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七祖落幕

  一種開心到愉悅的感覺，瞬間席卷了曹風全身上下，他仿佛感覺自己現在全身的毛孔都透著一種開心的感覺，一種仿佛飄浮在雲端的異樣之情出現在他的心頭，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愉悅，卻可以發自肺腑的讓他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放鬆，他的每一寸肌肉此刻都舒服無比，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曹風多麽想永遠都沉浸在這種環境之下，這種感覺真的是太有侵略力了，在一瞬間就俘虜了曹風的心。


  體內傳來的舒暢感覺，讓他實在有些忍不住的呻吟了一聲，剛叫完，他的麵色就略微有些緋紅，似乎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做出這種事情，不過體內的感覺卻讓他在片刻就忽略了這一件事，他的眼中出現了一種迷離的神情，雙手不自覺的搖擺了起來，呼吸也略微有一些急促了，那種異樣的感覺，瞬間便侵略了他的全身，甚至於每一塊血肉，他的每一塊血肉，此刻仿佛在呼吸一般，讓他產生了一種欲罷不能的想法。


  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之後，曹風的腿忽然用力往下一蹬，雙眼在第一時間便閉上了，麵上的表情也漸漸的平靜了，“撲通！”的一聲響了起來，一個平躺，曹風便倒在了地下，徹底的不省人事了。


  “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七祖慢悠悠的走到曹風的身邊，看著昏迷不醒的曹風，他默默的笑了一下，雙手合十，嘴中不停的念叨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之後，他輕輕的抬起頭，麵色滄桑的說了一句，“等小友醒了，貧僧也該徹底離開這個世界了，一個人留在這裏的日子真的挺不好過，貧僧當年留下的一縷神魂，竟然堅持了這麽多年，倒也是可悲可歎啊！”


  頓了一下之後，他繼續說道，“希望小友未來不會如貧僧這般，一個人孤寂了一生，寂寥了一世，並非是不想，隻是心中還念著那個人，不知何時，心中便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奈何世事無常白雲蒼狗，若是有來世的話，貧僧無法保證貧僧究竟會做什麽？究竟是成佛還是……”


  七祖說完之後，陷入了一陣難言的沉默，臉上的表情複雜無比，過了片刻之後，他輕聲的歎了一口氣，說出了他對此事的答案，“得道縱有千般好，一戰成名萬人敵，若有輪回奈何橋，回首凡塵不成佛。”


  七祖早已經背過了身，隻留下了一個背影，這個背影卻看起來如此的孤寂，仿佛這條路上本不應該隻有他一個人，但是這條路上卻真的隻有他一個人。


  一個人孤寂的走完了一生，在最為安靜的地方了結了自己，這或許是一種解脫，是一種灑脫，那些紙醉金迷的人終究無法理解七祖的執著，七祖選擇了一種不同於世人的生活方式，他愛他狂，但他終究隻把這些藏在了心裏，他不能像世人那樣過多的去表現自己的情，因為他不是一般人，他是佛教的代言詞，他是萬人崇拜的佛教七祖，佛教諸人不允許弟子有七情六欲，縱然七祖極為詬病這些，卻還是不得不遵守，他不是那種可以舍棄江山為紅顏的人，他愛的很卑微，很淒涼，在心中分得清孰輕孰重，但是在孤寂時，卻又會暗暗流淚。


  這便是七祖，一個擁有著世人身上所有優缺點的人，或許有人會說他無情，但真的是他無情嗎？世界之上沒有最高尚，人性是有缺點的，劣根性在危難時間體現的淋漓盡致，沒有一個人是十全十美的，缺點誰都會有，他的功掩蓋了他所有的過，況且他無過，世界來說，他沒有任何的過錯，對那個女人來說，他或許有錯，錯的多麽卑微，渺小，唯一錯的就是他愛上了她，她離開了世界，他奔走了一生，她寂寞了一生，世間終究難有孰對孰錯，隻有對得起和對不起。


  “滴答，滴答！”的聲音傳了過來，一滴晶瑩無比的淚珠自七祖的眼眶中緩緩的流了下來，他輕輕地笑了一聲，沒有去選擇擦拭這滴淚，任由它慢慢的流著，流過他的臉，他的心，他的眼，他的鼻。


  在這個時候他的眼中仿佛倒映出了一個人的身影，那是一個女孩的身影，是一個七祖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人，也是一個他用盡一生都忘不掉的人，少年時的情，縱然荒唐，卻又是最寶貴的，那時候的情最為刻骨銘心，或許那個女孩那時候如果沒有死，也不會成就今天的七祖，這事情具有兩麵性，無論在過去，在今天，在未來，都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評論它。


  “你來了？”七祖輕輕的抿了抿嘴唇，略微有些沙啞的衝麵前的一道虛幻的身影問道，他的語氣甚至都有些結巴，誰能夠想到，世界聞名的七祖竟然會在一個女孩麵前吃癟，而且他絲毫不會動怒。


  “我來了。”女孩輕輕的笑了笑，露出了臉上兩個可愛的小酒窩，這一切在七祖看來是那麽的溫馨美好，不過他的心中卻流過了一絲難以掩飾的悲傷。


  “你哭了？”少女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之情，衝著七祖好奇的問道。


  聽到女孩的話，七祖趕緊的眨巴眨巴了眼睛，似乎並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的這幅模樣，不過這一切在少女看來卻極為滑稽，他忍不住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啥啊？”七祖撓了撓頭，看向女孩羞澀的說道，不過他卻忘了，他如今已經是花甲的年紀，再也不是原先年少的時候了做出這種動作在這裏顯得有些古怪。


  女孩仿佛絲毫不在意似的，她一笑，便露出了嘴中的滿口銀牙，“我笑你個笨蛋呀？”少女忍不住的向七祖嗔怒道。


  “這……”七祖的麵上浮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雖說這看起來像是斥罵的話語，不過聽在七祖耳中，卻有一種異樣的美好的感覺，一股暖流緩緩的流過他的心頭。


  但奈何這一切不過都是假象罷了，但隨著一聲“砰”！的聲音，前的一切便猶如泡沫般崩碎了，哪裏還有什麽少女啊！有的隻不過是這空蕩的小屋和地下的曹風。


  “哎，貧僧早知道是如此，卻還是傻傻的想著你。”七祖艱難的忍住了眼中的不安感，輕輕地道了一句，片刻之後，他的身影便也緩緩的開始虛幻了起來，似乎早就料到自己會這樣，他滿足的笑了一笑。


  “最後一刻還能見你一麵，貧僧此生無憾，小家夥呀，貧僧的任務就由你來接替了。”前一句七祖麵帶笑意的說道，而後半句時他便看著曹風，輕輕地囑咐了一句，隨著時間的流逝，七祖終於步了諸多大能的後塵，那道身影也消散在世間了。


  留在這裏的不過就是這空蕩的小屋和獨自的曹風罷了，此外，再無第二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