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被綁架
都說初生的太陽讓人捨不得睜開眼,我看晚飯的夕陽用詭異刁鑽的角度折射反射在各個樓層玻璃的時候,就讓人睜不開眼了!
我無聊的坐在外面,等著我媽推著那幾個女僕一個又一個的進去,嘗試著各種內衣。
從來不知道我媽居然還有這樣的嗜好……
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看著樓底下的人群熱鬧了起來。
這個大型商場中間正在海選著歌曲大賽的初試人員,各種奇葩的聲音都從那個效果不怎麼好,聲音還死大的音箱里傳了出來。
我皺著眉頭聽著底下那個分不清男女的青秀少年,從穿著上來看非常的中心,從聲音上來聽,簡直就像是嗓子里的聲音從一個又細又長的筆筒里穿梭而過,尖銳刺耳的分不出來的到底是機器的毛病還是人的毛病。
我看了看旁邊毫不顧忌在大庭廣眾下餵奶的年輕媽媽,一邊撩起上衣,一邊嫌棄的捂住了自己懷中孩子的耳朵。
從我身邊路過的老太太,拍了拍胸口,頓了一下,滿頭銀絲的從我旁邊的玻璃欄杆外瞅了一眼,她對著旁邊跟著小保姆滿嘴嘟囔了一句,「群魔亂舞,這是把妖怪放出山了……」
我聽見以後,樂不可支。
抬起頭看了看那個屏幕里的剛剛製造出這妖怪下山的男高音的少年,他正好抬起頭,朝上方看了看。正對著屏幕,讓人忍不住以為他在凝視著看屏幕的人。
看見他那張臉,方能確定就憑著他那張臉,將來也會在熒幕里佔一角落,這張臉太具有誘惑性了,看了以後讓人忍不住再多看幾眼,饒是我從來都不追星,都被他的這張面容姣好,如星辰白露一樣的面容給吸引住了。
「你幹什麼!」
突然,屏幕里的少年被人強行插播,上面冒出來一句驚恐的聲音,就好像一個人無意中切換到了驚悚片的頻道。
商場中間,正舉辦這場活動的主辦方,也被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工作人員趕緊呼叫者對講機,讓商場的人迅速處理這場意外的事故。
可是,屏幕上方的那個片段就像是死機了一樣不斷循環的冒出來,就是不讓人得逞。
我看見那個屏幕,上面暗紅色的場景,一看就知道是偷偷拍攝的,鏡頭也隨著那個拍攝的人常常晃蕩,是不是的各種閃動的畫面,讓人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那個畫面里的人,卻一下子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司明遠的畫面突然出現在這家商場里,而其他的路過的行人則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以為是商場突然插播的新聞還是什麼的,依舊津津有味的站在那屏幕前面觀看著。
奇怪了,我看著上面的畫面,暗紅色如血一樣的背景,還有一個男人求饒的聲音,很快,最重要和血腥的一幕出現在了那裡。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視角之所以晃動是因為偷偷拍攝的那個人就是那個求饒的男人。
這……可不像是上次司明遠故意傳給媒體混餚觀眾視線的視屏了。先是男人被司明遠的手下折磨的聲音,傳出來,那種凄慘的叫聲,根本不是什麼模擬出來的。
很快有一些血點濺射到了屏幕上,那個男人哭喊著求饒的聲音,太過尖銳的傳來,比起剛才唱歌的那個少年,這尖銳聲簡直如刀片滑過玻璃發出的磁磁的磨人的響聲。
旁邊那個餵奶的少婦已經受不了的大喊了起來,小孩子也被自己的母親嚇住了哇哇的哭喊著。一時間,商場里欒城了一鍋粥。
下午的時間,原本是熱鬧的逛街的時間,偏偏在這樣的時刻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好些人從各個專賣店裡走了出來,圍著大廳的欄杆看著那個視頻。甚至,有些商家的店員也站了出來,跳著腳尖,觀望著。
「啊!求求您,別殺我。求求您了,我再給你綁架這個孩子過來,真的,我一定能找到令你滿意的……」沒等屏幕里的那個人說完,他的語音就結束了。
我聽見汩汩的血流出來的聲音,那應該是動脈破碎而流出來的鮮血很快染紅了他身邊的那個鏡頭。
我們面前的視屏已經是一片猩紅了,可是,聲音卻沒有靜止下來,「小心處理了,最近B型血的質量太差了,那幾個遊樂場裡帶過來的小崽子,記得消毒……」
司明遠還要再說什麼,視屏已經是一抹黑色,再也看不清了。
很明顯,趕過來的商場工作人員終於在沒辦法破解的情況下直接關閉了電源。
這則視屏……難道還是司明遠故意混餚是非找人隨意拍攝的嗎?
我有些疑問,可是,剛才那個人的慘叫真的太逼真了,逼真著那個銀髮的老太太已經沒有經歷跟旁邊的小保姆批判妖魔鬼怪的聲音,而直接昏倒在地了。
小保姆驚叫起來……
120的聲音很快由遠及近的駛了過來。
「小姐,你先進來吧,這外面太亂了。」原本一直堅守在我旁邊的女僕看著商場里的人越聚越多,她終於忍不住拉住我,將我扯到了那件內衣店裡。
「妃妃,快來試試,這件內衣!」我媽在用司逸辰的卡大方的給每個人都刷了一套內衣之後,她把我推進了試衣間。
我無奈的順著她的腳步,進了這狹小的木板間。
一雙大手在我剛剛準備換衣服的時候,捂住了我的嘴巴。
「怎麼樣?好看不?」我媽的聲音再門板外面響了起來。只是我根本無法張口。身後的人一個手刀死死的敲在了我的脖子上。眼前一黑,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
「滴答」
「滴答」
雨點的不斷的滴在地面,砸落在金屬容器上面。
冰涼潮濕的感覺不斷侵襲著我的腳面。
阿嚏
一個噴嚏,讓我徹底清醒了起來。
天空是黑了嗎?
我什麼都看不見。
努力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就好像是被一層膠水給黏住了一樣,怎麼都睜不開。
我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到底怎麼回事,一陣金屬鏈子在地面摩擦的聲音響了起來,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感受到手腕上那兩個冰涼的金屬鐐銬,牢牢拷在我的手背上。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
上一刻還在商場里,商場里發生了什麼聲音,下一刻,緊接著,就被我媽叫過去試衣服,然後呢?
我這才驚恐的想起來,我被一雙手捂住,然後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醒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的響了起來。
「是」
有人走在我身邊,拽拽我手上的鏈子,然後仍在了地上,對那個提問的男人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姜妃,聽的出來我是誰嗎?」那個低低笑著的聲音,在我的頭頂上方響了起來。
「你……司明遠?」雖然聽過他的聲音,可是那寥寥幾次,根本不足以我記住,唯有最後那個廣場上插播過來的視頻里的聲音,才讓我猜測起來。
誰能綁架我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人?
只有司稜的仇人!而司稜最大的仇人,正是我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聽見我的猜測,低低笑了起來,嘖嘖兩聲嘆息,好像在為誰惋惜著什麼「真不知道小四到底看上了你什麼,幾次見面,你居然還沒有記住我的聲音。真是跟那些人一樣蠢啊!姜妃,知道蠢人最後都去什麼地方了嗎?」
我抿緊嘴巴,沒有回答。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被司明遠弄盲了還是怎麼回事,因為五官不能同時應用,我的聽力反而增大了數倍。
甚至,我還聽見了他在說話時,中間喚氣的聲音,那種微微一頓,若放在平時,根本無法察覺出來。
沒有配合他的個人才藝表演,司明遠也沒有氣餒,笑夠了之後,拿起我手裡面的金屬鏈子,猛然間狠狠的一拽。
被這突然的衝擊力道,我瞬間身子失去了平衡摔了出去。
在這之後,那條鏈子瞬間打在了我的背上,重重的鐵鏈帶著金屬的沉重感,完全讓我呼吸一窒,緊接著,後背的疼痛就好像是被重型軋路機狠狠碾過去。
我竟無力站起來,趴在了地上,呼吸都艱難了起來。
哐啷……
再一下,有一長鏈摔在我的腿上,更有什麼鈍性的鎖塊還是什麼砸落在腳上,疼痛瞬間席捲了整個身體。
黑暗,無法睜開眼睛的黑暗
伴隨著這金屬的撞擊,疼痛簡直就是一劑加了黑暗料理的調味劑,給我徹底轟昏了過去。
再昏迷過去的一瞬間,我居然慶幸自己睡著了。
誰也不知道後面的事情發生了什麼。可是,我只能憑著自己的直覺在這黑暗中慢慢的摸索。
……
司明遠看著地上的女人,如那些枯萎敗壞的鮮花一樣,沒有任何的價值。在他眼前,不過是一個脆弱的女人。
他伸腳踢了踢眼前女人,確定她真的暈了過去之後,隨手將手裡的金屬鏈子仍在了她的身上。
沒意思,這個女人沒有像他預期的那樣尖叫,這讓他的興緻完全減少了一半。
再一次低頭看了看那個女人,多普通的一個女人,美貌不如他精心養育的那些小花朵,性格也一般般,真不知道他那兩個兒子都看上了這個女人的什麼?
想到這裡,他感覺有些不解,他自詡自己的基因是最優秀的一種,所以,對於那兩個小畜生,想要造反幹掉他,取代他這個當爹的地位自己上位,這種事情,他還有一種隱隱的自豪。
只有自己的遺傳給他們的基因,才會有這麼好的野心。但是,他低頭看了看那個女人,伸出皮鞋一腳此過去,讓地上的女人臉轉過來,一般般的面孔,卻被兩個優秀兒子看中,這中審美眼光,他是堅決不承認遺傳於自己的。一定是那些女人,那些為他生孩子的女人不怎麼樣,才會讓那兩個小子不夠完美。
他想到這裡,有一次不悅起來。
正是因為那些女人,所以,他養的這些小畜生們一個個的野心大了起來,想要造反。
哼,他怎麼會讓那幾個小子如願!
想到這裡,他就開始得意起來,既然,他們那麼柔軟,居然會有感情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存在,那麼他就不客氣了,抓住這個女人,成為了威脅他們的把柄,只是,不知道效果會如何?
司明遠想到這裡咧起嘴巴開心的笑了起來。他自從開始準備手術的事情之後,已經許久沒這麼笑過了,甚至,他認為微笑都是一種廉價的感情。
從來就喜歡嚴肅的面無表情的男人,突然這麼一笑,另他身邊緊隨他的手下有一些些的不適應,微微瞄了一眼,很快,面無表情的跟司明遠同步了。
他的手下雙手奉上一快乾凈的手巾,遞給了司明遠。
「事情布置的怎麼樣了?」司明遠隨意的擦了擦,將那塊手巾仍在了地上。白色的手巾正好落在了地面上的濕地里,混著那綠色骯髒的水,很快成了一塊花色走形的抹布。
恭敬的跟著司明遠的身邊,一邊沿著台階朝上面走,一邊彙報著現在的進程。
「目前都按照計劃在進行。已經派人去安置炸彈了,我們按照圖紙,將炸彈安置在了司稜那個大工程的幾個重要位置,時機一到,只要您一聲令下,那個大壩就會徹底毀掉,而且也不會有人能夠查出來原因。您就可以徹底摧毀司稜了。」手下恭敬的說著。
「很好,不過,改一改。」司明遠聽見手下的彙報之後,他眼睛里暗光一閃,嘴角微微挑起。
話說到一半,手下之後停下來,等著司明遠將後面的話說完。
在他的頭頂上方,很快傳來接下來的指示。
「C國水壩的案子不要做的太隱蔽了,留一個把柄,把司逸辰也引過去。這一回,我不但要摧毀司稜那個小兔崽子,連帶著司逸辰也一起毀掉。」
他的聲音冰冷如狡猾的蛇,在陰間暗暗的滑行,吐露出危險的信子。
他的忠實的手下,甚至連一個疑問都沒有,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