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肉跳
兩人匆匆吃完飯,趙媛就開始找物業打聽對門業主的電話,季半夏也到網上去搜看看有沒有相關信息。
功夫不負有心人,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打通了房東的電話。
房東一聽是對門鄰居的朋友想租房,十分爽快地答應了:「行啊。明天約個時間我們把合同簽了吧。」
鄰居這個小姑娘挺不錯的,本本分分的,想來她的朋友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事情意外的順利,季半夏和趙媛都開心不已。
趙媛翻箱倒櫃找出一瓶不知道什麼時候的香檳,給自己和季半夏各倒一杯:「來,乾杯,慶祝我們從明天開始就是鄰居!」
「乾杯!」季半夏笑著舉杯,玻璃杯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二人相視而笑,之前的陰霾一掃而光。
加油,季半夏!半夏在心裡默默為自己加油。
未來的路還很長很長,失去了傅斯年,失去了豆豆,她的世界還有其他的美好,一樣值得她去為之奮鬥,為之歡笑。
第二天的面試也特別順利,面試她的是公司的創始人,正兒八經的最高領導。兩人相談甚歡,差點當場就簽了合同。
意氣風發地走出公司大樓,季半夏已經開始盤算搬家的事了。
她也沒什麼好搬的。父母的遺物已經讓連翹保存了,留在傅家的,不過是一些衣物和瑣碎的雜物。
除了晚晚的照片還有一些學生時代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其他都是可有可無的。
可是,想拿回那些照片和紀念品,她就不得不回一趟傅家。
會碰見傅斯年嗎?也許還會碰見蘇櫻?
季半夏逃避似地閉上眼。不,她不要想這些,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
一個多月的休息,她總是輕輕說話,淡淡微笑,趙媛以為她的傷已經好了。只有季半夏自己知道,這些夜晚,她是怎樣熬過來的。
她不訴苦,不代表她不痛。
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季半夏又是一陣心驚肉跳。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次手機鈴聲響起來,她內心深處是抱了怎樣卑微又可笑的幻想。
看看屏幕,她長長出了口氣。不是傅斯年的電話。
分開這麼久的時間,他從來沒有給她打過電話。
屏幕上,劉郴的名字不停地閃爍,季半夏鼓了鼓勇氣,毅然接了。
「這段時間跑哪裡去了?整個人都人間蒸發了。」劉郴的聲音沒了昔日公子哥的放蕩不羈,多了幾份深沉。
季半夏的睫毛微微抖了一下。看來,她和傅斯年離婚的事,還沒有鬧得滿城風雨。幸好幸好。
「生了場病,所以閉門休息了一段時間。」季半夏語氣很正常的說著。
劉郴沒說話,似乎在聽,又似乎沒在聽。
季半夏聽著電話另一頭的沉默,心懸了起來。劉郴知道什麼了?是傅斯年告訴他的嗎?
對外,傅斯年是怎樣解釋這場短命的婚姻?怎樣解釋那個他當初大張旗鼓慶祝,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的寶寶突然消失的事?
「你和傅斯年到底怎麼了?」劉郴一開口就打破了她的幻想:「你不是在鳳凰山養胎嗎?怎麼跑到小公司應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