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正經點
對顧啟正的邀約,蘇佑勛似乎毫不吃驚,很爽快的答應了見面。
二人面對面坐下,本來應該寒暄幾句的,顧啟正卻沒那個心思,開門見山問蘇佑勛道:「佑勛,你和靳曉芙是什麼關係?」
蘇佑勛扯著嘴角笑了笑:「伯父,您這話問的有點奇怪啊,我和靳曉芙能有什麼關係?青紹是我哥們,靳曉芙是青紹的小情人,我和她能有什麼關係?」
「不用跟我打太極了,靳曉芙的事,你肯定知道一些。」顧啟正的語氣很不客氣。剛經歷喪子之痛,如今顧氏又正處生死存亡之際,他的神經已經如繃緊的弦,蘇佑勛的笑容,在他看來格外刺眼可惡。
顧啟正的態度讓蘇佑勛也頗為不爽。他索性翹起二郎腿:「伯父,您為什麼一直抓著靳曉芙這個話題不放?不就是個歡場女子嗎?您這麼在意她,莫非背後有什麼隱情?」
蘇佑勛說這句話,本來是想拿靳曉芙手裡有顧氏的秘密資料這件事來刺激顧啟正,結果顧啟正心頭一跳,忽然想起靳曉芙墜樓時怨毒的眼神,又想到自己兒子慘死的場景,雙眼頓時充血,頭腦一熱,一把揪住蘇佑勛的領口:「混賬東西,你說什麼?!」
蘇佑勛也不怕顧啟正,他狠狠拉開顧啟正的手:「顧啟正!你他媽別耍橫!你乾的那些齷齪勾當,別以為我不知道!靳曉芙前腳找梁錦輝賣文件,後腳就在你的公寓里墜樓身亡,你說,警方要是掌握了這些信息,會不會對墜樓事件重新展開調查?」
顧啟正做夢都沒想到,在A市,竟然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他震驚過度,伸出手指指著蘇佑勛,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有權有勢,公檢法都要給你面子!要是以前,你說墜樓那就鐵板釘釘是墜樓,誰也翻不了案說是謀殺!可這次不一樣!靳曉芙是傅斯年的親妹妹!我是對付不了你,可華臣的傅斯年未必不行!靳曉芙手裡的東西,現在搞不好正在傅斯年那兒呢!」蘇佑勛索性一口氣說完,看到顧啟正氣得幾乎暈厥過去,他心裡痛快極了。
當初他被阿康帶進顧青紹的圈子,還以為自己結交了一個大靠山,他爸爸特意帶了禮品到顧家去拜會顧啟正,結果顧啟正像打發叫花子一樣打發了他們父子倆。那種被輕視被敷衍的感覺,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失去唯一的兒子,現在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安,真沒想到顧啟正也有今天!
蘇佑勛輕快的站起身來:「顧伯伯,保重身體,聽說淺秋姐也在鬧離婚,你只剩一個女兒了,可別再出什麼意外了喲!」
「畜生!」顧啟正抓起面前的杯子朝蘇佑勛砸過來。
蘇佑勛早有預料,靈巧的躲過杯子,朝顧啟正打了個呼哨,得意洋洋的走了。
傅家的別墅里,傭人正殷勤的接過傅斯年的外套掛好,又瞟了一眼季半夏,方笑道:「少爺,老爺子在午休,傅先生出去了,雅倩姐好像在樓上的放映廳看電影,要不要我通知她下來?」
「不用了,我回來處理點事情。別驚動她了。」傅斯年牽著季半夏上樓,見周圍沒人了,低聲問她:「好些沒有?」
季半夏一向有生理痛的毛病,今天車開到半路她的肚子又開始疼起來了,把傅斯年心疼壞了。
「嗯,疼過那一陣就不疼了。現在好的很。」季半夏不想讓他擔心,抬頭對他微笑道。
「一會兒我去暗房沖照片,你去客房休息一會兒。暗房環境不好,你別過去了。」傅斯年牽著她的手,引她往客房走。
「好。那我在客房等你。」季半夏很聽話,她確實不太舒服,也不想給傅斯年添亂。
傅斯年笑著親親她的臉:「真乖。一會兒我弄完了來找你。」
傅斯年叫傭人煮了生薑紅糖湯,又把房間的溫度調高一點,把季半夏抱到床上躺下,準備替她脫外面的裙子。
「好啦,我自己來。又不是危重病人,幹嘛這麼緊張?」季半夏有點不好意思,趕快攔住他。
傅斯年低聲一笑,低頭用鼻尖抵住她的鼻尖:「害羞啦?」
「是啊,我可不像某人臉皮那麼厚。」季半夏伸出手指在他臉上劃了一下,羞他。
傅斯年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輕輕撫摸:「哪裡厚了?你摸摸,薄皮大餡,味道鮮美。」
「哈哈,你是餛飩嗎?」季半夏哈哈大笑。
傅斯年也笑:「那你想吃我嗎?」
他盯著她,目光灼灼,語氣里含了點不可言說的曖昧,季半夏紅著臉推開他:「不想吃,我對人肉餛飩沒興趣。」
「是嗎?」傅斯年貼在她耳邊低聲呢喃:「可是我很想吃你……」
他的手開始蠢蠢欲動,沿著她的腰線往上。
她現在生理期,根本不可能做什麼的。明知傅斯年是故意逗她,季半夏還是嚇得趕緊推他:「一邊去!你是不是又想被傭人撞見?」
「被傭人撞見?」傅斯年表示沒聽懂。
季半夏給他科普了四年前的糗事,傅斯年十分好奇:「那時候,我們是不是經常做?」
他的身體,對她的渴念從來沒消減過,傅斯年懷疑這是四年前夜夜笙簫留下的烙印。
「做你個鬼啦!我們總共只有十幾次好嗎!」季半夏滿臉通紅,力圖證明自己的清白。
傅斯年笑得很邪惡:「記這麼清楚?是不是意猶未盡?」
「滾!」季半夏扯過輩子蒙住頭,一眼都不想再看傅斯年了。
傅斯年拉她的被子,還想撩撥她,幸好傭人送生薑紅糖水來了,季半夏這才逃過一劫。
盯著季半夏把糖水喝完,傭人收好碗盞出去了,傅斯年又纏著她膩歪:「我也喝糖水。」
季半夏白他一眼:「那你剛才不說?那麼一大碗,我好容易才喝完。」
「我要喝這裡的。」傅斯年理直氣壯的指指季半夏的嘴巴,一點都不臉紅。
季半夏捂住臉:「傅總,你能不能正經點?」
「這個要求哪裡不正經了?」傅斯年一臉的茫然,一臉的無辜。
季半夏看得又好氣又好笑又有點不忍心,只好抬起身子在他唇上一啄:「好了,快去暗房沖洗照片吧。」
傅斯年追著她親了一下:「那我去了。你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