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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想讓薄總和太太離婚呀

  心寶蹙眉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色印著美國隊長圖案的短袖,下面是淺藍色牛仔褲,腳上踩著阿迪最新款運動鞋的大男孩兒不好意思的看著她。


  清新俊逸,細碎的劉海下的是沒有被塵世污染過的純潔的眼睛。


  心寶恍惚間以為自己看到了當初的米愈。


  心頭突然跳了跳,又慢慢的穩住。


  不,不會是米愈。


  她的小老師,已經離開了好幾年。


  「你有事嗎?」心寶問他,眸里有著疏離和涼薄。


  那男孩兒羞窘的抿了抿唇,見心寶不耐的要繞過他離開,忙慌慌張張道,「趙小威你好,我叫雷心寶。」


  心寶嘴角抽了抽,像看傻X一樣的看著他。


  趙小威也覺得自己說了蠢話,一臉的生無可戀。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心寶停住腳步,無奈的說。


  她發現,她對米愈一類的人很沒轍,有脾氣都發不出來。


  趙小威從書包里拿出一張淡藍色的信封,雙手遞給她,「雷心寶同學,我……我……我……」


  「你喔喔喔的是要下蛋嗎?」心寶翻了個白眼。


  趙小威被她的調侃弄得臉通紅通紅的,豁出去的把信往她的懷裡一塞,匆匆的喊了一句「我喜歡你」就一溜煙似的跑開了。


  不一會兒就不見他的蹤影。


  心寶,「……」


  她無語的捏著那封信,打算找個垃圾箱扔了,可是,當她剛剛要把信塞進垃圾箱里時,趙小威那張臉和米愈漸漸的重合到一起。


  心寶的動作一滯。


  然後笑了。


  米老師,你就算已經投胎了,也不會是這麼大年紀啊。


  把信隨意的塞到書包里,她去食堂簡單的吃了飯,中間沒忘記拍張照給薄寒初發過去,但等了半天沒收到他的回復。


  心想他可能是在忙,畢竟她養腳傷這幾天他一直在家裡陪著她打電動看電視,公司肯定壓了不少的事。


  心寶默默的心疼了一會兒,就起身離開了食堂。


  按理說今天編導系的課程只有一上午,但是為了追趕之前的進度,薄寒初特意請了一位學校知名教授給她做輔導,所以現在得趕快到教授的辦公室。


  據說年過花甲的老教授最討厭的就是遲到。


  而另一邊,薄寒初看著站在他對面的不速之客,漆黑的眼眸頓時暗沉下來,抿進了一抹凌厲。


  代夢惠輕輕的笑了笑,臉色蒼白,「薄總,能否換個地方說話?關於——那晚的。」


  薄寒初擰緊了眉頭,雙瞳更如凜冽的深淵一般,不見底。


  咖啡店。


  憂鬱的紫色調,清雅的鋼琴曲緩緩的流淌到裝修別緻的屋子裡每一個角落。


  可挨著窗口的座位,那個矜貴淡漠的男人渾身卻散發著寒如冰凌的氣場。


  代夢惠放在桌子下的手慢慢的握緊,手心已經一層薄汗,她對旁邊的服務員微笑道,「牛奶,謝謝。」


  又看向對面的挺拔而氣息冷漠的男人,「薄總,你呢?」


  「不必。」薄寒初低沉攝人。


  「那就這樣吧。」代夢惠勉強的穩了穩心智,對服務員說。


  服務員很有禮貌的點頭,退了下去。


  「薄總似乎很不願意見到我。」代夢惠清麗的面容上有一抹不健康的白,她含著淡淡的笑對薄寒初說。


  男人語調極淡的開口,「背後的指使者是誰?」


  代夢惠猛地一震。


  不料薄寒初的心思竟敏銳至此。


  她頓了一下,緩緩道,「難道我對雷心寶的恨還需要誰指使嗎?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米愈是怎麼死的。」


  如果不是因為心寶的再三叮囑,薄寒初很想把當年的一切告訴這個蠢女人。


  但是,他的小寶有她的堅持,他不能去打破。


  「所以,上次沒得逞后,你還打算怎麼做?你覺得,我還能給你耍弄手段的機會?」薄寒初英俊斯文的臉上透著冷硬的漠然。


  代夢惠突然笑了,「薄總憑什麼說我上次沒有得逞?」


  聞言,薄寒初周圍的氣溫一下子冷了好幾度。


  代夢惠假裝沒有感受到,仍在繼續,「我到底有沒有和薄總共度春宵,薄總喝醉了可能意識不清楚,但是那晚,我卻是絕對清醒的。」


  「薄總,你的身上疤痕不少呢,尤其是背上那道,是當年在火場里為雷心寶擋的吧?」


  「另外,薄總的勇猛也很讓我流連忘返。」


  薄寒初的眼眸一寸一寸的寒了下去。


  像是遙遠北極冰山最頂端的寒雪,奪人心魄,又扎的人心骨發冷。


  代夢惠覺得她快要堅持不住。


  「你想怎麼樣?」薄寒初的聲音里凝著凌厲的戾氣。


  代夢惠彎了彎唇,「我啊,當然想讓薄總和太太離婚呀。」


  「不可能。」男人冷冷道,且字字斬釘截鐵。


  代夢惠稍稍往後靠了靠,遮擋住已經浸透衣衫的冷汗,面上仍強裝鎮定,「我只有這一條要求,如果薄總不同意,那我也沒辦法了,只不過,只要我活著一天,就必不讓雷心寶好過。」


  話到最後,她的語氣里也有了深深壓抑的怒氣。


  「我等著!」薄寒初只漠漠的扔了這一句,就站了起來,轉身一刻,背影帶著不容忽視的氣場,迸射出層層的冷寒之意。


  待他徹底離開后,代夢惠如虛脫般的頹了下來。


  這時,服務員也端著她先時點的牛奶走了過來,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代夢惠從錢包里抽出錢放到餐盤裡,站了起來邁著虛浮的腳步離開。


  當她站到外面的時候,碩大的太陽竟讓她難受憋悶的喘不過氣。


  雷心寶。


  除了米愈,你知不知道我因為你到底還經歷了什麼?

  你欠我的,哪怕你死,都還不完。


  而我,也只是希望你生不如死而已,就如我……現在這樣。


  她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十指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那天,那人在她體內釋放了一次又一次,有一種不讓她懷孕誓不罷休的意思。


  所以,她的肚子里,是不是真的會孕育一條小生命?


  代夢惠覺得渾身發寒的同時,從心底往外流瀉出濃濃的噁心。


  她威脅到薄寒初,迷惑了他的心智后,現在就需要消失一小段時間,等真正確定懷孕后再回來攪和的雷心寶生活天翻地覆。


  一想到這兒,她的眼睛里又翻湧過變態般的快意。


  從米愈去世那一天起,她的靈魂都已經開始扭曲。


  ……


  夜晚,星光黯淡。


  似乎在醞釀著明天的風雨。


  心寶趴在床上,感受著她心愛的男人兇猛的動作,不知為何,竟能通過這樣親密距離的接觸,感受他心底的煩躁和不安。


  她努力的柔軟了身子去承受著他的猛烈,過了很久,他終於咬著她的肩釋放出來。


  雖然累極,但是心寶還是翻過身子蜷縮在他的懷裡,撫摸著他的胸口。


  細膩如白瓷的手很溫暖,薄寒初猩紅的眼眸一點一點的恢復到了以往的漆黑。


  捏著她光滑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一會兒,他翻身下床抱起了她,「我給你洗澡。」


  心寶摟著他的脖子,慵懶的「嗯」了一聲。


  在浴室里,心寶看著認認真真給自己洗澡的男人,纏了上去。


  對於薄寒初來說,心寶就是他生命里最強烈的一劑葯,只要她一觸碰到他,或者只是軟軟的看他一眼,他就恨不得將她吞吃入腹。


  這一次由心寶主動,兩個人的身體十分的和諧。


  心寶有意讓他享受,撐著疲憊的身體盡最大的努力去愉悅他,果然,到最後,薄寒初滿身的戾氣已經消散了大半。


  從浴室出來躺在床上時,心寶已經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她意識迷糊的抱著薄寒初的腰,低低的問,「大寶,你心情好些了么?」


  薄寒初一怔,心底蔓延出了如藤蔓一樣的暖意,然後飛速的生長,纏繞著他面對著明媚的陽光。


  不由得摟著她嬌嫩身子的手臂又緊了緊。


  心寶等了半天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努力的睜開眼,眸里淌著擔憂,輕聲問他,「還不開心么?」


  「沒有,」他吻了吻她的額,「我很開心,小寶。」


  「嗯。」得到他的肯定,心寶終於放任自己沉沉的睡去。


  薄寒初抱著她,看著她恬靜的睡顏,眸色愈發的深。


  他好不容易擁有的幸福絕不允許任何人去破壞。


  等心寶完全睡熟后,他慢慢的抽出她腦袋下的手臂,走出了卧室,到書房的沙發上坐下,撥打了羅哲的電話。


  「薄總?」羅哲很快接起。


  「儘快查代夢惠這個人,盯緊她,一有什麼動靜立刻告訴我。」他點燃了一支煙,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神色。


  「是。」羅哲一凜,忙應道。


  薄寒初掛斷了電話后把手機扔到一旁。


  幽深的眼眸在寂靜的夜裡濃稠的寒涼刺骨。


  他沉默的坐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煙灰缸里已經裝滿了煙蒂。


  看時候不早,他先到隔壁客卧浴室洗了澡,確定身上沒有煙味兒后才回到了主卧。


  剛剛躺在床上,心寶就已經無意識的滾到他的懷裡,微微張著小嘴,睡得香甜。


  薄寒初吻住她的眼,「小寶,永遠陪著我,好不好?」


  心寶沒有聽到,但是小手卻抓住了他的手,緊緊的握了握。


  翌日,薄寒初先醒來,只套了一條睡褲就下了床。


  因為昨晚心寶說想吃他親手做的早餐。


  心寶的書包被她扔在地上,他伸手撿起,忽然一個淡藍色的信封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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