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她不配
曾經看到過一個心理分析報告,說的是男人憤怒之下會產生慾念,會很強烈地想要征服女人的身體。
而女人,悲傷、無助、感動之時都比較容易對一個男人打開心扉。
諸如此刻的我,正在一寸寸地剷平心牆。
因了情難自已,雙手不由自主地摟住了三叔的腰。
然而,就在左胸受到指掌擠壓的那一刻,我瞬間從某種炙熱難當的情緒之中抽離了出來。
「三叔,不要……」
拒絕聲有些痛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真的不想要還是真的很難拒絕。
他的嘴唇在我的皮膚上停頓了好一刻,終於緩緩抬起頭來。
「好。只要你說『不』,我就及時剎車。」
大手從我的衣服里拿出來,動作之中裹挾著濃濃的意猶未盡。
「帶你去洗澡吧……」輕輕推開他,我嚅聲說道。
他卻再度把我困在了懷裡,不由分說、不容抗拒。
我不敢再掙扎,生怕他一怒之下就地把我給辦了。
沉吟片刻,他忽然柔聲問道,「駱駱,我們打個商量好嗎?」
「打什麼商量?」我抬頭望著高大的男人。
迎面撞上他那沒有焦點的目光,驚得我趕緊轉頭看向窗外。
月光如水,卻洗不掉心頭沉甸甸的慌。
他彷彿在跟自己妥協似的舒了口氣,「我不會強要你,但,你也不能抗拒我對你有一些正常的肢體接觸。比如,牽手,擁抱,吻額,吻頰……」
稍作停頓,「你的嘴唇,還有內衣所遮蔽的身體部位,在你愛上我之前,我保證不會再去觸碰。」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我知道他已經作了最後的讓步。
如果我還是不同意,那就只能辭職不幹了。
想想病床上的耀揚,我沒理由拒絕。
「三叔,能不能不吻頰?」不拒絕,但我也不想全盤接受。
他重重地噴了下鼻息,「牽手,擁抱,吻額,吻頰,少一樣都不行!」
我不再拉鋸,緩然點頭,「好吧……」
才說完,兩隻大手便襲上了我的雙頰。
固定住我的腦袋之後,柔軟的弓唇準確無誤地吻上了我的額頭。
霸道,深情。
滾燙的唇肉長久地印在額上,烙得我暈頭轉向。
親罷,他又緊緊地把我擁在了懷裡,念咒一般低語,「駱駱,我會讓你愛上我的,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把自己交給我……」
我的心臟忽然「嘶啦啦」地疼了起來。
——讓我愛上他,為的就是要我心甘情願地跟他上.床嗎?
這跟卓宵自首之前還惦記著拿我的一血有什麼差別?
男人啊,真的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不過,有了約定,暫時算是相安無事。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
兩天後的下午,夫人吃齋回來,讓白臉阿夏叫我過去訓話。
「駱心是我的人,沒義務去看你主子的嘴臉。」三叔馬上加以阻攔。
我扯扯他的胳膊,小聲央求,「讓我去吧……」
心裡想著,沒準兒夫人要給我發薪水呢,畢竟當初是她把我招到「靳園」來的。
三叔無奈地吁了口氣,摸索著揉揉我的發頂,「好吧,快去快回。」
「是。」我乾脆地應聲,快步隨阿夏去二樓見夫人。
看見夫人的臉色,我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妙。
果然,這女人一開口就是厲聲責問,「小賤貨,我不在家這幾天,把你快活壞了吧?」 我蹙起了眉毛,「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她一巴掌拍在旁邊的沙發扶手上,氣勢洶洶地提醒,「你來應聘的時候,我就警告過你,不要妄圖以肉換錢。」
「我沒有以肉換錢!」不想多說,我只是堅定地表明事實。
婦人冷笑一聲,眯起眼睛質問,「你沒有?三少過生日,你又是煮麵又是煮蛋的,搖著騷狐狸尾巴獻殷勤,不就是想從他那裡撈點好處么?」
面對惡意的揣度,我又硬起了盔甲,「你們忍心忽略三少,難道就不許別人對他好嗎?」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婦人滿臉怒色,「桌上是十萬塊錢,拿了之後立刻給我滾出『靳園』!阿夏,看著她離開!」
白臉女人把裝滿現鈔的紙袋拿過來,沒好氣兒地塞到我懷裡,「趕緊地,走吧!」
我看都沒看婦人一眼,抱著紙袋,昂首挺胸直奔門口。
——跟這種人確實沒什麼好講的了。
出門之後,走到樓梯口,我徑自往樓上拐去。
阿夏像條攔路狗似的,竄到前面,張開雙臂把我擋了下來。
「夫人讓你立刻滾出『靳園』!」狗嘴裡重申著狗主子說過的話。
我瞪視著她那張純天然大白臉,「就算不讓收拾行李,至少我得回去把包包拿上吧!手機和證件都在裡面呢!」
阿夏還是不肯讓路,「你告訴我放在哪兒了,我給你取!」
喲呵,這是怕我跟三叔道別啊!
不屑再與這女人廢話,我左手抱緊紙袋,右手猛地揪住她的衣領,用力把她搡到一旁。
就在她尖叫著打踉蹌的時候,我已經飛奔上樓。
不過,阿夏的腳程也不是白給的!
我剛剛跑進三叔的睡房,她就緊跟著沖了進來。
「三叔,夫人要趕我走——」沒等站穩腳步,我就氣喘吁吁地嚷道。
阿夏驚慌地掃視一周,並未發現三少的身影,便立刻拉著我的胳膊,死命往門外拖拽。
別看這女人一副營養不良的蒼白模樣,實則力氣大得很。
眼看就要被她拖出去,我只有扔掉紙袋,雙手奮力扒住門框,大聲呼喊,「三叔,三叔,阿夏要拉我走——」
「你這個小賤人!」白臉女人狠聲罵完,照著我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正好扇在耳朵上,耳內頓時一陣鑽心的劇痛。
旋即,尖銳的蜂鳴聲乍然而起,左耳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就在她準備揮第二巴掌的時候,寒魅的男聲在屋子裡回蕩。
「阿夏,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白臉女人聽了,馬上鬆開我,像見了鬼似的,撒腿就跑。
我捂著「吱吱」作響的耳朵,扭頭看向三叔,他正從裡間門口疾步踱來。
「別著急,當心絆倒了……」我叮嚀著,快步走了過去。
剛到跟前,就被他攬在了懷裡。
「三叔,我的左耳被阿夏打了一巴掌,除了『吱吱吱』,別的什麼都聽不見了……」我大聲說道。
他鼓了鼓腮幫,從西褲口袋裡摸出了盲人手機。
緊接著,我的右耳聽見他在對電話那頭的人下命令。
「你現在就過來,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