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4章 老人開口
時間就這樣慢慢的一分一秒的流逝，兩人靠著大樹，互相之間也不說話，彼此都沉默著，曹風很享受現在的時間，似乎很長時間都沒有讓心境徹底的沉下來了，許多事情都做得太過浮躁，許多事情都沒有去考慮。
旁邊的老人終於動了動，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曹風，張了張嘴，“你這小子倒還算有趣。”
正在安靜享受生活的曹風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原來竟然是那一直都未曾說話的老者，他剛開始還覺得這老家夥是不是一個啞巴呢，不然為什麽這麽長時間都不說話呢？
“老人家，你可是把我玩的好苦呀，你明明會說話，剛才為什麽不理我啊，怎麽能這樣呢。”，曹風苦笑道，如果不是看他挺老的，自己還真的要好好收拾他一頓。
老人看了一眼曹風，似乎還不打算說話，他是一個很沉默寡言的人，但是現在曹風的舉動倒還是真的激起了他的話語。
“放心吧，你不會死了。”
沒頭沒腦的話語讓曹風咒起了眉頭，他直覺告訴自己，麵前這個老人應該是和那台階之上的人有著些許的聯係吧，或許說不定麵前這家夥就是那一直藏在背後的人。
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曹風也嚇了一跳，因為在他的意識裏一直是將他幕後的人認為是一個巨大的魔頭，絕對不是一個好人，甚至是生死人肉的怪物，麵前這老人，雖然長相也挺怪異的，穿著邋遢，但至少和曹風內心之中所構想的怪物是沒有任何的聯係，因為麵前這個老者雖然模樣也並非是多麽的好看，甚至略有點醜陋，但是他身上並沒有散發出那一種妖魔之氣。
也就是說他是一個正常的人，無論如何也是一個正常的人，至少沒有走入邪魔歪道，可是這裏到至今為止，隻出現過他一個活人，實在是難以讓曹風不往那個方麵聯想。
他有最大的嫌疑，曹風的眼神不斷的變換著，眼神不斷在審視著麵前的老者，他和他保持著距離，無論現在老者有多麽的和藹，但是如果曹風的猜想是正確的話，那麽便證明麵前這絕對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
老者何等聰明之人，一眼便看出了曹風心中所想，那蒼老的麵孔隨即又蒼老了幾許，他的聲音很厚重，像是一本藏在曆史之中厚厚的書籍一樣，翻開的瞬間便會揚起許多的灰塵。
他的聲音反倒並不蒼老，甚至有點力量，這在他的身上是很難見到的，如果僅僅是聽到他聲音的話，是不會和他的相貌聯係起來的。
老人背靠著大樹，麵對著曹風的猜忌，不打算有任何的解釋，他那深邃的眸子是這身上唯一閃耀的地方，大概渾身上下隻有這一雙眼睛依舊年輕吧，他的眼睛是藍色的，透著光芒，曹風也是偶然之間才發現的，就像是一顆星辰鑲嵌在了他的眼睛之中一樣，發亮深邃。
那雙眼睛看不出來任何的蒼老，他靈動深邃意義發光，宛如像是一個智者的眼神一樣，充斥著審視的目光，對世間萬物都針砭時弊，毫不疑問的說，從這雙眼睛之中，曹風看到了無窮無盡的智慧，這是一個頂尖智者才會擁有的眼睛，眼睛是不會騙人的，惡魔的眼睛往往渾濁，往往透露著奸邪，但是這雙眼睛卻從始至終都透露著一種智慧和生命的光芒，讓人動容。
曹風有點拿不準麵前這老家夥的身份了，如果他真的是自己所猜想的那個邪魔歪道的話，那末他的眼神必將是充滿著無盡的殺氣和奸邪的，可是，麵前這雙眼睛並沒有。
老人家望著天空，而曹風望著老人，這樣似乎形成了一個循環，秋風如刀不時的刮下來，一片又一片的落葉打到了這老人的身上，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和諧。
曹風內心泛濫，他十分不願意相信如此一個和藹的老者，就是自己所猜想心中的魔頭，可是，如果不是他的話，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他糾結著，老人一眼便看出了曹風的糾結，他張嘴說道。
“相信你自己的判斷，沒有誰能去阻擋你的想法，人活在世界上是為了什麽呢？如果你這麽容易的，就會被其他人的想法所幹預，那你還是你嗎？”
老者自顧自的說道，一旁的曹風卻是恍然大悟，他望著自己麵前不斷的飄落下來的一片又一片的落葉，落葉的生命雖然短暫，但卻至少燦爛過，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是屬於自己的，而不是讓他人來指手畫腳的，他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而不應該陷入為主。
曹風抓了一片落葉，輕輕的捏碎了，落葉的葉榭散落在地上，他麵對的老者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是這裏的主人嗎？”
老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眼神中有些許惆悵，尤其是在曹風提到了主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神態仿佛又瞬間落寞了許多。
“世上萬般事情皆屬於上天，沒有什麽是屬於你我的，就算曾經擁有過，就算曾經絢爛過，在時間之下也終將還給上天。”
他總是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從來沒有正麵回答過曹風的問題，他似乎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這種腔調和曹風曾經認識的說書先生一樣，都喜歡故作的賣關子，從來都不正經的說話，哪怕一句話一句就可以說完，他們卻能說上10句8句的，甚至還說不到重點上。
“你如何看待惡魔呢？一個使他人生命為草芥的人，一個毫不顧忌去殺戮的人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殺了大部分人，一個殘暴不仁的人。”
曹風目光灼灼的盯著麵前的老者，在自己的話語威逼之下，他是否會露出一些值得參考的神情呢，現實證明了並沒有。
老人的麵上波瀾不驚，沒有什麽變化，哪怕是曹風的話說完之後，他的眼睛也如同平靜的湖水一樣，未曾蕩起一絲的波瀾。
“世間萬般事，半點不由人，哪有什麽對錯呢，每一個人固有每個人的選擇，當他選擇了什麽的時候，勢必要為自己的選擇而付出代價，世界往往是公平的，人不過隻是天平上的一粒砝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