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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削你腦袋

  如果不是發現了真相,又怎麼會在此刻清醒起來。


  「想一想,那個時候,我就是司明遠的一條走狗。幫著他處理最黑暗的事情,用最骯髒的手段,我的手上沾滿了鮮血和淚水,那些活著的死的人的鮮血與淚水。我甚至還能夠感受到他們在哭泣求饒的聲音。這是我一輩子都無法贖清的罪,我該受的咒詛。」


  司稜輕柔的聲音,卻無法遮掩那語句裡面沉重的生命與靈魂。


  我擦去臉上的淚水,穿過他的腰,摟住他,臉頰貼在他的襯衣上,隔著布料聽到了他裡面彤彤有力的心跳聲。


  「那有人這麼詛咒自己的。」我摟著他,感受到他微微的搖頭,對我的安慰不那麼認可,我知道司稜把自己捆綁在了一個盒子里,一個四面全是銅牆鐵壁的房子里,靈魂被自己所犯下的罪惡深深的困住,無法掙脫,也不願意掙脫。


  「不要這麼苛刻的對待你自己,司稜,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是那麼陰暗邪惡的人。這個世界上,壞人可以很多,陰暗邪惡的人卻少。你可以說你是個壞人,不是好人,甚至,可以說你自己是個罪人,這些我都承認,可是,我不相信你是陰暗邪惡如司明遠一樣的人。不要這麼看你自己。」


  我抬起頭,看著他,他那漆黑如宇宙極端里的黑洞一樣,深邃到時間的盡頭,無止盡的黑暗和絕望,好像要吸走了所有的光芒。就是這樣的眼神,對自己的封閉和絕望,才讓我想要拉住他,害怕下一刻他就真的被這黑暗吞滅,再也回不來了。


  「我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有絕對的好人,事實上,也許有人做了一件好事,也許有人做了上百件上千件的好事,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做錯過事情,沒有犯過罪,我們也許從小時候起就學會了撒謊,所以,你看,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完全的人,沒有一個公義的人。


  你也不過是比他們犯的錯誤多了一些而已,那又怎麼樣,只要活著,我們就有機會,反省悔改,對不對?甚至有些人一輩子做錯了,到死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呢,我想,你現在不就是在改正你做的錯事嗎,你的母親在天上看著你呢,也一定這樣的相信你,會像小孩子一樣有一顆單純的心,願意承認錯誤並且願意去彌補它,這比什麼都珍貴。


  所以,請你,相信,總有一個人願意等候你的悔改,等候你回到他的面前。只是,你千萬不要放棄你自己。


  答應我,好嗎?」


  我帶著乞求的心看著他,盼望他真的不要把自己的心冰封在了那冷冰冰的世界里,心裡已經跟司明遠一樣死在了那個地獄里,我相信他還有被救贖的機會,只要他願意。


  我看著司稜,等著他答應我。


  一分鐘過去了嗎,時間好像走了特別的慢。


  他任我抱著一動不動,也沒有任何的迴音。


  三分鐘過去了。


  杯中的咖啡早已經涼的沒有香氣。


  他慢慢鬆開了我的手,將我環繞他腰間的手拿了下來。


  甚至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我絕望的看著他沒有對我說一句,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他轉身朝房子裡面走了過去。


  砰的一聲,我們住的那扇房門被關上了。


  聲音大的,連隔壁的曾黎安都穿著一身恐龍睡衣,翹著尾巴走了出來,他腦袋上又換了一隻喜羊羊的睡帽,看著我站在客廳里,「你倆吵架了?不是我說你,這個時候的男人本來就壓力大,就需要你過去,按住他把他強上了,然後,兩個人發泄一下,就什麼都好了……」


  他噼里啪啦的說著一堆廢話,我乾脆伸出手,按住他的臉,將他按回到他自己的卧室里,「睡你覺,辦你的事。少管閑事!」


  關上門之後,我有些難過,慢慢的走到吧台,收起檯面上的咖啡。


  心裡有些難過,真不知道司稜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太過急了,可是,我真不希望他沒有被仇恨困住,反而被自己困死。


  正當我打開水管,慢慢的清洗著水杯的時候,背後,司稜悄無聲息的從後面摟住了我。


  我的耳邊響起了他那低沉的聲音。


  「我知道我想要被救贖,可是,我不知道方向,請你,不要丟棄我,如果我走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可不可以請你為我亮起一盞明燈,求你,幫助我,讓我能夠找到家的方向。」


  好。


  ……


  清晨,上班族爭分奪秒的奔跑,嘴裡叼著包子,一手拎著包,一手拎著豆漿,腳踏七八厘米的高跟鞋追著地鐵、公交車、計程車朝這個城市的各個方向出發。


  為了趕上那萬惡的永遠準時的指紋打卡機,或者更變態的刷臉機,好爭取一個月的全勤獎。越是到了月底,越是害怕堅持了這麼久的不遲到,不要被打破。


  恨不得腳上的高跟鞋就能變成哪吒的風火輪,哈利波特世界里的飛路粉,撒一把狗糧,就能裝著優雅的格調出現在狹小厭仄的辦公間里。


  大概,從來沒有那個小白領想過自己有一天上班的時候級居然能趕上環球大片里的兇殺案。


  公交車艱難的從各種掌握了超高插車技巧的私家車裡行走,打架插隊可以靠著體積在氣勢上贏過對方,但是,換成城市的公路系統里,越大的車越是跟竇娥冤里的竇娥一樣,倒霉的行動緩慢,忍著受著。


  就這麼叼著包子在車廂里撕拉一下,拉開塑料袋,絲毫顧不上講什麼道德公德之類的良好品德,每天只為了填飽自己的肚子就沒有了力氣的小白領,為了節約每一個時間,咬著自己最喜歡的韭菜包子,在公車裡不合群的吃著。


  人多擁擠的公交車裡,被那個濃郁的韭菜味,還有某些人吃多黃豆放出來的特殊氣體,夾雜著熏著車廂里的所有人。


  受災區最嚴重的人,帶著口罩,用手捏著鼻子,甚至眼神都要放出激光一樣的視線,想要無聲的譴責那個吃韭菜包子的偽白領。


  混搭在這個城市奮鬥了五年依舊一無所成的小白領,早已經不是剛出校園,被別人一個眼神都要嚇的不能動彈的小姑娘了,她依舊視若無睹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然後不慌不忙的吃著味重的韭菜包子。


  擁擠的空氣已經稀薄到有些人想要昏倒了,在加上被這沒長眼色的假白領那手裡的生化武器熏的,沒有一會,擁擠的車廂里,她周圍愣是清出了一片空曠的地。


  哈,這下可享受了。


  小白領興高采烈的拿著自己手裡包子,更開心的咬開了第二個。


  就在這個時候,事故發生了。


  外面的兩輛私家車你爭我趕的不斷從路上穿插而過,生生的從兩輛車子的中間擠出來一個車子的寬度。


  代價是兩邊緩慢行駛的車子全部遭殃,被划傷了臉面,有的甚至連車耳朵都被撞掉了。


  「我艹,大清早上,尼瑪,你趕著投胎啊!」


  一輛剛買回來新車的車主看見自己白色小車的車耳朵被裝成了殘疾車之後,他不顧什麼道路交通規則了,探出腦袋就朝外面吼了一句。


  笛……


  後面追逐的法拉利一邊按響了喇叭一邊根本不帶減速的朝前面追去。


  探出腦袋的司機幸好及時的收回了自己的腦袋,不然,自己的腦袋就跟自己的車耳朵一樣,摔在這個道路上了。


  他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覺自己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慶幸完自己還活著之後,就對前面這兩輛車把自己的車刮花,自己差點被撞死的事情更加的生氣了。


  「么得,,老子非得削了你腦袋瓜子的。這麼不要臉的,趕著去投胎啊,居然還把老子的車都給刮花了,看老子不收拾你倆,有錢了不起啊,開法拉利就可以在道路上飆車啊……」


  車主幹脆一腳才上油門,轟的一聲,硬是從自己的車道偏離出去,追著前面的兩輛車。


  最前方的追逐,還在上演著生死時速。


  就在撞斷了一個身處手咒罵的人的胳膊之後,最前面的車子終於沒有了幸運可逃跑的機會,他砰的一下子,撞上了那輛正常行駛轉彎的公交車。


  載著這車上滿滿一車子的人,公車的速度不超過四十,甚至更慢。但是,就這麼一撞,剛好撞在了公車的中間部位。


  小白領正心滿意足的吃完了包子,打算用手裡的豆漿給自己填填胃裡的縫隙的時候,這巨大的撞擊,讓她一下子晃動在車裡飛了起來,手裡的豆漿毫不客氣的朝窗戶外面飛了出去。


  黃白色的豆漿灑在了第一輛逃跑的車窗上,遮擋了那輛車子的視線。


  無處可逃的男人,看著後面已經追了上來的紅色法拉利,更是焦急了起來,他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環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絕望的發現及時自己想要在奪一輛私家車,這條擁擠的道路也沒有多餘的孔隙,可以讓自己逃跑了。


  想到這裡,他有看了看身後的那個女人,比起被警察抓起來,關在監獄里,被眼前的那個女人抓住的話,帶給那個人,他連活路都沒有了。


  既然這樣,他一咬牙,下定了決心。


  就在這個時候,公車司機知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故,自己今天這車子是沒辦法繼續跑圈了,他做了他這輩子再也忘記不了的一個決定。


  打開了上下門,示意乘客趕緊去乘下一輛509路公交車。


  華的一聲,氣門打開,好多喊著倒霉,哀號自己今天可能要遲到的人罵罵咧咧的最先跑下來車子。


  后一步悶在車廂里,忍受了一路毒氣的人也趕緊跑了下去,呼吸一下新鮮的汽車尾氣換來一個趕緊熟悉的味道。


  就剩下司機開了門,看著乘客都下去的差不多了,他趕緊下去,找那個肇事車主理論理論。


  「喂,你這是怎麼開車……」


  還沒等司機說出完整的一句話之後,那個撞車的男人就迅速的掏出了自己衣兜里的匕首,立刻抵在了司機的脖子上,狠狠的一壓。


  「想活命,就趕緊給我上車!」他狠狠的威脅著車主,如亡命徒一樣的看著已經停了下來,政打開車門的那個女人。


  被這一把鋒利的匕首威脅,司機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過來,他迅速的舉起了自己的雙手,跟兔子豎起的耳朵一樣,無比恐懼的說到,「別別,好漢饒命,你說啥就是啥。」


  被兇手抵著匕首,迅速的上了車子之後,再次命令他關上車子的門窗。


  「好漢,這窗戶都是手動的,我這沒有操控鍵。」


  司機無辜的朝著那扇開著的窗戶解釋起來。


  這麼冷的天氣,能敞開的窗戶,就只有那位小白領剛才站的位置,她旁邊坐著的那個年輕女人,又不想起來讓自己好不容易有的位置失去,又受不了這熏人的味道,只好選擇第三個方案,打開窗戶,忍受著冷風,吹散一下那個特殊的味道。


  就在她清鼻涕都流出來的時候,已經重新考慮要不要關上窗戶的時候,變故就發生了。


  這次,她逃似的飛快放棄了自己佔領的座位,趕往下一輛509路公交車去。


  司機驚慌的看著自己成了那個亡命徒匕首下的威脅,他想要脖子遠離一點那個鋒利的匕首,就被身後的人更加敏銳的發現了。


  「別動,再動,老子就一刀割破你的喉嚨。」


  他再次用力壓住了那個司機的脖子。一絲絲的血從司機的脖子處留了下來。


  「好好,大哥的啊!你下手輕點,我不動,我不動了,你千萬別在用力了,我脖子都被你劃出一刀血口。」他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投降。


  「舉什麼手,擋住我視線了!」兇手看著自己隨便抓來的司機,居然這麼礙事,真是跟他以前殺過的人不一樣,那些人一個個在被威脅的時候都像小綿羊一樣的乖巧,怎麼手裡面的這個被威脅了,還這麼鬧騰。


  他真的想要再割開一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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