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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另一具屍體

  看見我擔憂的臉色,曾黎安大笑起來。


  「哈哈,女人,放心吧,不會讓你死在兇手的刀下的。」聽見我對他的懷疑之後,曾黎安笑我好像我擔心是多餘的多餘,想的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一樣。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有時候我更不明白,瘋狂的人是他還是我。


  明明看著他笑的好不約束,好像這個世界都對他或者他們來說無所謂,可是,偏偏選擇這種更危險遊戲的玩法是我。


  透過現象看本質,我從曾黎安的笑聲里,想到自己,真不知道是他瘋狂了還是我自己想要瘋狂一下。


  大概,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會接下這個事情,並且,想出來的還要瘋狂。


  如果這件事的後續事件有偏差的話,那我一定會死的很慘。但願,曾黎安能安排過來人手抓住兇手,否則,我想,司明遠不用割我腦袋都能讓司稜傷心裡。


  確定了要通過那些小姐們之間傳播八卦的速度,為我們製造出更大的迷霧,這就會使得真假更加的撲朔迷離。


  對吸引兇手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人總會懷疑,你越說的隱秘,就有可能越是真的,而恰當的迷離感才能加劇一個人的懷疑和猜測。


  但是,這也無形中讓我自己更加的危險了。


  不僅是我清楚,曾黎安在聽見我的這個想法時候,立刻就想到了,所以他才對我的態度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


  真的只有一點點,這就體現在我現在面對的……


  一群人手裡捧著各式各樣的衣服還有鞋子站在我的面前,幾位資深的專業人士,站在一邊幫我選著合適的衣服。


  「姜小姐,你看這家如何,是范家的新款,這款這在巴黎的時裝周上出現了,目前預定的人數還是非常的有限,小姐想要的話,我們可以立刻預定下來。」那位裹著一塊頭巾想要裝扮成一個漂亮的帶有異國風情並保持一點神秘的女人,在我眼前,她的這一身打扮卻被我自動等價成了打著安塞腰鼓的形象,裹著一個頭巾,加上她腰上的那條寬大的腰帶拖著不長不短的墜子,怎麼看都有一種地道的西北味。


  我有些無語的看著她。


  在跟她竭力對視,保持自己鎮定的情緒,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再她的勸解下嘗試她推薦的衣服。


  沒錯,我已經堅定了內心的想法,堅決不穿這一身所謂巴黎時裝周上頗具好評的衣服。


  比起她個人一身打鼓的裝扮,這個所謂的時裝周上的衣服就是不久前司星辰給我看的那個東北花棉襖大袍子。


  這個世界的審美觀怎麼了,太辣眼睛了!

  最後,管家看不下去了,他禮貌的讓那位資深人士退了下去,「很遺憾,姜小姐對你欣賞的衣服沒有什麼共鳴,我想還是請下一位吧。」


  在管家說完之後,立刻就上來了一位……女士?

  穿著一身的漂亮的碎花裙子,看起來淑女而又清新,比起上一位來說,單單這位小姐身上的衣著就已經讓我認可了。可是,在他一開口,立刻讓我端正了自己想法,這是一位先生!地道的聲音現場證明了他絕對的是一個爺們,餓,生理特徵上。


  「小姐,這是我的設計品,我看您這種憂鬱的眼神,這……」他巴拉巴拉說著,我的頭不自覺的抬起45°,不恰當的想起來一句話,別低頭,敵人會笑,仰頭45°,這樣眼淚就不會掉下來了……


  這客廳的陽光非常的好,明媚的猶如盛開的春天。哪怕昨天倒春寒冷的好像回到了冬天,但是一夜之間就好像過了一個季節一樣。


  原本開心的單純的享受這溫暖的陽光,現在,我眼前這位文藝男青年正發表著他憂鬱的言論,他從剛開始看出來我對他衣服的欣賞之後,立刻就把我拉進了他的陣營,開始被迫聽著他的分享,那一套憂傷的人生哲言。


  總的來說,他就是太容易思考人為什麼活在這個又累又苦的世界上,因為看不見的奮鬥和無形的壓力都是無所謂的,我們每個人也不過是一副皮囊,現在無非是穿著一身好看或者不好看的衣服,最重要的是人的靈魂,會何去何從……


  我看了看他,他不應該當設計師,當一個哲學家或者詩人更合適才對。


  「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想要陽光一點的生活,單純一點。」我看著他好心的解釋起來,聽著他這種詠嘆式的言論,我差一點都要開始抑鬱了。


  聽見我這麼一句話打斷了他之後,他急躁的看著我,反問到,「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每天都活在各種謊言和虛幻之中嗎?」他激烈的看著我。


  管家咳咳兩聲,想要提醒那位年輕人,「這位先生,我們少爺叫你過來,只是想要你將最好的衣服展示給我們小姐選的,你如果這樣子……」


  「看看,這就是那些盲目生活,眼中只有這庸俗的事的人,他的大腦肯定就跟一個機器人一樣蒼白無力。你難道不覺人活成這樣太無趣了嗎,啊……」


  那位詩人,哦,不對,那位先生捂著胸口心痛的看著我,好像世界沒有人能理解他此刻的想法,這個無人能理解的孤獨感讓他一瞬間陷入到了自己的感情里。


  我看著他正自娛自樂的表演,旁邊的管家眉頭皺的快要成一個螺旋狀了。管家沒有看出來,那位青年跟本不是來賣自己設計的,他只關心靈魂的問題。


  我笑了笑,「如果你找不到人生的意義,就讓一個人去引導你吧。如果你陷入到自己這樣的迷茫中,你就去找一個信仰吧。」


  聽見我說道之後,他停下了手裡的表演,鎮定的看了我十幾秒之後,他朝我鞠了一躬。將自己所有的產品全部打包帶走。


  看著他的動作,管家那個眉頭完全皺成了螺旋形,他不悅的對那位年輕人說到,「我們小姐還沒有挑選好呢,你怎麼就要走。」


  「這些都是垃圾了。等我回去之後,會儘快設計好新的產品,寄給你們家小姐的。還有,把你這無用的手拿開,不要玷污了我的作品。」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抱緊了手裡的衣服,抬起頭,高傲的從管家面前走過。


  看著他的背影,管家目瞪口呆,喃喃自語到:「不都是垃圾了嗎,幹嘛還說我玷污他的作品。」


  我聽見管家這話之後,笑了起來,看來,那位年輕憂鬱的藝術家眼裡,管家比他廢品的作品更讓他無法忍受,這個,大概就是他認為靈魂的問題了吧。也許,他以為管家沒有靈魂?

  ……


  在我選定好一些衣服之後,隨意挑選了幾款配飾和包包,一個下午無聊的時間就這麼度過了。


  自從發生了兇殺案之後,曾黎安就取消了我會他老宅的行程,將我直接安置在了他的這個市中心的高層公寓里。整整三層的公寓已經可以稱之為空中別墅了。


  隨之配備的是曾家的管家。


  這位管家跟白鬍子老爺爺相比,他也頗具有特色,從他光亮的泛光的腦袋上看他還是一位比較有個性的管家。等到接觸下來之後,我不得不承認那位詩人看人挺準的,這位管家更像是一個機器人。


  因為,在他的精打細算中,現存公寓里的僕人只有三位,而且,在我去廚房打算給自己敷一個黃瓜面膜,順便拍一根黃瓜吃了的時候,看見那位管家正在要求廚娘用勺子來稱量好用鹽的多少。


  「不,不,你必須要把這些菜,還有今天下午要吃的米飯的用量都稱號,精確到克就可以了……」


  我抽出一根黃瓜,放在水管里洗著,一邊抖了抖耳朵聽見他們兩個人的對話。


  「這麻煩幹嘛,我做飯的時候都是洗好開始的。」廚娘有些不理解管家的要求。


  「我這是科學飲食,你懂不懂。」管家強調起來。


  「不懂!」


  不懂!


  這一刻,我跟廚娘同步想到相同的答案。


  我把黃瓜放在案板上,拿著刀,對準了,開始切成一些薄片預留出來,然後,對著哪些黃瓜開始用到啪的一拍。


  「不懂,也要照做,一切都按照這書上的來,鹽的克數上面都有詳細的寫著。」


  「我做飯保證不咸不淡,放心吧。」廚娘以為管家是害怕自己做閑了,趕緊拍著自己的胸脯解釋著。


  「這不是閑不閑的問題,這是科學,科學懂嗎?」


  我看了看那塊狀的黃瓜,想到要是用科學的方法,我現在就應該先用量筒量好了醋的毫升數,然後按照比例開始稱量鹽。跟隨手憑著直接到點醋撒點鹽的方式來說,要科學做飯的話,好像真的太沒有樂趣感,太乾燥乏味了。


  我想了想,這些黃瓜還是直接生吃吧。


  放過科學吧!科學都被這些人玩壞了。


  帶著我的黃瓜,還有新出爐的黃瓜面膜,我遠離了廚房這個戰場。


  廚娘已經跟管家杠上了。


  「我做了一輩子菜,也沒說過要稱克數來做飯了。」


  「所以,你這樣子沒有辦法保證味道每次都是一致的。」


  「我看菜譜都是寫的鹽少許。」廚娘繼續爭辯道。


  「這什麼菜譜,你用的都是三十年前的……」


  我們可以等待一件事情的發展,也可以恰巧走進這件事情里。


  沒有等到廚娘和管家先生的爭論誰先佔了上風,我卻知道關於那個會面兇手的計劃正在一步步的進行。


  不知道是我們先抓住兇手還是兇手將先殺了我。


  都說人生就像是一盤棋局,但是,我的人生一定是個五子棋。


  我沒有辦法看清楚整個棋局的全貌,更是猜不出來下一步的走向該是選擇哪個路數。也許在別人看來,這黑黑白白的棋子有著別樣的含義,他們會考慮哪個棋子本身的位置,然後開始推測每一個步驟,或精心或漫不經心。但於我,都只有非常簡單的一個問題,生或者死。


  我看著眼前的國際象棋,又走死了一步路之後,可以預見性的,我的結局即將是被對面的男人壓製取勝。


  「你又輸了!」曾黎安看著我開始重新開始撿回棋子,布置起來,準備開始新一輪的廝殺,或者說,我單純被虐。


  「加上這回,你都是輸了34回了,還玩?要不要給你報個象棋班之類的?」我聽著他不靠譜的建議,乾脆把手中的棋子放回到盒子里,抬起眉頭看著他,「給我一本入門書,我自己鑽研一下。」


  「哈哈,姜妃,鑽研?這個詞從你嘴裡出來好好笑,肯定是我今天聽到的第一個笑話。你也就是學習學習,還鑽研!這麼臭的水平,難道你就沒想過好好練一練?」


  看著他還在我面前喋喋不休的說著,我有些無語,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能不讓人那麼討厭一點就好了。


  不過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很快,管家走了進來。


  他微微低下頭,看了我一眼之後,在曾黎安的身邊小聲的說著什麼。


  正對著我的是他中間的一小部分頭髮快要掉光了樣子,這個樣子我記得高中物理老師也是有此先兆,我們都稱之為地中海。


  平時這個瘦高的管家各自實在太高了,很難看出來,原來,一臉嚴肅像是冬天的老樹一樣的管家其實跟像是一顆冬青,被修剪好的冬青。


  我注意到在他們兩個人講話的時候,曾黎安也注視了過來,他的眼神裡帶著一點說不出來的意味,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了,不好的事情,跟我有關的事情。


  果然,在管家走了之後,他看了看我拿著手裡的王后把玩著,那顆白色的棋子做的非常的漂亮,就像是一個工藝品,讓我差一點不都不捨得用。


  「有一個女人死了。是劉家的七小姐。」他看著說道,「就是那天出現的人之一。」


  我手中漂亮的白色的棋子在聽到這個消息后從我的手中脫落下,垂直的落在了地板上,敲擊、發出清脆的響聲、碎裂成渣。


  原本完整的一套棋子,因為我的失誤毀壞了一顆之後,變得不再完美。


  當完美的事物在你眼前突然變的不再完美,突然來的驚慌感會如針尖,戳破心裡那完美氣球。


  在我知道有一位小姐因為那個兇手的事情死亡的時候,我知道兇手果然上當了。


  而我……離死亡又走近了一步。


  「那位小姐是怎麼死的嗎?」我將地上的琉璃碎渣用濕巾紙慢慢的撿起來包好,仍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看著對面的曾黎安,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就好像只是說了一個非常平淡無奇的消息而已,好像告訴我今天的上證指數跟昨天一樣,股票沒漲沒跌,天氣也是有點霧霾沒出太陽。


  當然,好天氣對他們家的產業還是有至關重要的影響的,我稍微記起來曾家是產量大戶,或者說超級大戶。


  「你看起來心情很低落?為什麼,那位小姐又不是你殺死的。」他平淡的開口說到,一副不理解的樣子。


  我看著他,再次確定了我跟他有著本質的區別,腦子上!

  「你不覺得她的死,跟我們有關係嗎?」


  我開始想,如果那個假消息是透漏給警方的話,也許那個女人就不會死?!


  我不知道,但是,聽到另外一個女人的死亡,也許跟我有關係。


  想到這裡,我感覺很不舒服。


  他聽完我的想法之後,凝視了我好幾秒之後,確定我剛才說的這句話是真心出自我的想法,他終於用他的上流富商的大腦來判斷了一下我的剛才的情感,開口說到。


  「哦,廉價的良心。」


  「什麼?」一時之間,我有點沒有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我再次開口問了他。


  聽見我的聲音,他再次抬頭仔細凝視了好幾眼之後,他不屑的笑起來。對著我剛才的反應他明晃晃的覺的愚蠢。


  但是這一次,他好心解答了我的問題,「廉價的良心,女人。你有一個廉價的良心。


  很明顯,你對劉家七小姐的死感覺到內疚,你是不是認為,因為你之前提出來的計劃,才會讓她遭遇了這件事。所以,你臉上那種表情正好證明了你的想法。所以,我說你有一顆廉價的良心。」


  他壓住我的手,那雙手在棋盤上微微的顫抖。


  我看著他將我的手伸直,掌心貼在平展的棋盤上,緊接著,他的手握成拳頭用力的砸了一下,手背上的疼痛感,讓我立刻感覺到了骨頭與骨頭之間敲打的疼。


  這種痛,讓我我稍微轉移了一下心裡不舒服的感覺。


  看著我因為痛苦而產生了其他的情緒,他在此開口說到,「看見沒有,就像是我這一拳,砸上你的手,你就感覺到了痛苦。


  隨之而來的,你將會想,為什麼我要砸你,是不是因為你做錯了事情。也許,你還會感覺到稍微舒服一下,用肉體的疼痛代替你心裡對剛才那小姐的死產生的良心不安。看,這就是你廉價的良心。


  女人,記住,這就跟我砸你和你心裡想的完全是兩回事。


  兩者之間根本沒必要的聯繫。


  我砸你完全就是我樂意的,就像那個殺人犯一樣,他肯定知道那個劉小姐或許根本就沒見過他。


  這是施虐者自身行為,即使不是你,不是你的計劃,他也會對其他人下手傷害。


  但是這一類的行為,卻讓你這種有廉價的良心的人產生了一種負罪感,自行的將別人的死攬責在了自己的身上。女人,你該清醒一下了!」


  我聽完曾黎安說的之後,半天,微微張著嘴不知道合上了。


  他淡定的表情,冷靜的陳述完這一切之後,我看著他微微抿著嘴唇,哪怕那張嘴看著刻薄而又毒舌,好像隨時能像毒蛇一樣分泌毒液或給你致命的咬合。此刻,卻帶給我一種鎮定的感覺。難道這就是那種王八之氣?

  我原本的心思,在他這一番強大的言論之後慢慢沉澱了下來。順著他的邏輯重新思考了一下我與兇手之間存在的可能與關係,讓我再次認識到,曾黎安說的有一定的道理。


  ……


  灌了一大杯熱牛奶,讓胃和腦袋都平靜下來之後。他看著我愉悅的說到,「現在……我們開始討論下一步。」


  我看了看曾黎安,他這個人,在這件事之後,還能冷靜的把我朝兇手刀子里推,然後還拉著我積極的想對策,這是難為他了,不對,真是太難為我自己了。


  「我可真是謝謝你這一番安慰了,不過,你能不能不要表現的那麼積極討論兇手,我記得我不是去找死的吧?」我看著他,感覺眉頭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


  「不客氣。」他毫不客氣的收下我的感謝,還不忘朝我戳到,「我記得你是自己找死的吧。如果你樂意的話,我也可以再讓你死的乾脆點。這樣子,我就不用再浪費我的人手來保護你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他可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明明是他非要聲明我看見兇手,而且也是他先提出來必須找到兇手,不然兇手就會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殺了我。要是我什麼都不做,他甚至還準備告訴警察,我看見兇手了,讓兇手直接來找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瘋狂了賭了一把。


  誰知道這傢伙推卸責任的時候,比老鼠都快。


  深吸一口氣,瘋狂遊戲開始。


  「好吧,你贏了,接下來讓我們討論一下我該怎麼去死,哦,不是去找死。」


  我拉著他開始推演下面的計劃。


  信息,大量的信息,這是我們當前最欠缺的。


  「說到底,這名兇手到底想要幹什麼?他為什麼要殺人。」


  從劉小姐死亡這件事來看,曾黎安確定了一件事,兇手異常兇狠,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現在被警方排查身份,尋找他的消息。


  我仔細看著他派人悄悄進刑警那裡偷拍出來的資料,這些都是警察在破案的時候,現場拍的屍體的圖片,還有旁邊牆上的血跡。


  「咦,奇怪了。」看著那張近照,是腳部的那張圖片,揉了揉眼睛,貼近那張照片仔細看過去。


  「你乾脆貼臉上得了。」曾黎安看著我使勁瞪著照片,他語氣里的不屑,就好像我是那劉姥姥進大觀園,他怎麼看怎麼都鄙視。


  「喂,你看這裡。」我顧不得跟他計較他那個大少爺的臭毛病了,拉住他,伸手指了指那張照片上腳踝的部位。


  「你看這裡,有沒有看見一個黑點?」


  他拿過照片看了看,沒三秒,他拿著照片撇到我面前,「我看你不是腦殘了,是眼睛出毛病了。這照片上什麼都沒有,乾乾淨淨,死的一乾二淨。」鄙視的還加了一句,「你是不是白內障了?所以才看東西有黑點?」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細看了看那張照片,確認了我心中的想法之後,霸氣的將照片一把拍到他臉上……


  「別看了,這張照片里的人不是死者。」


  我特別有氣勢的說出來這句話,好想學習一下動畫片里的名偵探——柯南。


  不是死者,這就意味著我們從警局裡拿到的東西有問題。


  這無形中也證明了一件事,「兇手跟警局裡的某些人有關係。」


  我肯定的說到。


  「笨蛋都知道。」曾黎安拿下他臉上的照片,看著我氣勢洶洶的下了一個結論,絲毫不捧場,直白說到。


  「那你剛才怎麼沒說。」


  「我那是……」他被我卡住了,想了半天,硬生生的從嘴裡憋出一句,「我那是給你機會。」


  我呸!


  「咳咳,」他握拳咳嗽了兩聲,試圖轉移話題,「你是怎麼看出來死者不是死者的。」


  「除非你給我的是張假照片,不然,我肯定,這不是死者。」看著那張照片,仔細盯著那個腳踝,太乾淨了,這雙腳太過白皙,上面什麼都沒有。但是,那天,我在死者身邊蹲著的時候,看見的卻是在腳踝處的一個紋身,正是因為沒有看清楚紋身的整體圖案,我才能印象特別的深刻。


  那天的死者腳踝其實並不是特別的纖細,她的骨架給我感覺有些款,因為那身白紗裙,還有不斷流著的鮮血,我才忽略了這個細節。


  而今天的這張照片,那個腳踝非常的細,兩者之間的差距一下子就凸顯了出來。


  我看著照片里的那個人,全身的照片讓人看著格外的不舒服,感覺胃都開始翻騰了。


  「你確定?你確定哪天看見的屍體上有一個紋身,不是你看東西有重影還是黑點什麼的。」曾黎安還是帶著懷疑的目光。


  「我要是白內障的話,你現在在我面前就是臉上貼著一塊狗皮膏藥。」


  曾黎安姑且相信我的話,他收起了那幾張照片。


  「對了,死者的頭顱找到沒有?」我問曾黎安,身體卻一個重要的部件,怎麼都該要全力搜集那個頭顱才對啊。


  「沒有。而且關於這個女人,還沒有查到身份信息。已經排除了所有參加宴會裡的人了,尤其是女性,所有邀請者都平安回到了家裡,除了最後出事的那個劉七小姐。」


  我瞭然的點點頭,「不是賓客的話,會不會是酒店的服務生?」我開口問著曾黎安。


  他收起那些偽造的照片之後,乾脆連其他的一些資料都塞進了文件袋裡。


  「不是服務生,當天沒有人員缺勤,從值班經理的記錄里看,目前沒有失蹤的人。」


  我拖著下巴,看著對面的人,一臉沉靜,好像一潭死水,在炎炎夏日裡也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該失蹤的人,卻有人死了。為什麼不死在別處,偏偏死在了哪裡?」我奇怪的想著。


  「你還忘記了一點。」曾黎安張口提醒我。


  「什麼?」


  「那個人死在不該進來的地方,為什麼兇手還要大費周章的帶走他。明明已經沒有了頭,但是,我懷疑警局裡的屍體都被人掉包了。」


  他這麼一說之後,我感覺下巴有些僵硬了,半天無法動彈。


  沒錯,我忘記了一點,照片里的屍體不是我那天見到的人了,那意味著兇手根本不願意有人查出來死者是誰。


  或者,他要製造一個假象。


  「那我們現在可以假設,這個兇手要殺的人,目前在大眾眼裡,應該是還活著的人。」


  我看著曾黎安,「我這樣想對不對?」


  他點點頭,「警局裡拍給我的資料都是真實的,他保證拍到的都是原版的資料。這又側面證明了一件事。」


  「哪件事?」


  「有人掉包了死者,隱藏了死者的身份。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在清理了現場之後,還能這麼做的人,可見,他跟警局裡某些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曾黎安」我突然打斷了他的推論,腦門上的冷汗不停的冒出來,我感覺自己的整個後背都是涼颼颼的。


  「怎麼了?你拉肚子里?不能喝牛奶就別喝,喝豆漿就是了。」他看著我的表情,絲毫沒意會到。


  「……,不是,我是說,我們都忘記了一點,如果這張照片不是假的呢?是真的呢?」後背的襯衣濕透了,我的冷汗好像又多了一點。


  「你什麼意思?」他皺著眉頭,心裡隱約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我抬起頭,看著他,眼睛里的恐懼更加凝重,幾乎快要化成實質了。


  「如果這張照片是真的,沒有PS,我也沒有眼花看錯的話,那是不是說,還有一個人也這麼死了。」


  冷汗,狂流的冷汗,在我的後背不停的滲出來,我感覺到身體的僵硬程度完全可以媲美從冷凍冰箱里拿出來的臘腸,冰碴雪霜的下面,是僵直的姿態,隨時等著一刀下來,切整齊了。


  涼颼颼的一刀,我嚇的趕緊抹了抹自己的脖子。


  還好,還好,腦袋跟身子還連著,我純屬自己嚇唬自己的階段。


  我看了看旁邊的曾黎安,他又從文件袋裡重新拿出來那些照片,放在手中仔細看著,一點點的跟手機里的照片對比。


  他加了好些某某小姐的微信,直接從他們的朋友圈裡,將所有先關的照片都下載了下來。


  我好奇的想要瞅瞅,可惜,那傢伙一躲,避開了我的偷窺。


  小氣,肯定是藏著一個大大的花名冊等著他獵艷用的。


  「姜妃」他突然打斷了我的嘀咕,放下手機,冷靜的看著我,「你說的沒錯,這是另外的一一具屍體。而且,這個照片就是現場的,只不過,應該是傍晚的時候照到的。」


  他將兩張圖片放到了我的面前,鮮明的對比,一個是陽光充足的天氣,一個確實陰暗的傍晚十分,哪兒樓梯被光線照射到地面的角度,完全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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