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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臉的調情高手

  顧家並沒有善罷甘休,沒幾天,A市流言四起,傅斯年硫酸潑妻致其毀容,一切皆因小三插足。小三還去醫院向正妻耀武揚威,顧家父母差點被氣出心肌梗塞。


  一家專門報道倫理新聞的小報,還在微博爆料了小三所在的公司:奧丁公司。一時間,奧丁女員工人人自危,所有人都在猜測囂張小三到底是誰。


  趙媛聽到風聲,還特意打電話給季半夏:「半夏,到底怎麼回事啊?我聽奧丁業務部的人說,已經有人在傳你就是傅斯年的情人。傅斯年不會真的潑了顧淺秋硫酸吧?」


  季半夏很是無奈,把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遍。


  趙媛感嘆道:「顧淺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這些流言,肯定是顧家的人放出去的。太無恥了。」


  「誰知道呢,反正輿論是最好煽動的,好多人一聽見小三插足正妻毀容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根本不會去分辨到底消息是真是假。」季半夏也很感嘆。她已經動了辭職的念頭了。紙包不住火,奧丁已經開始有風言風語了,那個袁小芮,已經明著暗著開始諷刺她了。


  「傅總還真是沉得住氣,給那個垃圾小報發個律師函,微博上澄清一下不就好了?被黑成這樣,華臣那邊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這幾天特別忙,我也沒見到他。一會兒我打個電話跟他說說。媛媛,謝謝你的關心。」季半夏很真誠的道謝。


  趙媛笑了起來:「要真想感謝我,你就讓傅總給我介紹個英俊多金的男友,眼看大家都有著落了,我還單著呢。」


  「你怎麼突然想通了,願意相親了?」季半夏很驚喜:「之前一聽到介紹男朋友,你就擺臭臉,現在終於開竅了。」


  「嗯。」趙媛笑道:「年紀大了,不得不開竅啊。半夏,你問問傅斯年,他的朋友里有沒有單身男人?只要人靠譜就行,離婚的,帶孩子的,都可以。無所謂的。」


  「好,我幫你問問。」季半夏也很開心:「如果你能嫁給傅斯年某個好朋友那就太好了。以後我們四個人可以經常聚會,孩子們也可以一起玩。生活太美妙了!」


  「哈哈,是啊!我們的幸福生活就靠你了。半夏,記得幫我問哈。」


  接完電話,季半夏的心情稍微好了點,好幾天沒見到傅斯年了,雖然每天都會電話微信各種聯繫,但是畢竟都是虛擬的,她真的挺想他的。


  季半夏撥了傅斯年的電話。


  「真是心有靈犀。」傅斯年一接起電話就來了這麼一句。


  「啊?」


  「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


  「打電話幹嘛?想我啦?」季半夏故意裝無知。


  「沒有啊。就是謠言太多,想問問你還能不能挺得住。」


  「說句想我能死啊!」季半夏恨恨道:「我小小的心靈受到這麼大的傷害,你竟然都不說幾句好聽的話讓我開心開心。」


  傅斯年從善如流:「季半夏,你長的特別漂亮。」


  季半夏無語了:「傅斯年,你能不能……稍微自然點?不要這麼生硬,這麼假?」


  「能聽出來假,你還是挺聰明的。」


  「……」


  季半夏不說話,傅斯年笑得很燦爛:「一下子聽到這麼多好聽的話,季半夏,你開心嗎?」


  「很開心!」季半夏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開心的媽哭了一夜,開心死了!」


  電話另一端,傅斯年笑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嗯,聽得出來。」


  季半夏氣得差點也心肌梗塞了,怎麼回事,這男人越來越伶牙俐齒了,想想以前,只有她碾壓他的份,如今風水輪流轉,傅斯年開始慢慢取得壓倒性的勝利了!

  唉,還是太年輕,沒看清這個男人的真實面目,錯把大灰狼當成了小綿羊。


  「傅斯年,我發現跟你聊天特別沒勁。我要工作了。本次通話已結束,請掛機。」季半夏沒精打採的掛了電話。


  戀愛中的女人不都是公主么?她怎麼就混成這樣了?真是愧對列祖列宗。


  更讓季半夏氣得抓狂的是!她掛了電話之後,傅斯年竟然也沒再打過來!

  簡直是豈有此理!作為一個合格的男友,在女朋友怒掛電話之後,不是應該八百里加急的道歉認錯么?

  不理就不理!有什麼了不起的!想起好幾天沒去看連翹和洛洛了,季半夏打電話跟連翹約了時間,準備一下班就過去看她。


  心情很不愉快的熬到下班,季半夏氣呼呼的收拾東西下樓——整整三個小時,傅斯年連條信息都沒有給她發!


  「咦,加班狂今天這麼早下班了?是要去約會嗎?」季半夏剛走到電梯口,就碰見袁小芮迎面從對面的辦公區走過來。


  加班狂是奧丁同事給季半夏取的綽號,平時大家也經常這麼調侃,不過這三個字從袁小芮嘴裡說出來,卻顯得頗為諷刺。


  要是平時,季半夏笑笑也就過去了,犯不著跟這種人計較。


  但是現在她心情不好,於是直接回了句:「是啊,英俊多金的霸道總裁在樓下等我呢,我得快點。」


  說完,也懶得看袁小芮的反應,按了電梯就進去了。


  今天她幾乎是踩著下班的點走的,所以她是整個公司最早下班的人。季半夏腳步如風,快速朝地鐵站走。


  眼看天要下雨了,她又沒帶傘。


  一樓門口站著一個男人,柱子擋著他的臉,只能看見他手裡拿著的一大束花。


  「土死了,還真有人送花到女孩公司的。一會兒等著被人像猴子一樣圍觀吧!」季半夏幸災樂禍的想道,加快了腳步。


  走到柱子旁邊時,季半夏眼角的餘光感覺到柱子後面的男人在看她,眼神灼灼,穿透力極強。


  看也沒用,姐已經心有所屬了。季半夏頭昂得更高,一副姐高貴冷艷的派頭。


  「女施主腳步匆匆,是要去化齋嗎?」身後的男人突然出聲,驚得季半夏猛的一轉身。


  傅斯年竟然穿著白西裝!手裡捧的是紅玫瑰!

  季半夏來不及和他鬥嘴,更來不及計較他下午的不聞不問,她驚慌的左右張望了一番,見四周沒有同事,趕緊拖著傅斯年往前走:「你今天忘記吃藥了?白馬王子病發作了?」


  她拉著他白西裝的袖子,嫌棄的捏了捏。


  白西裝這玩意兒是能隨便穿的嗎?這是腦殘言情劇里男主的專用神器,凡人怎麼能僭越!

  季半夏盯著傅斯年上上下下的打量。雖然說,人長的帥,披麻袋都好看,但是白西裝是不是有點過分!

  「好看也不用這樣一直看吧?」傅斯年被她看得發毛,在認真研究了她的眼神之後,才百分之百的肯定,季半夏看他的眼神不是欣賞,不是驚艷,是嫌棄!赤裸裸的嫌棄!

  「快脫掉快脫掉!」季半夏扯他的袖子:「你穿成這樣,別人還以為是我招的鴨子!」


  「what?」傅斯年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眼睛一眯:「季半夏,你還了解鴨子?」


  「本來不了解,看到你就了解了。」季半夏連推帶搡的把他推到公司前面的綠化帶里,被一片小樹林遮住身影之後,季半夏終於放鬆下來。


  其實,白西裝紅玫瑰這種土到極點,根本見不得人的的搭配是一個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她不想讓奧丁同事看到她和傅斯年在一起。


  傅斯年已經被人架到火上烤了,她不想再去加一把柴。


  傅斯年臉色冷凝,身上那股肅殺之氣又回來了。季半夏有點心虛的戳戳他的胸膛:「幹嘛?不高興了?」


  當然不高興,特意研究了一下女人喜歡的東西,穿了他從來沒穿過的白西裝,買了他從來沒買過的紅玫瑰,放下手中成山成谷的工作,親自跑過來接她下班,想共進一頓浪漫的晚餐,結果卻被她嫌棄!


  並且,這個女人,竟然還知道鴨子!

  傅斯年冷著臉沒說話。


  季半夏更心虛了,她簡直不了解自己到底在心虛什麼!

  她笑眯眯的看著傅斯年,從花束里抽出一支紅玫瑰,裝模作樣的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好香啊,真是沁人心脾。」


  「這是產自安第斯山脈的月光玫瑰,沒有香味的。」


  傅斯年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他從她手裡奪過玫瑰,捏著玫瑰的枝條,用花朵輕輕在她臉上撩撥:「季半夏,你對鴨子挺了解的?有什麼心得,跟我也分享分享?」


  臉上是玫瑰花絲緞般的觸感,季半夏身上起了細小的電流,傅斯年這個不要臉的調情高手,在刑訊逼供的時候也不忘記挑逗她!


  季半夏心跳加速,臉也微微發燒,但她還是嘴硬的回道:「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幹嘛老追著問?怎麼了,你要改變性向去找他們嗎?」


  「你找過?」傅斯年好像沒聽出她只是開玩笑,正經得可怕。


  「找過一個!」季半夏氣得口不擇言。黑著臉嚇誰啊?她是嚇大的么!


  玫瑰花陡然停在她的唇邊,傅斯年的朝她逼近一步:「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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