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命懸一線

  莫墨正想著，叢林里傳來「沙沙」聲，跑出來一大漢，身高估計有一米九，虎背熊腰，氣息雄厚，步子極大。


  待到人近時，莫墨才看清那大漢的五官。


  大漢皮膚黝黑，一身結實健壯的肌肉。


  最為顯著的是，大漢左臉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看著讓人發怵。


  緊接著，刀疤臉大漢身後走出來十幾名健壯的成年男人，同樣與刀疤臉大漢身穿布衣。


  這些人，與地球人相貌並無多大的差異，古銅色的皮膚，黑色頭髮，可能不同的是，身軀比地球人更加健壯、挺拔，手上持著長矛，或背著大長弓和箭囊，或刀斧。


  他們說著莫墨聽不懂的語言，看到地上斃命的野獸時顯露出歡喜的笑容，但看到莫墨這個小孩時，表情有些驚訝。


  「宿主，鏈接到當地語言，是否灌入語言信息？你目前有1995聲望值，中級語言需要花費1000聲望值，估計契合度在80%，能正常交流。」系統提醒道。


  莫墨知道，他想學習技能，可以消耗聲望值，系統強行向他腦海灌輸理論知識，並形成部分肌肉記憶，使他儘快地掌握技能。


  技能的等級分為初級，中級，高級，特級，專家級，頂級和神級等七個等級。


  從最低到最高級，需要消耗聲望值分別為一百，一千，一萬，十萬，一百萬，一千萬和一億。


  比如用英語掌握程度來形容的話，英語初級就是初中英語水平，中級相當於大學英語CET4合格水平，高級相當於專業四級，特級相當於專業八級，專家級相當於同聲傳譯的佼佼者，頂級就是全球最厲害的那幾個人，甚至還可能不存在，神級則無人能及，已經超凡神化，肯定不存在。


  「啊？可以！」莫墨沒多猶豫，語言不通，交流困難，在異界寸步難行。重生這幾天，他也不敢亂用聲望，一個人一生只能給他提供一點聲望，他需要合理利用聲望。


  剛想好，莫墨腦子一陣絞痛，大量陌生的信息湧入他的腦海。


  一會後，莫墨勉強能聽明白周圍人類的聲音，雖然有些晦澀難懂。


  「小兄弟，你沒事吧？怎麼一個人跑到暮色森林來了？」刀疤臉大漢走到莫墨身前，耐心問了幾次，一臉溫和的微笑，微屈下身子，伸出右手，想拉莫墨起身。


  石武與村裡的兄弟出村狩獵已經有兩天時間，旁邊已經斃命的血蹄野豬，是他們在野豬嶺，費盡心思挖陷阱，好不容易引這頭血蹄野豬中陷阱。


  誰知還是被它逃了出來，眾人狂追一下午，射了不知多少箭，箭支將用光，但成年的血蹄野豬皮太厚，中箭也難致命，只能慢慢地追殺耗著。


  還好最後一箭射中眼睛，穿過頭顱，直接斃命，否則能不能捕殺還說不定，比往常來說，運氣極好，也許這小男孩是他們的幸運星。


  也是千鈞一髮之時，救了眼前的小男孩。


  讓他驚訝的是，這小男孩看著很弱小，一個孩童怎麼跑到暮色森林來了。


  看著他奇裝異服，從未見過的服裝材料，石武感覺布料很精緻、高檔，哪怕是青洲城的大家族子弟，裝束材料也沒這麼華麗吧。


  莫墨不知道的是，他一身綿布T恤、帆布牛仔褲和運動鞋，全是地攤貨，顏色有點雜，竟被人認為是貴族，要是莫墨知道他們的想法，估計要笑掉大牙了。


  「謝，謝謝，大叔！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是無意走進這裡，迷路了。」


  莫墨爬起身，彎身作輯，第一次開口說著陌生的語言，有些結結巴巴，又對系統的功能感到極為震撼。


  要是有足夠的聲望值，那以後學什麼語言豈不是輕而易舉。


  莫墨也有些驚奇，這大叔和藹可親的表情與他那恐怖傷疤有些違和，看來不能光以面相判斷一個人的性格。


  「哈哈，不用客氣，我們也是偶遇。」石武想不到這小孩如此禮貌，憨厚地笑了笑，其它隊友圍聚起來看這小孩。


  石武眼瞪了一下眾人，說：「看什麼！還不快點處理這野豬，此地不易久留。」


  眾人笑呵呵，很快散去各忙各的。


  「大叔，這是什麼野獸呀？這麼大！很值錢么？」莫墨看著地上的野獸，獸血塗地，看著仍然感到有些發怵，一股血腥的氣味迷漫在空氣中。


  叢林里，又出現十幾來名成年男人，抗抬著大大小小的各種奇獸異禽。


  石武看著這小孩連常識都不懂的樣子，略顯驚訝，解釋說：「血蹄野豬，七階野獸，最明顯的特徵就是火紅色的豬蹄。


  我們追蹤了半天才獵殺到，這可值錢了，要是賣掉也有兩金幣了。」


  「宿主，目測這野豬體重達2500斤，戰鬥力未測。」系統也在解釋。


  莫墨對這個世界的七階是什麼概念不清楚，看來應該很厲害了，這麼多人追殺半天才搞定。


  莫墨也不懂貨幣系統和金幣的購買力，但從他們喜悅的臉上，看來兩金幣也是非常值錢了。


  「大叔，你們這裡是什麼地方？」莫墨好奇地問。


  「我們這裡呀，野豬嶺，處於暮色森林邊緣，……」石武對於眼前小孩子的問題，沒有什麼防備之心，他本就是爽快之人，耐心回答。


  看來這小孩真的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走到這裡來的，一個小孩在這裡，能不能活下去也是個問題，想暫時帶著回村。


  對於大叔的邀請，莫墨沒多考慮，直接答應了，感激萬分。


  雖然他可以直接穿越回地球，但好不容易碰到異界人類，而且還是救命恩人，其它人對他也熱情，估計都也不是什麼壞人，跟著他們回村也不錯，他需要深入了解這個天靈大陸。


  莫墨跟著三十多人的隊伍，邊走邊問一些問題，才知道大叔叫石武，是這個隊伍的頭領，也是清源村的村長。


  大叔對他的問題，基本都回答了，對他沒有防備。莫墨原本還有些奇怪，但想想他自己還是一個小孩子呢，在別人看來小孩沒有什麼心機，或許他本人淳樸。


  換作一般人，哪裡有耐心給他這個小孩解釋那麼多，至少沒有那麼爽快，也許地球人的慣性思維用在大叔的身上真不適合。


  走了大概兩公里，莫墨走得慢，沒一會腳就生疼，走得歪歪扭扭的，石武看得明白，搖頭笑了笑，把他扶他上隊伍唯一的坐騎，要不他也跟不上隊伍的行走速度。


  「大叔，清源村離這裡遠么？」莫墨騎在高大的馬上，忍不住問。


  「不算遠，很快就到了！」石武牽著馬韁繩，笑笑回道。


  眾人一直往西南方向走，穿過濃郁蒼勁、粗壯的密林，太陽光線照射不下來，密林顯得陰森森的，濃密灌木處昆蟲嘰嘰喳喳，野花上蜂喧蝶舞。眾人路過之處驚起樹梢上的禽鳥飛翔，小野獸騰躍而逃，莫墨也被驚嚇了不少次。


  眾人出了密林山脈，走進綠草如茵、寬闊的小草原，可見清澈見底的溪流蜿蜒其中，花草夾雜生長，沁人心脾。


  要不是背後密林里那更粗壯挺拔的樹木，莫墨都以為來到了地球的大草原。


  在草原上走了幾分鐘，莫墨再回頭一望，才看清背後的大致景色。


  那是數千米高的巍峨山脈，山頂處白雪皚皚，山峰下色彩斑斕的樹葉，有金黃色的，紫紅色的，櫻紅色的，枯黃色的，……等等，五彩繽紛，叢林盡染，比起九寨溝不逞多讓。


  穿越過小草原，地勢平緩了許多，更像丘陵盆地，樹林低矮稀鬆，莫墨也很少碰見有野獸逃躥，石武說已經走出暮色森林的野獸地帶，讓莫墨鬆了一口氣，也看到一些人類砍伐后留下的木樁。


  遙遙而望，隱約看到一些村舍輪廓，坐落在較高地勢的丘陵之上。


  眾人又行走了兩公里，暮色降臨，西邊天地交界處霞光萬道，似要被一張巨大的黑幕遮住。


  隊伍也快到了村口，他們人還沒到，耳邊傳來陣陣歡呼聲。


  「回來啦！回來啦！」


  「哇，打到血蹄野豬，那可是七階野獸，村長厲害呀！」


  數十婦孺站在村口，看到狩獵歸來的男人，人人喜笑顏開。


  對她們來說，成年男人是村中的支柱，狩獵和守護村莊都得依靠成年男人，是她們在蒼莽森林生存下去的依賴。


  狩獵要到二十公裡外的暮色森林，一走可能就是數日才能返回。


  暮色森林兇險無數，出去狩獵常有死傷，若是村中少了個成年男人，對村裡來說都是損失慘重，讓人傷悲。


  若村中獵民不出去狩獵，村裡小孩沒有肉食補給，村民也沒有額外收入購買提升身體素質的草藥，長此以往，戰鬥力難以提升，下一代就沒有能力捕獵和守護村莊，談何生存。


  莫墨跟著隊伍行進，尚未跨過大門，就看到村子四周外，外圍用削尖的長木頭插成交叉狀作為防護欄，內圍是簡單的木柵欄。


  防護欄長滿青苔，掛滿茂盛的刺藤，看來村子存在已有些年份了。


  進入村子大門，就看到一些石牆草頂屋和木屋，錯落有致。


  莫墨好奇地打量周圍，想更多地了解信息。


  這倒底是什麼樣的世界？

  玄幻世界？修仙世界？還是武俠世界？


  莫墨一路上觀察，雖然有了一些了解，但心頭仍然疑雲重重，迫不及待想深入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