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要想皮膚好,早晚用大寶
心寶一聽回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蓄滿了眼淚。
「他怎麼了?被打死了嗎?」
王姨愣了兩秒,無奈的說,「姑爺在樓上呢,他……」
又是沒等她說完,心寶風一陣兒的從她面前嗖的一下子跑了過去,幾步邁上了樓梯。
王姨,「……」
不過看大小姐這麼心疼著急姑爺,她這提了好一段時間的心終於能放下了。
……
客卧。
呂楚燃剛給薄寒初上完葯,纏上白紗布,就見心寶火箭炮似的沖了進來,直接撲到了薄寒初的懷裡,抱的很緊很緊。
許是想要說的話太多,這時見他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心寶反而說不出來什麼了,只是嗚嗚的哭著,憋得小臉通紅。
薄寒初忍著疼痛,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撫在她柔軟的長發上,溫柔的動作讓她心安。
「傻,哭什麼?」
「嗚嗚,我以為……我以為我要當寡婦了。」
薄寒初,「……」
他覺得他快要被這死東西氣的吐血了。
而比他更想吐血的是呂楚燃,他看著薄寒初身上的白紗布已經被嫣紅的血染透,頭疼不已的說,「大小姐啊,你再這麼抱下去,就真的成寡婦了。」
心寶這才反應過來,忙鬆開了他,看著他破爛的傷口裡汨汨冒出的鮮血,鼻子一酸,眼淚又一對兒一雙兒的往下掉了。
「對不起……」
薄寒初看著這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知道她是真的害怕了。
忽然間覺得,這傷其實可以再重一些。
呂楚燃一邊給薄寒初重新換藥包紮,一邊口苦婆心的勸道,「大小姐,我知道你們小兩口剛開了葷,猴急一些情有可原,誰沒從年輕時候過來呢,可是什麼事得有個度不是,你男人就這麼一副身板子,用廢了可就修不好了。」
心寶雖然比較強悍,可是被他這麼揶揄調侃,小臉也止不住的發熱發燙,腦袋埋得不能再低。
而薄寒初,雕刻般的輪廓冷漠的不近人情,一雙墨黑的眸更是往呂楚燃的身上刷刷刷的射冰刀。
呂楚燃渾然不覺,還在那兒逗弄心寶,「要不然,明天你去我那兒拿點兒葯吧。」
心寶猛地抬頭,急急的問,「什麼葯,對他的身體有好處的嗎?」
「是啊,不但對他好,對你也是福利。」呂楚燃剪掉紗布多餘的部分,收拾好醫藥箱,挑眉一笑。
心寶疑惑了,「那是什麼?」
「匯源腎寶,他好,你也好。」呂楚燃一本正經的扯黃料。
心寶愣了三秒鐘,忽然明白過來,臉又紅了,看呂楚燃那得瑟的德行,恨不得拿針戳他。
「你可以走了。」薄寒初漠漠的下逐客令。
呂楚燃哇哇叫道,「不是吧你,你對你家小寶溫柔的跟水似的,換了別人就又冷又硬像茅坑裡的臭石頭,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其他人也就算了,你看清楚,是我,我可是你屢次三番的救命恩人。」
他氣不過的嚷嚷半天。
心寶聽到他這麼說,偷偷的瞅了薄寒初一眼。
難道真的是旁觀者清?
為什麼她之前沒有發覺,當他看著呂楚燃時,英俊的面容冷貴逼人,眉宇始終不耐的皺著。
而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則眼角、薄唇,隱隱的都是輕笑溺寵的淺淺弧度。
她抑制不住的心跳加速起來。
薄寒初沒有注意到她這些小心思,只是漫不經心的對呂楚燃說,「你想見溫佳歌嗎?」
呂楚燃眉心一跳,快速的收拾完醫藥箱,乾脆利索的扔了一句「再見」,就頭也不回。
心寶微微長大了嘴巴。
不敢相信剛才走的是那個像狗皮膏藥一樣粘粘糊糊的男人。
「你剛剛是說『溫佳歌』」?心寶遲鈍的問身旁的男人。
「嗯。」
「你提到的『溫佳歌』和我認識的『溫佳歌』是同一個人?」她有點兒懵。
薄寒初又清淡的應了一聲,「嗯。」
「哦~」心寶不開心了,「那個三流醫生什麼時候和我家鴿子扯上關係的,我怎麼不知道?」
「溫佳歌是你家的?」薄寒初的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是啊。」心寶回答的理所當然。
「那我呢?」
「也是我家的。」她說的很順溜,可下一秒,就頓住。
但男人明顯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霸道的說,「你的心裡除了我,把別人都踢出去。」
心寶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小女人姿態盡顯。
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剛剛被淚水淋過的眼睛有多麼的清澈靈秀,這樣斜斜一眼睇過來,能讓人酥的心尖發顫。
薄寒初的眸色一身,展臂摟住了她。
「喂!不要!」
薄寒初以為她不想讓自己碰觸她,目光一冷,剛要說話,卻聽她急忙喊道,「你的傷!」
原來,不是拒絕他,而是顧念他的傷。
薄寒初的心抑制不住的柔軟。
輕輕抱著她,聞著她身上香甜的氣息,「不討厭我了,嗯?不恨我了嗎?」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能讓人耳朵懷孕的那種好聽。
心寶被他灼熱的氣息弄得呼吸有些不穩,她動作極輕的撫摸著他胸口的紗布,低聲說,「討厭你。」
「可是,不恨你了。」
為了她不顧一切的他,讓她沒有辦法狠得下心去恨。
從落水醒來后和他相處以來,心寶深深的明白,那種無法言說的情感總是在日復一日的蔓延著她的心。
一開始,她確實生氣他對自己的強勢霸道、冷言冷語,可是,哪怕記憶里沒有他的身影,心,就是一點一點的不受控制的向他靠近。
當好友勸她趁機離婚時,她不解、然後是失落落的難過。
當薄寒初對她態度疏離時,她疑惑、然後是空蕩蕩的心疼。
當他一次次的拒絕她,當所有的證據不停的擺在她面前,逼著她承認,自己在這個男人心裡沒有一丁點的位置時,她傷心、然後是想要痛哭的悲涼。
這一切,都在清清楚楚的告訴她。
她喜歡他……或者說是,愛他。
所以,才會想要逃離。
所以,才會不想陷入一個叫做「薄寒初」的深淵。
所以,才會恨不得跟他劃清界限。
雷心寶,你承認吧。
你被薄寒初佔有之後,對他滿腔的怒恨不過是因為得而不到、卻被斬了羽翼后的惶恐不安。
可是,看著白色床單上那朵綻放的嫣紅的小花,想到他曾經在自己身體里一次次失了控的衝撞,難道你的心底,就沒有一種悲哀的滿足嗎?沒有絲毫的、為成為他的女人而升起的竊喜嗎?
這幾天,你的敏感、你的多疑、你的自我否定,都是對他心思的不確定。
可是,當他真的把她護在懷裡時,那些所謂的消極情緒都瞬間煙消雲散。
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幸福和感動。
心寶的眼眶濕潤潤的,她情不自禁的仰起頭在薄寒初的下巴上親了一下。
薄寒初一怔,隨後奪過主動權,在她的紅唇上加深了這個吻。
許久,唇分。
心寶被男人漆黑的眼眸里那烈烈慾火弄得臉紅耳赤。
「你受傷了,不許想那些事。」
「哪些事?」他嗓音低啞。
「就是……那些嗯嗯啊啊的事。」心寶實在說不出口。
薄寒初低笑,魅惑人心,「繼續。」
「什麼?」
「叫給我聽。」他聲音蠱惑。
心寶耳朵根兒像蘸了辣椒油一樣的燙,輕輕的呸了他一聲,「流氓。」
「對了,我失憶之前,都是怎麼叫你的,也是直接叫你名字『薄寒初』嗎?」心寶想了想,搖頭,「不能,我才不會這麼沒情調。」
薄寒初的深眸一震,低聲說,「阿初。」
心寶眼睛一亮,「阿初,阿初,真好聽。」但猶豫了一下,又搖頭,「還是不行,那是失憶之前,跟你有名無實呢,現在你徹徹底底是我的人了,我得換一個,你說叫什麼好?」
「老公。」薄寒初直接道。
白天里,聽她人前這麼稱呼他,他覺得心都快要被她強塞過來的暖意給盈滿了。
心寶小嘴微張,也想到白天自己女漢子的一幕,小臉一紅,「不要,」她突然喜滋滋道,「你叫我小寶,我叫你大寶吧。」
大寶。
能夠把他當作心頭至寶的人,只有她了。
忍不住的,又吻了她。
心寶承受了一會兒后,微微偏移了腦袋,氣喘吁吁的問他,「你說好不好?」
「嗯,好。」
他的眼眸里像映了白月光。
「哪裡好?」心寶傲嬌的非得讓他說出個一二三四。
薄寒初的薄唇移到她的耳邊,低緩了聲音道,「要想皮膚好,早晚用大寶。」
「作用好。」
心寶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小模樣呆萌呆萌的。
弄得薄寒初心尖痒痒。
「啊——你個色胚!」
……
深夜。
雖然心寶很想鑽進他懷裡抱著他,可是又擔心自己睡覺沒個人樣壓到他的傷。
於是,縮在床邊,也不說話,就眨著濕漉漉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
薄寒初看了看她,伸出胳膊,好心道,「來吧。」
心寶咬著手指,「會弄疼你。」
「不會。」
「萬一呢?」
「那我也不怪你。」
心寶嘿嘿一笑,噌的一下子靠了過去,「你早說呀,早說我早就讓你抱了。」
雖然她說的大大咧咧,可是還是離他的傷處有一小段距離。
薄寒初想,他可能有些了解他家小寶的想法了。
這個她打算繼續愛他的夜裡,她想這樣依偎著他,告訴他,她堅定的心。
「大寶,我回來了。」
果然,很久后,她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