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無聲的思念
「沒有。」
「你騙人！」
「我只騙你。」
唐白薇努而伸出爪子，在他臉上狠狠的颳了四道痕迹。「都是你的錯。」
她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再也不怕他了。
步溫書捂著臉，一聲慘叫。叫聲把唐白薇都嚇了一跳。然後她才看到他捂著臉的手指縫大開，正在觀察她。
唐白薇生氣道，「不要再裝了。」
步溫書：「這樣你心情好過一點沒有？」
「不好！除非你能讓我的家人回來。」
步溫書：「如果我可以的話，你會和我做第二次嗎？上次太短了，我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
「還不是你技術太差了！」
哦，他的小貓長大了。不但會抓人，而且還會反嘲了。
「可是我記得你一直問我，怎麼還沒有軟？趕緊軟啊？」步溫書模仿她的聲音，把唐白薇氣的臉紅了，他大言不慚道：「不過沒關係，我給你第二次機會，這次我會［好好努力］的。」
「想都別想，我們再也沒有關係了！」唐白薇瞪他，眼淚卻先流了下來。
步溫書才終於不再惹她，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她蜷縮成一團覺得她很可憐，很想好好憐惜她，但是當她醒了之後又忍不住想要調戲。
但是他知道，如果他再不說出實情，唐白薇就要跑了。
步溫書道：「他們並沒有知道我們的關係。」
唐白薇雙眼流著淚，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你不用騙我了，爸爸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他知道我受傷了，知道你身上有痕迹，但是他並不知道這些痕迹是我留的。」步溫書咬住她的一根手指頭，眼神肆意妄為。舌頭還輕輕的撩了一下她的指腹。
「還是你要我追著去解釋我們之間的秘密？」
唐白薇心中還有氣，冷冷看著他臉上四道痕迹，伸出了爪子。她不介意再給他添上四道。
步溫書捂著肚子裝疼逃過一劫。他知道，唐白薇原諒他了。她就是那麼心軟，才容易被他拆吃進腹部，步溫書不無得意想。
但很快的，步溫書的得意蕩然無存。
步溫書「受傷」必須住院，所以給他送飯的任務落在了唐白薇身上，步溫書每天躺在床上享受唐白薇伺候，對此頗為滿意，唐白薇出去扔垃圾的空檔，他回了一通電話。其實那種電話早就打來了，只是顧及唐白薇在，所以才回播。
「許苑傑處理得怎樣了？……關進去了？很好，不要讓他有機會出來……告訴裡面的人好好招待他。」
等唐白薇回來，步溫書又躺回床上，一副乖乖等待的樣子。
唐白薇道：「好點了嗎？」
步溫書勾住她的手，節骨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手心，痒痒的。他還調皮的勾了勾。
「有你陪著好多了。」
唐白薇不自在的動了動，如果是以往，她肯定抽出手了，但是步溫書幾次救了她，她欠他一命。唐白薇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說到底她和步溫書並沒有坐下來好好聊過天。看到床頭的水果，唐白薇道：「那就好……你想吃什麼嗎？」
「想吃你。」
唐白薇有點招架不住，步溫書的嘴巴總是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她急忙起身，「沒事了，那我走了。」
步溫書正勾纏著她的手指呢，哪允許她就這樣溜掉。大掌一個用力，勾勾纏纏的指尖握住她的手，把人拉回懷裡，唐白薇就壓在他的上方了。
「我還餓。」
唐白薇心跳加速，說什麼鬼話，她剛剛才親口餵了他，碗還是她拿去洗的。
「放開我，房門沒關！」
步溫書輕笑，「如果關上房門可以為所欲為嗎？」
說是那麼說，依然霸道地摟著她。
唐白薇急了，雖然這次僥倖家裡人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秘密，但是她身上的痕迹曝光了，如果再被家人發現他們拉拉扯扯，那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了。
「步溫書，我把第一次給你，就當是給你的報酬了，我們兩清了。」
步溫書臉色陰沉了下來，原本愉悅的心情沒有了，手也放開了。「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唐白薇逃出他的懷抱，看到沒有人進病房清噓了一口氣，她說道：「不管我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些什麼，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這是我最後一次照顧你了，你現在也好了許多，我再也不會來了。」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這件事，她沒有辦法承受父母失望的眼神。如果再次看到他們這樣的眼神，也許她會受不了自殺。
步溫書聽來無法理解，一個女人把初次給了他，他以為兩人親密了些，然而她就那麼輕而易舉的捨棄一段關係。似乎他就是那隨手可以拋棄的垃圾小龍，進垃圾簍就扔。
他的眼眸里藏著怒焰，說出來的話卻冷靜無比。
「你想撇清？」
「是。」
那麼回答后，唐白薇跑了，剩下步溫書一拳敲在床板上，盛怒無比。
唐白薇離開了醫院，住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她情不自禁的向後看了一眼，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明明是她自己想要比清這段關係，但是卻忽然有點希望他會追上來。
然而步溫書不可能追上來，他還傷著呢，她不是知道嗎？唐白薇離開的腳步越來越緩，漸漸停在原地。
她拿出手機看著步溫書三個字，看了良久。然後手指向下撇了幾下，撥打了同桌的電話。
「同桌……上次我和你說的那件事，如果有一個人糾纏你，你想躲開他，最好的辦法是逃離他。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你還是想逃離他，但是卻漸漸對他產生好感，會怎麼做呢？」
「傻瓜，你想逃離他怎麼還會對他產生好感呢？」
「……」
唐白薇掛斷了電話，看著天空炎炎烈日。如果人像太陽一樣永恆不變那該多好啊，只要按照自己的規律從東邊生氣又從西邊落下。就不需要做選擇，一切都是順其自然。
她應該討厭步溫書的糾纏的，但是在絕望中，步溫書親自來救她，那一刻的感情佔據了上風。而當他在父母揭穿的時候隱瞞了事情，她竟然感到高興。
她越來越不懂自己的心了。
唐白薇要離開的腳步再也邁不出第二步，她想跟隨自己的心一次。
轉身，她選擇了來時的方向。
走到了步溫書病房門口的時候，她聽到了步溫書病房裡傳出女人的聲音。唐白薇的心重重地落下了，敲在地上發出嘣的一聲。是等什麼東西碎掉了。
姐姐，在病房裡。名正言順看望他。
而她，到底是什麼？
步溫書閑暇時的玩具也把自己當真了嗎？
是誰許了一腔真心，是誰說了一腹甜蜜，是誰品了一味酸澀。
……
步溫書溫和地看著唐白芙，眉頭微微皺起出賣了他的心情。原本他是想追出去的，但是唐白芙來的不是時候。
不過唐白芙也沒發現他心情不愉，她的心還落在實驗室里。嘴巴里說著關心步溫書，心裡卻想著離開時男人似乎有些怪異的神情。她應該是勝券在握才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是有些不安。
兩人都在走神，聊起天來似乎也對答如流。
唐白芙還給步溫書帶了滋補的湯來。不過步溫書剛喝了唐白薇親手喂的湯，對此沒有興趣，順手放在床頭柜上了。唐白芙對此也無所謂，反正那個湯是她媽讓她帶來的。
唐白芙覺得坐在這裡太無聊了，她承認是一個溫柔溫和又很顧家的人，但是她實在喜歡不起來。如果她喜歡的人是步溫書那該有多好，她也不用單方面纏著不放了。
想到這裡，唐白芙對步溫書一笑，絕美的臉蛋上越發靚麗。
「我妹妹給你添麻煩了，我會好好教育她的。」
步溫書淡聲道：「我對她有責任。」
唐白芙心中一動，步溫書的確是好男人，連她的家人也很照顧：「我知道是了我，但是唐白薇踏錯了不怪你。她小時候脾氣就挺古怪的，又愛發脾氣，所以爸媽對她比較冷淡，除了我這個姐姐，都沒有人理解她，也難怪她走岔了，加上這些年在國外，我們都照顧不到……哎，但是她性子不壞。她有你這樣的姐夫照顧是她的福氣，你也要好好照顧你自己。」
「嗯。」步溫書看到她握住自己的手，眼眸閃過一道光，不著痕迹的看向門外露出的小尾巴。
唐白薇捏緊手心，直到手心疼了，才發現自己的手握得太用力，手抓傷了。
郎才女貌，天合之作，天生一對。
她優秀的姐姐和他，所有的人都稱讚他們。
她也應該那麼認為才是，為什麼心裡會閃過小小的委屈。唐白薇按了一下心，委屈算什麼，她不是早就應該習慣了嗎？在那四年半的獨立生活中。
她微笑推開房門，「姐姐，姐夫。」她相信自己現在的表情萬無一失。
唐白芙轉身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傻妹妹，要不是她害了步溫書受傷她也不用離開實驗室，不過到底是自己的妹妹。責怪兩句也就算了。
唐白薇低頭不語，聽著姐姐的責備，姐姐是真的把她當家人，所以才會責罵她的。但她覺得自己應該走的，把空間留給兩人。
步溫書眸色深沉，藏住了他的心思，看似看著兩姐妹聊天。他挺不喜歡唐白薇這樣低眉順眼的樣子的，除非是對著他。更不喜歡唐白薇假裝的笑容。
唐白芙：「你打算怎麼辦？」
唐白薇不明所以，「什麼怎麼辦？」
唐白芙看著笨到極點的妹妹，又看了看步溫書，把人拉了出去。「不要打擾你姐夫休息了，我們在外面談。」等把人拉到門外，唐白芙雙手叉腰直切入正題。
「你後來做檢查的嗎？有沒有吃藥？」
唐白薇真愣住了，吃藥……她不是經期，應該不要緊吧……
看著唐白薇又低頭了，唐白芙無語的扶額，「都到了這時候還沒清醒嗎？你已經長大了，有必要為自己負責了。媽和我說了你和許苑傑的事，許苑傑被抓進了監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出來，但是你怎麼辦？你想懷他的孩子？」 「姐姐，你小聲點。」唐白薇低聲道，她們就站在房門外，她不想讓步溫書聽到。那天發生的事她裝作沒發生已經竭盡全力了，唐白薇芙的揭露，唐白薇有種自我厭惡。
她姐姐說的沒錯，他們有牽扯本就不該。唐白薇為自己一瞬間的猶豫覺得愧疚，她踏出醫院后就該直接走的，不該回頭。
步溫書是姐姐的男人。
在唐白芙的監督下，唐白薇吞掉了醫生給的葯，十分鐘后，她有點反胃。頭輕輕靠在一直陪著她的姐姐肩膀上，小心的感受半刻親情。
「我是不是很……yin亂？」唐白薇艱難吐出那兩個字。
「當然不是。」唐白芙否認。如果唐白薇是，那她的行為該怎麼解釋？「不要貶低自己，你只是遇上了一個不恰當的人。」
唐白薇嗅著鼻尖清新的氣息，她有個姐姐，真好。唐白薇留下了淚水，眼淚打濕臉頰，滑過嘴唇，是苦的。
「姐姐，我想去美國了。」
「想朋友了？」
唐白薇在那邊根本沒有什麼朋友，學習都讓她累死了，不過她還是嗯了一聲，「等我看你穿上婚紗，我就心滿意足了。姐姐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子。」
「……大概吧。」唐白芙有些遲疑，心裡閃過某個男人。
唐白薇似乎看到了唐白芙換上了純潔的婚紗，美得不可方物，輕聲說道，「一定的。」
她想回去了，美國雖然沒有她的家人，但是只要她的家人過的幸福，她就幸福。
步溫書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是他要醫生故意把他的傷口包裝得很嚴重的，但是那個該出現的女人竟然不見人影？
唐白芙陪在身邊，給他削了個蘋果，「別忙著工作了，歇一會。」
步溫書溫和一笑，捏著她的手腕把蘋果推了回去，「醫生建議我先不要吃水果，會牽連到傷口。你吃吧，你照顧我辛苦了。我先處理工作，如果有什麼，你和我說。」
有這種說法？唐白芙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步溫書已經低頭在電腦輸入文字了。呆在醫院的幾天他就是那麼工作的。
午後陽光明媚，照得室內一片明亮。步溫書低眉順眼，只在不經意間睫毛微微顫抖，像兩隻蝴蝶在黑珍珠上跳舞。
唐白芙想，步溫書真的是她見過最斯文、最有氣質的男人，如果在古代，他應該就是騎著白馬戴著白手套的高貴冷艷的貴族。現在挽著袖子白襯衫的模樣也很妖孽就是了。
最好的男人就在眼前，他也很會照顧她的情緒，可是她為什麼心卻落在了別的男人身上呢？
或者是因為他太高貴了，有時候會給她一種距離感？
唐白芙也知道男人的事業心，不好打擾他，乾脆走了。其實她放心不下實驗室那邊，雖然她覺得抓住了那個男人，卻在心裡覺得分離時那男人似乎有些不對勁。
等唐白芙一走，步溫書立馬把電腦一合，按下床頭鈴把醫生叫來。
醫生簡直想和他絕交了，「你就不能別把鈴聲當做手機用？三番五次叫我來有意思嗎？你的唐白薇不來我還能綁著她啊？還是我該鋸斷她的腿把她接在你身上！？」
氣死他了！把醫生當跑腿使喚么！更令接下來更令他生氣的是，步溫書竟然真的在思考這個可能性！
步溫書：「我更喜歡她雙腿纏繞腰上的姿勢。」
「……」醫生敗給他了，比了個跪了的手勢。「難怪人家姑娘受不了你跑了。要我說，你真心喜歡人家就表白算了。」
「我也不喜歡她。」
「……你就作吧。」
「她喜歡我我拿她沒辦法。不過這個事情和你沒有多大關係，我叫你來是問你，人呢？」
「我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啊，還是我給她裝個定位手錶？」醫生沒好氣的說。但看到步溫書臉色陰沉捏著喚鈴，只好說出實情，「人從我那拿了避孕藥，回去休息幾天了。別這樣看我，我全部換成維生素了。如果你要改成避孕藥，叫她來複查。」
步溫書只注意他想聽到的，他搖頭，「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
「他爸媽看到她身上痕迹了，她不敢回家。」
醫生忽然幸災樂禍起來。「換句話說，你也不知道她去了哪？」「……」猜中痛腳。
醫生為他的得意付出了代價，眼睛上多了一個黑眼圈。看見步溫書在病床上躺了，都差點忘記這個傢伙斯斯文文底下的暴力傾向。
步溫書神清氣爽走了，裝病幾天身體總算是運動了一下。連賬單是醫生結的，醫生只能感嘆一句誤交損友，哪個女人要是遇到這種惡劣的男人，也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了。轉念一想，他已經知道那個倒霉女人是誰了。
步溫書對唐白薇「擅離職守」跑個不見人影有點慪氣，可是唐白芙出現的不是時候，自己演的戲也只能裝下去。唐白芙前腳離開，後腳他就出院了。當然，沒忘記讓醫生給他腹部包紮了個厚厚的紗布，他得繼續嚇唬嚇唬唐白薇。
唐白薇出了哪？步溫書想了會便心中有數，回到唐家，果然在。但是看到唐白薇后，步溫書為自己拖沓後悔了，他不該和醫生扯那麼多，應該早些回來的。
他看到盛怒的唐父正在打人，唐白薇臉上挨了一巴掌，被打歪了頭，正好對上他的目光。
「唐堅成，住手！」
暴喝聲鎮住了在場兩人，尤其是唐父，他從沒見過步溫書如此橫眉怒目的表情，瞬間有些驚詫。而且步溫書是直呼他的名字？
看到步溫書護在唐白薇身前，驚詫變成了不滿。
「我教訓我的女兒，你別管。」
步溫書把唐白薇護在後面，所以說她就是笨，自己回來找打，呆在他身邊不好嗎。
「爸，很抱歉是我太急了。」步溫書為自己直呼長輩名諱道歉，但還是牢牢護著唐白薇，先後伸出的手握住唐白薇的。看唐堅成因為他的道歉神色緩和后，他說道，「唐白薇也算是我妹妹，她有錯也是我管教不當，如果要責罵，我也有份，請爸不要打她。而且爸你的身體不好，別動怒，傷身。唐白薇的事情我會處理的，請相信我。」
步溫書的語氣很好，唐父斟酌片刻，應允了。他不想和女婿翻臉，唐家還要步溫書多多幫襯。
「如果你再搞出這種事，別回來了，我還要臉。這是你姐夫第二次護著你，你好自為之。」
唐父對唐白薇婚前和男人鬼混實在惱火。又對步溫書說：「唐白薇不懂事，但是唐白芙不是那樣的女人。你適當管教就好，她心野了，如果管不了就別管了。」說完唐堅成拂袖而去，但是對唐白薇的不滿加深了。還有孩子他媽，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外面打撲克，一天到晚不沾家才教出一個這樣不成器的女兒。
唐堅成走後，步溫書翻臉比翻書快，斯文的氣質為之一斂，狠狠給唐白薇腦袋一個暴栗，「他要打，你不會躲嗎？」掀開唐白薇的臉看到紅了一片的臉頰，看來這幾天她在唐家受了不少委屈。唐堅成是古板的人，唐白薇還往前湊只會讓他覺得礙眼。
唐白薇看著步溫書眉梢氣得挑起來，他這是為她打抱不平嗎？
唐白薇冷聲道：「他們是我的家人，始終要面對的。這次僥倖逃過了，那下次呢？我現在不過是先預熱罷了。」
步溫書發現唐白薇有點變了，以前都是畏畏縮縮怕他欺負，現在敢反駁他了。
「你在爸面前也有勇氣那麼說話。」
「……」唐白薇不吭聲了。
她回家想看看她父母對她失去清白這件事有什麼反應。不算最差，起碼唐父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讓她有些高興。
唐白薇把頭髮別到耳後，不在意臉上的紅腫，她問他，「你纏著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步溫書微微眯眼，感受到唐白薇微小的變化，不同了，唐白薇似乎有哪裡不同了。
他為什麼對唐白薇執著？步溫書不願去想源頭，隨口說道，「你身上的味道……讓我迷戀。」
勾起她的髮絲，幫她把沒別好得髮絲輕輕撥向耳後。黑絲如瀑劃過指尖，差點抓不住，他握住最後的一縷，鼻尖輕嗅，鼻腔里都是她髮絲的馨香。
唐白薇不明白他說的味道指什麼，她用的洗髮露都是家裡的，她和家人都是用同一種……他是把她當做姐姐的替代品嗎？她想起他和姐姐相處的時候，總是溫溫和和的，和她完全不一樣。因為姐姐是乾乾淨淨的，他不願勉強姐姐，所以才會在有相同氣息的她身上發泄？
我比不上姐姐，但是如果可以幫到姐姐……
唐白薇提出了一個讓步溫書震驚的提議，「我願意當你的炮友，但是以後你要好好對待姐姐。」
比起隨時可能被揭穿，不如主動掌握被揭穿的可能性。直到姐姐結婚為止，那時候她會離開這裡，並祝福他們。
「你說什麼？」步溫書沒有重聽病，他只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幻聽了。
「你不是問我們兩的關係嗎？那個問題我有答案了，我願意當你的炮友，請你好好對待姐姐。」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步溫書生氣了，他覺得荒謬極了。
「是。」
「……你知道炮友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嗎？」步溫書眼裡醞釀著海嘯，唐白薇不敢對視，但她還是說，「我知道。」
「呵，那敢情好，你就好好施展炮友的技術。」步溫書說不清自己心裡的失望，他憤怒道。既然她把自己定義得那麼低微，那就別怪他讓她知道低微的人真正的樣子了。
步溫書最後問了一句，「再給你一次機會修改答案。」
「這是我最後的答案。」
步溫書抱起她，但是這時候已經不是憐香惜玉的心情了，他的胸口烙著一團火，他只想宣洩出來。
人被丟到床上，軟綿的大床彈了一下她，唐白薇悶哼一聲，臉碰到床了有點疼，等她控制好重心，只看到他單手扯開領帶，把領帶繃緊。寶藍色的領帶和他白皙的手形成鮮明的對比，唐白薇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手裡，心裡有點慌。
步溫書道：「你想玩我們就玩個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