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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春和景暖篇 未婚夫妻

  父子倆個狠命的對峙著,都是要爆炸的節奏。


  顧暖看看這個瞅瞅那個,不知道該怎麼勸才好,而且她發現一件事,哥哥和爸爸真的很像,特別是發火時候的樣子,更像是親父子了。


  嘆了一口氣,她抓住了顧城握槍的手,「爸爸,你讓我跟我哥說兩句,行嗎?」


  顧城猶豫了一下才點頭,「我出去抽根煙。」


  等顧城走了后,顧暖把顧寒拉起來,「哥,你有沒有受傷?」


  顧寒搖搖頭,他忽然伸手,緊緊的把顧暖抱在懷裡。


  顧暖長大后他很少抱她,即使抱一下都是兄妹抱,像這樣的緊緻無縫隙,還是第一次。


  顧暖能感覺到他身體上一寸寸肌肉的糾結,那是因為生氣激動不能發泄的一種緊繃。


  她放軟了身子,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哥哥,你別自責,這事兒不怪你。」


  顧寒這才覺察到自己的失態,他放開了顧暖,紅著眼圈兒說:「對不起。」


  「哥!顧暖去拉他的手,「對我你需要說對不起嗎?你以前不是整天念叨我嫁人嗎?現在我要嫁了,你該高興才是。」


  「那也不是嫁給周景泗那個混蛋,而且還是用這樣的方式。」


  「哥,我喜歡他。」


  顧暖這句話說完,她明顯的看到了顧寒的瞳孔縮了縮,然後對她少見的犀利起來。


  「你喜歡?那副畫里的人是他?你箱子里的那些秘密,那個代號是Z君的人就是他?」


  顧暖給嚇住了,「你偷看我東西,哥,你偷看了我箱子里的東西?」


  顧寒很快就掩飾了自己的失態,有些結巴的說:「我沒,我是偶爾看到的,就你放在桌子上,忘了收起來。」


  顧暖不太信哥哥會騙她,可又不信自己會為了收拾起來,倆種情緒加持的時候她選擇了忽視,「那你既然都知道了,就該明白這場婚姻不是聯姻,是我心甘情願的。」


  「但是暖暖你有想過嗎?周景泗他會對你好嗎?現在都知道林曉白救了他,他金屋藏嬌,對林曉白特別好,這個情況你嫁給他,會幸福嗎?」


  顧暖的臉色一白,顯然顧寒說到了她的痛處。


  沉默了許久,她才慢慢仰起頭,話語中卻帶著少有的果決,「哥哥,我是個很自卑的人,即便是現在,我依然活在我十幾歲的那段歲月里。我胖我丑我被人孤立,我不討人喜歡,我永遠都沒有朋友,我是個很自卑的存在。」


  「暖暖……」


  「你別打斷我。哥哥,減肥的日子很痛苦,我拚命的控制飲食,半年不吃米面,每天還要進行高強度的運動。晚上我做惡夢,經常夢到我忽然又變成了過去那個滿身肥肉的胖子,我崩潰到大哭,跑到廚房去拚命的吃,然後再把吃的給摳吐出來。所以,你今天看到的顧暖不是真實的,我依然是那個膽小怕失敗的醜小鴨。」


  顧寒別過頭去,眼淚在眼圈裡亂晃。


  顧暖十歲的時候,她媽媽去世,她大病了一場,幾乎也要跟著死去。


  為了救命,她吃了很多激素藥物,然後整個人就跟吹氣兒一樣胖起來了。而失去媽媽的痛苦也讓她長時間走不出來,變得沉默寡言不合群,他來顧家的時候就看到那樣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姑娘,抱著一個很舊的小熊。


  她說,小熊身上有媽媽的味道,她抱著就好像抱著媽媽一樣。


  他很小就沒了媽媽,她那種感受也曾經經歷過,只是她有熊抱,他沒有。


  從那個時候顧寒就發誓,一定要對她好,讓她成為世界上笑容最多的小公主。


  可是,這個想法太幼稚了,他根本做不到。小時候他做不到,別人嘲笑她是小肥妞的時候他除了跟人打一架外什麼都做不到。


  後來,她出國去健身中心封閉減肥,他看到她受苦也是什麼都幫不上,反而每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都要說好多安慰他的話。


  顧暖,是他心中的暖,也是他心裡的魔。


  他深吸了一口氣,一身驕傲使然,沒讓男人淚落下來,他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暖暖,對不起,哥哥沒有保護好你。」


  「不」顧暖吸了吸鼻子,「你是我最好的哥哥,因為有你和爸爸,我才可以當什麼都不管的廢柴。可是這次我想要勇敢一次,去追尋自己想要的。我喜歡他,我想用我的一顆真心去焐熱他。」


  顧寒看著她眼中熱切的光芒,就跟那年她要出國減肥求學時候一樣。


  她其實是堅強的,只是很少有機會去做而已。


  他永遠的記住了她的這幅神情和話語,在後來的後來,說給了那個狼心似鐵的男人聽。


  高大堅毅的男人那次哭的像個孩子,他抱著頭問,「為什麼,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有些話,其實到了時候說有用,現在的周景泗已經鑽到了牛角里,跟他說也不會相信罷了。


  顧暖終於說服了顧寒,他摸著她的長發,柔聲說,「暖暖,你要記住,我和爸爸依然是你最強的後盾,我永遠都會護著你。」


  顧暖撲到他懷裡,「謝謝你,哥哥,有你這樣的好哥哥我真幸福。」


  是幸福嗎?但願吧。


  這件事並沒有算完,顧城進來看到抱在一起的兄妹倆個,臉色不是很好看。


  那一晚,顧寒給顧城叫到了書房裡一個多小時,出來后他就失蹤了。


  顧城說他去出差,顧暖卻覺得蹊蹺,每次出差他都要說的,沒有走的這麼倉促。


  但是她又覺得可能哥哥要調整自己,所以才沒跟自己說。


  她和周景泗的事兒前頭媒體爆出來,後頭倆家就宣布了他們的婚訊,算是實證打臉媒體,所以沒掀起什麼波瀾。就算她穿襯衣的照片也給周景泗截下了,沒有什麼醜聞。


  別人都為了她的婚禮操心,而她卻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依舊在畫廊里轉悠,搞的小米以為要結婚的不是她。


  外公給她打了電話,說希望她帶著周景泗去吃飯。


  顧暖是想要拒絕的,可是外公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她開不了那個口。


  她硬著頭皮給周景泗打電話,卻是個女人接的。


  「喂,你好。」


  顧暖差點扔了手機,她這個人最不擅長的就是跟人撕B吵架。


  對方見她不說話,又喂了一聲,然後聽筒里就傳來了周景泗的聲音。


  顧暖聽到他在說:『曉白,你先去洗澡。』


  心頓時就像被一把刀子給剜了一下,破了一個洞,有冷風嗖嗖的灌進來。


  她手扶著桌子站住了,閉上眼睛深呼吸。


  就在這個時候,聽筒那邊傳來男人低低的聲音,「喂。」


  顧暖再次吸氣,「是我。」


  這是他們那天從酒店裡分開后第一次交流。


  雖然雙方家長把婚禮操辦的熱火朝天,可是他們倆個卻始終跟沒事人一樣,那關係更是冷到了冰點。


  顧暖在心中自嘲,就這樣還想要焐熱他的心,是梁靜茹給她的勇氣嗎?

  「說話。」他不耐煩的催促著。


  「那個,我外公想要讓你去他那裡吃頓飯。」


  提到外公,周景泗還是挺尊敬的。


  在他覺得對顧暖是真心的時候,所有的人包括顧暖都質疑他,唯獨老爺子說他好。


  所以,他沒拒絕,卻嘲諷了顧暖,「拿你外公當借口,顧暖你可真行。」


  顧暖張口想要解釋的,可是最後她閉上了嘴巴,沒那個力氣。


  「這周六晚上,在我外公家。」


  乾巴巴的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人無力的倒在了椅子上。


  這樣的一個開頭,好像太難了。


  周景泗握著手機,聽到那邊傳來滴滴的盲音,氣的要砸手機。


  這個顧暖,還是那麼一副高姿態,她耍大小姐脾氣給誰看?

  林曉白把手機從他手裡拿下來,輕輕捏著他的肩膀,「水我給你放好了,去洗澡吧。」


  還是林曉白好,即便聽到了要結婚的消息,也是笑著祝福她,可是半夜卻偷偷躲在陽台那裡哭。


  這樣的女人,不用費心討好,才是真正的解語花。


  周景泗握著她的手親了一下,「乖,我們一起洗。」


  林曉白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你討厭。」


  周景泗忽然打橫把她抱起來,曖昧的親著她的脖子,「你不就是喜歡我的壞嗎?」


  浴室熱氣氤氳,傳來女人嬌弱無力的呻吟,凡是男人,聽了都要血脈賁張。


  周景泗強健的胸肌劇烈起伏著,身下的人是林曉白,可他偏偏想起了顧暖。


  那晚的她生澀討好,嚶嚶啼哭求饒,她的眼淚,她的紅唇,她粉白的皮膚……都讓他為之瘋狂。


  一咬牙,他憤怒的想,長得再美又怎麼樣,不過是被人吃剩下的。


  林曉白不一樣,她愛了自己很多年,把最美好的都給了自己,甚至不惜她的性命。


  林曉白跟周景泗在一起的久了,她能感覺到他身體表達的情緒,不由得握起了拳頭。


  身體更加放軟去取悅他,叫著他的名字,跟以往不一樣的瘋狂起來。


  周景泗被刺激的更加猛烈,白光乍現的時候,他咬住唇,沒有喊出那個擒在舌尖的名字。


  時間很快就到了周六,周景泗下班后帶著提前讓秘書去買好的禮物,去了顧暖外公在郊外的小別墅。


  他到的時候,外公正在外面的暖房裡看花,見到周景泗就喊他,說他養的蝴蝶蘭開花了。


  周景泗也抱來一盆品種稀有的蘭花,「外公,你看我們想到一起了。」


  看著他手裡的蘭花,外公很高興,「這花確實名貴,可惜不好養活呀。」


  「有外公這位大國手在,什麼花都能開的好。」


  他這馬屁把外公拍的哈哈大笑,拉著他的手說:「小夥子真會說話,走,進屋,今晚要陪著外公好好喝幾杯。」


  進了客廳,周景泗看了一圈兒,只在衣架上看到了顧暖的大羽絨服,沒看到人。


  外公是個人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笑著說:「暖暖在廚房裡,我擔心她會給我的廚房炸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周景泗搖搖頭,「說好了陪您。」


  外公笑了笑,但周景泗總覺得這老頭笑容的意思涵義很多。


  顧暖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出來,她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緊身的毛衣裙,上面還套著一個細格子帶花邊的小圍裙,走過來的時候步子婷婷裊裊,相當的優美。


  周景泗只看了一眼就皺眉,不是別的,他特麽的竟然有了反應。


  這是一眼呀!


  顧暖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今天也是巧了,周景泗也穿了一身黑,黑色休閑褲,黑色高領毛衣,兩條長腿交疊坐在沙發上,英俊的讓這房子都黯然失色。


  可是他在看到她后皺起眉頭,就這麼討厭她嗎?


  顧暖收藏起苦澀的情緒,對他微微笑著點頭,然後把果盤放在茶几上。


  她拿出茶壺倒茶,狀似對周景泗說:「這是外公自己種的火龍果,你嘗嘗。」


  周景泗看著顏色紅紅挖成小球的水果,說實話,他不喜歡這種帶著黑色種子的水果。


  但他還是叉起一塊慢慢嚼了,「好吃,外公你可真厲害。」


  外公是人精,怎麼能看不出他們倆個人之間的尷尬情緒呢。


  他對顧暖說:「暖暖,你帶景泗去你的房間參觀一下,我說了你房間里很多玩偶,他還不信。」


  顧暖勉強笑了笑,「也沒什麼好看的。」


  周景泗卻站起來,「我還真不信,顧大畫家又怎麼會滿屋子玩偶呢。」


  顧暖推辭不了,只好把他給帶到了樓上的房間里。


  門一關上,他就把她給推上去。


  顧暖瞪大了眼睛,「你要幹什麼?」


  周景泗薄唇貼著她脖子的動脈,好像一個危險英俊的吸血鬼。


  「幹什麼?難道未婚夫見了未婚妻不該親親表示想念嗎?」


  顧暖用手抵住他壓過來的胸膛,「不需要。」


  他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抬頭來看著他。


  倆個人的距離那麼近,顧暖從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發顫的小影子。


  倆個人大概僵持了五秒鐘,他的唇壓上去,吮的她唇瓣發麻。


  他舔過她唇上的紋路,誘哄她,「張開嘴巴。」


  顧暖不肯,他邪惡的笑了笑,修長的手指直接伸到了她的衣服里。


  顧暖驚呼,剛好給了他逞凶的幾乎,等她發現已經淪陷。


  只是開始的時候有些粗暴,後面他就變得溫柔起來,一寸寸誘哄邀請她,瓦解她的抵抗。


  最後,她給吻得暈乎乎的,抱緊了他的腰。


  小腹間的刺痛讓她清醒過來,她發現自己已經給他壓在了床上,裙子也撩起來。


  顧暖曲起腿抵抗,「不要。」


  他的唇回到了她的臉上,」口是心非的小東西,你不是挺喜歡的嗎?」


  顧暖用手擋著臉,「快開飯了,這是在外公家。」


  他的笑很邪氣,「那你的意思吃晚飯,不在外公家就可以了嗎?乖,去我家。」


  顧暖看著他的眼睛,有些話明明知道不該說,可是管不了自己的嘴巴,「去你家,那林曉白呢?她不在嗎?」


  提到這個名字,周景泗眉宇間的戾氣重了幾分,他單手掐住了顧暖的脖子,「別再提起這個名字,因為你不配。」


  「周景泗,不管我配不配,我都是要跟你結婚的。所以請處理好你的私人情感,哪怕是一場名存實亡的利益聯姻,也請你尊重你的配偶。」


  她說的這麼公式化,是想要證明什麼?

  證明她知道林曉白的存在並大度的默許她存在,然後她也可以繼續跟顧寒苟且嗎?

  周景泗冷笑起來,「顧暖,你們兄妹從頭到尾做了什麼你們自己知道,別跟我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既然你答應了要結婚,那麼一切都能聽我的。」


  "那乾脆不要結了。"顧暖一時衝動,喊了出來。


  她明顯的看到周景泗的瞳孔收緊,隨後他陰惻惻的說:"好啊,你外公就在外面,你去說。"

  顧暖頓時就泄氣了,她不敢,外公的病情一日嚴重一日,她要是再出去刺激他,還不知道發生什麼。


  更何況,他們的事鬧到了這個程度上,已經不是倆個人的婚姻問題,而是關係到顧周倆個大家族甚至更多勢力的糾葛交鋒問題,她不過是個棋子,根本沒有說停的資格。


  周景泗好笑的看著她,慢慢從她身上起來,他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往四處看,果然到處是玩偶。


  泰迪熊粉紅豹火烈鳥佩奇豬,還有很多他叫不上名字的。


  他扯著一邊的唇笑:"果然顧大畫家童心未泯,不如……"

  他忽然湊近她,薄唇里的氣息徐徐吐在她唇上,"等下次我們做的時候你就穿個動物的衣服,狗怎麼樣?一隻白色小母狗,跟你特別配。"

  顧暖給氣的渾身發抖,她咬著唇推開他,把門甩的山響。


  周景泗坐在床上哈哈大笑,能讓她生氣不開心痛苦,他就覺得很舒服。


  吃飯的時候,下起了雪!


  現在雪少的很,顧暖放下筷子往外面看。


  周景泗嗤之以鼻,還真是藝術家呀,不會現場作畫吧。


  外公笑著說:"暖暖從小就最喜歡下雪了,每次都要讓顧寒給她堆個大雪人。"

  周景泗低頭吃菜,臉色卻陰沉了幾分,又是顧寒。


  顧暖把窗戶關好,"我就是看看大不大,也不知道路能不能走。"

  外公說:"能不能走都別走了,下雪天回城多危險呀。景泗,你也住下。"

  周景泗從善如流,"好,謝謝外公。"

  顧暖也沒多反駁,這屋裡很多間房子,他要住就住。


  吃完飯,周景泗跟外公下棋,顧暖不想被他虎視眈眈的看著,就說道:"我去給周……景泗收拾間屋子。"

  外公落下一子,"麻煩什麼,那些屋子都潮濕的很,你就讓他住你的房間吧。"

  外公說完,還衝周景泗眨眨眼睛。


  周景泗心說怪不得傳說老頭也是個風流才子,這很上道兒呀。


  顧暖卻有對答,"我哥的房間不潮濕,被子床單也是剛換的,可以住。"

  周景泗毫不猶豫的回答,「我不住顧寒的房間。」


  老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對顧暖說:「就是,景泗哪能住顧寒的房間。」


  「那我去住。」


  「你也不準。」


  周景泗說完就挑釁的看著她,反正今晚是你外公要把你送到我嘴裡的,我可不會口下留情。


  顧暖還要說什麼,外公就發話了,「暖暖,不要任性,夫妻感情是要培養的。」


  顧暖真想說你到底是誰的外公,但怕惹老人家生氣,就只好委委屈屈的答應了。


  外公年紀大精力不足,又下了一盤就想要睡覺了。周景泗親自把他送回房間,還幫他換了睡衣蓋好被子。


  外公對他說:「景泗,顧暖是老頭子手心裡的寶,你一定要對她好啊。」


  周景泗心頭一顫,隨即點了點頭。


  關了燈,屋裡一片黑暗。


  周景泗去了剛才顧暖的房間,發現她並不在。


  他冷嗤,難道她陽奉陰違,去顧寒的房間睡了?


  怎麼說也是要當他的老婆,他可不准她睡在別的男人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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