤把她丟棄。
這一次,他會很乖,很黏,她的幸福她的快樂,都是他畢生的心愿。
薄寒初寒光瀝瀝的眼眸里被陽光映出了一層淡淡的金黃。
五年以來第一次覺得,原來夏天,也有暖陽。
……
當印著羅城有名氣的咖啡廳Logo的糕點盒一一拎進了劇組后,整個劇組一時熱鬧沸騰。
倒不是覺得難得吃上這麼美味的糕點,畢竟舒茗溪是個很好的老闆,對大家也非常的大方細心。而是覺得那個看起來冷漠清傲的男人居然對梁栗曉這麼體貼。
要知道,豪門總裁公子幾乎都是對演員明星這樣的職業抱有有色眼光的,玩玩可以,認真是不可能的。但是,梁栗曉身邊的男人明顯對她不一樣啊。
大家彷彿看到了真愛的火苗在燃燒。
這裡唯一和大家不一樣的,可能就是舒茗溪。
她看著梁栗曉的經紀人親自送到她手裡的柚子茶和提拉米蘇蛋糕,怎麼都提不起胃口。
剛想放到一邊,鄭可見到就納悶的說,「舒導,這不是你最愛的兩樣嗎?」
舒茗溪笑了笑,「嗯,但是早上吃的多,沒有多餘的胃容量了。」
鄭可一聽,皺眉,「可是你中午根本就沒吃飯,不管餓不餓,先墊墊胃,得忙到很晚呢。」
盛情難卻,梁栗曉不安疑惑的目光也時不時的看過來,舒茗溪覺得有些憋屈。
她不想吃,為什麼要吃。
這時,梁栗曉端著一杯綠茶和一盒餅乾走了過來,「舒導。」
鄭可見梁栗曉,以為她有話和舒茗溪說,禮貌的打過招呼后,就退到了一旁去準備下一場的拍攝。
舒茗溪看著梁栗曉,靜雅精緻的小臉上掛著淺淺的笑,「還適應嗎?」
梁栗曉輕鬆的語氣應道,「很好啊,在這個劇組裡挺開心的,不像有的劇組勾心鬥角,烏煙瘴氣。」
舒茗溪彎唇。
「我過來是想問你一個問題。」梁栗曉漂亮的眼眸里盛著晶亮的笑意,「你是不是因為這些是寒初買的,就不願意吃啊,你心裡,是不是還有他?」
一個比一個直接的問題讓舒茗溪的心咯噔一下。
她慢慢的看向了梁栗曉,在她真心誠懇的笑容中,冰冷的語氣怎麼都支撐不起來。
……
與此同時,安城。
薄心慈一進到酒店客房,就被急切的男人摟了過去上下其手。
她煩躁的掙扎,「滾開!」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敏感,邪笑,「你來,不就是圖個滿足嗎?」
薄心慈氣的牙癢,「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把我爸爸現在的地點查出來?我沒那麼多時間跟你浪費。」
男人挑眉,「你爸爸,暫時我查不到,但是,最近,我卻發現一件挺有意思的事,關於……薄寒初的去向,而且,還有可能涉及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