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都是咎由自取
洪德順那麼龐大的身材,這一巴掌的力道可不小,安文的臉頓時通紅一片,嘴角還滲出了血,整個耳朵都在嗡嗡作響。
「媽的,臭婊子,你竟然敢跟我動手!呸!」洪德順罵了一句,沖著她吐了一口唾沫。
安文別過臉去,躲開了他的唾沫星子,不過他嘴裡的那股難聞的味道讓她想要嘔吐。
「我怎麼不敢?洪總,上一次的事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呢!今天就是給你一個教訓,最好別打我的注意!否則,我會讓你知道厲害。」
安文一改溫柔的樣子,眼神里透露著陰狠和憤怒。
洪德順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一個女人的眼神怎麼會這麼可怕?
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安文收起那個眼神,從包里拿出手機,上面顯示著錄音狀態,不過已經是暫停界面了。
「呵呵,洪總剛才你說的話我可都錄音了。」她說的就是洪德順說徐娜給他的好處。
洪德順的肩膀還插著刀,疼的他整個人都歪在旁邊扶著牆壁。
「沒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你手裡!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逃的了嗎?」洪德順說著,就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準備撥電話。
安文趁著他不注意,打掉了他的手機,隨後將自己的衣服和頭髮弄的凌亂不堪,加上臉上的傷痕看起來像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來人啊,救命啊!有人非禮!」安文沖著樓下大喊著。
她相信,因為傷了洪德順的時候,那一聲怒喊一定吸引了樓下不少人的注意力,她現在不過就是借著那注意力繼續而已。
果然,才喊了沒兩聲,樓梯上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
席堯走在最前面,從聽見第一聲怒喊的時候,就知道事情不對了,方才安文離開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一下,看見了洪德順跟著後面,本來沒當回事,卻沒想到竟然出事了。
到走廊的第一眼,就看見了地上的血跡,還有安文她臉上的手指印,本來衣服就是露肩的,現在幾乎是把前面的風光露了一大半。
席堯的眼睛收緊了幾分,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安文的身上,「還有其他地方受傷的嗎?」
「沒有……」安文努力的眨了眨眼睛,硬生生的從眼眶裡擠出點眼淚。
「我說席堯,你可別被這賤人給騙了,她厲害著呢,你看看我肩膀上的這把刀,就是她插進來的!」洪德順喘著氣說。
席堯這才把目光轉向洪德順,看見了他肩膀上的那把匕首,只看見那刀柄,就知道那是哪裡來的,是他家裡切水果的水果刀,竟然不知道安文悄悄的帶在了身上。
「秦江,送洪總去醫院。」席堯吩咐一聲就要帶安文離開。
秦江已經走到洪德順面前,準備帶他走,被他推開。
「等一下。」洪德順很不高興,盯著席堯懷裡的安文,「這個女人把我給弄傷了,該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吧?」
「怎麼?洪總還要對一個女人動手嗎?」
「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洪德順就這麼杠上了。
安文抬頭看著席堯,心中擔憂,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你說怎麼解決?」席堯把發言權交給他。
「要麼也給我捅一刀,要麼給我下跪道歉!」
安文一驚,給他捅一刀?那豈不是要了她的命?下跪道歉是更不可能的,明明就是他圖謀不軌,聯合了徐娜造成了今天的結局,憑什麼給他道歉?
想到這,安文縮了縮身子,裝作害怕的樣子蜷縮在席堯的懷裡。
似乎她的恐懼,席堯感受到了,手臂也沒有放鬆。
「洪總的這兩個要求未免也太高了,一個女人不值得你動怒。」
「那你這麼護著她做什麼?」洪德順越發的不理解,從徐娜的口中得知,安文不過就是一個被離了婚沒人要的女人,怎麼席堯反而當個寶貝一樣?
「如果我告訴你她是我的員工,是我的人,你確定還要這麼做?」席堯的語氣不再平靜,言下之意就是在告訴他,對安文動手,就是在啊惹惱他。
洪德順不說話,他在斟酌。
好一會兒,才笑著說:「既然席先生這麼說了,我也就不為難她了,不過今天的醫藥費……」
「秦江會安排。」
洪德順點點頭,臨走前還不忘警告似的看了安文一眼,才讓秦江扶著他離開。
席堯將安文帶到了他臨時開的房間里去,安文從頭到尾一言不發,進了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間,看看臉上的傷到底怎麼樣了。
鏡子里的她頭髮散亂,左臉頰上一個紅紅的手指印,嘴角的血跡已經幹了,隱隱地有些疼痛。
衣服因為她故意拉低了,所以沒有損壞,因為她知道這件衣服還是要還回去的。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裝束,把席堯的外套脫下來,衣服上散發著淡淡的煙草味,安文不喜歡聞到煙味,卻意外的覺得這個味道好聞。
剛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席堯第一時間就給她穿上外套,這樣輕微的舉動,可能對別人而言不算什麼,可是對她就不一樣了。
不管事情是怎樣的,起碼第一件事就是要保證她不會走光,這是一種對她的尊重。
還有,他說……她是他的人?
安文在洗手間里待了大概有二十分鐘才出來,把外套還給他。
「謝謝你,不過我現在這個樣子,恐怕不能再去樓下了。」安文低著頭,感到歉意的說。
席堯坐在床邊,看著面前的安文,和剛才在外面時完全是兩個樣子,雖然他當時是剛趕到,看到她滿臉的驚恐,有一瞬間他是相信真的嚇到了。
可是在看見那刀的時候,心裡就有數了。
當時的安文雖然驚恐,可是眼神里還有一絲得逞后的痛快,隱瞞的了別人,但逃不過他的眼睛。
而現在,她就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不要求原諒,只求不追究。
「你還要繼續裝嗎?」席堯拆穿她。
安文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抬頭很無辜的問:「我怎麼了?」
「你問我?倒不如問問你自己,這場戲你打算演到什麼時候?」
安文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兩人互相看著,也在互相猜測。
安文忽然笑了,恢復如常,「你看出來了?不愧是席先生,真是火眼金睛,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她這樣隨意的態度,讓席堯很不爽。
伸手猛地一下拉過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手臂緊緊的環住她的腰身,讓她近距離的看著自己。
「你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大了!竟然敢在這裡動手傷人!」席堯的語氣很嚴厲,毫不掩飾的在凶她。
安文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雙手擋在胸前,怔怔的看著他,好久才反應過來,轉臉變成溫柔的笑容。
「是他先對我動手動腳的,我這是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那這個又是什麼?」席堯的手裡拿著她的手機,播放了一個音頻軟體,裡面傳來洪德順聲音。
「你拿我手機幹什麼!還給我!」
安文作勢要去強,可是她整個人還坐在他的腿上,席堯只是輕輕的一拉,安文彷彿被固定在那裡一樣,動彈不得。
席堯關了手機,問:「還不說是么?」
「我說……」安文自知躲不過去,便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一個月前,我在去洪德順公司,聽到了他和徐娜打電話,知道是她把我電腦的資料給拿走陷害我的,聯合了洪德順一起,把我的事情宣揚出去,沒有了工作,所以我就想找機會問清楚找到證據。」
「只是這樣?你還把家裡的刀帶著?」
安文閉上嘴巴,對於這個問題她不想回答。
「如果我當時不出現,你又該如何?」
「我相信席先生一定會上來的,也一定會幫我!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安文揚了揚頭,很自信的說。
這樣的神情的她,和之前判若兩人,席堯皺了皺眉,他記得前兩天的安文還不會這樣笑,也不會作出今天這樣的舉動。
到底是哪裡不對了呢?
「誰給你的自信?」
「你啊,你不是說過會幫我嗎?我不可能僅靠著你的幫助的,也要做點什麼,今天只是個開頭!」
安文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的恨意。
席堯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任何一個小動作都沒逃過他的眼睛,但這個恨意和以前的不一樣,他能感覺的出來。
安文變了,這是突然發生的改變,毫無徵兆。
「既然如此,是不是也要兌現一下,你答應我的事?」
席堯勾起唇角,另一隻手從下面轉移到上面,放在了她的面前,觸碰到了柔軟,安文渾身一激靈,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這是要回報了……可是她還沒準備好。
「我……我今天不行……」安文抓著他的手不讓他亂動,小聲的說。
「你可沒說必須要哪天,欠我了兩次,加上今天幫你一次,已經累積了三次,難道你還想積累更多?」
席堯看著她的眼睛,裡面寫滿了慾望,安文知道躲不掉,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安文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我給你……」
……
兩人再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小時后的事了,樓下的宴會早就結束,秦江也從醫院裡回來,在門口等著。
安文的臉紅的能滴出血來,低著頭跟在席堯的後面一言不發。
「老闆,洪總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傷口不深,應該沒有什麼影響。」秦江說著,還不忘看一眼安文。
在醫院的時候,親眼看到醫生把匕首取出來,如果再深入一點,洪德順的那隻胳膊就算是廢了,可見安文當時使出來的力氣有多大了。
「嗯,回去吧。」席堯一臉的淡定,撇了身後的安文,她露出來的肩膀還有點發紅,大概也是剛才太用力的緣故吧。
又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天氣涼。」
安文沒說話,緊了緊身上的外套,走在前面。
秦江好奇,席堯和安文之間的關係……好像近了一步,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路上無話,到了別墅,席堯吩咐張姨給安文的臉上上藥,便叫秦江去了書房。
「你覺不覺得,今天的安文和往常不一樣?」
「嗯?老闆為什麼這麼問?」秦江一臉的懵逼,仔細一想,今天的安文好像確實不太一樣,但要讓他說出具體的,他也說不上來。
「是不是今天因為洪總的事受了驚嚇?」秦江猜測。
席堯搖搖頭,她根本沒有收到任何驚嚇,酒店裡發生的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至於為什麼會故意的,他也不知道了。
「老闆,你在懷疑,安文小姐就是想要傷害洪總?」秦江終於想明白了,說了出來。
如果按照是這樣的也能說得通,畢竟之前洪德順有對她圖謀不軌,加上後來徐娜又和洪德順一起害得她沒了工作,安文做的這一切也是理所應當。
只是……以前他們看到的安文是一個懦弱膽小的人,不可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席堯點頭贊同秦江的說法,總覺得安文還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的。」
席堯又在書房裡坐了一會兒才下樓,張姨已經幫安文處理好了傷口,還好不是很嚴重,只需要抹上消炎藥和冰敷就好了。
「先生。」張姨打了聲招呼,「需要吃晚飯嗎?」
「不用,她呢?休息了嗎?」
「是的,小姐看起來很累,剛塗好葯就睡下了。」張姨說完,就走了。
席堯走到安文房間的門口,遲疑了一會兒才推開房間門,安文躺在床上,身上蓋了一條毛毯,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裡。
床很大,可是安文小小的身體只佔用了一小半的位置。
房間是靠窗的位置,外面的月光透過玻璃照進來,灑在安文的臉上,席堯走近仔細的盯著她的臉。
被月光一照,本來就很清冷的臉更加的明顯,這樣安靜的她和晚上的樣子判若兩人。
席堯的腦海里閃現過酒店房間里的景象,她的嘴唇和身體柔軟的可怕,好像輕輕一碰就會碎了一樣。
只是席堯根本就控制不住的要她,就像幾個月前的那個晚上,安文彷彿有種魔力,一直不斷的吸引著他。
「嗯………」睡夢中的安文輕輕的哼了一聲,手臂一動,身上唯一的一件毛毯掉落在地上,露出了一條小短褲,將她的腿襯托的越發的修長。
席堯的目光陡然收緊,喉結微動,手指攥成拳頭盯著她,這個女人,明知道家裡還有他在穿成這樣,是故意的嗎!
強忍著心裡的那股騷動,席堯彎腰把毛毯撿起來給她蓋好,轉身回了房間沖冷水澡。
……
周六,安文不用去公司上班,昨晚難得睡了一個好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洗漱的時候看見臉上的手指印愣了一下。
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昨晚上的情景,隱約記起來一點。
昨晚只是小小的教訓一下洪德順,讓他記住自己不是好惹的,而現在,才剛剛開始。
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好像和自己又像是和別人打招呼似的說:「早上好啊。」
安文從洗手間出來,給自己畫了個妝,讓臉上的痕迹看起來沒有那麼明顯才出去,客廳里卻只有張姨在。
「張姨,席堯呢?」
「席先生一早就出去了,我去給你盛早飯。」
「不用了,我要出去就不吃了。」安文揮了揮手就走了。
張姨疑惑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眉頭皺在一起,平時無論多遲,安文都會記得吃早飯,怎麼今天這麼反常了?
安文打車去了自己的家裡,一個多月沒有來,周圍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惜,裡面的人已經換了。
到了門口,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打開門。
「媽,我和娜娜準備辦婚禮,你有什麼意見嗎?」陳家明問陳鳳。
「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就你們做主吧,不過我就一點要求,早點給我生個大胖小子,為陳家傳宗接代!」
「當然了,媽,我和家明已經在準備了。」徐娜臉紅的害羞的說。
他們說的高興,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開門進來了。
安文輕手輕腳的往裡面走,一邊打量著周圍,客廳里沒怎麼變動,只有兩個柜子換了地方,門口放鞋的位置多了幾雙高跟鞋,也多了幾個小物件。
這一切的變化應該都是徐娜的傑作,安文相信,除此之外,房間里的變動更大。
他們的說話聲一字不落的被安文聽在耳朵里,變成了一種諷刺。
當初她和陳家明結婚可是沒有鑽戒沒有婚禮,什麼都是她提供的,可如今,陳家明用著她的房子娶了別人,還商量著婚禮要怎麼辦。
安文感覺心中的怒火越來越強烈,彷彿一瞬間就要爆發出來。
「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安文大大方方的走到他們面前,不過並沒有坐下,因為沙發上的墊子換成了粉色,和整體的風格完全不搭配。
三人看見安文的第一眼,臉上都是震驚之色。
「安……安文,你怎麼來了?」陳家明猛的站起身,驚訝的看著她。
「安文,你……你沒失蹤啊!」
最驚訝的當屬陳鳳了,因為陳家明告知她的消息是安文失蹤了,所以離婚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成了。
「失蹤?我是失蹤了啊,不過不代表我失蹤了就不會回來是不是?」安文燦爛的笑著。
陳家明獃獃的看著她,從前一直覺得安文笑起來才是最好看的,但是今天的她和以前都不一樣。
「安文,你來家裡是要拿什麼東西嗎?」陳家明問。
「是,我確實要拿東西。」
「你要拿就趕緊的,拿完就走人!」徐娜看見她就煩,沖著她大喊著。
本來安文沒想說什麼,聽見徐娜的話,轉頭看著她,一點點的靠近。
「你……你幹什麼!」徐娜後退,以前也沒覺得安文可怕,怎麼今天感覺她看著自己,後頸都開始發涼。
安文停下腳步,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找到了昨晚上的音頻文件,「你還記得我電腦文件被盜的事情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聽這段語音。」
安文點開播放鍵,裡面傳來洪德順的聲音,一口咬定徐娜答應他事成之後將安文送給他的話。
「聽懂了嗎?」
徐娜的臉色蒼白,大氣不敢出,旁邊的陳家明和陳鳳也聽的一清二楚,都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徐娜,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聽你說過?」最先反應過來的就是陳家明,抓著徐娜的手問她。
徐娜一直搖頭否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是假的!是她誣陷我!」
「我可沒有哦,昨晚我見到了洪總,和他親自確認過了,的確有這回事。」安文說了一半停下來,嘴角輕輕上揚,又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而且,洪德順還是出了名的色鬼,一般沒有好處的事是不會幫忙的。」
言下之意很明顯,陳家明怎麼會聽不出來。
看到他們的臉色這麼難看,安文的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她要的就是要讓他們沒有辦法好好的生活下去。
陳家明拉著徐娜回房間詢問情況,安文悄悄的離開了一下。
家裡的重要物品放在哪裡,她是知道的,平時都是她和陳家明保管,如果猜的沒錯,應該還在那個位置。
到了二樓的一個儲物間,在最裡面有一個柜子,最上面有一個上了鎖的盒子,安文拿出鑰匙打開,這個鑰匙只有她和陳家明友,裡面是房產證和她的存摺。
這個存摺是她每個月都會打錢的一個賬戶,本來是打算以後補上婚禮和蜜月旅行用的,現在已經用不著了。
房產證看起來比之前新了不少,安文看著有點奇怪。
打開一看,愣住了,房產證上的名字竟然變成了徐娜!陳家明竟然把房子過戶給了她!
安文氣的手指發抖,恨不得直接撕了它! 可是安文不能撕,這個房產證還有用,她要留著。
把房產證重新放回原位,把存摺裝進包里,順便去了她的房間,現在應該是陳家明和徐娜的了。
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去,往裡面撇了一眼,本來淺色的床單和被褥,全都換成了大紅色,好像真的是新婚夫妻一樣。
看到這些,安文諷刺般的笑了。
「你在我房間門口乾什麼!」徐娜氣呼呼的上樓,剛好看見安文現在門口,跑過去將她擋在外面。
「沒什麼,我就是看看而已。」
安文看她緊張的樣子,估計是在害怕她做什麼手腳吧。
到樓下的時候,見到陳家明的臉色不是很好,剛才他們應該吵了一架吧?想到他們也有爭吵,安文的心裡舒服了不少。
「安文。」陳家明叫她。
「有事?」
「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個洪德順真的和徐娜做了交易?」陳家明的疑心病一向很重,而且他只相信自己。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他最相信的人永遠只有自己。
「我沒有必要騙你,不信你可以去申東公司問問,或者你打聽一下,應該還會有人知道。」
安文剛說完,徐娜已經從樓上下來,聽到安文的話,衝到她面前,指著她的臉說:「安文你夠了,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們家不歡迎你,你趕緊給我滾!」
啪的一聲,安文毫不猶豫的甩了她一個耳光。
徐娜驚呆了,沒想到安文會打她,而陳家明竟然也沒有攔著,捂著發燙的臉問:「你竟然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在我的家裡讓我滾,你還真好意思說得出口!」
「現在這裡已經不是你家了,是我和家明的。」
安文笑了,越笑越開心,好像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一樣,徐娜竟然說出這種大言不慚的話,都不帶臉紅的。
兩個賤男賤女,先讓她流產,再將她趕出家裡,害得她寄人籬下,也好意思說這是他們的家?
「很好,徐娜,你記住了你今天說的話,可千萬別後悔。」
徐娜哼了一聲,依舊是捂著臉盯著安文看。
安文默默的告訴自己,這個房子,她早晚都會拿回來,還有徐娜和陳家明欠她的,都要拿回來!
沒有多逗留,安文走了。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的她都不知道去哪裡,以前周末的時候都要去拜訪客戶維護關係,現在她完全不需要。
一個人走在街上,周圍有不少情侶在逛街,互相挽著手小聲的說悄悄話,不用猜也都知道說了什麼。
安文不禁想起以前和陳家明剛認識的時候,他們也經常趁著周末的時候出來閑逛,陳家明偶爾還會準備驚喜,總是能逗的她大笑。
那時候她就常常幻想,有一天他們結婚之後,有了孩子,一家三口出去遊玩的場景,可惜,這樣的時光還沒有到來,就已經徹底的破滅了。
「安文?」
她正想著事,旁邊有人叫了她一聲,安文轉頭去看,眼前一個穿著休閑裝的男生,頭髮梳得乾淨利落,整個人陽光極了。
「你是?」安文覺得他有些眼熟,但一時間也想不起他是誰。
「還真的是你啊,我以為看錯了呢。」男生走近了一些,見她一臉的迷茫,提醒她,「你不記得我了?我是聶子豪啊。」
聶子豪?安文在腦海里搜索了一遍這個人的信息,猛然想起來,他是自己的大學同學,一個專業的。
「不好意思,我一下子沒想起來。」
「沒事,本來你跟我就不是很熟悉,認不出來也沒什麼,不過我對你印象很深。」聶子豪說。
「嗯?對我有印象?」安文好奇,她在學校里也沒做出什麼大舉動,怎麼就對她有印象了呢?
聶子豪沒有很著急,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咖啡館說:「我們在這裡說話也不是很方便,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坐下來說?」
安文點點頭,反正她也沒什麼事,正好碰到了校友,聊兩句也沒什麼不好的。
聶子豪幫她點了杯咖啡,眼神一直盯著她看,看的安文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摸了摸臉頰,她早上畫完妝之後,已經看不出來臉上的痕迹了,該不會他看出來了吧?
「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我就是好久沒見到你了,所以看的久了一點。」聶子豪笑笑,低頭喝了口咖啡,有點不太好意思。
「我記得你畢業之後就結婚了,現在也應該有孩子了吧?」
握著咖啡的手忽然一顫抖,差點把杯子給丟了,提到孩子,安文心裡有點難過,那個孩子兩個月不到就沒了。
而她的婚姻也早就破解了,安文沒有說話。
聶子豪看出了她的不對勁,連忙轉移了話題。
「安文,你還記得上學的時候,有人給你寫過情書的事嗎?」
情書這種東西安文還真的收到過,不過她幾乎沒有仔細看過,這麼一問反而愣住了,「情書?」
「是的,以前我有寫過一個給你。」聶子豪的臉紅了。
一個大男人,竟然會臉紅,安文抿嘴笑了,「所以,你今天就是和我說這個?」
「不是的……」聶子豪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了,感覺越說越凌亂,索性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坐了一會兒,眼看著時間不早了,安文估摸著席堯應該回去了,她還有事找他,對聶子豪說:「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我應該也順路,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安文直接拒絕,萬一被席堯看見了,她的計劃就泡湯了。
……
醫院裡。
席堯坐在安澤浩的辦公室里,安澤浩在旁邊的電腦里查閱著資料,小聲的嘀咕著:「好端端的找她的所有病例記錄做什麼?」
「我有件事很疑惑。」席堯一直在想著昨天的事,他的直覺告訴他,安文的這一切變化太快,讓他忍不住要往別的地方去設想。
「怎麼了?」
「你說一個人會不會有兩種性格?或是兩種面孔?」
安澤浩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沉思的席堯,他很少是這個表情,還從來沒有他想不到的事情,沒想到竟也有今天。
「你不知道女人的性情都是多變的嗎?習慣就好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席堯回想初次見到安文時的樣子,她還是那樣的膽小懦弱,不可能經過一個月就變成今天這樣。
安澤浩已經找出了安文從小到大的所有在醫院的記錄,列印了出來放在席堯的面前。
「我大概看了一下,除了一些感冒發燒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病症,你是不是想多了?」
席堯翻開看了一眼,安文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病歷單都在,她很少生病,也就是十幾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連著發了幾天的高燒,之後就基本上沒有記錄了。
席堯皺眉,竟然真的什麼都沒有,那就更奇怪了,難不成安文自己都沒有發現嗎?
「有看出什麼嗎?」安澤浩問他。
「沒有,你確定給安文檢查的時候,沒有檢查出什麼嗎?」
「我又不是什麼都會,如果你不確定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精神科的專家,你帶她檢查一下?」
席堯否認了這個觀點,在還沒有確定安文的病情之前,最好不要冒這個險。
「我有數。」
席堯擱下病例,就離開了醫院。
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意外的是,客廳的燈亮著,但是一個人都沒有,去了安文的房間看了一眼,也沒有人。
今天一早出去沒回來?
席堯先回了房間沖澡,出來的時候房間里的燈卻關了。
後面突然來了一個人緊緊的抱住了他,手臂圈著他的腰,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席堯知道是安文。
平時從來沒有那麼主動,上一次在酒店還是他先動手的,怎麼今天換了?
「你怎麼在我房間?」
「席先生,我等了你好久哦……」安文的聲音柔柔的,還帶著嗲嗲的語氣,手指順著他的腰往上。
席堯才洗完澡,只圍了浴巾之外別無其他,身上還掛著水珠,安文的手遊走在他的身上,弄的他心裡痒痒的難受。
猛的一下抓住她亂動的手,轉身將她摟在懷裡,黑暗中有著微弱的亮光,席堯看清了安文穿的衣服。
是一件薄紗的睡衣,裡面什麼都沒有,隱隱綽綽的感覺讓他更加的控制不住自己。
「等我做什麼?」
「當然是做正事啊,我之前不是還欠了你兩次嗎?今天還上好不好?」安文低著頭,手指輕輕的在他的面前滑動。
席堯的喉結突然收緊,他是正常男人,哪裡受得住這種誘惑。
「今天這麼主動?說吧,想要什麼?」
聰明如席堯,能看的出來安文的目的,不過也讓他更加的確定了想法,今晚的安文不是平時的她,更不是以前的她。
那麼,她到底會是誰?
「我想要拿回我家的那個房子,你說過幫我的,應該不會不守信用吧?」安文嘟著嘴巴,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當然不會,不過……你答應我的,也不能不作數。」
「那是當然,一手給貨,一手幫忙。」安文笑的狡詐,她早就猜到了會是這個結局,只是來的更快一些而已。
說完,席堯抱著她滾落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