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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司稜的信

  他抬起頭看著我,「姜姜,你說我想幹什麼?」


  微笑而篤定的看著我,就好像我本應該知道他在想什麼!

  看著他,那麼近的距離,又如萬花筒一樣的旋轉,變幻的那麼遠。


  「你不打算救你弟弟了?!」我不敢說出這個答案,可是,它卻成了我心中惟一的答案,只有這個答案是最合理,也是最便捷的。


  對司逸辰而言,他想要摧毀司明遠。那麼,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完全可以辦到,畢竟,他是距離司明遠最近的一個人,完全有機會摧毀他,也能順理成章的得到司家的產業。


  可是,為什麼要經過這麼久的時間,他還是沒有動手。甚至已經到了司明遠對他憎恨,調離他遠離了公司的核心權力。


  這樣子,他再想摧毀司明遠,豈不是困難了無數倍。


  被司明遠那麼虐待的時候,我可是看著他用著堅定的心來忍受的,那個時候的他再想什麼?

  我越來越搞不懂司逸辰的想法了。他忍受司明遠那一切的虐待,不就是為了保護他的弟弟嗎?

  「難道你不顧司星辰的安危了?」


  這不可能,他都忍受了這麼多年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放棄?

  他微微的笑著,神秘帶著詭笑的樣子,好像是我從來就沒有猜清楚過他到底在想什麼。


  雀鳥嘰嘰喳喳的在我們周圍的樹上叫著,陽光明亮的照射在我們的身上,似乎一切都是歲月靜好,我所猜測的想法,還有司逸辰的那種詭笑完全是虛幻的光影。


  他伸出手,將他右手的胳膊伸出來,另一隻手將右手的袖子慢慢拉了上去,露出光潔的皮膚。


  原本該如他手一樣的白皙乾淨的胳膊,上面卻是斑斑點點的傷疤,有針頭紮上去的,長久重複戳一個位置,導致那個位置的血管都已經硬化成了一片青紫色,明顯已經發炎許久了。


  這還是只是一個位置,其他的地方還有不同的傷痕,有的甚至好像是被火燎傷了,重新長出來的是皺巴巴的肌膚。


  新新舊舊的傷疤將這個右手的胳膊快要覆蓋完了,他到底忍受了司明遠多少的折磨?

  一個人到底要經歷多少才能忍受到這個程度。


  我驚呼,忍不住捂住了嘴,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而我卻看見他狡黠的笑著,定睛看著我,毫不在意自己遭遇過的這些傷害。


  相比他自己遭遇的這些疼痛與折磨,他似乎更珍惜眼前的這些。


  ……司逸辰內心獨白……


  「姜姜」司逸辰看著姜姜驚呼心疼的那一刻起,他就得意的笑了。


  對於他來說,過去忍受的一切都折磨,在這個時候似乎都值得了。


  他並沒有為自己感覺到難過,看著她那種心疼和難受的樣子,甚至覺得當初那些不可忍受的疼痛與恐懼好像都煙消雲散了。


  所以,他才不願意放開眼前的這個女人啊!


  是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關注這個女人了?他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那一次,被人劫持的事件里,其實,他很像惡作劇一次,把她連人帶著一起從懸崖上推下去的。


  也幸好,她自己聽見了,求救了。


  那次在黑暗中的逃跑,他還記得這個女人在自己的身邊。有一件小事讓他一直記著。其實,當時的她本可以丟下他一個人獨自離開的,但是這個女人不知道是傻還是笨,居然還想著一起。


  別人也許都會為此,對這個女人感動的,可是他不是,他當時就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傻的可以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讓她當一個墊腳石,繼續替自己前面開路,真要是遇到危險的話,剛好有這個女人嘛,就讓替自己去死一死好了。


  他就是這麼想著,才跟著那個女人一起逃跑。偏偏,那個地方特別的黑,不知道為什麼,某明的恐懼,讓他立刻想到了司明遠之前對他做出來的那些傷害,傷上加傷,他想到了跟多的事情。


  沒有人知道,他特別的恐懼黑暗,恐懼死亡。


  因為也沒有人去試圖了解過她。


  偏偏,身邊的那個女人,拉著他,在黑暗中摸索。她一邊悄聲的說著話,生怕後面的人追到了,一邊又擔心自己走丟了。那一刻,司逸辰的心無比的負責,比任何的金融分析還要讓他感到無解。


  司逸辰知道,有些事情既然無解的話,索性先不想解決方法,放一段時間觀測看看,也許自然就會出現一個方案出來。


  於是,他朝著司稜要了這個女人。


  偏偏,那個一直跟自己合作,想要絆倒司明遠的小四,居然拒絕了。


  他差異的挑了挑眉頭,更是好奇,不過是一個女人,怎麼會對他有這麼重要?


  他不信這個,在他看來,小四跟他就是一類人,他們這種生活在地獄泥沼里的人,永遠想到的利益只有自己,其他的都是可以出賣的。在那個時候,他以為小四質所以拒絕他,是因為他開的條件不夠高。


  想到這裡,他更加的確定,這個女人有價值了。


  用了一些小手段,帶走了這個女人,雖然知道她流產的事情,不過,對他來說,並沒什麼。反正孩子也不是他的。小四,要是真想要孩子,完全也可以找個其他女人再生就是了。


  他不明白,那個流逝的孩子,對他們兩人到底有多打擊。


  直到許久之後,他才知道,對於一個女人,第一胎也許比第一次要重要許多。


  他把小三放到她的房間里了,帶著一種壞壞的想法,想要讓這個女人體會一下他和司稜過的生活都是什麼樣子的。那種擔驚受怕的生活。


  可是,偏偏這個女人做出來的事情總是匪夷所思。


  他以為女人會每天夜裡睡不著,因為卧室里有一具屍骨,站在那裡,直直的看著她,會害怕的整晚整晚的尖叫失眠,害怕人。


  可是,那個女人,這些反應統統都沒有。她照常吃喝,甚至,還有賴床的習慣。如果不是女僕每天定點堅持不懈的叫她起來,他都不知道要再餐廳里,跟傻瓜一樣等到幾時。


  有一次,他上樓才返現,原來,這個女人之所以不害怕小三的骨架,是因為,她那裡一套女裝的衣服,直接給小三穿上了。


  他當時的肺都快要氣炸了。


  他弟弟,那個愛臭美,整天耍帥的弟弟,比星辰還注意形象,要是在地里知道自己被小四的女人折騰成了這個樣子,他一定會從地裡面跳出來的。


  他甚至還發現那個女人居然給自己的弟弟還披上了一條紗巾,那鮮紅的顏色,還有大朵的白色花朵,他真是眼睛都無法直視了,太糟糕了!

  偏偏,這個女人還笑了一臉開心,問他,這樣子是不是比讓他弟弟裸著好多了?


  好你妹啊!


  他一點都不覺的好。可是,那個居然堅持要給小三穿衣服,他只好叮囑女僕,去拿了幾身西裝給弟弟穿上,在帶上黑色的禮帽,完全遮住那個樣子。


  看著小三的一身西裝,他不得不承認,這比他之前一直到小三裸體站在那裡好多了。


  有些話,有些觀點,也許對方是對的,可是,他就是不想承認。


  不過,他承不承認完全不所謂,因為,他面前的女人似乎越來越有趣了。沒有誇張的像是十八歲不懂事的少女那樣天真傻笑,卻總是有一些好的事情,拿出來講一講,哪怕是被我這個壞蛋囚在了這座莊園里。


  她總能給自己找到好玩的事情,如果沒有好玩的事情,她也會嘗試跟我莊園里的那些女僕結交朋友。


  對此,他十分的不屑。那些女僕中,一多半都是司明遠留下來的監視,被他嚴格的洗腦之後,完全就是一個活著會呼吸的人偶,有什麼好說的。他沒殺死這些人都不錯了。


  偏偏,眼前的那個女人似乎跟誰都想說一說,甚至連那個整天挑她刺,看她不順眼的女執事,照樣沒話找話的跟人家聊天。哦,不對,跟那個女人吵架。


  他是第一次見識到女人話多是什麼樣子了。


  按照他當時的想法,他只想要留下這個女人,平淡的日子過的太難受了,他一點都不開心。


  星辰是他的責任,要保護他。可是,星辰很喜歡那個老傢伙,往往跟那個老傢伙非常的親密。他們親兄弟之間,關係也越來越遠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每次抬頭看看小三,他都無比的希望,小三要是活著該多好啊。


  他抬頭看天,天空中的雲朵,不知道哪一朵里有他的母親,母親,他該怎麼辦?

  天空的陽光,雲朵,是沒有辦法給他啟示和幫助的,他從第一次差點死亡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個真理,自己沒有人可以幫助。小四相信一定有神會幫助,並且不停的對著祈禱神幫助他擺脫困境,可是他明白不會的,如果神存在,為什麼要讓他們生在這樣子的家庭里。


  他跟小四選擇了不一樣的方式,來有自己的信仰。


  想到這裡,他笑了起來,看起來,小四贏了。


  小四的遭遇要比他經歷的更多,可是,他願意讓自己幸運,願意相信凡事都有神的幫助。結果,他現在得到了自由還有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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