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真相是什麼?
據說,涼風能讓人清醒起來。
但是……
站在山頂上面,那就不是清醒了,是凍啊!
「喂,司星辰,就算是讓我跟著你背這個勞什子的鬼東東,也不需要在山頂上看書啊!阿嚏!」
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我搓了搓手,讓自己熱和一會兒。
看著眼前司星辰,自從知道司逸辰同意了幫我要一個名額跟著他一起去UNICO里去打工,司星辰就跟幹了一瓶五糧液一樣,捲起手裡的A4紙,隨時都能夠高歌一曲。
我咧個去,聽著他魔音罐耳的唱著維塔斯的高音,那破音破的,就聽著跟燒開水的鍋蓋一樣咣咣響著。
這二貨還能不能好好唱歌,我一邊使勁捂著耳朵一邊聽著他那拉風箱似的破落嗓子。
捂住耳朵都不能管用,下回我一定準備一個靜音耳塞!
「啊.啊.啊.……謝謝,感謝上帝,感謝我的家人,還有我的父老鄉親們。」
司星辰一首歌唱完之後,還意猶未盡,開始幻想著去領獎的時候,自言自語的說著頒獎詞。
「我說,你夠了吧,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回去啊,阿嚏,這地方都快凍死我了。」
我伸手搓了搓胳膊,春天就算是來了,也依舊很冷啊,尤其還是在山上。
我今天就不該聽他的,還真以為是要去爬山啥的,結果居然是聽他魔音罐耳,真是污了我的耳朵啊,救命!
被我中途打斷了的司星辰一臉的不滿意,他說道,「要不是我哥昨天晚上回來了,你當我會選擇這個……阿嚏……這麼冷的地方啊,我就是來凍凍你的妖氣的!」
聽見他這麼一說,我無語的看著他,「司星辰啊,我能給你提個建議不?」
我真想讓他別在叫我妖女了!
「不能!」想都沒有想的就拒絕了我的話。這可真是司星辰的作風。
我心裡開始默默的罵他,就聽見他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我歪著頭看著他不停的打著噴嚏,一想二罵三咳嗽,咳咳,看來上帝也不是偏袒他一個人的啊!
我嘿嘿偷樂著,看著他繼續的打著噴嚏,我倆就跟接力賽一樣,不停的互相打著噴嚏。最後,他實在是忍不住了,收起他的A4紙話筒,搓了搓胳膊,「回家,不練了!」
「哎呀,不練了,好呀。」我高興的跟著他走了下去,終於可以不用在這個地方受凍了,真是太好了。
「你想什麼呢,妖女,回去繼續背資料,我才發現,你不但英文差,最嚴重的是你的審美!」他一提起這個事,就開始跟大公雞打鳴一樣,兩低音一高音的蹦起來。
「妖女,去年那麼流行的款式,還是時裝周的主打,你居然不知道。你說你不知道就算了,你居然還一臉無知。你怎麼不好好反省自己!」
他開始一路指責我的審美。
這怪我咯?!給我看的那個國際時裝周里模特穿的那大紅大綠的棉襖,多接地氣啊,一看就是北方地區鄉土特色啊。
我無語的聳聳肩,覺得自己跟他不在一個地球上吧,我們這審美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在一個意識領域裡啊!
看著我一臉無辜的表情,司星辰更生氣了,小火苗開始蹭蹭的往外冒著,甚至,我還能看到他臉上好像冒出來一個痘痘……?
「你這審美,簡直跟我哥一模一樣!」他生氣的甩來了一句。
「哦,原來司逸辰居然跟我一樣想的啊!太棒了!」我聽見他這麼一說,我哈哈笑了起來,看來司逸辰跟我一個審美啊,那我不是怪人了,不然我還真以為我是不是真的跟不上了。
不過,「你說那花棉襖是潮流,我可真沒見過路上有幾個人穿過。」我感慨的說道。
「廢話」司星辰鄙視的看著我,「你見過時裝周里的服裝,有幾個是日常穿的了,就像維密的內衣,光那伸出來的飾品和羽毛,還能穿其他的衣服嗎?」
聽他這麼一講,似乎也對哦!
我點點頭,虛榮心得到滿足的司星辰終於放過了我。「今天給你放一個晚上的假。」
正當我疑惑他怎麼突然這麼好心的時候,他接著來了一句,「哎,要是我哥不開心了,就沒有人幫我打雜了!」
去死!
真想掄一個嘴錘過去。
……
可是,他又一次提到了司逸辰,我下山的腳步忍不住踉蹌了一下,腳下一拐,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撲了過去,眼看就要摔下山了。
旁邊伸過來的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我。
呼,得救了。我心跳還在加速,可是卻鬆了一口氣,抬起頭,正要說謝謝的時候,就看見眼前的那個人,「逸辰?」
他不是應該在在工作嗎,怎麼回來了?
我有些想不通的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不對,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眼前的司逸辰微微笑著,夕陽的餘光照耀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臉色猶如覆蓋了一層金色的亮光,我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正專心直至的扶著我,害怕我再次跌倒。
想到這裡,我的臉色微微的發紅了起來,「謝謝!」
我對著他,小聲的謝過。
夕陽的光線要比白日里看見的那種更加的燦爛,猶如一面綻放開來的染料,鋪灑傾倒在天空這片畫布之上。
左手被司逸辰緊緊的握著,原本被山上的冷風吹的僵硬的手在他的溫暖寬厚的手心裡漸漸的緩和過來,一點一點傳遞過來的溫度就好像溫暖了身體的血液一樣,慢慢流淌進了心臟里,原本緊張狂烈跳動的心,也慢慢的恢復到了原本規律的狀態。
他在我左前方微微多了一步的距離,跟著他的腳步,看著他的背影,我幾乎不用去看眼前的山路,無論前面是否艱難險阻,還是荊棘滿布,都有他在我的面前。、
有那麼一瞬間,我衝動的想要上去摟著他的腰。
不過,隨時有一隻人形犬司星辰在旁邊盯著,我什麼都做不了。
就連司逸辰牽著我的手,都要被司星辰緊緊的盯上好半天,生怕我用什麼妖術對付他哥3了。
跟在司逸辰的背後,一邊走著,一邊思緒就開始發獃起來。
看著司逸辰的後背,就想起來他後背的傷口,那天,在他被司明遠鞭打了之後,他的傷口幾乎就沒好過,常常會崩裂,有些地方甚至因為數次崩裂而傷口化膿。
我看著每一床被染紅的被子再一次的仍進了垃圾桶的時候,我就想要流淚,替司逸辰感到心疼。
夜晚的時候,我看著他只能爬在床上,呼吸因為頭埋在枕頭裡,而變的特別的不順暢。
有時候,他會被自己的呼吸憋醒過來,轉過腦袋朝我這邊看了看,再一次的轉回去。
有時候,他會盯著我的臉,一看就是一夜的時間,在天亮的時候清醒過來,我的手已經被他握住不知道多久了。
看著司逸辰換下來的紗布,我真是搞不明白,司明遠怎麼會把他當成仇人一樣的對待。特別是在司明遠對待他的三個兒子完全的不一樣。
對待司稜,他簡直想要殺了司稜,那就是仇人的升級版,不過,他卻用的是司逸辰這把刀。讓兄弟之間互相殘殺。
而對司逸辰,有的也只不過是責打和利用,就像是對待寵物一樣的方式。
而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司星辰,這是司明遠對待他兒子中間惟一一個像兒子的人了,只不過,我看著司明遠看司星辰的眼神,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怪的眼神。
司稜已經算是脫離了司家,這樣子的他也是相當於跟司明遠明著對起來了。司逸辰則更慘,他卻要承受司明遠時不時的毆打,有時候,單純就是隨意的對待,就好像那不是他兒子,而是司明遠的發泄情緒的道具。
天底下的父母有各種各樣,我知道有些父母對子女未必是書上寫的那這樣,傾盡無私的愛,可是像這樣子糟糕的父親,真的而是非常的非常的少見。
……
大概是我走神的時間太長了,長到了司逸辰注視到了我臉上的不對勁,「你怎麼了?」他看著我,微微搖晃了一下我們牽著的手。
我搖搖頭,「沒有,就是有些事情沒有想通。」
他看了看我沉寂下來的臉色,一如每次我幫著他換完葯的時候那樣的臉色,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
伸出另一隻手,拍了拍我的頭,他說到,「姜姜,不要為我一直難過下去,要堅強起來。」
我抬起頭,聽見他說這句話,有些不解,真正需要安慰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吧,怎麼反過來安慰我了。
他看見了我眼中疑惑的眼神,繼續朝我開口道,「姜姜,在小四跟家裡決裂的時候,我一度非常的羨慕他,可以甩開那骯髒的世界,邁向更光明的地方去,追尋自由還有自己的夢想。可是……我想,我這個人大概是沒有什麼希望擺脫這一切了吧,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著星辰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他說到這裡,看著後面帶著耳機正聽歌聽的搖頭晃腦的傢伙。
看著他看自己弟弟的目光,我感覺自己快要知道真相了。可是,真相是什麼呢?
為什麼我一想到這裡,我就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