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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獨不見,別辭她

  穆甄一頓,他接著又道:「水月鏡花花真切,獨不見,別辭她。」


  雖然她書讀的不多,但也從這話里很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名字。


  名是見辭,姓是花。


  花?

  「你是花家的人?」她瞪起兩隻大眼,在很認識的疑惑。


  花見辭看她頗有些愣頭愣腦的,自然垂下的那隻手掏進了褲裙上很深的口袋裡,從中拿出了一把白玉傘,朝她走近兩步,輕輕敲在了她的腦袋上。


  「貞兒,你認為花家哪個男人會對你上心呢?」低沉渾厚,與他外貌差別巨大的嗓音,帶著小小的埋怨。


  當他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后,穆甄那疑惑的表情卻變得越來越難看,她沒有絲毫的詫異。


  「你是三少爺?」


  她突然沉了臉,這反而輪到花見辭和其他人來驚訝了。


  傳聞中那個有白癜風的病秧子花家三少爺,長的很好看,這不應該是個驚喜嗎?她怎麼會是這個反應?

  穆甄是覺得驚訝的,可是再一想,她覺得事情不簡單。


  他真的不像個常年吃藥的瘦弱男人,還長的如此……飄逸若仙,他要是和花家其他兩位少爺一樣,被公開過,一定要比現在那些流量明星還要受人歡迎。


  就單單這張美麗但卻沒女人陰柔之感、難以言說的俊臉,就足以征服很多女人的心猿意馬。


  這樣的男人,他什麼樣的女人找不上,何必找她?

  真的別扯什麼姻緣八字絕配,在陰陽學上真沒這一說,八字五行也都是說個最好,但沒有絕對,就如我國做菜,什麼都是最好放多少佐料,並不會考器皿去精確。


  只有這樣,哪怕做同一道菜,也會有各種不同的味道。


  這雖是是個生活例子,但也反應了我國道家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未來,這是很久以前老祖宗就參透過的道理,簡而言之,就是順其自然,靜觀天命啊。


  所以這三少爺,如果想找個和他八字五行極配的女人,泱泱大地,不會只有她一個人選,如果說她是陰女,這世界的陰女多了去了,還有一種女人,是至陰女。


  可為什麼他會選了她,更甚者……他剛才對她的稱呼是:貞兒。


  和澈一模一樣。


  為什麼?

  看她的臉越崩越緊,花見辭卻依舊是帶著笑,隨後他彎下了腰,湊近了她,不輕不淡的答非所問了一句:「對醜人來說,細看是一種殘忍,但如果是你,哪怕你還是以前的樣子,細看依舊會美過世界上所有的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說罷,他掃視在她臉上的目光,直直對上了她的眸,因距離很近,她都能看到他瞳孔里,那一條條虹線。


  他的眼睛,怎麼會那麼清澈。


  倏然他直起了身子,眼角流露溫柔,向鬢角挑去的眼梢垂了下來,這時她才恍然發現,他的五官……總覺得似曾相識一般,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貞兒,如果我說……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就見過你,你還會不會疑惑,我為什麼非你不娶?」


  聽了他這話后,她倒是大吃一驚,細眉挑起滿臉的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她才突然有一種和他似曾相識的錯覺,他就馬上說見過她?

  而且她去哪兒和豪門家的少爺見面。


  花見辭還未回答,突然空中乍響了一道悶雷。


  他抬頭望了望天,一轉身子,抬手把穆甄摟在了懷裡,手裡的傘也撐在了她們的頭頂上方,「要下雨了,我們邊走邊說。」


  穆甄沒有作聲,汌濱的天氣向來如此,雨總是說下就下。


  她便靜靜跟著花見辭和一行人往小區外著,其中還回頭看了看,她怕澈沒有真的離開,就躲在後面悄悄看著。


  澈剛才連爭取沒有就利落離開,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這麼多人的對手吧。


  料想當初那些受命於花見辭的人,在她和他那未完成的婚禮上,一心想要至澈於死地,她在心裡偷偷鬆了口氣,幸好澈走了。


  可轉頭一想,她驀然定住了腳步。


  看她突然不走了,花見辭垂下頭問:「怎麼了?」


  「三少爺。」她寒著臉,冷著語氣把話說的很客氣,「我剛才的確在疑惑,您這樣看起來很完美的男人,為什麼會選擇我,您猜對了。」


  「還有,你方才直接稱呼澈是澈兄,不難讓我想到,你對我的所有都了如指掌。之前你也在海邊,你身邊還有這麼多高高手,我想你也知道之前發生的所有事。」


  「您是聰明人,我也明人不說暗話,澈為了救人受了傷,他現在孤身一人離開,我也不知道他會去哪裡,我跟你走,別讓你的人動他。」


  她一股腦說了這麼多,花見辭便靜靜聽著。


  確認她說完不再說了,他的神情似笑非笑,道:「剛見面,就為了一個陰靈,威脅你名正言順的丈夫?」


  「是威脅嗎?」穆甄抬著下巴,模樣強勢:「我想,如果不是我對您有特殊的意義,您也不會花大代價非得娶我,既然我在您這裡的利用價值很高,不用白不用!」


  花見辭似乎沒想到她會把話說的這麼直接,便怔住了。


  穆甄瞳仁晃動,腦袋裡還在亂想著東西。


  澈沒來時,她知道自己逃不過嫁入花家的命運后,也曾經為了自我安慰,去權衡過兩者間的利弊,也覺得和澈結了生死婚挺好,畢竟那真的太不現實。


  可接觸后,許是內心該是死的母性光輝偉大了,又或者同情心在作怪。


  看著這個一出行,被各路高手保護的三少爺,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她只會越來越放心不下澈。


  更可怕的是,她之前雖不知花見辭的樣貌和名字,但清楚他27歲了。


  一個人,明明很健康,會為了什麼,要用常年重病掩飾自己二十餘年。


  而且人還是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她要家世沒家世,要文化沒文化,要才華沒才華,什麼都沒有,現在清醒的腦袋和漂亮了的臉蛋,還都是過陰回來后才改變的。


  這樣的她,配不上面前這位,顏值超過她預想,見到就算不喜歡也會因為他的外形心跳加速的,類似尤物的男人。


  她也不會以為,花見辭是為了她的容貌。這個世界從來不缺貌美女人,女人以美貌去換取所想所要,是最蠢的。


  這麼多的疑問堆積在一起,她這樣的人,是不會被他的外形而迷惑的,她只會想更多更深的東西。


  「滴答——」


  突然雨點砸在傘上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又或者也拉回了久久沒回答的花見辭的思緒。


  他先是強行讓她跟著他繼續邁開了步子,才輕輕舒口氣回答了她之前的問題:

  「你說的對,你對我有特殊的意義。」


  他突然變涼的語氣猶如這降下了溫度的空氣,「我能答應你不動他,但如果是別人要傷害他,你又要怎麼說?」


  穆甄搖了搖頭,臉上帶上了得意的神情:

  「澈和您手下的那些人過過手,他們也都損失了些什麼,再者說,若是您尋找玄學者,定召集的都是這世上高手中的高手,澈對這些高手都算為棘手,足以可見,澈不是那麼容易能被度化的。」


  「一般人和他沒什麼利益牽扯,是不可能主動去找他麻煩的,所以您不動他,他基本沒什麼大事。」


  她分析獨到且一針見血,驀地,花見辭那自從見到她就露著笑的臉凝固了,一股冰涼,縈繞在了他全身。


  「真聰明。」他冷著言語說的話,完全不是誇獎的語氣。


  穆甄一愣,這才察覺到他似乎是不開心了。


  花見辭又拉著她快走了幾步,繼續說:「希望我把你所想知道的答案告訴你后,你還能這麼為他說話。」


  這是,什麼意思?

  出去小區后,外面停著兩輛黑車,和之前去學校接她的車又不一樣了。


  準備上車之前,跟著花見辭的一撥人分開了,高長東和她覺得奇怪的一男一女跟著他們站在了一輛車前,其他人去了另一輛。


  上車前,花見辭先對她做了介紹:「高長東,高先生你認識,我便不多介紹了。」


  然後他扭頭以目光指了指那雄壯的男人,又道:「千浦帆,我的保鏢。」


  穆甄禮貌的點點頭,也回答:「穆甄。」


  接著,花見辭看向了那穿著少數民族服飾的女人,自然是鳳探晚。


  看到鳳探晚后,花見辭陰沉的臉又揚起了一抹類似寵溺的笑,他拿著手中的扇子,力道看起來很重卻是親切的,在她的帽子上敲了敲,說:

  「我的守房丫頭,鳳探晚,叫她晚晚,17歲。」


  不等穆甄去打招呼,花見辭對待鳳探晚,話多了些:「小晚晚有些內向,除了我不愛與生人接觸,她雖然能聽到咱們講話,可她不會說話,只能用紙筆和咱們溝通,日後她要是有不懂事的地方,貞兒多寬容些。」


  他出其不意的這麼溫柔,穆甄對此倒是有些詫異。


  可不想,一直綳著小臉的鳳探晚,在聽了這話后,毫不客氣的打掉了他的扇子,扇子掉在了地上。


  對待自己的主子,這麼不客氣,穆甄側起了眸,有點好奇這位和傳聞中千差萬別,神秘帶有壓抑的三少爺,會如何做。


  不想,他只是無奈搖了搖頭,把傘遞給千浦帆后,親自彎腰撿起了那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扇子,還對背著手垂頭似乎知道自己錯了的鳳探晚說:

  「好好好,你先上車,坐我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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