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春和景暖篇 懷孕風波
這兩年二胎政策放開,婦產科里簡直是人山人海,蕭南是提前找人約好的,所以沒用排隊就去了教授專家門診。
其實這個就算是教授也不可能摸摸你肚子就有了,醫生讓她們倆個人去驗尿。
她們在醫院裡享受的是VIP待遇,所以去的廁所沒什麼人,私密性很好。
顧暖把驗孕棒拿出來后心就揪住,要是真懷了,她該怎麼辦?
孩子肯定是要留下來的,關鍵是怎麼跟周景泗說,他又是個什麼態度。
等待結果的時間是漫長的,好容易到了,她先閉上雙眼,然後在狠狠的看上去,是一道杠。
顧暖說不上是失望還是別的,她把驗孕棒扔到了垃圾桶里
「暖暖,我懷上了。」蕭南拿著驗孕棒給她看,果然是兩條紅扛扛。
顧暖由衷的說:「恭喜你呀,南姐。」
「你呢?你怎麼樣?」
她搖搖頭,臉上閃過一絲落寞。
蕭南也把驗孕棒扔了,拉著她去洗手,「別急,這事兒說不準什麼時候就來了。」
倆個人剛走出去,跟外面打電話的人差點撞在一起。
那人看到顧暖顯然有點吃驚,顧暖卻在片刻的遲疑后移開了目光。
是艾薇,跟周景泗最近緋聞不斷的女明星。
她看了顧暖一眼,然後繼續打電話,好聽的聲音顯然在撒嬌,「哪能那麼快就懷上,反正身體沒問題,關鍵看你。」
顧暖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她這是準備跟周景泗要孩子?
蕭南拉了她一把,「走吧。」
等離開了洗手間,她對顧暖說:「這人還跟周景泗在一起嗎?」
顧暖搖搖頭,「我不清楚。」
「這些明星一般都是為了錢和資源,不會來真的。」
顧暖忽然覺得好累,「可一樣噁心呀。」
蕭南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把話頭兒岔開。
可能是一孕傻三年,她的智商今天一直不在線。
蕭南被確診懷孕,要去驗血做B超,顧暖全程陪著。
艾薇從洗手間出來后在她們後面進的專家診室,她故意問:「這出去一個懷孕的,我也希望沾沾喜氣。」
這位老專家倒是不客氣,「你沾人家的幹嘛,回去跟你老公努力。」
這麼說,是真懷孕了。艾薇還不死心,去偷看了剛才電子病歷,她沒看名字只看結果,確診懷孕。
顧暖跟蕭南在醫院裡忙活了大半天,可能是耗費了體力,覺得很餓。
倆個人一起出去吃了飯,顧暖先送蕭南回家,然後自己才打車回家。
蕭南讓顧暖給她保密,她要等韓遠烽回來后讓他第一個知道,然後再告訴家裡人,給他們個突然的驚喜。
顧暖覺得蕭南這鬧了一通是真要踏實過日子了,從心底祝福她。
可是她還沒到家,周景泗卻得知了她「懷孕」的消息。
這消息自然是艾薇給傳遞過來的,她親自來公司找周景泗。
最近她和他的緋聞不斷,周景泗知道這女人是借著自己炒作,他一是不在乎,二是為了膈應顧暖,所以一直沒管,但對於艾薇忽然找上門兒,他有點煩了。
先把自作聰明的放她進來的助理給罵了一頓,是當著艾薇的面兒罵的,讓她很下不來台。
艾薇腆著臉等他罵完了才酸溜溜的說:「四爺,你這算是拔X無情嗎?」
周景泗點上一根煙,慢條斯理的抽著,「被你提上褲子不認賬的男人也不少。」
「好了,四爺,我錯了。」艾薇繞過桌子,想要去坐他的大腿。
「下去。」
他冰冷冷的一句讓艾薇就怕了,規規矩矩站好后才委屈的說:「您真不要我了?」
他曲起手指在煙灰缸邊緣彈了彈煙灰,然後才冷冷的說:「那天我說的話還不夠清楚?回家養你的小白臉去。」
她的臉色頓時刷白,「您都知道了?」
周景泗並不說話,他從結婚後就沒跟顧暖意外的女人有任何掛噶,雖然跟艾薇見了幾次,他都是雇傭她搞定客戶,再就沒有任何的關係。
艾薇知道自己和他的交易也到此為止了,不敢再糾纏。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來,「對了,忘了恭喜您,結婚沒多久您太太就懷孕了,所以四爺這是要上岸不玩了嗎?」
周景泗皺起了眉頭,「你怎麼知道?」
艾薇一看有戲就繼續說:「我在醫院遇到了您太太,今天她去做檢查,我親耳聽到醫生說的。」
周景泗那天聽了保姆的話本來就懷疑,現在聽她這樣說更深信不疑。
見他不否認,艾薇還有些苦澀,「沒想到風流浪子周四爺也有栽在女人手裡的一天,不過還是要祝福您,早生貴子。」
早生貴子?又不是他生!
周景泗在辦公室里抽掉了一盒煙,最後滿嘴裡都是苦味。
顧暖懷孕了,他和顧暖的兒子!
不對,也許是女孩兒,長得跟顧暖一樣漂亮的女孩兒!
這麼想著,他倒是有點嚮往了。
下班的時候他推掉了應酬,早早的回到了家。
在路上,他還想著顧暖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告訴他,依照她那樣的性子,大概只會說:「我懷孕了,是你的。」這幾個字吧。
顧暖很驚訝他這麼早回來,這些天他好像應酬一直很多,反正她醒著的時候是看不到他的。
保姆也很意外,立刻加了倆個菜才下班回去。
顧暖去盛飯,他接了過來,「我來吧。」
他的怪異行為讓顧暖覺得心裡毛毛的,他又要發什麼瘋?
面對周景泗,顧暖最鮮明的印象還是他對她的折磨,雖然後到最後她也有享受到,可那更讓她覺得難堪。明明就是一場婚內強,她竟然也有了快樂的感覺,這不是天生YD是什麼。
兩個面對面吃飯,誰也沒有說話。保姆炒了四個菜一個湯,顧暖因為有他在顯得心不在焉,一直夾眼前的萵筍吃。
他夾了一塊排骨到她碗里,「吃點肉,你太瘦了。」
顧暖抬頭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拒絕,吃下了這塊肉。
過了一會兒,他又給夾了一塊。
顧暖是他給的就吃,不覺吃下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東西。
她實在是吃不下了,就把最後一塊排骨給他,「撐死了,你吃。」
周景泗樂呵呵的把排骨給吃掉了,他竟然覺得顧暖在跟他撒嬌。
吃完飯,顧暖稍微散了一會兒步就去洗漱,當她躺在床上時,周景泗也跟著進來。
才晚上八點多,這個時候估計他的夜生活還沒開始。
周景泗一直在等顧暖開口,偏偏她就不說。
被人一直盯著的感覺很難受,顧暖放下手裡的書,捏了捏眉心道:「你要睡覺嗎?」
他當然不會這麼早睡,卻答應著,「嗯。」
「那你去洗澡吧。」
「嗯。」
顧暖給他嗯的心裡毛毛的,心說他又要用什麼花樣兒?
這段時間他一直回來的晚走的早再加上顧暖精神恍惚,所以不太用面對他,再加上他沒有可以糾纏,她都忘了他那些花樣了。
看今晚的架勢是又要想出什麼事兒來,她有點怕。
周景泗磨蹭著去洗澡,回來發現顧暖已經睡了。
其實顧暖是裝的,她能感覺到床鋪微微下陷,也能感覺到他身體上潮濕的溫度。
她背對著他一動不敢動,生怕他獸性大發把人給拉過去。
他躺的很老實,過了一會兒,顧暖聽到了輕微的鼾聲。
就這麼著睡了?所以他是真的想要睡覺而已?
顧暖戒備的心終於放下,也睡了過去。
黑暗裡,打鼾的男人睜開了眼睛,側過身看著她曲線分明的身體,忍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沒忍住。
把人給摟在懷裡,他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氣,立刻就激動起來。
他在她耳邊輕輕的親了一下,再就沒有任何動作,大手落在她小腹間摸了摸,閉上了眼睛。
婚後第一次,他覺得她和顧暖像對正常夫妻的樣子。
早上起來,顧暖也是第一次看到周景泗睡在自己身邊。
更離譜的是,自己是被他抱在懷裡的,且腿壓在他腿上,太親密了。
她都嚇傻了,小心翼翼的把腿抽出來,生怕一個不小心把他弄醒然後又折騰自己。
可是越不想發生什麼就發生了,她的腿抽到一半被夾住,他也睜開了眼睛。
顧暖簡直想要去撞牆,怎麼不想什麼就來什麼呀。
周景泗看著她,目光銳利的幾乎要把她給穿透。
不過好在他還是鬆開了她,甚至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去。
顧暖嚇出了一身的汗,她趕緊起來去衣帽間換了衣服,然後去弄早餐。
這些日子她渾渾噩噩的過,早飯一般也不吃,都是保姆來上班后給她煮點粥湯什麼的,今天周景泗在家,她覺得就算是為了大家的和平相處她也該奉獻一點。
顧暖不太會做飯,簡單的熱了牛奶做了倆個三明治。
飯剛上桌,周景泗也收拾好了,他看了看桌上有他的份才坐下來。
周景泗早上也不吃早飯,他一般都到公司喝杯咖啡算事兒,所以長期下來,胃經常痛。
顧暖見他在吃飯,故意在廚房裡磨磨蹭蹭,不肯跟他面對面。
周景泗怎麼有會看不出來?他皺皺眉沖顧暖喊:「你過來吃飯,我有話說。」
顧暖這才扔下抹布慢吞吞走出來,坐在他對面。
「什麼事?」
周景泗抬頭看了她一眼,「今晚跟我回家吃頓飯,我媽都說了好幾次了。」
她當然不能拒絕,「好。」
就這麼一個字,周景泗覺得很不爽。
他暴躁的敲了敲桌子,倒是把顧暖嚇了一跳,杯里的牛奶差點灑出來。
她抬頭看著他,眼睛里的驚惶很明顯。
周景泗一下就泄了氣,「那個,今晚你準備點東西,我媽那個人嘴碎,用東西堵住她的嘴。」
「嗯,要買什麼?」
「就吃的什麼就行,她什麼都不缺。」
顧暖大眼睛忽閃著,一副聽話受教的樣子。
周景泗不由得放緩了聲調,他一步步試探著,「他們肯定要問起關於生孩子的事,你怎麼說?」
顧暖微微一愣,「孩子?」
「嗯。」他盯著她,沒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顧暖心裡苦笑,他不是打算跟艾薇要孩子嗎?怎麼又來問她?
「那我該怎麼說?」顧暖把皮球踢回去。
「你?」周景泗是給她機會把懷孕的事說出來,可是沒想到她竟然這樣。
頓時脾氣就上來了,他冷聲道:「顧暖,是我在問你,我媽要起孩子你該怎麼回答。」
「我也是在問你我該怎麼回答。總不能說周四爺已經在外面跟人生了,沒我什麼事兒吧?」
周景泗以為她又在扒林曉白懷孕的事兒,頓時就沉下臉。
「顧暖,你還有臉提?我不說你以為事情就過去了嗎?你害死曉白和她的孩子,你要贖罪!」
他的意思是你用你肚子里的孩子贖罪,生出來補償我,可是在顧暖聽來就是你不配生我的孩子,我永遠不會讓你生。
倆個人各懷心思,剛才飯桌上的融洽氣氛蕩然無存,甚至到了劍拔弩張的場面。
顧暖站起來往客廳里走,「我先走了。」
周景泗對著空氣冷笑,要不是因為她懷孕了,他真想把她給抓回來按在這餐桌上給辦了、。
不知好歹的女人,該死!
顧暖去了畫廊,這都多少天沒去了,她覺得自己真不是個好的商人。
幸好小米把畫廊打理的井井有條,畫廊里有幾幅外公的字畫,一直都當鎮店之寶的,現在顧暖看了無限唏噓。
她來了其實也沒多少事情做,發了一會兒呆,她拿起畫筆,腦子裡卻一片空白。
該畫什麼,她好像失去了想象力。
忽然想起要把外公外婆的愛情畫出來的事兒,她開始構思,就這樣過去了一天。
不過她也沒忘了去周家吃飯的事,到了五點就出去買東西。
可是半路卻接到了電話,顧寒出車禍了。
她忙趕去醫院,果然顧寒包著額頭躺在病房上。
顧暖都要嚇死了,「哥,你這是怎麼了?」
顧寒摸摸她的長發,「看把你嚇得,沒事,就是皮肉傷。」
「皮肉傷還包了這麼多層?顧寒,你就作吧。」
顧寒笑笑,「我真沒事。」
不管有事沒事,顧暖都要留在醫院裡照顧他。
她發了一條微信給周景泗,說顧寒住院了,她去不了周家。
不是沒想過周景泗整天對她和顧寒疑神疑鬼的,可顧暖總覺得身正不怕影子斜,索性大大方方的。
但是她不知道,在周景泗看到這條微信的時候,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什麼照顧顧寒,難道是跟他說孩子的事兒了?這個孩子難道……是顧寒的?
心中藏著魔鬼他自己也變成了魔鬼,有了這個想法后就給折磨的不行。
越想越是像,雖然這個孩子算時間是婚後有的,但也指不定什麼時候顧暖就跟顧寒在一起了。
顧暖不去,他自己也不想回家,隨便找了個借口推了,跑去跟吳競他們喝酒。
大軍兒喝多了,一向不怎麼說人閑話的他竟然跟周景泗說起了顧暖的閑話。
「四哥,你為什麼要跟那娘們兒結婚?他們家以前的保姆說他們十幾歲就睡在一張床上了,多噁心。老顧家就是些噁心的人,你看看顧城,說什麼不再娶,可他們部里明著暗著那些妖精都是幹什麼的,哪個沒給他睡過呀。」
吳競去拍他,「大軍兒,閉嘴,你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老子沒胡說,我就是看不慣四哥當王八。」
周景泗的臉都黑成鍋底了,他拿起衣服就走。
「四哥,四哥。」吳競追了出來。
「你別把大軍兒的話當真,他這個人跟曉白關係不錯,就在替她瞎打抱不平,他說的那些事兒我都沒聽說過。」
周景泗狠瞪了他一眼,「閉嘴。」
吳競用手捂住了嘴巴,卻不再敢多說一句。
周景泗回到家裡,家裡黑漆漆的空無一人。
他並沒有發火,去洗澡睡了。
第二天他醒來,身邊還是沒人,顧暖一夜沒歸。
周景泗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冷笑,點上了一根煙。
上午10多鍾,顧暖回到了家裡,她準備收拾幾件衣服,要回娘家去住幾天。
顧寒這個犟種非要出院,在醫院裡還有護工照顧,可是回家就沒人了,最近家裡的阿姨請假回老家,連個做飯的人都沒有。
顧暖沒想到周景泗竟然在家裡,當他從書房出來,她給嚇了一跳。
周景泗的目光落在她手裡的小箱子上,冷笑著:「怎麼?想要離家出走?」
顧暖不想激怒他,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我哥出車禍了,現在家裡保姆阿姨請假,我想回家照顧他幾天。」
「是照顧還是偷情?」他把一句那麼噁心的話說的輕描淡寫。
顧暖想要反駁,可話到嘴邊又覺得多餘,「隨便你怎麼想。」
看著她要走,周景泗抓住她的手腕,「顧暖,是不是我的話你都當耳旁風?還是你覺得我現在不能動你了?」
顧暖沒明白他後面話的意思,「你說什麼呢?你放開我,我趕時間。」
「不準去。」
「可是我哥腦震蕩的厲害,他現在起床都困難……」
她根本不知道,她一口一個我哥,那都像刀子一樣在戳周景泗的眼睛。
他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可馬上想到了她的肚子,把人又給拉回到懷裡。
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說不準去。」
顧暖都要給氣抽了,「周景泗,你別不講理。我就剩下我哥和我爸爸倆個親人了,現在我爸不在,我照顧我哥是應該的。」
他眯起眼睛,怒氣發酵到一定的程度因為還壓著,所以眼睛周圍的肌肉亂跳。
「唯一的倆個?那我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顧暖這人反應慢,聽他說了這句話,她重心都放在了肚子里的孩子上。
「孩子?什麼孩子?」
話已經說到這地步了,周景泗也不再奢望她能給自己任何的驚喜,直接挑明了,「你是不打算告訴我還是這個孩子壓根兒就不是我的?」
「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和顧寒為了慶祝這個孩子的到來所以才找了這麼個爛借口?顧暖我告訴你,顧寒的孩子……」
「你夠了!」顧暖打斷他,真怕他說出更噁心的話來。
「周景泗,第一我沒有懷孕,第二顧寒是我哥哥,別的什麼都沒有,你能不能別那麼噁心。」
「沒懷孕?顧暖你當我真是傻瓜嗎?你以為能瞞到我幾時?前天你去醫院幹什麼了?這些天你為什麼吐?還有你的月經一直沒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這誤會大了,顧暖沒想到他竟然這麼關心自己的生活,竟然把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裡。
她深吸了一口氣去解釋,「我真沒懷孕,去醫院是因為我也懷疑,但醫生說我是因為悲傷過度造成的月經不調。」
她一口氣說完,呼吸不穩的看著周景泗,希望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