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驕傲的節奏
我不以為意地輕哼一聲,「照你的意思,那些打掃過床鋪的男佣和女傭也都跟你睡過咯?」
「用不著跟我耍嘴皮子!實話跟你說,別看這床面積大,但是沒人敢爬上來打掃。未經過我允許,任何人都不能上這張床。你,是除我之外第一個上來的人。」透著隱隱的冷冽。
跪在床上,俯視著雅帥的臉龐,我的腦海里冒出一個想法,隨後便脫口而出。
「三叔,你好像蠻飢.渴的。這樣吧,我去給你找個既溫柔又漂亮的女人,絕對全方位服務。嫖.資從我的薪水裡面扣,你只管享受就是!」絕對誠心誠意。
男人冷笑著咬碎了糖果,「別枉費心機了,我現在只對你這個已婚婦女感性趣。」
一句話,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不驕不餒地提醒,「你答應過的,不會強來。」
他撐著手臂坐起,「咔哧咔哧」咀嚼糖果,「強暴是最無能的求歡方式。我雖然是個瞎子,但絕不是個無能的男人!」
我跳下床去,攤開雙手高聲強調,「我是來做生活助理的,不是來陪睡的!」
「做我的全職生活助理,就包括陪睡這一項。」他掀開身上的被子,「入職之前講好的,我不會強要,但是會拋出相應的誘.惑籌碼。你若不想,只管忽視我的索歡言行。」
這話說得沒毛病。
可我就是看不慣他的心態。
「三叔,你只是眼睛看不見,又不是病入膏肓、沒幾天活頭了,幹嘛總想著那個呢?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不好嗎?」我循循善誘。
他摸索著把雙腿搭在床沿上,「迄今為止,對我來說,最有意義的事就是把你給辦了。」
真尼瑪犟!
落敗感挫得我向後倒退,實在是拿這個油鹽不進的男人沒辦法。
「給我穿鞋!」他淡然命令道。
我一動不動,「穿鞋幹嘛?頭還疼著呢,你得好好休息。」
「你那雙爪子還挺管用,毫無章法地亂捏一通,竟然緩解不少。給我穿鞋,我要出去走走。」說著,隨手用腕上的發繩把過耳捲髮綁好。
——明明是女人慣用的動作,放在他身上竟然一點也不娘炮,真是沒天理!
「待會兒就該吃午飯了,吃完再出去好不好?順便消消食。」我好心建議。
他的臉色瞬間多雲轉陰,「到底誰是主人?不聽話你就給我滾蛋!」
秒秒鐘爆燃,這脾氣實在是臭到無藥可救。
「行了行了,你是主人,聽你的,不吃飯了,出去!」我軟塌塌地妥協。
穿好鞋子,拿了外套,帶他出門。
正午的陽光很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不過,天邊有幾朵烏雲,隨時都有可能飄過來。
「三叔,你在這裡等一下好嗎?我回去拿把雨傘。」我停下來,細聲跟他商量。
「糊弄瞎子有意思嗎?難道我感覺不到陽光嗎?大晴天的去拿傘,你是不是閑的沒事幹了?」爆豆似的連連發問。
一片好心,全被當成了驢肝肺。
「行,不拿傘,下雨淋著就是。」我睨了他一眼,「想去哪兒?」
他立刻不假思索地回答,「去看我兒子。」
罕見的柔和語氣,洋溢著濃烈的父愛。 打死我都想不到,三叔的「兒子」竟然是一條黑色靈緹。
並且,它的名字叫「坦克」。
靈緹算是高大的犬種,可是噸位完全與坦克的特性不符。
我嚴重懷疑三叔沒有見過真正的坦克,所以把這條靈緹幻想成了坦克的模樣。
甫一走進側樓旁邊的犬園,狗狗便撒著歡兒地撲向了三叔。
三叔順勢倒在草地上,一人一狗滾作一團。
終於,「兩大隻」親熱夠了,坦克的小眼神兒開始圍著我打轉。
講真,我很怕它。
不敢討好,更不敢試圖征服。
「駱心,過來!」三叔摟著坦克的脖子,騰出一隻手來招呼我。
我吞了口唾沫,挪啊挪,終於來到他們身邊,蹲下來,沖坦克傻笑。
「坦克,這是駱心姐姐!」三叔摸索著拉住我的手,跟坦克的爪子疊在一塊兒,「駱心,這是我兒子,坦克。」
對於這種人狗不分的倫理關係,我都替他窘得慌。
然,三叔不尷尬,坦克也不尷尬。
坦克撒嬌般哼唧著,把長長的嘴巴湊過來,在我的手臂上蹭了蹭。
說實話,我不敢動,也不感動。
腦補著被「吭哧」一口咬掉皮肉、露出森森白骨的畫面,簡直不要太可怕。
就在我被恐懼大肆折磨的當口,三叔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兒咂,老爸知道你喜歡駱心姐姐。可惜她是人類,跟你物種不同,做不了你媳婦兒!趕明兒老爸一定給你尋個可心兒的狗姑娘,讓你隨心所欲地傳宗接代!」
聽得我是那個慪啊!
化氣憤為攻擊力,我壯著膽子摸摸坦克的爪爪兒,「坦克,你爸來看你了,怎麼都不見你媽呢?乖孩子,去把你媽叫出來,讓她跟你爸親熱親熱啊!」
三叔聽了,絲毫沒有慍怒,反而一臉慈愛,「坦克的媽媽難產過世了。既然坦克這麼喜歡你,你可以不用做它姐姐,就升級做它的后媽好了。」
沒等我出言反對,坦克好像聽懂了三叔的話,竟然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這特么哪裡是條狗啊,分明就是演技爆棚的奧斯卡小金人獲得者。
「兒咂,去吧,跟你后媽親一會兒。別太蠻力,要懂得憐香惜玉……」三叔拍了拍坦克的屁股,鼓勵道。
我剛想拒絕,坦克已經應聲撲了過來。
轉眼間被摁倒在草地上,一張細長的狗臉就懸在了側前方。
還好,它只是耷拉著長長的舌頭,並沒有親下來。
「坦、坦克,你起開行不行?」我抖著嗓音跟它商量。
誰能想到,它竟哼哼唧唧地趴下身子,腦袋在我胸口拱了拱,徹底枕在上面不走了。
雖然狗頭不重,我卻有點喘不過氣來。
「三叔,你兒子怎麼這麼賴啊?竟然把我當枕頭!麻煩你讓它走開好不好?拜託了……」扯著男人的衣角,我輕聲哀求。
他神情悠然地搖頭,「這件事情我愛莫能助。坦克其實是很認生的,平時也是一貫的高冷。可是一旦喜歡上誰,黏人的程度絕非一般犬類能比。」
說罷,他把我的胳膊扯直,摸索著躺下,枕在了上面。
「你們不能這樣……」我喃喃地抗議。
三叔的回應慵懶得像囈語,「閉嘴!別逼我當著坦克的面跟你做人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