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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認命

  二皇子府上一處院落,正是今日留了韓佩齊的住處。


  「既然要在這裡過夜了,姒嫿姑娘也就隨遇而安吧。這裡好歹是皇子府,便是一處小院落,也是比我的院子好的。」韓佩齊坐在桌前,閑適喝茶,絲毫不緊張。


  事到如今,緊張也無用。


  顯然他是被懷疑了,於是一邊與姒嫿說話,一邊想著,究竟是懷疑他回京的時間呢?


  還是懷疑送給陛下的魂珠呢?


  或者,之前跟蹤裴珩被發現了?


  至於別的,裴珩不可能發現的。


  姒嫿剛換了一身衣裳,這會子已經是認命了。


  正要坐在韓佩齊身邊,就被韓佩齊一把拉住,帶進懷中。


  「良宵苦短,姑娘就不要耽誤了。」


  雖然姿態優美,但是活脫脫一個急色的男人樣子。


  姒嫿渾身僵硬,都來不及說句話,就被韓佩齊堵住了嘴。


  幾個起落間,就已經上了塌。


  撲了一地的衣裳,到最後,姒嫿並不敢推開他。


  雖然不是處子之身,可是她這一生只伺候過一人。如今,未必不是污了清白。


  一雙手在韓佩齊背上,卻不敢抓下去。


  終究是含淚成了韓佩齊的女人。


  外面的暗衛打了個手勢,就有人去離開。


  前院中,裴珩靠著迴廊正在飲酒。絳紫色長袍有些鬆散。


  露出裡頭明黃的裡衣來。


  是的,他打小就能穿明黃裡衣,這是陛下允許的。怕他小時候養不大。


  他將酒杯丟進盤子里,發出叮噹一聲,隨意的問:「成了?」


  「回殿下的話,屬下瞧著,那姒嫿是不大願意的。不過還是成了。」


  暗衛低頭。


  「嘖嘖,不願意?」裴珩起身,髮髻正好鬆散了下來。


  他本就將發冠拿掉了,這會子只有一根玉簪束髮。


  這一鬆散,玉簪隨著他的動作墜下來。


  被裴珩一把接住,隨意丟在了桌上,一頭的黑髮就已經徹底鬆散下來了。


  雖然不見的真的如瀑布一般順滑,但是也很是有些飄逸。


  「不願意,卻也沒拒絕。」裴珩冷笑:「既然是個真的只賣藝不賣身的,便也該有些風骨。我大晉皇族,也不能強行逼迫一個青樓女子賣身不是?」


  「那就是她不敢。」上官紀一笑:「不敢決絕,也不敢得罪殿下。」


  「切,真是個寧死不屈的,今日就是一頭撞死也不能伺候那韓老大。」裴珩不屑道。


  「可不是么,要真是如外頭傳言那般,她今日就不該來。」上官紀也笑。


  事實上,要是姒嫿乾淨,她今日不來,裴珩也沒打算怎麼她。


  說到底,還是她自己害怕。


  自己……不能離開臨京罷了。


  「如今這兩個人湊一起,倒是不錯。韓老大成了姒嫿的入幕之賓,這以後姒嫿這裡,也不清凈了。」裴珩將前面的頭髮往後甩了一下:「傳話出去,今日起,姒嫿姑娘就接客了。」


  上官紀嘿嘿笑:「是,屬下這就去傳話。」


  上官紀想,殿下根本就是懷疑姒嫿就是韓佩齊的人。


  這湊一起還不算,還要傳話出去。


  就看韓佩齊是管不管,如果是他的女人,他是看著姒嫿接客呢還是出手呢?


  至於姒嫿表現的不願意伺候韓佩齊,倒是不稀奇,既然留他們在這裡,想也知道外頭有人守著。


  做戲而已,誰還不會呢?


  事情既定,裴珩也懶得坐著了。


  「無趣的緊,本殿該歇了。明日晚些接寧芝來吧。」小姑娘多睡覺才好。


  小院中,韓佩齊與姒嫿,自然是一夜無眠,被翻紅浪。


  不管是何種原因下在一處,對於韓佩齊來說,這是享受。


  暖玉溫香抱滿懷,不吃才是有問題。


  恍惚間,姒嫿想這男人的目遮到底是遮住了什麼呢?


  見不得強光?如今是夜裡,竟是連燭光也見不得了么?

  不過,終究是被韓佩齊折騰的不輕,也不敢輕易去碰那目遮。


  很多時候,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不能被人窺見的。


  姒嫿已經是麻煩纏身,根本不敢輕易再惹麻煩了。


  這一夜,有人混亂,有人安穩。


  天還不算很亮的時候,姒嫿就告辭了。


  已經伺候了韓佩齊一夜,這會子也沒人攔著她走。


  韓佩齊倒是做出個滿意又呵護的樣子來:「姑娘急什麼?就休息幾日又何妨?不過你要是回去,今日我是沒空去看你了。明日我一定去,你好生歇著。」


  「多謝大人,姒嫿回去了。」姒嫿福禮,不敢多看韓佩齊。


  夜裡是夜裡,起來之後,很多事她還是無法面對。


  留不住,韓佩齊也不會刻意留,便叫自己的貼身奴僕送姒嫿出去,並送回寶音樓。


  這也算是一種標記,姒嫿伺候了韓大公子的事,本就該傳的人盡皆知了。


  如今韓大公子就叫人親自送,也是對姒嫿很滿意的意思。


  上馬車之前,姒嫿只是低頭,也實在是顧不得會不會叫人看著不妥了。


  一上車,她就軟倒在了抱琴懷中。


  一張臉還是美麗無比,卻絲毫沒有神采。


  哭不出來,卻也一句話都不想說。


  一雙美麗的眼睛里全是傷痛。


  馬車動起來,她將整個頭埋在抱琴懷裡。內心歇斯底里,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來。


  想起公子,她痛的無法呼吸,可是她不能反抗,不能拒絕。


  「姑娘,你想哭就哭吧,沒有人看見的。」抱琴已經哭了。


  她跟著姒嫿三年,根本不知道姒嫿本不是處子之身,所以覺得驟然失去了清白,姑娘心裡難過的緊。


  一貫是賣藝不賣身的,這會子被逼著……她如何不難過?

  可是抱琴又想,要是韓大公子能將姑娘娶了也好。可就是大晉再是開放,終究也不可能叫一個妓子當嫡妻。


  那就只能是妾室……


  一時間,抱琴也不知是做韓大公子的妾室好,還是做個妓子好了。


  她畢竟還小,想不到開了這個頭,怕是臉妓子都不能好好做了。


  一旦開始賣身,就不是你不願意就能阻止的。


  抱琴麻木的想,公子你何時來呢?


  如果來晚了,就該見我一副枯骨了……


  可人卻抬起頭,將微紅的眼眶掩住:「無事,這寶音樓。我終究做的一半主。回去吧。先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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