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你跟著起什麼哄
我應該答應卓宵的,畢竟他是為了幫我才面臨牢獄之災。
然而,身體卻誠實地掙開了他的束縛。
他又急吼吼地把我抱住,「雖然我們並非男女朋友關係,可也算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早在你讀小學的時候,我就很想要你了!答應我,好不好?這樣我才能夠安心去自首。」
「宵哥,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麼還有心思惦記這些呢?」我再度掙脫。
「你這麼漂亮,身材又撩人,我進去之後,一定會有很多男人追求你!萬一你受不了金錢的誘.惑,跟了別人怎麼辦?」他惱怒地喊道。
我目光游弋地望著他,「這是什麼邏輯啊?難不成我把自己給了你、就能保證不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嗎?」
「至少我拿了你的一血!」他雙眼通紅地咆哮著。
說實話,任何一個女生聽見這樣的荒謬理由都會反感。
我也不例外!
但,我沒有發火,而是作出了承諾。
「宵哥,你放心,不管你要接受什麼樣的法律制裁,我都會等你!」
他鼓了鼓腮幫,粗暴地將我攬入懷中,用力揉著我的後背,「這可是你說的。如果我坐牢期間你跟了別的男人,就是對不起天地良心。」
我輕輕頷首,心頭彷彿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搬不開,挪不走。
卓宵擔心他父母看見我這個「禍根」會情緒崩潰,便堅持不讓我露面。
念及卓母患有嚴重的心臟病,我只好答應他,以至於連開庭審判都沒能參加。
儘管還回了挪用的款項,卓宵還是被判了三年刑。
正式入獄之後,我去探視,他一次也不肯相見。
一晃兩年過去,沒想到他再有三個月就可以出獄。
提前出獄明明是件好事,不知怎的,我竟高興不起來,甚至還有點恍惚。
直到買了換洗衣物和生活用品回到「靳園」,仍是無精打採的。
進了大門,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幾乎都對我行了注目禮。
目光之中裹夾著暗戳戳的同情。
我無暇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拎著袋子,飛奔上樓。
氣喘吁吁地推開三叔的房門,一眼望見外間站著夫人、阿夏和兩個身著中式褂衫的人。
他們四個幾乎同時睨了我一眼,然後又恢復到之前的談話狀態。
「夫人,切不可再讓三少被寒濕侵襲,否則頭痛病會愈來愈嚴重……」年紀稍大一些的男人慢條斯理地說道。
神色清冷的夫人點點頭,「有勞兩位跑這一趟。阿夏,替我送送大夫。」
兩個男人各自客套了一句,隨阿夏離去。
門板剛一闔上,夫人便寒聲發難,「駱心,昨晚你是不是沒有給三少吹乾頭髮?」
「夫人……」我猶豫著,想為自己辯解,其實不是我不想給他吹頭髮,是他自己拒絕的。
然,沒等說出口,裡間便傳來冷冽的男聲,「跟她沒有關係。」
明顯的偏袒加護短。
夫人的臉色變得鐵青,眼神犀利地盯著我,壓低聲線警告道,「你最好安分點,別忘了我說過的話!」
「駱心,磨蹭什麼呢?馬上給我進來——」三叔的聲音十分不快。
「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伺候三少!」夫人也跟著催促,兇巴巴的樣子,優雅盡失。
我如獲大赦,放好購物袋,急匆匆進了裡間。 裡間大概有六七十平米的樣子,裝修得並不奢華,以亮灰色調為主,風格簡約,幹練大方。
超大的圓床上面鋪蓋著深藍色純棉寢具,臉色憔悴的男人靠在床頭半卧著。
我腳步踟躕地走過去,俯在床邊看著他,「三叔,對不起哈!昨晚我應該給你把頭髮吹乾的……」
「道歉能讓我不頭疼嗎?」他寒聲問道。
倔強的唇角暈染著一絲孤寂,讓人不免心裡發緊。
我凝眸想了想,湊近一點,小心翼翼地試探,「要麼,給你揉揉?」
他眯起不能視物的雙眼,「揉哪裡?」
「當然是哪痛揉哪了!」我又往前湊了湊。
他抬手拂去額際的一縷捲髮,「下面那裡痛,揉吧!賣力點,否則無法緩解。」
講真,我很想一記老拳搗向他說的地方,讓他真真切切地痛一痛。
念在他的頭疼是由我間接導致的,算了,不予計較。
「三叔,你若是忌諱被人摸頭,那就不揉了哈!」我往後挪了半步,站直身子。
「找借口偷懶是不是?不想干就直說!」他又開始耍橫。
我無奈地咂咂嘴唇,「稍等片刻,我去洗個手。」
他沒有回應,可以理解為默許。
洗完手,我從購物袋裡拿出一塊水果糖,撕了包裝放進口中。
思量片刻,又拿了一塊,扯掉糖紙,回了裡間。
「三叔,張嘴!」站在床邊,我口齒含混地說道。
「幹嘛……」他臭著臉發問。
「嘛」字才出口,我就把糖果塞了進去,順便用掌心覆住了他的嘴唇。
「吃點甜的會讓人開心,變相緩解疼痛。喏,也算是答謝你剛剛在夫人那裡幫我解圍。」我直抒心意。
誰料,他猛地伸手擒住我的腕子,一口叼住了我的手掌。
「哎,哎,你幹嘛啊?」我驚呼著,完全亂了方寸。
——雖然並不是很疼,卻絕對震懾人心。
想抽手,又怕他會咬得更狠,只能保持現狀隱忍著。
良久他才鬆口,臉上竟然一副回味無窮的神情。
「你屬狗嗎?怎麼可以咬人!」我心有餘悸,聲音發顫。
他用舌頭戲弄著糖果,好一會兒,森然出聲,「以後再敢擅自做主喂我吃的,被咬的就不是手掌那麼簡單了!」
「不然還想咬哪裡?咽喉嗎?你以為自己是吸血鬼嗎?」撫著手上的牙印,我又委屈又氣惱。
「咽喉肉少,口感不會好到哪去!如果再犯同樣的錯誤,」頓了頓,「小心你的C罩杯!」
我垮著臉站在床邊,後悔不該濫好心,真是要悔青腸子了。
「過來,給我揉揉。」他半眯雙眸,劍眉緊蹙,「疼得要炸了……」
痛苦之情溢於言表,服軟的節奏。
同情心驅散了一切,我無奈地吁了口氣,俯下身子,為他揉nīe頭部。
站在床邊,身體懸在半空中,姿勢很累人,沒多久就腰酸胳膊乏。
稍事猶豫,我脫掉鞋子、爬上了大床,跪坐在他身旁,準備繼續揉壓。
「這可是你主動上來的!」他用舌尖潤了潤雙唇,「別怪我沒告訴你,上了我的床,就必須把你的身體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