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怎麼能忍心
趙小威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傻傻的回答，「是啊。」
「男的女的？」心寶握著他的手力道又加重了一些，語氣有些迫不及待，蒙蒙氤氳的眸光里隱隱的含了一抹期待。
趙小威道，「男的。」
男的……
心寶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她沉默了一會兒，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可兩隻腳剛落在地面上，雙腿一軟，若不是趙小威反應過來及時的扶住她，恐怕她就要跌倒在地上。
雖然頭上的紗布已經換過，但是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疼，她高燒了兩天，沒吃什麼東西，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趙小威擔心又急切的問，「你病還沒好，要去哪兒？」
心寶穩了穩心緒，低聲道，「小威，不管我做什麼，不要管我，你如果看不下去，就當作沒見過我。」
趙小威一聽，臉色變得更白了，「心寶，你說過，要和我做最好的朋友，難道，你現在要和我絕交嗎？」
心寶無力的搖搖頭，「沒有，但是我知道，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你必定不會允許。」
「你、你要做什麼？」趙小威看她雖然虛弱，但是如水的眸子里卻迸發出刺骨的決絕之意，心下大驚。
心寶輕輕的笑了，苦澀，酸楚，難過，「小威，我不相信他會這麼對我，他如果想演戲，可以，我完全可以配合他。但是，我想要的就是他對我說的一句實話，哪怕一個堅定的眼神都可以，不然……我真的怕我堅持不住。」
「小威，你知道嗎？我不怕他對我絕情，我只怕有一天，我會不愛他，那他真的就剩下一個人了，我怎麼能忍心……」
聽著她聲音雖低，卻透著深深感情的話語，趙小威的心狠狠的顫動了。
「那你現在……」過了好半天，趙小威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怔怔的問她。
心寶白皙如玉的容顏上，安然沉靜，嗓音沙啞，可依舊溫柔動聽。
她淺淺彎唇道，「是我傻了，怎麼能回家那裡去找他，代夢惠和周嬸兩雙眼睛盯著呢，我要另找地方去逼他。」
「小威，如果當我是朋友，別攔著我。」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果斷倔強，許是她對薄寒初的愛震動了他，趙小威竟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心寶揚眉一笑，絕艷傾城，她抱了抱這個單純熱誠的大男孩兒，輕聲說，「小威，謝謝。」
趙小威愣了許久，伸出手來也抱住了她。
所有想說的話都埋在心底，這一刻，無言勝過千言。
心寶穿著他那件勉強及膝的短袖離開了。
趙小威站在原地半晌，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拿出手機來撥了溫佳歌的號碼。
那邊很快接通，但奇怪的是她的聲音有些喘，「小威？」
「佳歌姐，心寶離開了。」
溫佳歌一怔，忙問，「去哪了？」
「她沒有說。」
溫佳歌沉默了幾秒鐘，嗓音黯淡下來，「好，我知道了，小威，謝謝你。」
「佳歌姐，你不要跟我客氣，只是我很內疚，沒有幫到心寶。」趙小威的聲音很低，充滿了自責。
溫佳歌輕言安慰他，「不要多想，小威，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但是心寶有她自己的選擇。」
「嗯，」趙小威想到她那灼灼如桃花般的目光，心魂一動，他想了想，道，「佳歌姐，我現在還能做些什麼？」
溫佳歌思索了一下，道，「你說過，代夢惠也把你當成了米愈？」
……
呂楚燃的公寓。
溫佳歌又和趙小威交代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收起手機，冷冷的看向躺在沙發上裝死的男人，忍住了想要再狠狠踹他幾腳的衝動，嗓音漠然，「我走了。」
呂楚燃一聽，噌的一下子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目光定定的瞪著她，說出的話卻帶了一抹委屈，「你踢了我就想走？」
溫佳歌被他的指責弄得心裡湧起一陣火，「你要是不……我，我能打你？」
呂楚燃聞言，樂了，逗她，「我不怎麼你了？」
溫佳歌自知再說下去，一定會沒完沒了，心裡挂念著心寶，不願和他再磨嘴皮子，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呂楚燃見她轉身乾脆，也不裝死了，從沙發上快速的站起來，越過抓她胳膊那一步，直接從後面抱住了她，「要去哪兒？別走。」
他故意將嗓音放低，在她的耳邊廝磨，手，也一點一點的揉著她的腹部，極盡溫存。
溫佳歌被他挑撥的全身輕顫，但一閉眼，想到那從自己身體里流出去的嫣紅，和那個無辜的寶寶，心頓時就冷了。
狠狠一腳踩上他，趁他吃痛後退的時候，溫佳歌又轉過身，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呂楚燃，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我現在已有婚約在身，不要再纏著我耍混，再有一次，我絕對對你不客氣。」
她怎麼罵他打他都可以，呂楚燃絕對能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能帶笑逗她。
但是「婚約」兩個字卻是他不能忍受的底線。
他剛剛還輕佻的目光瞬間一沉，手撫上她的臉，被她不耐的躲過後又捏上了她的下巴，這一次，用了些力道。
「小妖，別再讓我聽到那兩個字，我不喜歡。」
他危險的語氣逼近了她，心頭的怒火壓不住，索性低下頭來吻住了她的唇，阻擋住她誘人的小嘴裡再說出讓他生氣的話語。
溫佳歌氣急，這人裝病把她騙來佔了一次又一次的便宜，若不是小威的電話及時打來，她就快掙扎不開的被他按在沙發上強來了。
她承認，那一刻，她也被這混蛋挑逗的身體綿軟。
但手機鈴聲乍響時，她一下子驚醒了過來，蜷起了腿就朝著他那部位一頂。
呂楚燃正動情，哪裡防備的到她會這麼心狠，被她猛地一動作整的臉都疼白了。
溫佳歌見他捂著那地方疼得只吸氣，也有一絲暗悔，可現在見他又欺負上了自己，更加後悔了。
不是後悔頂他，而是後悔怎麼沒一下子狠狠心頂死他。
掙扎不過他，溫佳歌也學乖了，何必浪費力氣。
何況她越是拼了命的拒絕，就越能勾起他的征服欲，她淡然的就這麼挺著，也不回應。
呂楚燃吻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的疏解了一些心底的怒氣，他親著她的唇，握著她的手朝自己探去。
嗓音低沉蠱惑，「小妖，你把它弄疼了，哄哄它，它很脆弱。」
溫佳歌心裡一凜，剛想使勁一捏，捏爆他算了，但是轉念一想，又冷淡的勾了唇，順著他教給她的力道溫柔的揉了起來。
呂楚燃悶哼一聲，她柔弱無骨的小手簡直撥弄的人心癢，眼睛燃燒的慾火越來越旺，他尋著她的紅唇又要吻了上去。
可，還沒碰到時，就聽她語氣涼涼的說，「我昨晚剛和我的未婚夫做過，呂醫生，呂少爺，你若不嫌棄的話，就儘管來，反正，我也是成年女人了，需要時不時的解解悶兒。」
她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狠狠的澆滅了呂楚燃身上所有的火焰。
他的眸色也漸漸的冷了下來，「小妖，你是不是一定要惹怒我？」
「惹怒？」溫佳歌歪著頭笑了，「我為什麼要惹怒你，你又為什麼要怒，別說的好像你愛上我一樣。」
呂楚燃心裡一動，在想要說的話馬上就要說出口之際，又見她輕啟了薄唇，「別說我不相信，就是相信了，你以為我還願意要你那份所謂的愛嗎？呂醫生，你年紀也不小了，應該知道過時不候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會像心寶一樣的傻嗎？哪怕那男人再渣，也等在原地十多年。」
這些話，都化作了一把把匕首，一刀一刀的扎進了呂楚燃的心臟。
那番想要表白的話語，也都堵在喉嚨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們之間，明明貼得很近，卻好像隔了萬水千山。
這段遙遠的距離里，有他從前的花心，有他對她的傷害，有她的哀莫大於心死，還有一個在父母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悄悄離開的孩子。
呂楚燃的眼睛里，像是塗抹了一層薄薄的霧氣，他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開口，看著溫佳歌的眼神里，狂涌著好多好多複雜的情緒。
「小妖，要怎麼樣，才能讓我陪著你？你說，我就去做。」
這一次，他沒有說「要怎麼樣，才能回到我身邊」，因為他心知肚明，現在，這樣的要求，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完全不可能。
所以，他退一步的請求她，只需這一個微薄的機會讓他能夠去補救，去改正，去呵護。
溫佳歌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從這個男人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是笑好，還是怒好。
最後，她還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那麼的諷。
「呂少的意思是，想要做我的同床好友？」
這四個字是從前他送給她的，如今，她還了回來。
呂楚燃自嘲笑笑，清墨般的瞳孔里斂了些深意。
「怎麼都好，你開心就行。」
「哦，」溫佳歌恍然大悟狀，「既然一切以我的意思為主，那不知我若是想出錢包養你，呂少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