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曾黎安的推理小說
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果然是心裡陰暗。
我聽見張小晴的話一說出來,全世界都靜默了一般。我愣愣的站在那裡,看著院子里的人,他們面無表情的樣子,似乎對這件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
很快聽見車子開走的聲音。
而我身邊的兩個保安也收回了手臂,不再阻擋我出去了。
邁著步子,我跨出了這個院門。
「看來,你這名分被你那后媽宣傳的夠黑了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是剛才沒有的。
我聽著那個熟悉的聲音,想到了外面的那個人是——司逸辰。
「哼,你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趕緊下車。一直坐在車裡看熱鬧看夠了?」
曾黎安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
「沒有啊,我就想繼續說啊,你都不知道,你這破地方,信號那麼差的,害的我跟我家姜姜每次說話都超不過十分鐘就沒信號了。要不要我給你這安個基站?」
司逸辰的聲音傳了出來,依舊堵住了曾黎安的話。
「女人才是話多,我不知道何時起你司大少爺也這麼娘們了,跟女人一樣話這麼多?你要是想做個變性手術什麼的,放心,我幫你找全球最好的醫生。免費給你操刀。」
曾黎安著重說著。
面對曾黎安的吐槽,司逸辰根本就不當一回事,他樂呵呵的看著對面的男人,一臉遺憾的搖搖頭,欠扁的表情,根本不害怕這樣子會惹怒了曾逸辰。
「嘖嘖,果然是大齡老處男,沒談過戀愛就是不知道,不懂了吧,只有跟喜歡的人才會有說不完的話。可惜姜姜沒有妹妹什麼的,不然我就好心的幫你介紹一下了。」
「不過……」司逸辰繼續惹惱著眼前的人,「要不要我把我們家的那些女人給你分幾個,雖然不能像姜姜那樣有趣,但是好在他們都聽話。隨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我還真是要謝謝你不遺餘力的想要給我找女人了啊!」低吼著生氣了的曾黎安,臉色鐵青的看著對面笑眯眯的曾逸辰。
我走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兩個人眼神之間的對決。
要是有什麼動態畫面的話,我覺的可以在他們的雙眼間看見電火花。
看到我出來的時候,「姜姜!」
司逸辰開心的朝我跑了過來,一把擁住我,樓我在他的懷抱里。
「你最近有沒有吃好,我看你都瘦了,我給你帶了好多的吃的,聽說曾少爺小時候吃過不少苦,對吃的什麼的都沒有研究,所以這回,我專門讓小艾幫你做了好多吃的,還有這個花式蛋糕,你喜歡不喜歡?」
幾天不見,司逸辰似乎越來越……活潑了。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微微有些僵硬,想要下意識的躲避他。可是為什麼我明明是喜歡他的,為什麼我會要躲避他?
我有些想不通,握住拳頭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司逸辰看在眼裡,他抓住我的手,關心的問道,「姜姜,你怎麼了,是頭疼么,還是不舒服?」
我擠出來一個笑容看著眼前的人,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我覺得有些難受,司逸辰,我最近做了一個夢。好長的一個夢。」
夢見你要殺了我。
最後一句話從我心裡冒出來的時候,我嚇了一跳。
我愣愣的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對他的笑容反而覺的更加詭異了。
「怎麼了,看見我都愣住了?」看著我發獃的司逸辰,對著我一直微笑著。我看著他的微笑,那嘴角的弧度一成不變的掛在那裡,讓我無端的想到了好像什麼地方我也是這樣的看見過他這個笑容。
想要想起來,卻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了。
旁邊的曾黎安冷眼看著我們兩個人,他冷嘲熱諷的說了一句,「看來你那方法也不怎麼管用。」
「至少,我的姜姜在我身邊,曾黎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利用姜姜來幫你找到你妹妹的。」
司逸辰很快反駁了一句。
「進來吧,別再外面傻站著了。我懶的看你們兩人跟傻鳥一樣的。」
最後,曾黎安憤憤的說了兩句之後,一個人先跨步走進了院子里去。
我看著他剛走進去,管家爺爺就走了出來,迎接到,「大少爺,你回來了。」
「恩,阿叔,那女人沒給你添麻煩吧?」
曾黎安不放心的問了問管家大叔。
「沒有,這一天姜小姐都很安靜的。少爺,是不是現在要擺放了?」
「恩,上菜吧。」
……
飯後,我吃著健胃消食片,一口一個卡蹦嚼著,吃完之後又開始吃著司逸辰給我帶過來的許多小甜點。
聽著我卡擦卡擦的聲音,曾黎安不止一次的問我,「你吃完了沒有?」「你的胃口怎麼這麼大?」「司逸辰怎麼養的你!」「趕緊吃!」
最後一句他不耐煩的說出來的時候,司逸辰從我手上,拿走了一個話梅,放在嘴裡挑釁的看著曾黎安,「我給我女人吃飽,要你管。曾大少爺,你平時就這麼對我家姜姜這麼說話的?」
「你錯了,我平時都不跟這個女人說話。」
曾黎安不屑的看著我,抬起高傲的下巴說到。
聽見他這句話之後,司逸辰反而開心的笑了,「那就好,你最好少跟我們姜姜說話,你都不知道你一說話,你就能氣死人。」
「據我所知,不會說話的人可是你司家的吧,尤其是你那弟弟……」
「我弟弟怎麼了,搞藝術的跟你這不正常人的腦子不一樣好不好,要是不大家看在你是曾家現在的地位,你說誰還會忍著跟你說話,就看看剛才離開的張小晴,你看看,一個女人不覺得你有什麼利用價值的時候,都對你不屑一顧。你說你會不會說話,曾大少爺?!」司逸辰微笑的看著他,一點不擔心自己惹怒了曾黎安。
我繼續吃著嘴裡的零食,看著他們兩個人跟小孩子一樣在哪裡吵架,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爭執什麼。
曾黎安看著是說不過司逸辰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之後,他喝完桌子上的一大碗茶水之後,他才冷靜的看著我,「九點了。」
他剛說完這句之後,司逸辰笑著說到,「是呀,九點了,要不是你剛才一直無聊的跟我吵架,我看這個時間都可以去休息了。」
我聽見曾黎安說到九點的時候,我默默的收起袋子,把桌子上的零食全部都裝了起來。
「咦?姜姜,你怎麼不吃了?」不解的司逸辰看著我手裡的動作,他疑惑的問道。
我搖搖頭,沒有吭聲。
「哼,你問問她,她還敢吃不了!」曾黎安嘲笑的說到。
在司逸辰的疑惑的目光中,我尷尬的裝好了一袋子零食,打算明天早上吃。
他不知道,我最近老吃管家爺爺的燉雞肉,長胖了十幾斤……這可真是個悲哀的故事。
……
我忍著快要流口水的狀態,大口的喝著茶水。只是越喝越餓。
我現在的狀態就是越不想吃,越難受的想吃。而且,總干感覺自己肚子餓的難受。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餓的難受。
「我們開始說正事吧。」司逸辰一開口,立刻讓氣氛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他坐在了那張書桌的一邊,朝曾黎安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曾黎安看著他比他這個主人還要自然的動作,微微笑了一下,毫不在意的坐到了他的對立面。
他們兩個人坐各自坐在書桌的一邊,肅穆的看著對方,一人抱雙臂,一人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我看著他們兩個人嚴陣以待的樣子,不得不承認他們兩個人看起來讓人賞心悅目。
完全不同風格的兩個人坐在那裡,看起來比電視上的那些明星更加耀眼奪目。
一個是深黑色的頭髮,不說話的時候安靜的坐在那裡,如帝王一樣的冷酷,全身的暗黑氣息都隱藏在這黑暗之中,另外一個則是微微亞麻色的頭髮,柔和的目光,好像領鄰家哥哥,可是,再仔細看那他的時候,你就絕對不會這麼想了,他臉上永遠固定的微笑帶著深深的隔閡,你可以很快沉醉在他給你的春風裡,卻不知道這醉人的春風會帶你推向迷宮還是深淵。
好一陣之後,我頭暈目眩的從他們兩個人給人氣息中清醒過來。
喝著茶水,看著周圍。
再看著他們,我怕自己像那些做到美夢的女人一樣,不願意醒來。看著他們,就容易讓人不自覺的有一種幻想,不得不說有些人生來就有這樣迷人的樣子,真讓人嫉妒。
為了轉移視線,我強迫自己仔細看著周圍書房的格局。
這老房子雖然經歷的歲月長久,可是這書房看起來確實主人家常用的。
重新粉刷的白牆還有明亮的燈光,讓整個房間看起來更加乾淨。那靠牆的一面大書架上擺放著各類的書籍。
都說書擺放的書能顯展示一個人的性情,但是,看著上面清一色的推理探案小說還有各種外文哲學宗教,我真恍惚的以為這書屋的主人是一個推理迷,年輕小青年,迷茫一代哲學教,但是就沒有一個像眼前坐著寫寫畫畫的那個男人。
不過,那個人很喜歡推理探案小說嗎?我一直以為他是那種喜歡經濟政治類的呢。
真是奇怪了。
曾黎安會喜歡小說嗎?
「跟他指間的聯絡就交給你了。按照我們之間的協議,你不要忘記了我的要求。」司逸辰看完曾黎安交給他的紙條,他點點頭,放在那點燃的蠟燭上燒著了。等到快要燒到手的時候,他才扔進了旁邊的小瓷器瓶里,看著它成為一堆灰燼,才安心下來。
看到火光從燃起到湮滅,那兩個人都一言不發的靜靜看著,好像守著一個共同的秘密。
我明明就坐在他們的中間,在這個屋子裡,同一個屋檐下,可是,他們就好像根本不害怕我會泄露探聽他們的秘密一樣,儘管我確實沒有聽到他們說任何的話,也不清楚到底他們商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但是,看著他們當著我的面商量著那重要的協議,我真不知道該感謝他們對我如此的信任好呢,還是該對他們對我毫不在意的態度感到尷尬好。
我跟者著看他們都不說話,兩個人就跟打啞迷一樣,又有一種小朋友那種有秘密互相分享的感覺。而且,我面前的兩個人就是兩個小朋友。
看了一會他們玩的神秘遊戲,我也沒有什麼興趣參加,想了一會之後,我就開始折騰曾黎安書架上的各種書了。
這些小說看著都不是我平常會翻閱的類型,但是,推理探案小說總的來說都是燒腦一類的小說,如果看進去的話,就會看入迷的。
好比給了你一個闖關的遊戲,以想象力為棋盤,展開一場廝殺。
想到我也許要在這個小院子里呆不知道要多少天,有這麼一柜子的書足夠我來尋找樂趣了。
至於旁邊的那些心靈探索還有宗教哲學類的書籍,自動被我pass過去,我對這一類關於人內心深處的探索實在弄不明白。總覺得那是上帝才要做的事情。
看見我走站在書架面前看著那些小說,曾黎安超朝司逸辰笑了笑,「看來你才是我們中間最老到的。不僅連那個女人都騙過了,我看那你家那人也被你蒙在了鼓裡吧。」
司逸辰看來了看對面嘻笑的曾黎安,冷漠的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你怎麼就確定我是騙了呢。」
他的話一出口,曾黎安不可思議的看了他,深深望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說到「有些事做久了自己就會當真,你欺騙了所有人,到最後連你自己都已經欺騙了。」
我看了看旁邊一臉冰冷而面無表情的司逸辰,他聽完曾黎安的話,垂眸看了看自己眼前的書桌木頭上的紋路,一波波的紋路,總會慢慢縮小,指向一個中心的位置。但是在中心的位置,卻有開始空白起來,一切都是位置,也許他們發掘的真相到了最後,就如同這紋路一樣的空白,未知。
但是,這樣的指向,總會吸引著他們去跨越這一層層的波紋。
「那又怎樣。欺騙就欺騙了。」很久之後,司逸辰嘆息的說了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