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2章 老頭
而人們也是受到了這個聲音的影響,速度變得快樂許多,就像身後有千軍萬馬在追殺一樣,一個個麵目都有點慌張,然而越是慌張,身上的壓力便越是大,很多人都是不由得滾落了下去,曹風注意到自己身旁的賈山,後者也是有點無奈,走著走著真的是走不動了,他勉強的維持住身形,坐在台階之上。
曹風這也才明白那些一個個骨骸的形狀都是怎麽來的,原來是這樣來的,在無力向前之後又不願意掉落下去,那麽就隻能坐在這裏安靜的等死了。
和賈山一樣,選擇相同方法的人非常的多,他們大多數都坐在台階之上,因為真的是沒有辦法再向前走一步了,渾身上下疲憊的就像是要斷裂一樣,走一步都像是一種煎熬,趕緊坐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很多人潛意識裏已經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麽了,可是他們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身體,就像是不屬於自己的一樣,很多人都後悔了,他們就算是再傻的人,也明白自己應該是踏入到虎穴之中了,這是一個陷阱,是一個災難。
就算是反應再為愚鈍的人,現在也應該感受到了這裏的異常,他們也該明白了,這裏根本就不是什麽遠古大能的墓穴,說到底應該更像是一處陷阱吧,為的就是將他們這些貪婪想要得到暮雪的人全部的一網打盡,倒也並非說是因為什麽,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麽仇恨,可能這位遠古大能的脾氣就是這麽的古怪吧,喜歡以殺人為樂,這是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現在還想要什麽機緣呀,能夠保住自己的命已經是最大的奢侈了,再好的機緣沒有命去享受又有什麽用呢?
很多人都希望有一杯後悔的藥水,畢竟在機緣和生命麵前,他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的,況且現在是機緣和生命什麽都拿不到,真是該死。
賈山的眸子之中有點清明的顏色,看得出來,他應該不像是其他人那般完全被控製著,他應該也在不斷的掙紮著,這是身體上的力量,讓他根本無從去掙紮,但至少證明了他還在掙紮,而有些人已經放棄了掙紮,該說些什麽呢。
曹風從他的身旁走了過去,盡管自己承受的壓力遠遠要比賈山更大的多,但他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痛苦的感覺,因此再度的承受起來,也沒有那麽的難以接受。
如果論實力的話,加上無語要比他高出一大截,他所承受的壓力比曹風更多,但是此時他卻坐在原地不願意在向前走動了,倒也並非是他不想堅持,隻是這股壓力實在是太過於可怕了,他和曹風經曆的不同,因此所能承受的力極限也是不同的。
曹風這些年經曆了無數的事情,在生裏來死裏去的,死亡早已經不過隻是稀鬆平常的事情罷了,他經曆過無數次的痛苦,所以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的身體已經被壓榨到,不再懼怕任何的痛苦了。
曹風的前麵還有好幾個人,他們都在緩慢的朝著看不到盡頭的階梯之上走去越往上走便越是清冷,雲霧繚繞的宛如走在仙境一般,曹風他們已經逐漸的和下麵的人脫節了,他看不到賈山了,胖子等人甚至還要更在賈山的下麵,他們都堅持不了多久了。
承受痛苦總比要死亡劃算的多了吧,在曹風的身界還有4個人,其中兩個是他較為熟悉的,一個是陳玉堂,一個是白影,至於剩下的兩個雖然不太熟悉,但也應該是非常強大的人,不然也不會來到這裏。
階梯像是無窮無盡,看不到盡頭一樣,越往上走,那股清冷的感覺便是越盛,高處不勝寒的話,從來都不是說著玩笑的,站在高處的人勢必要承受孤獨和寒冷,不然的話你沒有資格站在這裏了。
越往上走,承受的壓力便越是大,想要再走一步就宛如登天一般難,舉步維艱來形容是毫不誇張的那種感覺,就像是把你放在極為泥濘的泥潭之中一樣,把腳都是非常的困難,渾身上下像是有一座山壓在你的身上一樣,連腳都抬不起來又怎麽能去,飛快的前進著呢。
那看不到盡頭的階梯,就像是壓垮人們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在這種時候所承受的心理壓力絕對是非常巨大的,或許要隻輕輕的吹了一口氣,他便會直接的倒了下去,死亡,似乎理所應當。
耳邊肅殺的音樂不時的奏響著,那曲悠揚的音樂,仿佛將人們帶到了那秋風掃落葉的肅殺秋天之中一樣,悲傷估計是這片天空的唯一主旋律,而他們現在所麵對的也是如此。
他眼看去眼邊仿佛忽然的飄下來了幾朵落葉,眼邊的景象不再是看不到盡頭的階梯了,忽然的一變,變成了落葉,變成了荒蕪的草原,斜陽西照,蒼山如血,悲壯寂寥。
他原本以為這隻是一個幻象罷了,或許是太過於疲憊,眼睛已經有點受不了了,自主的模仿出了一個幻境,但是事實告訴他並不是。
因為那如同刀鋒一樣的秋風,不時飄下來砸到他頭上的落葉,還有一陣陣抖動的雲朵,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了曹風,這不是假的。
遠方有著一顆極為粗壯的大樹,樹幹恐怕要四五個人環抱,隻不過大樹現在顯得有點孤單,上麵枯黃的落葉早已經被如同刀鋒一樣鋒利的秋風給擊落了,一張又一張,秋風像是毫無感情一般將這大樹僅剩的一些落葉全部的給拔了個幹淨,變成了個禿子。
樹底下厚厚的落葉,給人一種滄桑的氣息,枯黃的落葉正好是代表了一個季節的落寞,在上個時代的時候,他們還是那般的翠綠,那般的嬌豔欲滴,那般的充斥著生命的氣息,而時間不待人,如今卻已經成為了大樹的養料,任何人都難以逃脫時間的摧殘吧。
曹風隨手捏起來了一張落葉,輕輕的一碰便是碎裂,幹枯,再也沒有了綠葉那般的柔軟,似乎是在暗示著什麽。
他這時才注意到,在樹的後方坐著一個老人,他的目光深邃複雜,穿著一件破顯得有點舊的白衣,像是多少天沒有洗了一樣,頭發也是蓬鬆邋遢,灰頭垢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