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消息
“他，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墨璃看著下麵狼狽的洛弈，微微蹙眉。
聞言，墨宇也向洛弈看過去，也發現了些許不對，“的確，若是平時，他應該已經發現我們了。而且他對五大城池了如指掌，絕不會這樣狼狽的站在大街上。”
話落，就見洛弈走進了對麵的小飯館。
“他認識你嗎？”墨璃突然問道。
“應該是不認識的，之前因為任務的緣故，我們接觸過兩次，但是，兩次我都是蒙著麵的。不過，憑他的敏銳，接觸的話，應該會認出我。”墨宇跟著墨璃待了十來天，也被墨璃指點著，改進了許多不足。因此，墨宇對墨璃的態度可謂是言聽計從，百分之百的信任。
“既然如此，那我們可以試著接觸他，取得他的信任，以便套取消息。”墨璃拿起茶盞，慢悠悠的品著，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墨宇不語，低下頭去，擺弄著桌上的茶盞。神色有些黯然，他身為暗月的一員，綜合能力是很低的，之所以擠進殺手榜，不過是憑借著過人的修煉天賦。對於外界的各種消息，他一向是不清楚的，在這方麵，也讓墨璃頗感失望，想到這裏，墨宇心中更加黯然，隱隱還有著些許不安。
墨璃依舊望著窗外，淡淡的話語，卻是狠狠地撞進了墨宇的心中：“你可知道，最差勁的是什麽人？”
墨宇抬起頭來，墨璃又繼續說道：“是自我感覺良好，看不到自己缺點的人，和自我感覺很差，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的人。”
“能清楚認識自己，就已經超出普通人許多，但也僅僅如此。”
“不過這種人卻是非常有潛力的人。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所欠缺的是什麽，一但下定決心，就會進步飛快，畢竟有了方向，整個人才不會迷茫，才不會花大量時間做無用功，自然會比其他人走的快上許多。”墨璃淡淡的說完，淺啜一口清茶，便不再開口。
半晌後，墨宇才輕輕的道：“我明白了，我會用心學的。”
隨著時間推移，人漸漸多了起來。不少消息慢慢流傳開來。
“聽說煉丹師白大師這幾日就會到達柳城呢！”一個長大有些瘦小的中年人得意洋洋的說道，頓時引來了眾人的目光。
他對麵是人則是不屑的看著他：“這件事情十天前就在玄陽城傳開了，根本不算什麽消息。”
“這個確實不是最新消息，我還知道那為白大師是來做什麽的。”那人搖頭晃腦的說完，卻再沒下文。眾人見狀，齊齊從荷包裏拿出一枚黃色玉塊，中年人眼睛一亮，連忙起身，挨個的收了一遍，然後走到墨璃所在的地方，眼巴巴的看著。墨璃也不甚在意，隨手遞出了一枚青色玉塊，引來所有人的側目。
中年人雙眼放光，諂媚的笑道：“小姐出手真大方，待會兒小的給他們說完之後，再來給小姐解解悶，您看如何？”
“那再好不過。”墨璃淺笑的回答，“若是有珍貴的消息，或是本小姐感興趣的消息，自然少不了你好處。”
“小的賣消息數十年，自然會有小姐感興趣的。”中年人得意洋洋的說道，旋即告罪一聲，做回原位，開始說他這次要販賣的消息。
“據可靠消息說，白大師三天前就已經到了五大城，因為白大師的家鄉就在柳城以東的一個小村莊裏，所以白大師來到五大城之後就直奔自己的家鄉而去，並沒有入城。這幾天白大師會到柳城來。”
“白大師幼年時，因緣巧合之下被聖晶城的丹盟之人挑中，入了丹盟。這些年來，白大師因為天賦不錯，地位不斷提升！去年，丹盟說今年要在大陸各地挑選弟子，白大師便主動提議，要來五大城挑選一批。”
“這麽說來，白大師是來給丹盟挑選有煉丹天賦的人嘍？”一個人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道，“挑選的時候有什麽規定嗎？”
“當然有規定！”中年人白了他一眼，才揚聲道：“年齡二十以下，修煉等級至少在元師境！而且還要通過白大師的測試。挑選人數為十人以內！所以你們這些人是不要想了！”
“我們不行，可家中有小輩們啊，隻要有一個人得到名額，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一個中年人摸著胡子笑道，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附和。
“哎，還有其他消息嗎，沒有的話我就要回去跟家裏人說一說，早點做好準備。”有一個人急忙站起來詢問中年人。
“嘿，劉某人這裏最不缺的就是消息，不過接下來的都沒有這件事重要，諸位要是不著急，可以留下來聽一下劉某人嘮嗑，著急的就先回去吧。”劉某人嘿嘿笑著，擺了擺手。
眾人聞言，皆是拱手告辭，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客棧。
姓劉的中年人似是早就猜到了這一幕，嘿嘿的笑著，跑到墨璃跟前，諂媚的笑著：“還沒來得及介紹，在下劉褚，靠賣消息為生，閑來無事就會來這種客棧轉一圈，稍微賺點零用。之前小姐付了一塊青玉，可以買一個珍貴級別為三的消息，不知小姐想知道什麽，小的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著，又嘿嘿一笑：“當然，若是很貴程度超過了三，小姐就需要另行補齊了。”
“費用的事好說，本小姐昨日剛入的城，對這裏的事情都不了解，你覺得本小姐會需要什麽消息，你就講什麽吧。”墨璃無所謂的看著窗外，一副我很有錢，不在乎這些的模樣。
見狀，劉褚眼睛一亮，卻又聽墨璃淡淡的道：“若是對我有用的消息，我自會支付，若是無關緊要的，或是與我不搭邊的，即便是多麽難得，我也不會付一絲一毫的費用。”聞言，劉褚笑容微僵。
墨璃轉過頭來，清淺一笑：“即便是我不缺錢，也不想做個冤大頭，不是嗎？”劉褚訕訕的笑著，嘟囔著：“小的哪知道小姐對什麽事情感興趣，小姐這不是存心為難小的嗎？”
“你以賣消息為生已有許多年頭了吧？”墨璃突然問道，使許褚有些摸不著頭腦，隻是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不可能沒有一點兒眼力勁兒不是嗎？”墨璃啜了口茶，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語調：“本小姐的師門較為偏僻，此次乃第一次下山入世，目的地為玄陽城，應該會去歐陽家族拜訪，計劃在三月後離開，去往下一個地點。那麽，說說你的消息吧。”
劉褚聞言微微一怔，眯起眼來，聲音輕緩，語調肯定：“聽小姐這番話，根本不是第一次做這事，怎會是初次下山入世呢？”
“果然還是有眼力的，既然如此，交易達成，說你的消息吧。”墨璃放下茶盞，靜靜的看向旁邊的劉褚。
劉褚臉上微變：“你剛剛是在考驗我？”
“本小姐不喜歡浪費時間。”墨璃沒有直接回答他，卻是一語雙關，既承認了自己的行為，又提醒他該說消息了。
劉褚大笑：“老夫賣消息數十年，第一次中了小輩的圈套！今日，你想知道什麽盡管問，所有消息都算你免費！”
墨璃挑眉，輕笑：“看來，老先生也不是俗人呢！”
“哦？何以見得？”劉褚也來了興致，追問起來。
墨璃淺笑不言。劉褚無奈，隻好引誘道：“你若說清事情原委，老夫便給你一個忠告。絕對是千金難求。”
“好！”墨璃依舊淺笑，眸中閃過一抹狡黠：“很簡單，你雖表情猥瑣，極為貪財，卻在言談舉止方麵略微帶有幾分平靜淡然與優雅。你站在這裏時，我說過有什麽消息盡管說，費用好說，那時你雖然一臉饞相，眸中卻閃過一絲不屑和厭惡。若是平常人，眸中則會是貪婪與諂媚。”
墨璃淺飲一口茶，接著道：“所以，老先生下次記得注意表情，不要再露餡了。畢竟，人不可貌相，人的聰明或否，不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你說呢？”
“哈哈！不錯不錯，人不可貌相，這次倒是老朽大意了！”劉褚大笑了一會兒，很自然的坐了下來。
“老朽說話向來算數的。先說小姐的修為，自是同輩中頂尖的存在，準確來說，這五大城中能與小姐比肩的也是極少。小姐修煉的功法，小姐自己清楚，若放在平時，倒也無礙，但未來半年……老朽的忠告，便是：小姐最好離開這裏！至少未來半年內，不要來五大城，不然，即便小姐擁有底牌，卻依舊有喪命之險！”
墨璃的神色，已經從一開始的淡然變的麵無表情。墨宇則是有些怔愣的看著墨璃，聽到劉褚的話，淡淡的忐忑不安慢慢變成了的絲絲恐懼！
“老先生果真不凡！不知，老先生可否說一下，未來半年具體會發生什麽事？老先生又得到了什麽消息？”
“先說一下，玄芒大陸中央地帶傳出來的預言吧。聽說預言有三十六字，隻是傳出來的隻有六個字：‘暗界帝王重生’！因為這個消息，玄晶城已經不得安寧，之後確定位置在這五大城內，聖盟就迅速派人過來查探，隨行的還有耀天殿，不久就會到。再者，上古遺跡開啟的時期漸近，各方強者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屆時，魚龍混雜，高手林立，身懷奇異本領者不計其數，難免會出現意外。”
劉褚停下來，看著墨璃，心下微驚。他有些不理解，明明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遇到關乎自己危亡的事情，竟然還能如此冷靜。
“嗯，多謝老先生了。”墨璃纖指撥弄著長發，濃密纖長的睫毛將眸子遮的嚴實，讓人無法看出她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