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河水起霧
“全係。”
沉默了片刻，確定冰係沒辦法冰凍河水後，墨璃站起來，才給出回答。
“全係不是……”
君淩玨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印象中，能修煉全係的唯有混元體，而混元體有很大的限製，往往修煉不了多久就會被限製，無法再提升修為，可墨璃明顯不是這樣。
“混元體的限製，是體質上的限製。”
看出君淩玨的想法，墨璃開口解釋了一句。
短短的相處後，她發現君淩玨還是極其聰明的，許多事情她隻需要簡單說一下，君淩玨就能完全領會，所以她這次的解釋也依舊簡潔，她知道君淩玨能聽懂。
就如她預料的那樣，君淩玨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靈魂體的事情，君淩玨知道，那這句話就變得很好理解了。
“發生了什麽？”
見墨璃沿著河往前麵走，君淩玨依舊跟著，看著墨璃的背影，還是忍不住問道。
他夢境中，十八歲時的墨璃還好好的，並沒有關於墨璃遇到什麽事情的記憶，而墨璃的容貌留在十八歲，就表明是那年發生的事情，也就是差不多二十年前。
“嗯？”
一直在想小河存在意義的墨璃，聽到君淩玨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墨璃疑惑的回頭，一時間沒明白君淩玨在問什麽。
“水上麵起霧了！”
君淩玨剛想著，是重新問一遍，還是別問了，就看到河水漸漸變成了霧蒙蒙的白色，墨璃也停下腳步，跟著轉頭看過去。
隨即，他們就看到霧蒙蒙的河水上，出現了一幅場景，看著逐漸清晰的熟悉場景，墨璃不由的輕笑了一聲。
君淩玨疑惑的抬眸看了墨璃一眼，目光在墨璃的眼眸上停頓了片刻。
墨璃輕笑了一聲，聲音輕緩卻空靈，煞是好聽，唇角也勾著淺淺的弧度，在她原本就絕色傾城的臉上，這抹笑更讓人看得心醉神馳。
然而，她那雙漂亮的眼眸中，卻帶著幾分清冷，幾分蒼涼。
隨即君淩玨就收回目光，看向河麵上呈現的場景。
那是一個很美的地方，地上全是茵茵綠草，周圍分別栽種著不知名的植物和彩色的花，輕風拂過，各色樹葉、花朵翩飛起舞，好似仙境一般。
“走吧，沒什麽好看的。”
說話的聲音也清冷了幾分，話落時，她已經沿著小河繼續往前走了。
這場景對於墨璃而言，早已熟悉至極，那是靈族的地方，她剛有記憶的那幾年，都是在那裏度過的。
之前她還在想，這條小河存在的意義是什麽，現在她明白了，沿著這條小河走，怕是會看到她這三十八年的全部經曆吧？
隻是，這麽做有何意義？激發她的心魔嗎？這些早已發生了的事情，尤其是那段恍若噩夢般的記憶，她早已自己回放了無數遍，已經沒有多少觸動了。
尤其是她已經死過一次，早已不是二十年前那個記憶被封鎖，對那段記憶諱莫如深的小姑娘了。
見墨璃要走，君淩玨也連忙跟上，側眸便看到，小河上霧氣的景象，竟然在跟著他們一起移動，好似是專門給他們看的。
霧氣內的景色已經變的清晰起來，君淩玨看到一棵飄著花瓣的大樹下，有一群衣著光鮮的孩子圍在那裏。
距離拉近，他聽不到聲音，但能看到他們的表情，大約七八歲左右的一群孩子臉上，全是厭惡和洋洋得意，距離越來越近，他漸漸看到眾多孩子圍著的竟然也是個孩子，而且還是個女孩兒！
一群孩子對中間的女孩兒拳打腳踢，小女孩兒的穿著明顯要比這群孩子差很多，她蜷縮成一團，任由他們踢打著，從始至終都沒有反抗。
等到這群孩子覺得無趣了先後離開，蜷縮成一團的小女孩兒才掙紮著爬起來。
她身形十分瘦弱，看上去隻有四五歲，她並沒有哭，臉上甚至都沒有多少表情，她坐在地上看著飄落而下的花瓣，晶瑩剔透的眸中沒有屬於這個年紀的天真童趣，隻有茫然。
坐了一會兒，女孩兒才站起來離開這地方，她走的很慢，可還是時不時摔倒，淺色的衣服上麵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女孩兒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
君淩玨看清女孩兒模樣的那一刻，就停下了腳步，他眸中是震撼，是憤怒，是心疼，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眼淚不受控的流了下來。
他在夢中見過這個女孩兒，這女孩兒就是年幼時期的墨璃！
在他的夢中，墨璃也是那樣的瘦小，穿著也並不華麗，可他看到的墨璃都在笑，笑的那麽燦爛，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一樣，讓他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從來都沒有看到這樣的場景！
他真的不知道、也從未想過，自己的姐姐年幼時竟然會被欺負，而且看那樣子，明顯是經常被欺負！
發覺身後的人停下，墨璃看了眼霧氣中呈現出的畫麵，不由的挑眉。
這是她還在靈族時的生活場景，從她有記憶開始，就經常被欺負，起初還會反抗、哭喊，後來發現沒有用，甚至還會被欺負的更慘，就再也沒有出過聲、反抗過了。
霧氣中呈現的畫麵，好似是她五歲左右，那個時候，她已經習慣了被欺負，也知道被欺負的原因，慢慢變的麻木了。
那個時候，她那麽一點兒，小時後的樣貌和長大的模樣天差地別，沒有人能認出那小女孩是她才對。
然而，轉頭看到停下腳步的君淩玨，墨璃不由的愣了，君淩玨竟然盯著畫麵上的小女孩兒在哭。
畫麵一閃，場景變成了大牢，大牢之中，四條成人手臂粗的鐵鏈，鎖著年紀稍微大了一點兒的小女孩的手腕腳裸。
“靈族的人就應該全殺了！”
雲翼的聲音，帶著滿溢的殺氣在墨璃腦海中響起，墨璃從未提起過以前的生活，他也隻知道墨璃在靈族備受排斥，卻沒想到竟然曾被這般欺負！
外麵的場景他也看的到，當時墨璃被幻境蠱惑，他的聲音墨璃也聽不到，不然也輪不到君淩玨用陣法來喚醒墨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