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沒病
「去你媽的,」盛珩宸憤怒的罵髒話,「把寶兒交出來。」
「她累了,一會兒吃完東西就該睡了。」薄寒初平淡開口,情緒不變。
可一個「累」字,太能引起人的無限遐想。
盛珩宸猛地震住。
「你好像很不能接受我和我的妻子發生什麼。」
薄寒初漠漠的看著他,眼眸像染了漆黑的夜,他笑容極少極少,可是當他緩緩勾唇時,竟堪比驕陽暗月。
「是你強迫她的是不是?薄寒初,你這個王八蛋!」盛珩宸的臉上儘是濃深的戾氣。
「你應該忘了,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是她從小到大的心愿,我只不過幫她實現願望。」他嗓音涼薄平緩如深山的涼水,彷彿在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
盛珩宸怒極,剛要掙脫了保鏢去揍他,忽然樓上傳來焦急沙啞的喊聲,「小宸子!小宸子!」
薄寒初和盛珩宸同時望去。
只見雷心寶穿著單薄的睡衣,長發凌亂,小臉蒼白,可依舊難掩她的清凈標緻,如懸崖峭壁上的雪蓮,美的純粹,唯一。
可是那雙眼睛,總是明艷艷的笑著的眼睛,卻像從天邊墜落的流星,黯淡了失了所有的顏色。
「寶兒,你別怕。」
盛珩宸覺得他的心都要疼碎了。
而同樣心臟綿綿延延的皸裂開的,還有薄寒初。
他深深的凝著樓上那個小女人的容顏,但發現她的目光一絲一毫都沒有落在他的身上,只是認真專註悲傷的看著另外一個男人。
好像他是慘絕人寰、冷血無情的劊子手,殘殺了他們之間在一起的可能性。
「小宸子,你救我出去,我不想在這裡。」心寶哭的破碎零落。
那在薄寒初面前倔強的不肯流的眼淚,這時對著盛珩宸都落了下來。
王姨在一旁急得不行,「大小姐,地板上涼,你身體還不好,先把鞋子穿上啊。」
心寶握著王姨的手,求道,「王姨,你放我出去,小宸子在等我。」
「大小姐,」王姨為難,「姑爺他……把門都鎖上了,我也沒辦法。」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心寶低著頭,反反覆復的說著。
她臉色很不正常,王姨往她的額頭摸去,大驚,「天啊,大小姐,你在發燒啊!」
「放我出去……」心寶渾渾噩噩的晃悠著,王姨想把她往屋裡扶,可她卻固執的緊緊抓著陽台的欄杆不肯鬆手。
「寶兒!」盛珩宸雙目猩紅,「薄寒初,你是不是非要害死她才甘心?」
「把他扔出去。」薄寒初冷聲命令。
「我要把寶兒帶走!」
盛珩宸語氣堅定,冷氣逼人。
「帶我走,小宸子……」心寶還在頭腦不清楚的哭。
薄寒初一雙重瞳陰沉的快要滴出墨。
他大步走到被保鏢制著的盛珩宸面前,揮拳毫不留情的一下一下砸在他的肚腹上,每一拳都不留一絲力。
很快,盛珩宸吐出了一口鮮血。
心寶這時清醒了一些,她看到這一幕嚇得駭叫,「不要打他!薄寒初!你敢對他動手,我恨你一輩子!」
恨。
薄寒初的動作驀地停了下來,
她言行舉止恨他是一回事,如今親口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湛湛黑眸里的暗沉已經無法估量,回頭面無表情的看她,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漩渦。
「你恨我?」
「我恨你!我恨你!恨你!」她嘶命的喊。
薄寒初快速的轉身,一腳狠狠踹在盛珩宸的腹部,力道之大讓壓著盛珩宸胳膊的保鏢都往後連續退了數步。
而盛珩宸不堪受這樣的力,暈了過去。
「小宸子!」心寶的嗓子已經喊破。
薄寒初直接道,「把人送到盛家,帶話給盛老爺子,如果盛少爺再覬覦我薄寒初的妻子,別說明裡暗裡,我不再顧忌以往情面。」
羅哲忙道,「是!」
當羅哲帶人把盛珩宸帶走後,樓上已經無力的心寶也被王姨半攙半抱的弄回了屋子。
薄寒初站在院子里,眸里翻滾著狂風暴雨,但那挺拔深沉的身影,卻像是森林裡孤獨的狼,連呼吸都是悲鳴。
……
卧室。
王姨看著縮在被子里已經燒到說胡話的心寶,急得眼圈都紅了。
她沖的退燒藥,心寶一點兒都喝不進去。
這時,薄寒初走了進來。
王姨擔心的直掉淚,「姑爺,你看大小姐……這可怎麼辦啊,要不送醫院吧。」
薄寒初把手機遞給王姨,聲音冷漠,「找到呂楚燃的電話撥過去,告訴他情況,讓他儘快過來。」
「好。」王姨拿著薄寒初的手機走了出去。
薄寒初看著床上的心寶,眉宇沉靜凜冽。
她從小愛動,鮮少生病,可是最近,她好像把這二十幾年來所有的病痛都一次承受了。
「小宸子……」心寶低低的喚著。
剎那間,薄寒初的眼睛像是鋒利匕首泛出的寒光。
「嗚……薄寒初……混蛋……我疼……」
下一秒,在聽到她這句哭泣嚶嚀后,翻湧的暗潮又靜了下來。
他伸手撫摸著心寶的柔嫩的臉,捏了捏,似是牛奶一般的潤滑,稍微用力就能掐出水來。
這麼多年,雖然他好像從來沒認真的看過她,可是一直都知道,她是極其漂亮的,尤其是一顰一笑,明媚了他所有的歲月。
但是這幾天,勇敢堅強的她,一直在流淚。
心寶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薄寒初眸色一暗,端起那碗葯,喝了一口后,捏著心寶的小嘴,貼了上去,將葯一點一點的喂進她的口中,怕她嫌苦吐出來,他輾轉的吻了好一會兒,才輕輕鬆開。
心寶無意識的咽了下去。
薄寒初食指擦去她嘴角的葯漬,又抹去了她的鼻涕眼淚,動作溫柔,不嫌臟。
沒一會兒,呂楚燃心急火燎的拎著醫藥箱沖了進來。
「病人在哪兒?」
尾音剛落,就被薄寒初一個冷刀子似的目光給生生扎了回去,不敢再吱聲。
薄寒初把心寶的被子掖好,又撫了撫她柔軟的長發。
一旁的呂楚燃差點兒驚掉下巴。
見薄寒初終於站了起來,肯賞自己一眼,他悄聲說,「來,試試體溫。」
從懷裡抽出一個溫度計遞給他。
薄寒初擰眉,「我沒病。」
「不,你有病。」呂楚燃接道,可正因為接的太順溜,反而像是在刻意罵他。
怕惹這腹黑的男人動怒,連忙解釋,「不是,你看你舉止都不正常了。」
薄寒初隨意的拿起床頭柜上的湯匙,也沒見他怎麼用力,那勺子就特么的彎了。
呂楚燃立刻一本正經的拿出醫藥箱里的聽診器,自然得要掀開心寶的睡衣。
「你幹什麼?」薄寒初低怒道。
呂楚燃眨了眨眼,無辜的說,「聽心率、呼吸音,判斷支氣管和肺部有沒有炎症。」
薄寒初也覺得自己問了傻話,他走過去,奪過來聽診器。
「哦,對,你也算半個醫生,那你來吧。」呂楚燃把醫藥箱推給他。
薄寒初緊抿薄唇,「你聽,」他把耳件遞給他,自己拿著拾音的胸件,「這個我來。」
呂楚燃沒風度的翻白眼,整了半天是擔心他佔便宜。
他看著薄寒初把胸件放在手裡捂熱,才伸進心寶的衣服里,同時警告他,「臉轉過去。」
呂楚燃氣的要罵娘,可他一向走的行文不行武路線,心知動起手來在這死人那裡也搶不來勢頭,遂作罷,臉側到一邊。
「好了。」薄寒初道。
呂楚燃認真的聽著,不時指揮,「左邊點兒,嗯,右邊,再往上,下面靠靠。」
薄寒初一一去做,可當他不小心觸碰到心寶那傲立的一點時,呼吸頓滯。
然後強迫自己冷靜。
呂楚燃摘下聽診器,又拿出體溫計讓薄寒初給心寶測量體溫。
最後,他診斷完開了一些葯,又兌了一個退燒針。
這次,他自覺的給薄寒初,「你來,小針,知道打哪吧?」
「嗯,你出去吧。」
呂楚燃,「……」
他站在走廊里,吸著煙,深深地覺得他和卸磨后待宰的驢真是同命相連。
卧室。
薄寒初小心的把心寶的身子翻過去,動作輕緩的褪下她的睡褲,露出她白皙的皮膚。
他喉嚨一動,用酒精擦拭著她的皮膚,然後把針頭慢慢的推進去,看著透明的液體一點一點的注入進她的體內。
不知怎麼的,他忽然想起將她壓在身下時,灌進她身體里的某些東西。
熱流頃刻間在他身體里亂竄起來。
打完針,把昏迷的心寶放躺好,捏著她的下巴,尋著她的唇吻了下去。
昏睡中的心寶以為是在品嘗美味的水果味兒布丁,忍不住伸出小舌去舔一下,薄寒初身子一綳,轟的一聲,燎原之火徹底燃開。
……
呂楚燃站的腿都要麻了,心想打個小針至於這麼長時間嗎?
不過也沒敢直接開門進去,而是把門開了一個小縫兒,偷偷瞧了進去。
卧槽!
呂楚燃簡直噴血。
真沒想到禁慾男神薄寒初竟然打個小針都能勾起身體里的獸慾,在他要扯開心寶衣服時,連忙把門關好。
非禮勿視。
何況真看見什麼不該看的被薄寒初抓到,他就直接變成大寫字母S和B的組合。
悠閑的下樓,朝一直不放心的王姨揚笑道,「阿姨,一碗雲吞面。」
……
而心寶微微清醒,她感受到一雙手遊走在她的身上,忽的從夢魘中掙扎出來,在看清壓在她身上動作的人時,惱恨憤怒的推開他。
隨後,一個耳光打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