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變了
傅斯年站在玻璃門前的大柱子旁,看著季半夏和劉郴談笑風生。
隔著一段距離,他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他聽見了劉郴的開懷大笑,他看見劉郴和季半夏肩並肩朝人行道上走去,並最終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心口鈍痛,傅斯年在柱子旁站了很久,久到引起了保安的注意,走過來探詢的看著他:「這位先生,請問,您是哪裡不舒服嗎?」
慘淡的燈光下,傅斯年的臉色蒼白如雪。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他身體不太舒服。
傅斯年搖搖頭:「沒事。」他吸了口氣,快步朝地下車庫走去。
在季半夏沒有半句解釋就拉黑了他的電話時,在他獨自在海灘上一遍遍尋找她卻最終失望而歸的時候,他終於決定放手了。
愛是成全。她想要的距離,他還給她。
從此兩不相欠。
這樣也好。這樣又有什麼不好的?生活不會發生任何改變,太陽每天都會照常升起。
傅斯年的車開得極快,胸口有一團凝滯的氣息,堵得他無法呼吸。不停的變道,超車,他享受著速度帶來的*,讓大腦放空,什麼都不去想。
快到小區時,突然從路邊竄出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傅斯年躲避不及,只好猛打方向盤。
喵嗚一聲,小東西尖叫逃走了,傅斯年的車卻撞上了路邊的防護欄,手肘也「砰」的一聲狠狠撞上車門,疼得傅斯年直吸冷氣。
尖銳的疼痛反而讓他冷靜下來。肉體的疼痛緩解了心靈上的疼痛。儘管額頭上冒著冷汗,傅斯年卻覺得好受多了。
傅家,大床上,一對男女正赤裸地糾纏在一起。
「翼飛,用力一點啊……」顧淺秋側躺著,江翼飛從背後抬起她的一條腿,正緩慢的律動著。
江翼飛渾身是汗,隱忍著:「可以嗎?你現在懷著孩子,我太用力的話,會不會傷到他?」
顧淺秋眼神迷離,顯然十分享受:「孕中期很安全,再說,這個姿勢,也傷不到他的。翼飛,你用力一點嘛!」
江翼飛正要說話,眼神對上床邊壁柜上一張照片,動作更遲疑猶豫了。
那是一張三人合影,他,傅斯年,還有王鵬舉,當年的鐵三角哥們,王鵬舉此刻在大洋彼岸攻讀第二個博士學位,傅斯年此刻在公司加班,而他,躺在傅斯年的床上,手裡抱著他的老婆,身體還埋在她的身體裡面。
「淺秋,我們換個房間好嗎?到你房間里做?」江翼飛閉上眼,不再看那張照片。他真的沒有辦法面對。
顧淺秋冷笑一聲,扭動著身體,讓自己更好的迎接江翼飛:「為什麼?我就想在這個房間。在傅斯年的床上和你*,我的感覺會更好!」
江翼飛的聲音有些苦澀,他感到自己有些軟了:「淺秋,你既然已經不愛他了,為什麼不和他離婚?我說過,我會娶你!你現在和他分居,和離婚又有什麼兩樣?」
顧淺秋的聲音又冷又硬:「怎麼會一樣?生完孩子再離婚,我能分他更多家產!不要跟我說顧家不缺錢,我沒必要賭這個氣,翼飛,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嫌錢太多燙手的!」
江翼飛看著她線條精緻的側臉,怎麼也說不出狠話。只能鬱悶的停止了動作:「淺秋,你變了……」
顧淺秋扭頭看他一眼,嫵媚的一笑:「是嗎?哪裡變了?是這裡變大了嗎?」
她拉住江翼飛的手撫摸自己的胸,身體蛇般扭動起來。
他愛了她這麼多年,現在她肚子里又懷著他的骨肉,他已經被她吃得死死的了。這一點,她太清楚了。
江翼飛被她的動作勾得悶哼一聲,索性扔下一切愧疚和不安,盡情地投入這場魚水之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