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季半夏?
奧丁辦公室,季半夏正在專心工作,手機忽然響了。
「半夏!出事了!出大事了!」電話里,紀雲的聲音聽上去極其震驚。
季半夏也被她的聲音弄的緊張起來:「出什麼事?」該不會是傅斯年出什麼事了吧。
「顧淺秋毀容了!顧淺秋下巴、臉上、脖子、胸口全都被硫酸毀了!好可怕你不知道,那張臉完全不能看了!天啊!我快被嚇死了!全公司都知道了!」紀雲一口氣道。
「怎麼回事?你慢點說!」季半夏急了,顧淺秋被硫酸毀容了?紀雲怎麼知道?難道是在華臣鬧出來的?誰會拿硫酸潑顧淺秋呢?斯年呢,他有沒有什麼事?
紀雲喘了口氣,又喝了口水:「半夏,今天顧淺秋闖到傅總辦公室來了,結果過了一會兒,我們就聽見她在裡面尖叫,傅總衝出來讓我們叫救護車。救護車來了,我們一看,顧淺秋從臉頰到下巴到胸口,全都被硫酸燒爛了。好恐怖啊!」
「傅總呢?他有沒有怎麼樣?硫酸是誰潑的?」季半夏猛的站起身來,緊緊握住手機。
「當時辦公室里就傅總和顧淺秋兩個人,不知道硫酸是誰潑的,不過,那硫酸肯定是顧淺秋帶來的!傅總總不會在自己辦公室用硫酸潑自己太太吧?據我們分析,應該是顧淺秋帶了硫酸想潑傅總,結果潑自己臉上去了!」
「傅斯年呢?他有沒有被傷到?」季半夏追問道。
「傅總胳膊上潑到了,不過好像不是很嚴重。顧淺秋那才叫一個慘。真的毀容了!那麼漂亮一張臉,徹底完蛋了!」紀雲還在惋惜顧淺秋的臉。
傅斯年只傷到了胳膊。季半夏拍拍胸口,勉強鬆了口氣。
向紀雲問清了醫院名字,掛了電話,季半夏請了假就直奔醫院。傅斯年受傷了,她很擔心。
醫院裡,顧淺秋躺在病床上,臉上,脖子上,前胸上都敷著厚厚的紗布,裹得像木乃伊一樣。
她睜著眼,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眼裡一片死寂,沒有憤怒,也沒有淚水。看上去格外瘮人。
「媽咪!你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說話?你看昊昊一眼好不好?媽咪,你抱抱昊昊好不好?」病床邊,白慈心和昊昊哭成一團。昊昊扒在病床邊沿,想摸摸顧淺秋的手又不敢,淚水成串的從臉上掉下來。
顧啟正臉色發灰,平時雷厲風行的模樣全沒了,他坐在沙發上,獃獃的看著女兒裹著紗布的臉。
兒子死了,女兒毀容了,一連串的噩耗,一下子抽掉了顧啟正所有的精氣神。像一座光鮮亮麗的高樓被炸掉了根基,顧啟正整個人都垮塌了。
傅斯年手臂裹著紗布走了進來。
「爸爸!」昊昊蹦了起來,抬腳就想往傅斯年懷裡撲。
白慈心一把拉住昊昊:「別叫爸爸了!那不是你爸爸!」
「為什麼不能叫爸爸?」昊昊委屈地看著白慈心:「外婆,昊昊想爸爸了。」
「那不是你爸爸!你爸爸是江翼飛江叔叔!不是他!」白慈心惡狠狠的將昊昊抱在自己懷裡,按在膝蓋上坐好。
傅斯年站在門口,俯視著顧家的男女。如果不是聽說昊昊來了,他根本不會進這間病房。
「不!江叔叔不是我爸爸!我要我自己的爸爸!」昊昊使勁想掙脫白慈心的懷抱,他哀求的看向傅斯年,希望他能走過來抱起自己。
孩子眼裡的渴望和膽怯,讓傅斯年鼻子發酸。
他一直沒有說破的事,被白慈心說了出來。她竟然完全不顧及孩子的感受!
傅斯年朝白慈心身邊走去,白慈心警惕的瞪著他:「傅斯年,這下如你的願了!你可以去法院告淺秋了,可以馬上恢復自由身了!」
潑硫酸一事,傅斯年並沒有開口解釋,但顧家人心裡很清楚,肯定是自家女兒想潑傅斯年硫酸,結果誤傷了自己。
傅斯年為人雖然冷漠無情,但不會對一個女人使這麼陰損的招數。潑硫酸這種事,只有顧淺秋做得出來。
所以,看到女兒這副模樣,儘管白慈心心疼的要命,卻不敢對傅斯年說出太過分的話。
傅斯年沒反擊白慈心的挑釁,他溫言道:「阿姨,我想和昊昊單獨說幾句話。」
他迫切的想要安撫這個孩子,想要讓他知道,即便自己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他也一樣愛他,只要昊昊願意,他這裡永遠有一扇門為他敞開。
白慈心瞪著傅斯年,咬咬牙,正要說話,門口傳來護士清脆的聲音:「這間就是了。探視時間不長,注意不要影響病人休息。」
傅斯年轉過頭去。門口站著季半夏,她一定趕得很急,額頭上全是汗水,鬢角的髮絲都浸濕了。
「半夏!你怎麼來了?」傅斯年心中一緊,轉身朝季半夏走去:「你去外面等我,一會兒我過來找你。」
一聽見「半夏」兩個字,白慈心一下子瞪圓了眼睛!她鬆開懷中的昊昊,站起身也朝季半夏走去:「你就是季半夏?」
顧啟正也站起身,以同樣充滿威脅的神態朝門口的季半夏走去。
季半夏,一個毀掉了顧淺秋,毀掉了顧青紹,又間接毀掉了顧家的女人,今天竟然敢大搖大擺的到淺秋的病床前來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