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記憶最深的第一次
聽到自己被帶到警局的理由,司明遠一臉冷笑著看著對方,語氣嘲諷,毫不客氣的說到:「所以,你們就隨便憑著一個瘋女人的誣陷,就認為我是指使她行兇的主謀?怎麼,你們現在的智商已經成負數了嗎?」
老警察淡定的看著這個男人帶著嘲諷、冷笑的語氣。
現在,他還不能斷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如那個女人所說的,可是,他總有一種感覺,這個案子不會非常輕而易舉的就能夠找到真相。
能有那麼大的動靜,那麼殘酷的手段,這不是一般的兇殺案。甚至,在他們趕來之前,屍體和資料都被掉包了,這內鬼,到現在是誰都不知道,正是因為這個,上面的人格外的注重,讓他們接手了這個案子,全力以赴的徹查。
他看著司明遠越來越嘲諷卻越來越淡定的樣子,輕輕吐出一口氣,說到:
「司先生,我們叫您來,也是希望您配合我的調查,如果您沒做,那麼正好澄清,也好過外面那些記者捕風捉影,這樣對您更不利,您說是嗎?」老警察態度溫溫和和的看著他,對他之前的傲慢無禮,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
針鋒相對,只有在他明確了對方的底牌的時候,現在,一切都是未知的。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說的就是司明遠現在的感覺。
無論怎麼樣,他現在都不能在多說什麼,只能冷笑著看著對方,「在這之前,我要請我的律師過來。我不會跟你說任何一句話的。」
他冷眼說完,立刻緊閉雙唇,微薄幾近慘白的樣子,看不出一點的血色,就是這個樣子,在老警察眼裡感覺到——
有戲!
老警察原本還不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跟那個無頭女屍案有什麼關係,可是,現在他這麼一開口說完,他感覺自己眼睛都要亮了三分。
憑著他的直覺,這個男人跟無頭女屍的案子一定有什麼關聯。
內心激烈的想著,腦子裡快速的運轉著。
儘管動了心裡,不斷的思考,可是,老警察依舊錶面其樂融融的笑看著對面的富翁——司明遠,他點點頭,表示到:「恩,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小王,去,幫司先生聯繫他的律師。」
「這又不是米國,這老頭是不是電視看多了啊,還律師……」小警察一邊聽著師傅的吩咐,嘴裡一邊叨叨著。
聽見的老警察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你去聯繫,哪來那麼多廢話。」
……
等待之後的時間更加的漫長,司明遠一邊等待著他的律師到來,一邊看著眼前站著的這個老警察。
按照歲數和年齡來說,這個老警察比他小了很多,可是,從面貌上來看,這個老警察都要比他蒼老一些。
在他打量老警察的時候,那個站著的老警察同樣也在打量著他。
眼前的這個司明遠越看越是年輕,可是,跟小王的眼光不同,他看著這個男人的時候,心裡有一種陰森的感覺,一種說不出來的氣氛。
他皺著眉頭,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曾經面對過非常兇猛性情殘暴的殺手,也有過類似的感覺,可是,那個時候,只有一絲的不舒服,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那種陰森的感覺幾乎快要實體化了。
太熟悉了,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原本就伴隨著死人而生的,就好像根本就不是一個活人。
難道……?
他眼睛順著司明遠的作為,看了看腳底下的底板,燈光照射下,反射過來的影子清楚的照明了他所看見的是一個真人。
他把自己給嚇了一跳,信奉科學主義至上的他,居然會猜想司明遠是不是個鬼。
自嘲的笑了笑,靜下來之後,細思一下,他更加的疑惑了。
他到底是誰?
這個男人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表面看到的,是那種正常的商人。但從他本該蒼老的容貌上,就已經是極大的疑惑了,外貌還是其次的,這個人的神秘感讓他深深的疑惑起來。
看著對面的司明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捲入到那場兇殺案里,他似乎非常的篤定這點。
可是,一般人就算是知道自己無辜,也總有各種擔心,他卻一點都沒有。
是他真的有不在場的證據呢,還是無比確信自己不可能有證據被抓到?
老警察開始慢慢的相信,他跟那個無頭女屍案子說不定有什麼密切的關係了。憑著他那種神奇的直覺,他感覺鼻子都能嗅出陰謀的味道了。
老警察一臉淡定的看著眼前坐著的司明遠,他安靜的站在司明遠的餘光的位置,這個位置能最大的降低他的存在感,也能夠順利觀察到眼前的這個男人。
司明遠從打電話等律師來之後,他就放鬆了許多。
對他而言,現在的案子,他有絕對的自信。
如果是調查其他的事情,他還未必有這個把握,可是,這個案子,他相信自己根本就沒有下令的情況下,怎麼都不會扯到自己的身上。
他慢慢的等著律師,心思慢慢的飄忽到了另外的地方。
這個身體很快就不能用了,但是,他已經找到了更好的辦法了。
這些年,費盡了心血,花費了無數的金錢時間還有人,才幫他苟延殘喘著這具腐爛的身體。
他不知道是因為家族的遺傳還是自己這輩子做惡太多了,才會在四十歲那年發現他自己的身體開始全身潰爛,又一次,肚腹里的腸子都要流了出來。用盡了金錢和上好的醫藥,都沒有辦法徹底根治他的這個疾病。
直到他無意中碰見了那個巫蠱大師,才知道自己受到了詛咒。
以血換血,以命換命,只有這樣,他的命才能夠活下來。
他還記得那個大師提醒過他,「用自己的子嗣的血脈是最損陰德的事情,若不到萬一,千萬不要用。」
最開始,他也點頭同意了。自己的兒子還沒有,怎麼會用自己的兒子。
可是,隨著他的財產慢慢的擴大,他身體腐爛的程度也變的越來越嚴重了。
這還不算,他發現自己的蒼老速度要遠遠大於同齡人,即使用了好些相同血型的人的血,依舊不能阻止他衰老的速度,他感覺到生命每天都在不斷的消耗流逝,這種清晰的感覺逼得他快要發瘋。
而就在那個時候,他的第一個妻子正好流產了,原本歡喜期待著他生命里的第一個孩子,而他卻還沒有出生,還沒有啼哭來到這個人世,就成了一團黑血被處理了。
他看著那團血水,這幾個月來的欣喜的期待好像成了一場黃粱美夢,不,比夢還要糟糕,就像是坐了一場過山車,極大的期待帶來極大的毀滅的感覺,天旋地轉!
當他靜靜的看著那團血肉,心裡的悲傷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退去的時候,他也慢慢清醒了過來,或者是更加的沉淪在黑暗中。
這孩子也不是他殺死的,他心裡想著。
既然這樣,他不是兇手的話,這個孩子反正已經死了,這團血水已經沒有什麼用了,何不用來幫幫他這個還活著父親。
他都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他的孩子居然還這麼早就死去,一定是命運註定了他生來就是要幫著自己的。
他內心裡瘋狂的想著,越是這樣陰暗瘋狂的想法,他越發覺得可以這麼做,最後,他已經內心堅定了下來,無比確信自己這樣做才是對這個孩子最好的選擇。
隨後,他找來了一個容器,小心翼翼的將這個孩子裝好。
他堅持要帶走著孩子,其他人也只當他是思念悲傷過渡,也許是想要找到一個地方好好的安葬小孩子。
所有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麼過去了。誰都沒有想到他內心裡的陰暗如野草一樣瘋狂的長著。
第一次,親手的處理了這件事情,也是第一次,他嘗試到了自己血脈里所帶來的感覺,那種融入感,就好像這些血本來就是他的,本來就該被他吸收,那種醫治的感覺實在太美好了,美好的就像是那些貪嗜毒*品的人尋求到的快感。
當你沉淪地獄的時候,就如同深陷泥沼,想要再出來,就異常困難了。
司明遠不知道其他人在他這樣的立場上回怎麼做,只是,他知道他已經迷戀上了這種感覺。
那種年輕的感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原來,這就是子嗣的血液,相同的血液的感覺。
他深深的著迷了。
第一次的感覺總是格外的讓人記憶深刻,哪怕你後來太熟悉這樣的過程以致熟悉到了麻木,可是依舊會記得第一次的感覺。
對司明遠來說,他已經忘記了很多的第一次的經歷,可是,有那麼三五個經歷他還是歷歷在目。
他賺到第一桶金豪爽的揮霍一空的時候,第一次與女人在一起的感受,第一次搭上全部身家豪賭的感受,這一次,讓他覺得自己再也不會忘記了。
司明遠為了滿足自己這樣的感覺,如同那些貪戀毒品的人一樣,他知道自己不會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