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多多擔待

  二人商定了計劃,收拾好運動服和球拍,就一起下樓了。


  樓前停著一輛騷包的跑車,劉郴捧著一大束鮮花,正站在門口等著呢!


  「半夏!趙媛!「見到季半夏和趙媛,他熱情地揮手打招呼。


  季半夏無奈地走過去:「一大早等在這兒,不會是為了向我請安吧?」


  「是呀!太後娘娘,為了給您一個驚喜,小的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了!」劉郴一邊說,一邊誇張地做了個請安的動作。


  趙媛笑眯眯地過來了:「郴總,真是不好意思。我可不是故意要當電燈泡的。您多多擔待呀。」


  「怎麼會是電燈泡呢?你是我的戰友!媛媛,幫幫忙,今天祝我一臂之力,搞定季半夏如何?」劉郴開始拉攏趙媛。


  「沒問題沒問題!郴總開了口,我只有服從的份。」趙媛說得那叫一個義不容辭。


  季半夏無語望天。劉郴和趙媛聊得熱火朝天,兩人關係突飛猛進,眼看著就要成為「全天候戰略合作夥伴」了。


  她站在旁邊,看著兩人光明正大地計劃怎麼拿下她,突然有一種被人販子拐賣卻無能為力的蒼涼感。


  「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季半夏覺得這裡不能再呆了。


  「等一下等一下,一起嘛!」趙媛朝劉郴甩個眼色:「走,一起去打球。」


  季半夏當然不願意了:「劉郴,你別去了,羽毛球這麼健康的運動,不適合你這種紈絝子弟。你還是去找姐姐妹妹打高爾夫吧。」


  「啊喲?姐姐妹妹……小半夏,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劉郴一副美上天的樣子。


  「我真的沒有。」季半夏無比誠懇地解釋:「五年前我沒喜歡上你,五年後一樣不會有感覺的。


  趙媛撲哧一笑。劉郴鬱悶了:」季半夏,你能不能學點說話的藝術。有你這樣說話的嗎?一句話就能把人給噎死。」


  說話的藝術啊……季半夏咬咬指甲,緩緩開口:」郴總,你這般濃烈凌冽的男子,更需要一個沉靜安然的女子,那個女子,披散著海藻般的長發,赤腳穿一雙球鞋,她白色的棉布裙子在地板上投下陰影,她的眼尾,有一抹凄艷的土耳其藍。」


  劉郴目瞪口呆。趙媛笑得捂住肚子。


  那還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時,她們都還是新鮮芳香的大一新生,遲晚晚披著白浴巾,光著腳站在桌子上,手捧一本安妮寶貝的書,左臉昂起45°的明媚憂傷,幽幽念出那些酸掉牙的句子,換來她們一屋子女孩的大聲狂笑。


  趙媛揉著肚子走到季半夏身邊,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偶像!你的安妮寶貝體已經超越了安妮寶貝本人!」


  「過獎過獎……」季半夏的語氣多了幾份惆悵。當年晚晚站在桌子上的身影她還記得,那麼張揚恣肆,嬉笑怒罵都那麼爽利透徹。可是,她卻再也見不到了。


  劉郴這才反應過來季半夏是在調侃他。他也笑了起來:「我還在想濃烈凌冽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後面什麼沉靜安然,什麼海藻白裙子,信息量大得我都處理不過來了。」


  「可憐的郴總,走吧,半夏,你看人家臉都凍白了。咱們別矯情了,快上車吧!」趙媛拉著季半夏就往車上走。


  劉郴只穿了件薄毛衫,站在風口說了半天話,嘴唇都凍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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