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蒼蠅王
司稜沒有管曾黎安這種老年痴獃半身不遂的吃飯樣子,他打好豆漿,看見桌子上海放著一個菠蘿,乾脆拿起來,切碎了,打算給姜妃做一個菠蘿炒飯。
「啊啊啊啊啊!」
曾黎安在客廳里不停的鬼哭狼嚎。
「你喊什麼呢?閉嘴,姜妃在睡覺!」看著曾黎安受到驚嚇了一樣,圍著客廳胡言亂語起來。
他衝到司稜的面前,顫抖著雙手,指著他的平板電腦,「那、那、那、那視屏不是真的吧?那個,是不是惡作劇?」
看著他害怕的樣子,司稜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畫面正好停留在了司明遠手裡提著刀露出殘忍笑容的一面。
難怪他面前的曾黎安跟嚇尿了褲子一樣,扯著嗓子在這裡大喊。
無比期待給他一個肯定答案的曾黎安,跟小學生一樣的看著司稜,等著他給自己一個好的,能接受的答案,不然,他真害怕自己的心臟承受不了這樣血腥的場面。
「不是,這個是真的。」司稜開口說出來話之後,一下子就讓他眼前的曾黎安幻想破滅了。
「啊?!真的,你確定,那麼昏暗的房間里,怎麼可能是真的,一定是假的吧,假的。」曾黎安看著司稜,不停的強調著。
「愛信不信,都告訴你了,你自己決定要不要相信,反正也沒什麼影響。」
司稜簡單說完之後,他拿起手裡的菠蘿,熟練的削皮,一刀切了下去。
看著司稜手裡拿著冰冷冷的刀子,雖然知道是廚房用具,可是,想到剛才那個血腥的畫面,曾黎安還是無法壓抑自己內心的震驚,他乾脆轉頭不願意看見司稜正乾的事情,他給自己催眠說到,「別想那麼多,他就是切個菠蘿。對,司明遠就是切了個菠蘿,他手裡拿著的是個菠蘿。」
人有時候是需要這種自我暗示和催眠的,往往,這種暗示在正面的事情上如同心靈雞湯,在陰暗如此的事情上更像是一碗老辣的薑湯。
在曾黎安這麼不停的自我暗示之後,他終於壓下了心裡的煩躁和不安,讓自己試圖相信那個司稜接收到的信息是假的。
「膽子這麼小?你剛才還跟我一起炸死了好幾個人呢。」司稜看著他嘴裡念念有詞的樣子,好笑的看著他。
「那能一樣嗎?」曾黎安立刻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你炸彈扔出去的時候,我還沒有反映過來呢。再說了,在那裡,我全程都只想到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這件事了,哪還有心思關心其他人的死活。再說了……」
曾黎安停頓了一下,他看著司稜,說到,「你知道不知道,就是這種還帶特效的視屏,其實比我早上親身經歷的還要嚇人好不好。你見過升國旗沒唱國歌的效果和升國旗唱國歌是一個效果嗎?」
「恩,有道理。」司稜點點頭,被眼前的曾黎安說的振振有詞說的啞口無言。
見到自己把司稜說翻了,可是,曾黎安現在一點自豪優越感都沒有了,所有的好心情全被司稜電腦上的這個恐怖視屏給嚇的了。
『覺自己最近一段時間都不需要去找女朋友了。
想到這個,他就有點一憂傷。
難道要每天跟著一對生活著,自己被當成單身狗一樣的看著他倆秀恩愛?
司稜做的菠蘿飯,還沒有傳到姜妃的嘴裡,那股香味就已經飄到了曾黎安的嗅覺系統里。
他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哎,還是自己繼續呆著吧,至少,還能蹭到可口的飯菜。」
他迅速的從司稜的那盤菠蘿飯里,挖出了一大勺,給自己當點心加餐吃了起來。
……
當曾黎安再次看著他們從卧室之後,他已經把所有的零食全部吃完了,肚子已經撐了。
等他看著後面出來的兩個人,他吆喝了一聲,「喲,食飽喝足了。小別勝新婚啊!」
對著司陵和我露出調侃的笑容。
我臉上微微發紅,對著眼前的曾黎安,有些無語。
抬頭微微側臉看了一下司令陵,他臉色根本沒有一點變化,對著眼前的那個曾黎安,依舊面無表情。
「最新消息,據報道明遠集團司明遠先生在早上剛剛經歷了警方的詢問之後,剛剛離開警局不久,與一位匿名的人士向我市電台提供了一份資料,這是最新的一份關於司明遠與兒童失蹤案的證據……」
聽著電視上突然插播的新聞,我驚訝的張開嘴,抬頭看那了看那電視上,年輕的女主播將所有的頭髮全部都盤在了頭頂,嚴肅端莊的表情讓其他人都看著都能意識到此刻正發生了一件嚴肅的事情。
曾黎安停止了手邊的動作,他抬起頭看著對面的司令陵,「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有人知道,我剛剛才從司陵的口裡得知他們今天早上乾的事情。
司陵看了一眼媒體上面播放的新聞,那份證據跟他今天收到的那份一樣,不過,偷偷拍攝的人的角度不同,很明顯,是另外一個人拍攝的。
司陵微微皺眉,低頭沉思了一下。
首先,這份視頻拍攝的時間應該是一致的,那就是說,在司明遠碰見的人里,至少有兩個人對他進行了拍攝。
那種場合絕對不允許拍攝的,真正參與其中的人更是知道自己乾的那些事情,所以,更不允許別人拍攝。
這麼拍攝的人,只能說是別有用心了。
其中一個他已經確定了是那伙想要合作的人,另外一個呢?難道也是那些人派出去的間諜?
事情真的這麼巧合嗎?
如果那些想要合作的人有這麼清晰的視頻,他為什麼不告訴自己?
司陵推測,這一定是兩撥人。
那麼,拍攝給電台的那個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他輕輕敲著桌子,沉思看著眼前的那個視頻,重點的地方打了馬賽克,遮住了那些血腥的部分,但是網上已經開始瘋狂的轉播了司明遠的這個視頻,甚至有的人用技術破解了馬賽克,高清還原了當時的真實境況。
叮鈴鈴……
一個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打破了他的沉思。
曾黎安看著司陵的那個手機,他把電視降低了音量。
我看著司陵吃吃遲遲不接電話,疑惑起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那個電電話到底是誰能打過來的?
就在電話長時間沒人接聽之後,曾黎安也疑惑的看著他。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那個電話立刻又想了起來。
我跟曾黎安全部沉默的看著他,等著司陵,想要看他是否接那個電話。
我跟曾黎安互相對視著,從對方眼睛里都看出來我們各自的疑惑。
這個事情來的太詭異了,電話裡面到底是誰?
我戳戳曾黎安,想著他大嘴巴的話肯定會開口問司陵。
但是,戳了半天,曾黎安就跟鱉殼一樣,完全沒有動靜。
看著他縮著頭,似乎也是被這通突然來的電話嚇住了。
我猶豫的看著對面的人,司陵已經伸出手拿起了電話,在電話即將放下去的時候,他接通了這個電話。
「喂」
他的聲音冷漠而僵硬,如寒流強列的席捲而來,帶著冷空氣夾雜著雨雪。
我看著他後背挺直的坐在那,單手拿起電話,等著對方的聲音。
「司先生。」對方的聲音似乎經過了變音處理,尖銳如怪異的洋娃娃。
「你這是什麼意思?」對方突然問出莫名奇妙的一句話。
我們三個人聽到對方突然質問的聲音,同時楞了一下。
「您既然手裡有司明遠的視頻,卻保存了這麼久,看樣子,司先生您也不過是一個虛偽至極的人。」對方突然加大了音量,強烈的質問起司陵。
即使是使用了變聲技術,也沒有辦法藏起來他情緒里的那種狠厲,還有強烈的質問,似乎,對方對於司陵已經有那份視頻感覺到無比憤怒。
司陵緊緊抿著嘴唇,他的眼睛漏出了一種厭惡的情緒,只是按捺住自己的行動,他握緊了拳頭,沒有讓自己鬆手,也剋制住自己強制關機。
我轉頭看看曾黎安,他對我比劃了一個口型,認識。
我點點頭,跟他一樣,我也猜測司陵認出了對方。
我比劃著同樣的口型問曾黎安,你認識不認識?知道是誰不?
曾黎安搖搖頭。
你呢?
我攤開手,聳肩,不認識。
哦,曾黎安不再追問我了。
「司先生,你不是自詡自己要用正義報復司明遠嗎?怎麼?你存著這視頻這麼久,是想要做什麼,威脅司明遠嗎?還是想要重新回來當他的走狗。」
「司逸辰,你裝神弄鬼夠了沒?」司陵的話一說出口,我跟曾黎安同時愣住了。
我們轉頭互相看著對方,沒有想到最近發視頻的人居然是司逸辰。
鬧來鬧去,這個男人居然繞來繞去整了這麼一個事。
想到這些,我看著對方被認出了電話,聽見司陵朝他吼了起來,對方用嘲諷的變音說到「哈哈,司陵司先生,就你這種隨隨便便猜測的方式,難怪你根本就鬥不過司明遠,聽好了,我不是司逸辰。」
對方強調完,用變音說到,「如果你還想要斗垮司明遠的話,就不要給電台在發這些沒用的視頻了,聽著,他跟那些人的合作已經出現了問題,明晚八點,在凱瑞斯酒店地下停車場里,他們會進行本季度最後一次交易,以後會不會有交易,誰都不知道,你要是想要抓住證據,明天是你最後的機會。」對方說完,立刻掛斷了電話。
等到司陵掛完了電話之後,我抬起頭看著他,什麼意思,怎麼是司逸辰。
不僅是我,就連曾黎安也同樣的迷惑。
在司家這個大網羅裡面,沒有一個人能孤身一人,也沒有人能幹乾淨凈。
我因為司陵被卷進這裡,曾黎安,因為曾淼淼參與了進來,而司陵,從一開始就深陷其中。
他是我們中間知道最多的一個,同時也是牽扯最多的一個人。
如果那個人不是司逸辰的話,今天的這通電話,我也會被誤導,以為電台傳來的另外一個視頻是司陵找人拍攝的。
或者他僅僅是想用同樣的視頻來告訴那些想要藉此他的手剷除司明遠,有能從中獲利的那些合作方們,他們手裡有的,他手裡也有。不要用此來誘惑來威脅。
可是,偏偏打電話的是司逸辰,要是他的話,也讓我明白一點,他這麼氣急敗壞,是害怕司陵想要重新奪回司家三少爺的地位,想要獲得司明遠未來遺產的繼承權。
這可真是……
沒想到從催眠中走出來的時候,在知道司逸辰的消息,居然是這樣,這個人的心眼居然這麼小,看事情只看那麼一面。為了司明遠的財產他還專門用變音器,打來這麼一個氣急敗壞的電話。
「這男人可真是的,他現在腦子裡就想這一件事啊!我真是服了這種人,比起司明遠,他這兒子不是親生的吧,居然這麼腦殘,他怎麼想的。」我生氣的在原地跺著腳,伸出手在空氣中胡亂的打拳,就好像空氣中有個無形的司逸辰,讓我揍一頓。
司陵和曾黎安無語的看著我一個人玩了一會兒獨家表演,等到我安靜下來之後,他才收起手裡的電話。
沉穩的聲音有著他一貫和煦平靜的嗓音,他只要一開口說話,真整個人在我們看來就像是翻開了一本古來有莊重的羊皮卷,娓娓道來一個悠久古老的故事。
「司逸辰估計也是被電視視頻給誤導了。不過,在現在的這個情況下,唯一能誤導,或者說司逸辰唯一知道跟司明遠作對的只有我一個人。他現在的懷疑正常。」
司陵淡定的說到,就好像他說的根本就不是他的事一樣,這樣子的他心可真大,我不得不感嘆被司逸辰咬著不放的司陵也挺不容易的。
「司逸辰可真像一個蒼蠅。」
我想了半天,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終於,在想了許久之後,才想到了這麼一個詞,可不就是嗎,他眼界那麼窄,居然只看見摧毀司明遠的只有一個司陵,這是對司陵有多肯才能這麼堅定的認為啊,而且還專門打了個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