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掌溫
季半夏賭氣不理他,但也不掙扎了。傅斯年嘆口氣,抱著她上了車。將季半夏放在後座,傅斯年拿出小藥箱,找出消毒藥水和繃帶:「把褲子脫了。」
「啊?」季半夏瞪著他,不過隨即就明白了他是要為她的腿包紮。她穿著緊身的褲子,傷口在小腿靠近膝蓋的地方,不脫褲子,似乎確實不好處理……
可是……已經很久沒有在傅斯年面前袒露過身體,這樣的情形,實在太難堪了……
傅斯年沒有半點旖旎心思,見季半夏忸怩,無奈道:「動作快一點。包紮完還要去疾控中心。」
別無選擇,腿上的血已經浸透褲管了,季半夏只好抖抖索索地開始脫褲子。傅斯年就坐她旁邊,拉開仔褲拉鏈的時候,季半夏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
氣溫驟然升高,本來沒有任何旖旎心思的傅總,額角也有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他沒想到會這麼尷尬,荷爾蒙的壓力陡然升高。有些不自然的別過臉,傅斯年假裝低頭整理手裡的繃帶。
可是繃帶有什麼好整理的,不過一卷布,他折騰來折騰去,也不過是把它折騰得更凌亂了。
車內空間小,季半夏被狗咬的那條腿又使不上勁,她想把褲子脫到膝蓋以下,實在太費勁了。
傅斯年放棄了繃帶,過來幫她。季半夏羞憤欲死,在前夫車裡脫褲子,這叫什麼事啊!而且還得讓前夫幫忙脫!
氣氛尷尬得要命,傅斯年清清干啞的嗓子想找點話題,可是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覺得手掌熱得快要燒起來了。
季半夏怕冷,仔褲下還穿了加絨的打底褲,脫起來特別麻煩。褲子好不容易被脫了下來,她兩條白嫩修長的大腿頓時暴露在空氣中,也暴露在傅斯年的眼中。
季半夏害羞地拉扯著外套下擺,想遮住她外露的春光。傅斯年瞟見劉郴的外套覆蓋在季半夏光裸的大腿上,眉頭一皺,一把把外套扯掉。
「你……幹嘛?」季半夏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傅斯年該不是獸性大發了吧?他的性子她知道,絕對不是什麼清心寡欲的食草男。
傅斯年脫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大腿上。打開窗戶,把劉郴的外套扔了出去!
這廝竟然把劉郴的外套就這麼扔掉了?!季半夏被他一氣呵成的動作弄得一愣一愣的,等他關了車窗,她才反應過來。
「你扔我的衣服幹嗎!你有病啊!快給我撿回來!」季半夏非常鬱悶。衣服她還要還給劉郴的,傅斯年就這麼扔了,她還得去買新的。劉郴的衣服也都不便宜啊!她要出血本了!
「讓劉郴找我賠。」傅斯年冷冷道。
季半夏更氣了:「知道是劉郴的衣服你還扔!」
「知道是劉郴的衣服我才扔。」
季半夏氣瘋了:「你是存心跟我作對是不是?」她現在是要靠自己雙手養活自己的苦逼小主管,劉郴一件外套,抵她半個月工資呀!
「不是。」傅斯年不理睬她的怒火,開始給她消毒。
「噝……」消毒水的刺痛讓季半夏倒吸一口冷氣,太疼了!她疼得呲牙咧嘴。
傅斯年的手又快又毒,下手重,但動作出奇地麻利,很快就把季半夏的傷口包紮好了。
「去把衣服給我撿回來!」季半夏不依不饒,傅斯年都懶得搭理她,眼光若有若無地掠過她半露的大腿:「要不要我幫你穿衣服?」
「不要!」季半夏大吼一聲,自己彎腰用力地穿褲子。
傷口一動就疼,季半夏穿得滿頭大汗,才堪堪穿了半條腿。
她的兩條大白腿在傅斯年眼前晃來晃去,晃得他頭暈眼花,口乾舌燥。他終於忍受不了,伸手幫她穿。
她的右腿動不了,傅斯年只好用手托著她的小腿,將褲子往上套。
季半夏總的來說還是識時務的,雖然正在跟傅斯年吵架,但還是咬咬牙接受了他的幫助。
她總不能光著腿去疾控中心打針吧?
傅斯年的手滑過她大腿內側的肌膚,灼熱的掌溫讓她輕輕顫抖了一下。她咬住嘴唇,不敢看他的臉。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她也不好意思去求證。
尷尬死了!她暗暗下定決心,辦完離婚,再也不和他見面了!
剛才那下,傅斯年不是故意的。但那熟悉的滑膩的觸感,讓他心裡的慾望蠢蠢欲動。季半夏身上的香氣鑽入他的鼻端,絲絲縷縷,蝕骨銷魂。
他加快手上的動作。再這麼下去,他快要控制不住了。
終於幫她穿好衣服,把她整理得整齊清爽,傅斯年才暗暗長舒一口氣。太折磨人了!
在路上的時候,利用等紅燈的空檔,傅斯年已經聯繫好醫生了,所以,季半夏一到疾控中心,傅斯年就抱著她進了注射室。
醫生打之前照例問了句有沒有過敏史,季半夏想想,好像還沒對什麼東西過敏過,便搖搖頭。
打完疫苗,醫生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又約了下一針的時間,二人便離開了。
已經是深夜了,季半夏折騰了一天,又累又困,上車后靠在椅背上就有點昏昏欲睡了。
「你睡會兒,到了我叫你。」傅斯年輕聲道。
季半夏點點頭,閉上了眼。不知道是不是打針的緣故,她的小腿肌肉酸痛得厲害,頭也暈乎乎的。
沒多久,季半夏就睡著了,傅斯年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放慢了車速。
深夜的街道寬闊空曠,寒風在窗外怒吼,車內小小的空間顯得更外溫暖舒適。
他看著季半夏的睡顏。她微微皺著眉頭,嘴唇微微張開,乾淨的臉頰在昏暗的燈光下細瓷般白凈。
正好有紅燈。傅斯年被蠱惑般探過身去。他的嘴唇離她的嘴唇只有兩厘米了。然而,他最終還是放棄了,他猛的抽身離開,發泄般加速。
亂了,一切全亂了。
他所有的計劃都失效了,所有的行為都失控了。
在感情方面,他其實並沒有什麼經驗,季半夏可以說是他的初戀。在她面前,他的經驗,他的理智,他引以自傲的自制力,統統都成了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