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巧合

  傅斯年幫工人看了下割草機,感覺是離合器壞了,正要跟工人說,心突然猛的跳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他覺得他聽見了季半夏尖叫的聲音。


  「大少爺,這割草機究竟怎麼了?好修嗎?」工人看著傅斯年的臉,目光閃爍。


  傅斯年沒理他,他凝神聽著,耳邊只有風聲和鳥叫聲,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可他的心卻慌得不行。


  他扔下割草機就朝湖邊狂奔而去,他怎麼可以留半夏一個人在湖邊!怎麼會這麼粗心大意!


  湖邊空空蕩蕩,根本沒有季半夏的人影!水面,卻回蕩著一圈漣漪!

  「半夏!」傅斯年的聲音撕裂了寂靜的空氣,遠遠的木橋上,季半夏的包包斜掛在斷裂的欄杆上,讓傅斯年瞬間紅了眼。


  季半夏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客房的大床上。她的手,被傅斯年緊緊握在手裡。


  她一睜開眼,所有人都如釋重負地看向傅斯年。


  「斯年,半夏醒了,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傅老爺子看著傅斯年,心裡不知是喜是憂。


  他怕子孫無能,怕唯一有點出息的孫子也像兒子一樣遊戲花叢,作風敗壞。可傅斯年對季半夏如此上心,上心到離譜的地步,他也覺得害怕,自古兒女情長,伴隨的就是英雄氣短。


  從把季半夏救上岸到現在,傅斯年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可他眼裡的冷冽和寒意,讓所有人都心驚膽戰,包括傅振庭。


  傅振庭也覺得這橋斷得蹊蹺,可要說傅家有人故意要害季半夏,他也不信,根本沒有作案動機啊!


  傅冀中是只管吃喝玩樂聲色犬馬的,黃雅倩一個情婦,根本沒有動傅斯年女朋友的膽子。傭人?那更不可能了。


  傅振庭想來想去,也只好承認這就是樁意外事件。可他這孫子,明顯不是這麼想。


  他那臉色黑的啊,傅振庭看著都心悸。


  「爺爺,半夏醒了,您也累了吧?王媽,扶老爺子回去休息。都退下吧。」傅斯年一句話,就把所有人都打發走了。


  門在身後輕輕關上,房間里只剩下傅斯年和季半夏兩個人。


  季半夏努力的朝傅斯年微笑:「斯年,我沒事。」


  她的嗓子還很嘶啞,臉色慘白得沒有半分血色。


  傅斯年看著她,不說話。


  「怎麼了?」季半夏伸手摸摸他的臉:「見到我醒了,不開心嗎?」


  傅斯年突然緊緊的抱住她,將頭埋在她濕漉漉的發間:「對不起,半夏,對不起,我不該留你一個人在湖邊。」


  「斯年,不是你的錯啊,是我自己沒看清腳下。」季半夏用手摸著他的頭髮,柔聲安慰他。


  「半夏……」傅斯年搖頭:「是我的錯……」


  是他的錯,那塊木頭的斷口,雖然看上去像是自然腐朽的。可傅斯年從來不信,世界上會有這麼巧的事!

  修草機剛好就壞了,正要走上橋的時候,工人就找他幫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巧合,巧合得像個設計好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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