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死無憾

  甜蜜的日子過得格外快,這天,傅斯年下班回來的時候,季半夏正在廚房做飯。


  她圍著碎花的小圍裙,頭髮高高地挽成一個丸子頭,正在認認真真地切蔥花,聽見傅斯年的腳步聲,她扭頭看他,笑靨如花:「餓了吧?快去洗手,飯馬上就好啦!」


  傅斯年吸吸鼻子,聞著空氣中飯菜的香氣,走過來抱住她的腰:「好香,我們半夏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那當然!手藝不高怎麼能征服你這挑剔的胃?」季半夏甜甜一笑,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快去洗手吧。」


  她真喜歡這種溫馨甜蜜的居家氛圍,因為傅斯年,她愛上了做飯。


  每天,用心地挑選最新鮮的食材,用心地為心愛的人做一頓豐盛的飯菜,然後看他吃得那麼香甜,那麼滿足,這就是她最開心、最有成就感的時刻!

  曾經她想做個職場女強人,現在才明白,做一個不折不扣的家庭主婦,一樣能讓她感受到充實和幸福!


  「再來一下。」傅斯年指指自己的嘴唇,纏著季半夏索吻。


  季半夏吃吃笑著:「不要了,我要做湯了。你快去洗手。」


  傅斯年摟著她的腰:「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叫劉嫂做就可以了。做飯這麼辛苦,別累到你了。」


  「這是我的樂趣嘛!不許剝奪我的樂趣!」季半夏跟他撒嬌:「你知道嗎?今天還有出版社的編輯來聯繫我呢!」


  傅斯年很意外:「你每天在微博髮菜譜,被出版社看上了?」


  「是呀!」季半夏開心道:「編輯說,我做的很多菜都很有創意,而且現在粉絲一直在漲,她想讓我把這些菜譜整理出來,爭取出版呢!」


  傅斯年由衷地讚歎,他摸著季半夏的肚皮:「阿梨,聽到沒?媽媽是不是好厲害?馬上就要成為美食家了!我們小阿梨真有福氣,能吃到美食家親手做的美味。」


  季半夏伸手點點他的鼻尖:「你也很有福氣啊,比阿梨多吃了好多次美食家親手做的美味!」


  「嗯,我是世界上最有福氣的男人。」傅斯年凝視著她的眼睛,臉上滿是寵溺。


  季半夏忽然有點害羞了。她想,她也是世界上最有福氣的女人,今生何其有幸,能得到傅斯年的愛情。


  雖死無憾。


  二人靜靜擁抱了一會兒,傅斯年忽然想起來:「半夏,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季半夏一聽,來了興趣:「是不是傅家二房那邊開始鬆口了?」


  傅唯川的公司離上市只有一步之遙,林姍姍去醫院待產的事不知道怎麼傳到媒體耳朵里去了,一堆狗仔帶人去堵傅唯川,網路上鬧得沸沸揚揚的,都是傅唯川包養小三,小三被一家子陪著在醫院待產,髮妻卻帶著兩個孩子可憐巴巴地攔公交的新聞。


  輿論一邊倒地都在罵傅唯川,網友們甚至自發地抵制傅唯川公司的產品,一時間,傅家二房成了眾矢之的。


  「嗯。他們開始鬆口了。洛洛可以跟著連翹,明澤三歲前由連翹撫養,三歲后回傅家,不過連翹每個月可以探視四天。」


  「真的這麼爽快?」季半夏都有點不敢相信。


  之前二房咬得死死的,說什麼也不肯放棄明澤的撫養權,現在突然這麼爽快了?

  傅斯年笑笑:「形勢比人強。二房的人又不傻,何況明澤三歲之後還是要回傅家的。他們不如先鬆口,為自己贏點時間。公司上市,才是現在最緊要的事情。」


  季半夏怎麼看都覺得他的笑容透著點詭異,不由道:「斯年你老實告訴我,林姍姍在醫院待產的事是不是你捅出去的?」


  傅斯年一本正經道:「也不算吧。我只是隨口跟律師提了一下。」


  季半夏恍然大悟:「難怪那天律師風風火火地找連翹,讓連翹帶兩個孩子去公交站等他!連翹還以為律師讓她帶著孩子逃跑算了,原來是為了擺拍!她還給我打電話抱怨律師不靠譜,約了她見面自己又沒露面。原來你們串通好的!」


  傅斯年朝她擠擠眼:「這是律師自己聰明,我可沒對他說什麼。」


  季半夏哈哈大笑,伸手去捏他的臉:「傅斯年,你這個老狐狸!我說你怎麼願意借那麼大一筆錢給傅唯川操作上市,原來都是在這兒等著呢!」


  傅斯年苦惱道:「所以我也希望維川的公司能成功上市,不然我血本無歸。」


  季半夏又感動又感慨:「斯年,謝謝你!我真的沒想到,你願意為連翹做到這個程度。」


  傅斯年裝出無奈的樣子:「我是為了耳根清凈一點而已。不然你每天都跟我嘮叨撫養權的事,我的耳朵都快長繭了!」


  「好啦好啦,以後不嘮叨你了,大功臣!」季半夏抱著他的脖子,貼在他耳邊道:「為了獎勵你,今晚可以考慮用其他形式……」


  傅斯年兩眼發光:「真的?」


  那麼多新奇的招式,他終於可以嘗試了嗎?


  「真的。」季半夏羞澀點頭。讓她做什麼都可以啊,連翹終於得到明澤的撫養權了!哪怕只是三年,但三年後誰知道形勢又有什麼變化呢?說不定二房已經忘了明澤這個孫子了呢?

  連翹終於全身而退,她這個做姐姐的,真是太開心了!


  傅斯年看著臉頰羞紅的小女人,開始心猿意馬了:「那現在就開始怎麼樣?」


  季半夏還沒反應過來:「開始什麼?」


  傅斯年:「開始用其他形式,比如說……」他的眼神緊緊盯著季半夏紅潤的嘴唇,別有內容。


  季半夏捂臉:「傅斯年你……飯都做好了,我們先吃飯好不好?你難道不餓嗎?!」


  她就是那麼一說,情侶間肉麻的情話而已,傅斯年怎麼就這麼實誠,怎麼就這麼喪心病狂呢!

  傅斯年低頭含住她的嘴:「是啊,我餓啊,我好餓。醫生說一周最多兩次,可是本周已經過了三天了……」


  季半夏含淚看了一眼爐灶上正在沸騰的雞湯,一邊接受傅斯年暴風驟雨般的進攻,一邊騰出一隻手,默默關掉了天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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