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咫尺天涯

  「問。」


  接觸澈的這些時間，穆甄總是會想，是不是古代的男人都是威風凜凜，渾身透露著大將之氣。


  就拿澈來說，他明明都說了，自己只是大明王朝的一個商戶，可吐出的字和之前對付道士的本事，真如鐵騎飛躍，又穩又利落。


  總是讓人覺得他，不像個周轉人心，攻於算計的商人，倒像個馳騁沙場的將軍。


  原來，靈魂的魅力就來自於此嗎？


  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他還是個一無所有的陰魂，穿的衣服還土氣，可一想他的一言一行，她卻不敢說他不帥氣。


  捋了捋額前的碎發，她垂下眸，輕輕的問：「你活著的時候，是不是有你很愛的女人？」


  突然的問題一問，不止澈頓了頓，就連急流的水都違反地心引力的停了停才繼續流了下來。


  「嗯。」他意想不到的坦誠。


  可穆甄卻在聽到答案后，心突然跳動厲害。


  沒想到，穆青還真是瞎猜對了。


  她便又繼續問：「那……她是不是投胎了？」


  「嗯。」


  果然也是這樣。


  「你就沒想過找她嗎？」


  在穆甄這麼問時，澈控制水流的手慢慢垂了下來，水龍頭無人擰便自己關了水，她這問題，似乎戳到了澈不想提的心傷。


  為何有的鬼有七情六慾呢，那是因為他們的七魄完好的與地魂相融了。


  這樣他們不止懂得控制情緒，也能記得生前所有的愛恨情仇。


  「我一直在找她。」


  「是么，既然你一直在找她，怎麼還和我定了生死婚呢？」


  接著，澈轉過了身，他邁開步子，慢慢靠近著她，但卻沒回答，而是反問道：「貞兒，你告訴我，天涯和咫尺，孰近孰遠？」


  說罷后，他也走到了穆甄面前，和她挨的極近，只要他的頭再低下一點，下巴就能挨到她的鼻尖。


  倏爾她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抬眼看著他臉上黑兮兮的布料，她吞口唾沫：「這……這是什麼意思？」


  「貞兒聰明，豈能不知？」


  細想片刻，她問：「我倒是聽過天涯咫尺這個成語，比喻距離很近，但卻很難遇見，就像遠在天邊。」


  話聲一落，澈的下巴抵住了她的鼻尖，低沉夾雜曖昧的聲音，從他喉骨迸出：「貞兒果然聰明。」


  「你是這個意思，但這和我問的，有什麼聯繫？」


  澈沒有用話去回答，他的臉往下移了移，隔著臉上那曾口罩，他唇部位置，碰到了她的唇。


  穆甄被這突然之舉，撩動的大腦一片空白。


  待澈離開后，他的手從她脖子后探過，抱住了她的後腦勺，輕輕問她：「穆甄，你會不會愛上我？」


  他沒有再叫她貞兒，而是叫了他的全名。


  這聽起來，隱有別的意味，可澈若不全部坦言，她定是不會明白。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問她？


  她的大眼睛里，都是不解。


  突然……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驚的穆甄耳朵都在震動。


  「姐，你在裡面嗎？衛生間外門，怎麼還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