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都被她殺死的嗎?
在床上養傷數日,終於能夠比較輕鬆的下床走動了。
外面的陽光溫暖如初,瀰漫在整個院子里,透過旁邊高大的梧桐樹,穿越層層的綠葉照進到我的床上。
我抬起頭,伸出手對著照射進來的陽光,眯著眼睛看著視線進入的我眼中。
「姜小姐,少爺請您下去一趟。」
小艾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套枚紅色的衣服,精緻的手工刺繡在那緞面上,如行雲流水一般的勾勒出衣服絕美的山水風景的圖案。
我隱約聽見外面急匆匆的腳步聲,「怎麼回事?」
我開口問道。
在這裡,時間就好像停止了一樣。
偶爾,司逸辰過來,會在這裡小憩片刻,等到我厭煩的想要讓他離開的時候,他卻閉著眼睛裝作熟睡,半天不起來。
我想要讓他離開,他就是在裝睡,最後,我把他家的小三推到了他的身上,跟他弟第繼續睡吧……
他才無奈的起來,放好他的弟弟,對於小三身上那一身女裙,他最開始特別的不高興。
我看著他都要圈起拳頭打我了,我不顧腰疼,連連後退,「你讓你弟弟整天在姑娘們面前裸奔,簡直就是暴露狂,我實在是看不過眼了,才好心的給他穿身衣服……」
任我天馬行空的在哪裡噼里啪啦的說著,最後,被我那些無厘頭的話語,司逸辰氣笑了,「姜姜,你可真能說!」
「嘿嘿,好說,好說。」我厚著臉皮點點頭。
但是,在這個房間里,很少能聽到外面的聲音,一般情況下,司逸辰的屋子裡,所有的僕人要求走路的時候都必須靜悄悄的,根本不會發出這麼大的響聲。
我聽著那皮鞋接觸在地面的聲音,抬起頭問小艾。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艾搖搖頭。
我看著她臉色微微的泛白,不知道是不是又被司逸辰給嚇住了。
我起身,小艾走了過來,拿著衣服,小心的為我換上。我看見她的雙手微微的顫抖,完全沒有平時鎮靜的樣子,湊近她,才發現她的臉上居然有一個淡淡的巴掌印。
「小艾,怎麼回事?」
我抓住她的手,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沒有什麼。」她扭過頭,不當一回事的,想要避開這個話題。
「到底怎麼回事,誰打你了,司逸辰嗎?」
「小姐,你不要在問了。」小艾慌張的捂住自己被打的臉,那個淡紅的巴掌印,儘管做了掩飾,化妝來遮掩,可是,靠近的話,依舊是可以看見的。
「不行,你必須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有些固執的看著她,她都被人打了,怎麼可以隨便當做沒有事情。
「是不是司逸辰?」我覺得,這裡面最瘋狂的人就是司逸辰了,他打人的概率實在是太大了。
「不是,不是,不是少爺打的。」小艾聽見他們少爺被冤枉了,趕緊擺手否認,替他們少爺澄清。
「你別騙我了,你們這裡,那天,那個金髮的男孩,說殺人就隨便的殺人,難道司逸辰就不能發個瘋。」我想到這個,就渾身忍不住打個冷顫。隨著捉摸著,趕緊加快手裡的動作,必須要想辦法趕緊逃出這裡。
「真的不是少爺,小姐,南希不是你以為的那麼殘暴的。他也是身不由己。」聽見我說道那個金髮少年,小艾依舊忍不住為他們辯白了一番。
我揮一揮手,不贊同道,「可是,他當時已經完全的獲勝了,即使在比武場上,也有點到即止的一說,逼人至絕境,這個,是亡命徒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更何況,他本身對殺了的那個孩子一點愧疚的感覺都沒有,這才是讓人害怕的。」我想到他最開始看著我的眼神,完全就是一個機器,冰冷冷的完全不帶有任何的情緒,似乎我的生命隨時可能被他取下。
這才是讓我感到害怕的原因。
「小姐,南希真的不是這樣的,他只是跟你不熟。」
小艾替她的小弟弟解釋起來。
我搖頭,「小艾,你被為他解釋了。再說,我也鬥不過他。你快說,到底誰是打你了,肯定不是那些女僕,要是他們,你家的南希估計就能為你報仇了,快說,是不是司逸辰。」
「不是的,小姐,真的不是少爺。是果果小姐。」
被我逼問的沒有辦法,她只好吐露了真相。
「那個小女孩?」我看著她,問道。
小艾鄭重的點點頭。「您別為了我,幫我出面了。」
她似乎都已經預感到了我要這麼做,提前張口說了出來,打斷我的想法。
「為什麼呀?」我不解的看著她,明明就是對方的錯,她還要好心的替對方遮掩,難道,一個孩子就要這麼沒有教養。上次,在馬場的時候,她就要拿著鞭子來抽我了。當時,我就覺得這個小女孩有些極端。
「果果小姐的後台是老爺,小姐,你鬥不過的,不要為了我,讓少爺難為。況且,」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我疑惑的樣子,耐心的為我解答道,「果果小姐是老爺的心尖寵,不僅是大少爺,二少爺更是不跟果果小姐正面對著的。」
「那個果果,是司逸辰的妹妹嗎?」看來司家的那個老妖怪還挺喜歡女孩的啊!
「不是!」小艾搖了搖頭,否定道,她小心的為我脫下身上的家居服,換上了這條長裙,魚尾服搖擺著,顯出姣好的身材來。
「那是什麼?」我厭煩的看著這種出席晚宴那種場合的裙子,不過下樓見一下司逸辰,至於這麼正式的樣子嗎?
「果果小姐不是老爺的女兒,據說……」她停頓了一下,「據說,她是老爺的女人!」
「什麼,那個小姑娘才十三四歲的樣子。」我驚訝的喊了起來。
「咦?」小艾抬起頭,為我把後背的拉鏈拉上,疑惑的看著我,「誰說果果小姐只有十三四歲了?」
我???
「不是嗎?她看起來就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啊?」我疑惑的說道。
「小姐,你想錯了。」小艾搖搖頭,扶著我坐在化妝台前,她打開了那一排排的化妝品,「果果小姐今年已經二十五了。」
「騙人的吧,那小姑娘看著就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已經這麼大了,那不是跟我差不多大?」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對面反射過來的臉孔,就是二十五歲的樣子,還是少婦的樣子,怎麼看著就跟那個小姑娘有這麼大的差距。
難道時間還要對人有區別對待啊!
女人,果然在什麼時候,都容易拐題。我明明追問著小艾為什麼被人打了,結果,被她帶跑了題目,居然開始想著要如何保養自己的臉了,順便抱怨起來,上天怎麼對女人有區別,別人的時間居然就跟停留了一樣,歲月啊歲月,你的名字叫不公平!
「正是因為如此,果果小姐才格外受老爺的寵愛!」小艾加重了語氣,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看著鏡子里的她,那種從內心發出來恐懼讓她的臉上微微有著扭曲的樣子,那可不僅僅是一時的害怕會讓人產生的面部表情,那是一種長時間的折磨的人,臉上才有的表情。
我記得樓下的一個老奶奶,就是這樣。平時慈眉善目的她,一但提到她的老先生,臉上就會不自覺的留露出這樣恐懼害怕的樣子,聽其他的人說,老奶奶以前總被她家的先生暴力毆打,鐵棒都彎折過,懷孕的時候也沒有停止過,據說,因此流產了好幾個孩子。
小艾沒有發現我看著她,而是被我引出來傾訴的慾望,她情不自禁的講到,「果果小姐比司稜少爺回到這裡的時間要晚一些。跟她同一批的小姐少爺們,已經全部不在了,現在,就剩下果果小姐了。不過,就是因為她特殊的面貌,老爺才特別的寵愛她。果果小姐的課程都是在老宅里上的,其他的少爺都是被送到了外面上學,只有果果小姐必須要再老爺的眼皮底下。所以,果果小姐的脾氣也比較怪異。很多女僕,在她手裡都吃了不少苦頭。」
「那一定很苦很苦吧?」我看著小艾痛苦的回憶著。
她眼睛里的淚水隨著她點頭而流了下來,嘆息著說道「是啊,很苦。明明受了那麼多的苦,哪怕像是螻蟻一樣的活下來,想要好好的伺候果果小姐,可是,卻都死了!」
什麼?
我沒有聽錯吧?她剛才說都死了?
「小艾?」
「小艾!」
我喊了兩聲,才喚醒了深陷在痛苦回憶里的女僕,她茫然的看著我,「小姐,您叫我?」
「你說都死了是什麼意思?」
我有些恐懼的看著她,聲音里微微的顫抖起來。
「都死了,誰死了?那些女僕?」
她對著我點點頭,蒼白的臉色再次流了下來。
我呼吸一窒,「是被那個果果殺死的嗎?」
我一時間之間有點接受不了,那麼一個小孩子,就算跟我一樣的大,怎麼可能?
看著她,想要得到這個答案。
她對著我再次的點點頭,又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